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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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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仙都孪女

  当阴魔率领三女一,正往峨眉飞行之际,忽见两道红光簇拥着两个白衣幼女,
剑光正而不邪,由南而北,往斜刺里山谷中飞落下去。此二孪女一胞双生,从头
到脚,俱是一般模样。相貌相同,只以面上梨涡略分长幼,在左的为长,名谢璎,
幼的在右,名曰谢琳,是武夷散仙谢山养女。

  谢山是一个介於仙佛之间的散仙,既通禅悟,又晓玄机,俗家本是一位文雅
风流贵公子,嗜酒工吟,年甫三十,便积诗万首,传诵一时。後来弃家学道,为
散仙中有数人物。自从昔年成道後,隐居武夷山千石帆潮音小筑自建的精舍以内。
地当是武夷绝顶最胜之区,四外俱是危峰层峦,飞鸟不到。仙人多居名山窟宅,
他独喜楼居。仗着仙法神妙,及原来的天生奇景,把一座潮音小筑,布置得灵淑
清丽,美景无边。

  因生来性情恬淡,所修道业又与别的散仙不同,早证长生,炼就婴儿。既不
须防御寻常道家的天灾魔劫,又没打算超越灵空天界,飞升紫府,只介於天人二
境之间,灵山隐修。知悉强求的事,总要经过无限艰难与波折。虽说人定胜天,
焉知不是天意弄人,假人手为之?稍一懈怠,前功尽弃者,不可胜数,转不如自
在逍遥,只想永为散仙,长此终古。虽然金仙位业难於幸致,毕竟长享仙家清福,
不须终日畏惧,惟恐失坠之忧。为免受孽徒牵累,专凭法力驱遣六丁服役。交游
最少,除极乐真人等有限四五好友外,只一女道友叶缤最为交深,是成道前世交
之戚。

  一日大雪初霁,谢山行经浙江缙云县空中,遥望仙都群山,玉积银堆,琪树
琼枝。这仙都本是道书中的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谷幽奇。遥见一树梅花,色
作绯红,看去根节错,横枝磅礴,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
上,孤零零静植於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

  谢山一时乘兴飞落,赏得花光明艳,幽香蔑郁,沁人心脾。瞥见树後大雪地
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包中不住乱动,微闻呀呀之声自
内透出。谢山慧目透视,里面竟是两个女婴。潜心推算,似有前因,便伸手抱起,
往相隔数十里的仙都胜地锦春谷赶去,托碧城仙子崔芜抚养,以超劫为酬。到第
三年上,崔芜仇人寻来,谢山为使崔芜应此一劫,故意迟来,於万分危急之际飞
临,将妖人杀,永除後患。

  二孪女年才十岁,便炼到了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地步。相貌更是出落得和紫
府仙娃一般,冰肌玉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只是天真烂漫,性好嬉戏。见了
义父、叶姑,却总是守在身侧,专心请益,所以崔芜不敢以疏间亲,不便稍加苛
责,未免放纵了些。二孪女益发惯得憨跳无忌,尽情淘气,花样百出,谢山一点
也不知道。

  二孪女相貌、衣着无不相似,不到憨笑时现出面上酒涡,谁也分辨不出谁长
谁幼。一经认错,便不肯受罚。又精於做作,谢山刚把面色微沉,二孪女妙目微
晕,泪珠晶莹,装作十分害怕,倒在谢山怀里,同喊“爹爹,女儿下次不敢了”

  ,谢山心便一软。哪知二孪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谢山刚一低头,二孪
女也在怀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声,一个玉颊上现出一个浅涡,笑将起来。
跟着争搂着谢山头颈,说个不已。抽空还向崔芜扮个丑脸,意似是说枉作小人。
谢山慈父威严,竟无计可施。和崔芜计议了一阵,决计把锦春谷封锁。二女於谢、
叶二人来去之时,暗中留心察看撤禁之法,仗着心灵敏悟,触类旁通,回数一多,
居然悟出几分生克妙用。

  於十二三岁时,乘着崔芜入定,便双双穿通禁制,走出谷外,去附近一个庵
观中作闹。庵中女道姑神态妖淫,姘上一个道士。二孪女知非好人,颇给她两吃
了几个苦头。戏侮了一个够,兴尽即归。不料只悟到一半禁制,知出而不知入。

  回到谷口,却归途飘渺,须俟崔芜打坐功完,发觉二孪女不在,寻将出来,
始能得领进去。二孪女觉着无趣,反正不免告知爹爹、叶姑,而武夷相隔不远,
何不说是思念爹爹,前往寻找?苦於不知方向道路,瞥见适才所戏弄的道士还在,
便逼他详说去武夷的道路。哪知道士所说乃离仙都只有三百馀里,小雁山朝天门
妖师巢穴。

  二孪女闯入妖道邓清风门下五雷妖道的五雷观,七八道黑烟自观中冒起,向
中左右三面天空分布开来,疾如潮涌,阵法发动。四面鬼声啾啾,天空妖气烟光
潮水一般当头罩下。内中还有无数狰狞魔鬼,一个个张牙舞爪,厉啸连声,四方
八面围拥上来。谢琳先动手,用谢山所传玄都法妖之法,放出太乙纯阳真火去破。
哪知星火爆处,烟光鬼影,只当前的一面被震散了些,而且晃眼散又复聚。左右
和身後的更不必说,身上机伶伶直打寒噤。谢缨一见神火无功,首将那叶缤所赐
的辟魔神光罩取出,往空微举,立时化为大约方丈,类似钟形的一幢五色光霞,
升向二女头上,电一般转将起来。仙家至宝,果然神奇,只见精芒若雨,飚飞电
射,妖烟魔影到了身侧,便自荡开。全阵地俱被妖光黑雾笼罩,光幢丈许以外,
什麽都看不见。

  二孪女越想越有气,不耐久持,一赌气,御着剑气,索性飞入罩内,在红光
彩霞围绕之下,满阵冲突起来。一下冲在山门之上,连门带墙,俱被宝光冲塌。

  猛听头上狼嗥般一声怪吼。紧跟着眼前奇暗,阴风大作,好似身又困入妖阵
神气。猛又听四外似有人在唤自己名字。心念微动,立觉头晕心迷。紧跟着又是
一股温香气味,由地底直冒上来,随即昏倒神光罩内,中了五鬼摄魂之法。幸而
早已祭起辟魔神光罩,其光幢罩住上身,但下半身却露出神罩外。尽管无人主持,
辟魔神光罩照样发挥它的威力。飚飞电转中,精芒随着往四下飞射。妖人所炼凶
魂厉魄,只一挨近,立被消灭。妖人无法近前,收又收不去,用尽方法,不能损
伤分毫。相持了两天,妖人无计可施,正在想拼着人、宝不要,精血损耗一点,
施展新炼成的一种极污秽恶毒的邪法,连敌人和那光幢一同毁去,已吃敌人师长
寻来。

  谢山忽来锦春谷看望二女,看出禁法移动,没有复原,果然二女不见。崔芜
凝炼元婴正在紧要关头,断定二女必是私出。寻到那道姑,问二女何有到庵中来,
偏那道姑恶贯满盈,见谢山生得丰神俊朗,一面卖弄风骚勾引,一面以二女为要
挟苟合。谢山反用锁骨酸心之法,逼令吐实。听得是惯用五阴毒雷伤人的妖道邓
清风门下,不由更把多少年未发的怒火勾动,双手一搓一放,立有一团雷火发将
出去,将全庵罩住。一声霹雳响过,连人带庵化为灰烬。同时催动遁光,电掣星
飞,往小雁山妖巢赶去。

  三数百里途程,一晃飞到。远望双峰并峙,山口内妖烟邪雾弭漫山麓。运用
慧目神光定睛透视,看出辟魔神光罩光霞飚飞芒射,旋转不休。知道二女只是被
困,未为妖人所害,心才略放。痛恨妖邪,恐被逃脱,忙把遁光去,飞到妖阵上
空。先由法宝囊内取出从不轻用的至宝都罗神锋,往下一掷,脱手化为一蓬三尺
许长,一根似箭非箭,似梭非梭的金碧二色光华。碧光由中心起,箭雨一般做成
一圈,先向四外斜射下去,将妖阵包围,直入地中不见。另一半却是一面没有柄
的金光宝伞,停在空中,箭锋向下微斜,不住闪动。精芒焕彩,奇辉丽空,大有
引满欲发之势,却不往下飞落。谢山将太乙神雷发动,一片霹雳之声,夹着百丈
金光,千寻雷火,自天直下。阵内妖雾烟光立被震散,千百团的大雷火纷纷爆裂,
石破天惊,山摇地撼,火光蔽野,上映霄汉,妖阵先自消灭。

  妖人舍作替身的一粒宝珠也被神雷震裂,化为万千点流荧,陨落如雨,仍逃
不出空中所悬伞形金光,竟用飞剑暗将左臂斩断,同时施展妖法,化血分身,将
断臂代替其身,暗借血光隐身遁法逃死。谢山早料及此,见神雷过处,身畔一片
浓烟过处,又飞起一片血光。手指处,先前没入地下的碧色光华,突自妖阵外围
地底钻出。一头仍在地下,另一头光锋倏地暴长,千百根冷森森的锋芒,寒光闪
闪,齐向空中飞射上来。同时空中金光伞盖所有锋头也自暴长,根根向下倒垂,
金箭如雨,一头停空,一头往下射去。两下里一半针锋相对,一半叁伍错综,上
下交刺,金光灿烂,耀眼生颖。除了二女光幢所在处,晃眼满布全阵,密如猖集。
这九天都罗神锋,又名绝灭神网。敌人一经罩住,金碧二色神锋一上一下,犬牙
交错合拢。谢山愤恨妖人到了极处随,又将手连指,一口真气喷将上去,那金碧
光华突往中心密集交错着急转起来。妖人只惨嗥得半声,连肉体带元神全都绞灭。
休说血肉化为乌有,不留一滴,便那元神化尽时仅剩下的一缕青烟,也被神锋罡
煞之气消灭无迹。

  二孪女遇敌疏忽,先中妖人五鬼摄魂之法,心神一时受了摇惑,因上身和四
外虽被光幢神光护住,元神并未出窍。但是下半身露出在外,被天魔无形毒瘴侵
入。此瘴为妖人采集千年瘴厉之气和凶魂妖鬼,互为表里炼成,非常厉害,致二
孪女肉体於死地。虽然元神未散,死去二日仍能救转,不过中毒太重,肉身有了
缺陷,如令照样长大成人,於修为上便有吃亏之处。只好暂时使她们停留在幼童
阶段,等到将来福缘遇合时,再打主意了。

  崔芜安然坐化,遗下洞灵筝,乃汉仙人樵公伏魔之宝,长才数寸,专制山精
海怪,更能裂石开山,通行绝海。另有一封柬帖,相托护持一关系极深的人。二
孪女长期留驻锦春谷,经谢山白云封谷避扰,四外都有禁制,又不向人提说,所
以知此事的只三数人。

  一晃百年。这日武夷归省,恰值叶缤与谢山谈起峨眉开府盛况。二孪女要一
开眼界,却力求下,未获应允,於是私自用洞灵筝由後洞攻穿十来里路的山腹,
将原有一座石山裂成一条峡谷,脱出禁制以外。无如修炼虽然年久,外面山川途
向全都不晓,只知峨嵋在西方,直往前行。

  忽见脚底山谷之中,生有好些异果。那地方乃是一条广长山谷,名为灵树谷。
当中一段最宽,林木也最多,内有十几株素不经见的奇树,冬夏常青,名为佛棕,
又名陀罗蕉。那树下半干粗皮厚,苍鳞如铁,高约三丈。上半不生旁枝,却生着
数十百片长达丈馀的翠叶,纹理形态俱与芭蕉无二,只是宽大得多。叶丛中心有
一独茎挺生,色如黄金。茎顶上开着一朵海碗大的红花,莲瓣重叠,色甚鲜艳。
围着花底,生着一圈长圆六棱,与茎同色的拳大果子。每十三年结实一次,虽不
似朱果、萍实之类仙果灵效,却是色香味三绝,服了也可长生。只是此树秉磁铁
精气而生,除铜椰岛有百十株外,只南海大浮山有一落星原,因是陨星所化,所
产独盛。

  崆峒老怪轩辕法王第四门人毒手摩什原为老怪喜食此果,知道谷底藏有无限
磁铁,特千方百计由大浮山抢夺了十三株佛棕移值於此,以讨老妖欢心。看守的
妖徒以此谷偏僻,一向无人经过,那禁法行使极为烦难,一时偷懒,并想抽空往
大城镇中寻乐,径自抛下走去。

  二孪女先采几个吃了。才走出不远,忽想起忘备礼物,正好现成,回头再入
谷,为英琼遇见。英琼好事,怕二孪女堕入旁门,易静也觉二女形迹奇突,忙即
隐形,尾追下去。看二孪女年只十二三岁光景,俱生得粉装玉琢,美秀绝伦。各
穿一身极淡雅的古仙童装束。罗裳霞佩与冰肌玉骨交相映衬,宝焕珠辉,清丽绝
尘。最奇怪的是,二女不但装束一样,宛如本是一人化身为二,尤妙在每人脸上
各有一个酒涡,神情举止又极天真,满面俱是喜容。稍一说笑,颊上浅涡便嫣然
呈露,带着几分憨气,举止纵跳虽极天真,但那一身仙根道气,决非十二三岁少
女所能到此,分明循序修炼,自然修积,并非法宝灵药之助到此地步,少说也有
百十年功力。

  二孪女内中一女,从身畔取出一条薄如蝉翼的小网兜,向空一掷,立时乌云
缭绕,展布开来,约有丈许大小,撑空悬在路侧大杉树上。然後喜孜孜走到佛棕
林中,飞升树抄翠叶之上,拣那成熟肥大的果实往网中投去。互相往来纵跃,於
红花碧叶之上,宛如蜂蝶穿花。那果每枚长有四寸,粗约二寸,共约百枚,本是
一大堆,及到网中取下,看去不过拳头大小。由另一女将网兜系向腰间的绢带之
上。手扬处,便是两道朱虹破空飞去。

  阴魔亦触起乃祖遗识中一个故人,容貌相似。看二孪女去处,西行去路正当
大咎山绝顶妖巢,宫阙巍峨,金碧辉煌,穷极壮丽,高出云表,必疑是峨眉仙山
楼阁。此果离树愈久,香气越浓,老远便可闻到。妖人本来看得极重,怎肯甘休?
阴魔虽历尽跟红顶白的世态炎凉,不喜种因,只随缘行事。既然遇上,便是缘数,
只不过先天真气缺乏後天五行的杀伤力,只能杀人不见血,或借刀杀人,托言不
开杀戒,由二孪女先去除掉几个,等到二孪女快要受陷,才去救援。英琼要早点
赶去,隐在旁边维护,阴魔为免露底,笑道:“我不杀人,却等二女杀了人之後
再去,已算是启了杀机,再要目睹其事,成何道理?”

  英琼性急,不肯在这无趣的山谷里呆等。三女一声招呼,留下神,当下便同
往前飞去。往西北过去百馀里,遥望前面大咎山绝顶高出云外,当中顶上矗立一
所宫阙,果然光霞灿烂,穷极壮丽,妙在看不出一点邪气。二孪女红光正在云烟
缭绕的殿外广场之上,和两道乌光、两条绿气,驰逐争斗。随见一蓬花雨由红光
中飞射出来,两道乌光立时了帐消灭,地上倒着三堆血肉。

  紧跟着耳听龙吟之声,宫门内倏地飞出千万朵乌金云团,各自旋转如飞,由
小而大,旋起无数漩涡,由高空飞起,晃眼连成一个其大无匹的天网,向红幕光
中罩去。殿台阶上站定一个穿得非僧非道的矮胖妖人,形态丑恶、面如锅底、貌
似乡愿,刻意装作诚恳,自号摩什尊者,但一双猪眼却凶光闪闪铄,是杀人不见
血,公认的毒手天君。那乌云天网便是妖人所炼最厉害的邪法金乌障,俗称铁幕。
二孪女红光被两条绿气双双绊住,危机瞬息。

  救人心切,易静、轻云、英琼三女三道剑光,直闯了进去。妖人知道紫青双
剑来历,又惊又怒,心神被分,忙把右手一扬,五指上各射出一道极强烈的乌光,
随着手指动处,朝三女射去。阴魔气化法身,在二孪女耳旁低语道:“妖人所放
乃是七煞玄阴天罗,一被罩上,休想活命。还不逃走,等待何时?”

  二孪女机警非常,早已暗中各将一件极厉害的法宝取到手内,表面装作被绿
气绊住,故任绿气缠绕摇曳,与殿阶相近。猛地运用玄功,两道红光忽然暴胀,
绿气骤不及防,立被震散。紧跟两道红光并为一条,由光中发出一片霹雳之声,
两头射出万点雷火,星驰电掣,往云幕外飞逃出去。同时扬手,五道五色星光,
照准妖人打去,捷如雷电。那五色光华捷如雷电,相隔只有数尺,妖人心神又为
三女所分,肩头和胸前各中了一下重的。愤急之下,忙运玄功,伸手去抓,但敌
人比他更快,用法宝护身,冲出圈外遁去。

  易静乘机又发了三粒灭魔弹月弩。一任妖人玄功变化,依然措手不及,又中
了一下重的。妖人自是咬牙切齿愤恨,心也真狠,两起同是仇敌,竟将後来的舍
去,只向三女狞笑一声,连伤势都不顾,驱动天空云幕朝二孪女身後追去,急逾
奔马。三女微觉眼前一花,耳边留存阴魔的低喝:“速返峨嵋。”

  晃眼工夫,头上妖云已离开宫前上空,到了前面天边,妖宫百里以外的一个
高峰之上,阴魔已合掌正立峰前,二孪女红光星驰而过,紧跟着後面妖人的金乌
色光云圈,已狂潮暴发漫天盖地而来,眼看首尾相衔,快要追上。忽见阴魔朝二
孪女去路一扬,同时左手朝前一指,放出离合五云圭,圭上植入血光鬼焰。倏地
眼前奇亮,万重光霞自天垂降,映照精光万丈,霞彩千寻,立时大地山河全成金
色,大放光明,化为一片遮天盖地、无边无际的光墙,横亘天半。拦在二孪女身
後,挡在妖人光云前头,清香弭漫天空。

  此惊震仙界魔境的垂天光幕,实是虚有其表。只因阴魔的无相先天真气,难
驱有相五行,离合五云圭发不出此项大威力,全靠血光鬼焰炙乱妖人心神。妖人
光云来得快,但给光幕吓得屁滚尿流,就在两下里似接触未接触之际,便电一般
急,卷退回去。风卷残云一般收摄回宫。

  阴魔亦维护二孪女而去,却料想不到此举竟救回了峨嵋一脉。皆因峨嵋开府
深受一切妖魔邪怪所忌。兀南公是峨嵋世仇,正与轩辕老怪联手,招揽寰宇群魔
结盟,定於开府日共侵蜀山。旁门外道虽然齐来恭贺,但都会是袖手旁观,甚至
幸灾乐祸。光凭芬陀老尼,只兀南公与轩辕老怪,她也抗不起来。犹幸阴魔露了
这一手,吓退妖人,连灵峤宫赤杖夫妇及兀南公也自叹不如远甚,不敢妄动。

  这边群魔四出采探阴魔来历,那边英琼、轻云、易静进了仙府,将幻波他所
得法宝、册子一齐献上妙一夫人,说是英琼之父所送。妙一夫人深知蟒女来历,
何来生父。颉问下,轻云以丹青妙手,绘出阴魔胎相。妙一夫人本就思疑那是阴
魔,体会着小奸夫送宝调情,醉心在淫思奸意,神魂颠倒,乍见图像酷似连山大
师,失神下,惊呼了一声祖师爷,群仙愕然。

  原来连山大师虽有肖像留在蜀山秘室,但十二大弟子亦只有数人能入内瞻仰。
当年大师初登大道,得仙都、银河两个老师兄暗助,击退赤杖夫妇後,一直都是
三师兄弟共用红面道人的替身行道,见过他的真面目者,亦寥寥无几,只有赤杖
夫妇。

  嵩山二矮与金须奴捣毁月儿岛时,拆卸法像照壁後,连山大师元灵出现。二
矮才霎见一眼,料不到竟是大师真面目。朱梅得知连山大师重出,威力超乎意外,
赶忙递呈讯息。众魔头知悉是连山大师,更不敢疑心其威力,联盟合攻蜀山之议,
各自争取堕後,等内应法动。开府之盛会,才得在无风无险之下完成。

  如此因缘际会,皆由这二孪女的出现而成巧合。得阴魔掩护下逃走,亡命飞
驰,不觉竟由峨眉侧面越过,到了川藏边界的滇西大雪山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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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节淫天精品

  二孪女飞驰的乱山,到处满布冰雪,少说方圆也有两三千里,虽曾见到好些
藏在深山中的庙字和修道人所居的洞穴,因与想象中的峨眉不似,便即飞去,并
未朝人问讯,以致越飞越远。嗣见前面雪山矗立,高出云表,绵亘不绝,一大片
冰山雪海俱是万年不化的冰雪,迎面高山竟会望不见山顶,却总是想到那山顶上
去,更有着越快到,心越急的情景。停下来,心更动得厉害,直恨不能当时飞将
过去。二孪女料是反正走错,难得到此,何妨上去一次。心念一动,即听遥空一
声清磐,从对面高出云天的雪山之上传来。二孪女闻声,不由心旌摇摇,似觉有
亲人在急切等待,一面又觉身後有什麽警兆侵来,只有前行方可安乐。

  阴魔护送二孪女前来,觉得清磐声中的招引佛音有异,急射到达磐声来处,
一座极宽敞的茅棚。棚内空空,除几根木架外,无甚遮拦。正门当中却向内斜竖
着一根圆木,似是木鱼敲锤,却顶大如菇菌,离地约有三尺高。当中蒲团上仰卧
着一个未经落发的妙年女尼,生相竟和二孪女相似,早已赤裸袒逞。身侧地上插
着一根树丫杈,上悬一磐。面前有一小木桩,放着一个木鱼、一个香炉,此外更
无长物。

  女尼清艳的面庞性感成熟,娇靥光滟滟地闪动着若有似无的红晕,映照着成
熟女性韵味,妖媚艳冶,洋溢出浓沃的饥渴神色。丰满小巧的樱唇反影着穴壁厚
窿狭的生理结构,对阴魔发出勾魂摄魄的魔力。凝脂软玉般的娇躯身无寸缕,纤
秀的身材却有着,性感突出的弧线,玲珑窈窕,肌肤粉嫩丰腴散出淡淡光华,宛
若凝脂,幻彩滟滟,肌理生晕,晶莹剔透,遍体泛红。长而泻的美人香肩顺延,
向窄幼的小蛮腰收拢成不堪盈手握的纤细,撑出圆大巍巍颤颤的丰腴美乳,上翘
挺立,乳沟深深,揉揉晃晃,显示食髓知味的韵味和魅力,羊脂温玉似的衬着红
胜绛朱,高高耸起的乳尖,在隆起的粉红乳晕拥托下,硬胀挺立,诱的人心痒难
搔。

  躺着不动也有天赋的骚媚,如波若浪的泻下圆滑光洁的小腹,引入毛茸黑亮,
极其茂密的阴毛丛,三角形一大片蔓延胯间,直指脐涡,冠上丰腴隆凸的耻丘,
把阴窍闭得春光不露,只隐约露出一方密缝,显示她是个性欲非常旺盛,两且欲
望极为强烈,受丰大圆挺玉臀高高撑起,受修长柔滑的玉腿围拢成狭谷,粉光致
致,若卫若导,充满了野性的诱惑,散发出妇人的成熟媚力,若向来人挑逗,看
得阴魔热血沸腾,心跳急促起来。

  穴更飘浮出云霞若伞,招摇在骚动的阴毛岭顶,隐隐现现的见到黑毛下两片
粉红的阴唇还不时地或缩或张,透着红光,略略地沁出了些许黏液,满沾毛发,
道尽女尼极受淫火煎熬。尽了最後一分意念,击出招引磐音後,已心识散竭,只
存一双泪目似无底深潭,经长长的睫毛颤动指引,殷切注视着二孪女来路。

  阴魔施展神光探索,觉其元灵已微弱将散,仅残存双目中,作回光返照,将
成植物人。但元阴丰盈,远胜极乐真人,未因魂散而消竭,在其意识全无之下,
可堪点滴消溶。因不欲二孪女到来搔扰,也完成女尼最後心愿,在其身前套上庄
严宝相的幻幕。

  装扮妥当後,再仔细观看其绝世娇媚,举世难寻其匹。二孪女虽然酷似,但
那勾魂夺魄的风韵,却远远不如。女尼一双媚目虽是泪水盈眶,也淹不尽那销魂
光彩,其中若有太虚,深不见底,夺人意志。虽然凝眸不转,阴魔也几经艰难,
才能移睛他顾。却坎入一片云海的秀发,乌黑油亮,光滑细致,箕张似扇,丝丝
绢顺,织出光霞幻影,若飘若舞,带动阴魔神魂漂荡,痒酥酥的感觉直透心房再
钻到丹田处。

  发端聚拢如环,导引入樱桃小嘴。红艳的娇唇似张似吐,丰涨的唇瓣若烈火
流转,配合微弯的鼻尖,神韵挑逗,性感撩人,引得阴魔情深一吻。虽然无甚反
应,却尝得口齿芳香。那受淫火煎熬的娇躯却涌出热浪,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
透鼻而入,令阴魔陶然若醉。拥抱入怀的火热胴体,既酥又软,有着富於挑逗的
弹性。

  一双乳房在欲火催促中,涨卜如球,在胸膛上昂荡,若冲天飞去,诱人猎捕。
阴魔双掌双双压下,顿感爽如凝脂,滑不溜手,在掌下团旋回转,柔软得令人用
力搓揉,激荡在五指山内,挣扎出七十二变,也逃不出掌心。只增加乳蒂的触手
幽凉,幅射出点点静电,撩拨阴魔丹田,星星火动。乳球在掌下受到搓压,竟挤
出乳液由蒂上泄出,蒸蕴出浓郁的乳香,酥香入骨,引得阴魔俯首舔啜,得甜香
扫口腔,更胜杨枝甘露。咽入腹中後,竟被那早入腹中的点点静电引燃,酿成火
海,冲勃起阴魔肉,撑得龟头酸麻难忍。阴魔再无选择,拨开那卷缠的阴毛丛。
粉红阴唇的肉瓣,紧紧闭合,鲜红欲滴,散发着妖艳色泽,迎迓那到来的垦凿。
巨直贯入那云霞飘荡如火山的隙,一插到底。这植物人虽无狂嗥作招呼,但那穴
的生理反应则非活人可比。

  人体动作受神经中枢影响。为了平衡身体各部分的讯息,中枢对各种动作都
下了极限作牵制,不受意识干预。所以神经错乱的狂人发出的力量,绝不是他平
日所能做到的。更因少了中枢神经约束,所以植物人的穴才受得下阴魔的尽情猛
插。穴自动反应,急速收紧,反应比生人更加强劲。巨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温暖与
湿润,也无生人那多的骚水满盈,湿湿滑滑的消卸了磨擦的性趣。穴将阴魔的肉
紧紧束在穴中,绞缠个结实,痉挛紧缩,紧窄得厉害,湿润的腔壁不断地向着插
入的巨逼压过去,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巨回抽时,更是吸力十足,阵阵剧烈
的摩擦,产生无与伦比的快感,更多了一份禁忌的狂乱,使阴魔我全身如触电般
的亢奋,激情的紧紧搂住那柔若无骨的娇躯,有点冰凉的爽痒的感觉随之扩散全
身,酥麻的悦乐几乎快要麻痹我的脑髓。无比的舒畅几乎麻痹了脑髓。这种肉与
肉的紧贴,让阴魔心头发狂,只懂得用力飞快抽插,忘形忘命的干,奋力撞击着
那丰腴的耻阜。拖出来,插进去,再插出来,再插进去,纤秀的娇驱也给阴魔感
到丝丝震颤,挺翘的双峰被一抖一抖的起伏跳动,毫不懂得所谓的怜香惜玉,只
是想一逞兽欲。快感由龟头前端扩散,顿觉脊髓微麻,以及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
传遍全身。一阵热辣辣的液体用力地从那跳动的肉棒中射出,悉数射入了浪穴里。
化精为气,慢慢地汇聚布满全身重要百穴,女尼的一双星眸也亮光大盛。

  在此灯烬油枯时,阴魔亦感觉到二孪女已飞过外围山岭,即将飞到,可不忍
她支持不到二孪女到达,在元灵消散前入驻先透入血光鬼焰护持,可免元阴流失。
先天真气补助下,女尼元灵大盛,发出强烈招唤,一片祥云由顶上飞起,直朝来
路高山之上飞去,其疾如电,晃眼无踪。

  那二孪女听得佛音招引时,不约而同迎着罡风向前斜飞。沿途冰崖千仞,万
峰杂沓,茫茫一白,天色老是那麽阴沉沉的,日月无光,青苍若失,一望数千里
俱是愁云漠漠,惨雾冥冥,尽管四外雪光强烈,眩人双目,并不觉出一点光明景
象,加上悲风怒号,雪阵排空,汇成一片荒寒。忽然一阵狂风吹过,好些千百丈
高的冰崖雪壁忽然崩塌,当时冰花高涌,云雾腾空,轰隆轰隆之声,响彻天际。

  跟着数千里内的雪山受了震动波及,纷纷响应,相继崩塌,声巨而沉,恍似
全山都在摇撼,端的光景凄厉,声势惊人。到了山头,罡风寒气酷虐异常,满山
俱是万载玄冰,受罡风亘古侵蚀,到处冰锋错列如林,通体满是蜂窝一般的大小
洞穴,其坚如钢。山顶另一边背风向阳,半山下被云雾遮住。二孪女同往山後降
落,刚把上层云雾穿过,便觉出下面冰雪渐稀,山势倾斜得多,感应到招唤的讯
息更加强烈。

  发出招唤的女尼在阴魔的一轮无羁的冲刺下,如被千军万马的强冲猛刺。

  穴承受着那般雄伟的巨大肉,一下比一下更凶猛激烈的冲击着紧匝的壁,磨
擦得膣肌火烫。阴魔乐极下越捣越快,迫力将淫液酿成泡沫,自那粉红透张的嫩
壁细缝涌出,吹出丝丝寒暑扫抚阴魔春袋,刺激睾丸收缩,催逼出触电般的快感。
龟头热血汹涌,一股强烈激情狂潮直线穿达百会,阴魔浑身剧震,啊了一声,尝
到了从来未有尽情刺激,远胜奸淫复体前的艳尸。就是艳尸未有知觉时,其壁也
无此激烈的反应。

  穴中的肉壁在阴魔巨磨擦下,匝得比生人更紧,刺激的感觉聚而不散,直贯
阴魔天灵,震撼欲爆。待得稍停冲刺,以舒缓一下那强烈的性趣,却招来更刺激
的力量。停下的龟头正好抵触穴花芯,子宫口恰好套上了龟头的小突蒂,其吸吮
力在迫压下,远胜抽插中一触即退。花芯强力吻啜肉茎的最敏感处,令性趣的爆
炸如火上加油。一泻如注的玄精维护着女尼的元灵,看着二孪女的飞翔接近。

  二孪女得女尼招引,穿过山岭法阵外圈,偏向东南方角上飞去,百里以外方
见林木。一口气飞出三百里,飞越过重重林森,又见一山前横,林木森秀,闻到
一股旃檀香味。越过森林,忽然眼前一亮,对面还有一座较小的山峦,四外高山
环绕如城,白云如带,雾约烟笼,此峦独居其中,宛如宗主。四外平原如绣,芳
草连绵,处处疏林不是绿阴如幄,便是繁花满树,嫣红万紫,俪白妃黄,天气更
是清淑温和,宛如仙都暮春光景。并有云峰撑空,平地突起,石笋丛生,苔痕浓
淡,苍润欲流。再往前去,便是一片水塘,碧水溶溶,清可见底。塘侧多是千百
年以上的松杉古木,下面绿草成茵,景绝清旷。

  走到山脚,才看出山势险峻,尽管玲珑剔透,通体空灵,石色苍古,有似翠
玉,却不见一草一木。山壁都是嵯峨峭立,无可着足,仅下半近中腰有一块突出
的平石,广仅亩许,由下望上,只听泉瀑之声,洋洋盈耳,宛如鸣玉。猛瞥见祥
云飞起,料知有异,忙飞到石上一看,左右两边各有一道飞瀑,如白龙夭矫,贴
壁斜飞,到了平石附近,顺着山势,绕山而流,径往後山转去。平石上白云横亘,
紧靠崖壁,搭有一棚,棚内有女尼正在闭目入定,神仪内莹,宝相外宣。气象体
态虽然庄严已极,那美如天人的面上,却流露出无限慈爱的容光。

  二孪女越看越像素识,直似本来极熟的亲人多年未见,猛地重逢,无形之中
真情流露,自然感动,难於遏制,直恨不能当时扑向怀抱中去,才对心思。心虽
如此,毕竟前因渺茫,见对方入定,未便惊扰。却不知这宝相,只是阴魔施放离
合神圭幻出的聚影光幕,遮掩幕後女尼的丑态。女尼透过光幕望了二孪女最後一
眼,心愿得偿,滴下眶中泪珠,意志动力消逝,元灵溃散,阴魔亦於同时化入,
於其遗识中通晓始末。

  此尼实是蚩尤嫡裔。那凶残灭性的蚩尤败亡後,骨肉化入虫泥,混淆大地,
污染炎黄子孙。到了她这一代,世风日下,时机成熟。女尼施展「同胞嚣叫」魔
法,诱惑谢山的前生寒月禅师,勒索佛门妙缔;其轩辕老怪则远拜兀南公为父,
得「哄铲」真传,揉合神州的“忠君崇拜〔传统,创出「谬贼咚嘶殇」魔法,迫
令善信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终於为他完成蚩尤事业,酷毒神州。

  此尼则中了棚口那木鱼锤的「喝形制神」风水大法。对准木鱼裂缝的玄空妙
相像形,就是感应在棚中蒲团的结穴。木鱼形态本就摹拟穴阴唇而作,其锤就是
以茎为模,僧尼日夕敲之,摹拟交沟,卜卜有声,在幻想中宣泄淫欲。寒月禅师
埋把女尼圈入棚内困局後,毅然蜕化,不再相见。棚口所竖巨锤可望而不可即,
逗而不沟,使女尼之意识内,日受欲火长年煎熬。法身内佛法与她祖传「三经」
魔法竞争主控,互相撼撞失调,致精神分裂,元灵日渐枯萎。

  终於女尼元灵灭绝,寒月应得解脱。却不幸阴魔介入,不迟不早在那刹那间
化入替补,撞入那法碰旋涡,承担了那生死对决。幸好阴魔淫心炽烈,泻得急促,
只能及时以血影神光带入元灵,续其植物人状况,未有熔化女尼法身,所以虽受
佛魔二气压逼,但却不致缠绵囚身。更得乃祖连山大师兼熔异派心法的离合神功,
作调谐中介,略舒冲突。虽未即能收为己用,也可出入自如。

  随即阴魔女尼头上现出一圈佛光,一闪即稳,迷蒙了二孪女视觉。收了光幕,
现出装扮後的法身,睁开一双神光莹莹的妙目,向二孪女微笑道:“你姊妹来此,
原非偶然。不过此时还是槛内人,难进我的槛外来。”

  此槛关乎天蒙、寒月两师兄弟功业。那天蒙禅师乃东汉时神僧转世,於东汉
季年已功行圆满,早应飞升极乐。只为成道之初,曾与同门师弟寒月齐发宏愿,
共约互相扶持,无论内中何人,有甚魔扰,或是中途信心不坚,致昧前因,任他
转千灾百劫也必须尽力引度,必使同成正果。

  寒月陷入「同胞嚣叫」魔法情关欲海後,立堕魔障,与此女尼缠绵悱恻,若
即欲离。等到醒悟色空,已是无及。并加上一个夙仇相迫,重又转劫入世。女尼
要得佛门妙缔後,方肯解除情枷欲锁。天蒙禅师也因而迟却千馀年飞升,约之以
此槛。处身棚内即是世情槛外,恩断义绝,面对棚口竖立的个郎茎替物,相对不
相识,从此萧郎陌路人。直到北宋季年,老禅师方始隐居在滇西大雪山阴乱山之
中,虔修佛法,再不轻管人间闲事。

  女尼堕入圈套,与竖下的「喝形制神」风水大法,缠夹不清,不是鱼死,只
有网破。被佛法愚弄中发下宏愿,誓叁上乘功果,立无边善功而不杀一生物。却
不知世事零和,有益於甲,必有所损於乙;纵使双蠃,也必有第三者蒙输,无可
避免有抱怨之人,纵使舍身喂虎,还有永无饱期的豺狼,哀叫偏私、不公平、不
均匀。另有用心的天蒙禅师单只注视怨尤,善从何来?不杀一生物,则极恶穷凶
的生物杀人,降龙伏虎的无上法力不能用,慈悲智慧、坚忍毅之力,又那能压得
下极恶穷凶的贪婪之心,何来度化,那有救世之能用?在这峨眉西北小寒山山麓
茅棚之中,业已五百多年,不曾出庵一步。积郁多年,忽然大彻大悟,惜已灯烬
油枯,只馀再见二孪女一面这唯一心愿。

  阴魔玄精支持了女尼的愿力,也取代了女尼的法身及一切灵识。那「喝形制
神」风水大法对阴魔可无切肤之痛,施法原主却变成了阴魔的刀俎下鱼肉。阴魔
颇愿解之,放二孪女出槛,遂其淫奸心愿。惜与法主心灵通讯时,发觉另一件与
自己有关的公案,不得不乘机要挟,未能消弭禁制,放二孪女入棚。

  二孪女听女尼口音,好似以前听过,十分耳熟。却听阴魔女尼续道:“我在
此闭关一生,如论修行岁月,尚不止此。只为偶然动一尘念,念即是因,有因有
果。有此一因,必须实践,始得解脱。说解脱,便解脱,何论迟早?但不到那自
在境地时候,任生具灵根慧质,多饶舌,也是不得明白。为你姊妹破戒,这个报
应由我自去身受。其实我仍是我,受不受没甚相干。毒手摩什正在崆峒绝顶其师
魔宫以内,盗用邪法异宝,千里传真,环中缩影,搜寻你姊妹踪迹。他御魔光飞
行捷逾雷电,片刻千里,迅速异常,只要被看出所在,便晃眼追上。你姊妹被我
感召引来此地,才免於难。本山已被佛法将真形隐去一半,未被看出,否则他必
追来此地。我虽不怕,难免纠缠不清。只有使你们在此较为隐秘,且等妖人久寻
你们不着,又有他事离开之时,你们乘隙遁往峨眉,那里自然有人接应。”

  二孪女忽然福至心灵,重又跪倒,拜请收录,并示法号。阴麽女尼笑道:
“我俗家姓孙,自从出世以来,便是独身修道。禅功佛法均由静中叁悟,佛即我
师,并非寻常师徒授受。例有赐名,哪有名号?你姊妹本是我门中人,又有好深
因缘,拜我为师,与拜佛一般,原无不可,只是正式收徒,尚还不是时候。这个
时候,说早就早,说晚就晚,全在於你姊妹。”

  二孪女见这神尼笑语温温,由不得有一种依恋之思,虽只片时之聚,竟觉似
慈母当前,亲爱已极。觉着神尼双目莹莹,不时看定自己两姊妹,好似含蓄着无
限的慈爱,越发感动。无奈中间隔着一根竖木,不能进去。不禁把平日缠磨谢山
的孺慕稚气使将出来,双双手扶横木,跪地哀恳道:“好师父,弟子等不知怎的,
敬爱师父,老想到棚里去挨着师父,请开恩允许弟子进内吧。”

  阴魔女尼见二孪女情切依恋之状,似颇感动,微笑道:“痴儿,痴儿!这条
门槛古往今来毁尽多少英雌巾帼,你们不到时候,跳得出麽?”

  生命就是靠的奸淫而延续,连佛也雕塑出木鱼与锤为象徵,求模拟其交沟动
作以升华,祈求超脱肉体的欲求。肉体在就有性激素即性荷尔蒙,由男性的睾丸
和女性的卵巢分泌出来,是引诱交配的驱动力,逗出那种朝暮相随、剪不断、理
还乱的缠绵情意。少却这些性激素就是脂肪日益堆积,体态发胖;血液胆固醇逐
渐增高,沉着於动脉血管内壁,就造成动脉粥样硬化,遍布全身。在心脏,就是
冠状动脉硬化,会导致心绞痛,心肌梗塞等冠心病脑血栓,造成“中风”、偏瘫
;在肾脏,又会引起顽固性高血压,或肾性高血压。可见,雌激素就是生命的基
石。非哀莫大於心死,又何来动力能抑制这生理上的欲源。

  二孪女那知底细,情急入内,也没细辨神尼为何把跳进说成跳出,意欲钻过,
明明钻在空处,却似有万千斤的阻力挡住,休想得进。不由犯了好胜童心,随驾
剑气由横木上冲过去。不料来软的还好,不过被潜力阻住,这一硬冲,竟被那潜
力震弹出老远,头都几被震晕,才知不是小可。又惊又愧,跑至棚前,扶抱竖木,
眼泪汪汪,望着阴魔女尼撒起娇来。引得阴魔女尼微笑道:“这本是三教中最难
过的一关,我又何尝不愿你姊妹过来?”

  其实此关本无可过,除非脱离这个臭皮囊。皆因人体本是动物一类,全受性
器官操控。所以是万物之灵,是多了一个大脑,寄生在短暂的碳水化合物中,处
处与被侵的肉体为难,又脱离不开,永远纠缠下去,自我毁灭,无胜算可能。

  二孪女听说,即撒出泪珠点点,全都滴在木锤之上。适时法主天蒙禅师通晓
恶尼已遭报应,心愿得逞,不介意全面投降。阴魔女尼见如此顺利,超乎想像,
面上似觉一惊。而後微叹道:“世缘一起,仍是避免不得。竖门巨木,仍为至性
至情所软,可知情之所至,防备无用。你姊妹进来吧。”

  二孪女扑近身去,双双倒在怀里。淫炽的阴魔女尼已一手一个抱紧,一边为
二孪女拭着眼泪,一边挑逗二孪女。可惜二孪女曾受妖法伤残下身,穴萎消,只
得借语宣叹,道:“乖儿,你们已历三生,怎还有如此厚的天性?”

  二孪女见师父搂紧抚慰,闻言忽然醒悟道:“弟子等初见恩师,便似见了极
亲爱的尊长一样,一切声音笑貌,均似极亲极熟的人,只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恩
师成道已数百年,弟子姊妹出生才只百年,听恩师这等说法,莫非弟子姊妹前三
生是恩师心爱的儿女吗?”

  阴魔女尼微把面色一沉道:“今生便是今生,前生的事说它则甚?”

  二孪女在口气里已明白了大半,不禁悲喜交集。仍使故技,倒在阴魔女尼怀
里,仰面向天,且把一双秀目虚合,试探着娇声说道:“恩师不要见怪,弟子怕
看恩师生气的脸,还是带笑的脸好。女儿再也不敢乱说了。”

  一边说,却在暗中偷觑神色。但阴魔女尼岂会不知,忍不住微笑道:“痴儿,
隔了三生,还是这等顽皮。峨嵋归来,须以苦行修持,却不可如此呢。那等称呼,
尤其不可。”

  阴魔女尼料此花未熟,只能留待将来。留下九疑鼎的先天混沌元胎,主持离
合神功,调谐那佛、魔丹气,释出无相法身,往寻杨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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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节浪淫妖阵

  阴魔回到了杨瑾守候之处,已人面不知可处去,发动神光扫瞄,才知杨瑾已
身陷妖尸无华氏父子的墓穴内。那杨瑾於阴魔离去後,难受了一阵,又不甘坐等,
於是重振精神,驾起遁光,往白阳山古墓飞去。

  墓穴中为首尸灵,原只两个,乃上古山民之君。老的一个,名叫无华氏,少
的乃其子戎敦,禀天地乖戾之气而生。蚩尤造反,戎敦曾与逆谋。轩辕驱上古猛
兽玄牦作战,蚩尤服诛,戎敦也被轩辕捉去,经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归。戎敦
生性暴烈,认为奇耻大辱,扶病就道,甫及国门,便自气死。无华氏愤不欲生,
每日悲泣怨怼,不到一年,也就死去。新君就在这白阳山,古称无华穴内,为他
父子筑了一座绝大的墓穴。因葬处地脉绝佳,他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
得了灵域地气,成了气候。

  无华氏生前坐下有一神鸠,当年曾仗着此鸠,威震百蛮。那神鸠神异通变,
厉害无比,因此又叫做鸠后,当无华氏未死以前数年,忽然生了奇病,一息奄奄,
终日瞑目,彷佛将毙,一直也未痊愈。若非天意灭蚩尤,怕上古猛兽玄牦也抗不
过这神鸠,戎敦气愤而死也时因此。无华氏死後,此鸠入也了墓穴,蹲伏内寝石
穴之中,始终不死不活。後来无华氏年久通灵,才算出它无心中吃了一株仙人廑,
昏醉至今。距今还有七年,便可出世。

  无奈戎敦乖戾之性难改,专与好人为难,终於成了妖孽。从他父子死去满二
千一百年後,便逐渐出穴为害。在本山五百里方圆以内残害生物,泄那千古无穷
之恨。直到白阳真人来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将他父子重行禁闭穴内,出不得墓
去。新近数十年间,因墓门难出,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脉,居然被他远出数百里之
外,惊动了四凶中穷奇的幽宫。两下里先是苦战多日,末後竟打成了相识。穷奇
幽宫正当地肺要口外,千万年来日受水火风雷之劫。自与无华氏父子打成相识,
便同在此墓盘踞,绝少归去。

  因墓洞中藏有三千年灵油,与天皇氏所炼两柄金戈,太已启人觊觎。虽然妖
尸出不得,却阻不了贪婪的修士入内。凡来的人,俱难幸免,十有九死在金戈之
下,才经佛教高僧将外洞封闭。最近封洞禁法为蛰龙行淫所污,再加一次地震,
才重新开放。恰巧妖道金花教主钟昂,被妙一真人所杀,於死前借血光遁法,逃
回青田山,命乃子钟敢带了三个小妖党,投到三尸墓中。两下里本就气味相投,
再加钟敢会炼生肌固魂之法,更合妖尸大用,於是结为死党,声势益发浩大。三
下里同恶相济,破了白阳真人禁法,由此如虎生翼,恶焰复炽。妖道手下有一怪
鸟,平日以尸为粮。爪喙胜逾精钢,专能穿土入石,下透黄壤;妖道又会一套石
遁妖法,能避开前後墓道所设禁法。圣陵异宝才致於神符失效之下半夜,被盗去
了。

  杨瑾到了墓前,潜光匿影,隐身入洞,本来不易为妖尸觉察。恰值守护洞口
的妖鸟正在瞑目假寐,於生人一到,已自警醒,怪鸣报警,穴中立时觉察,四处
追逐,却不见人影。穷奇最是险诈多谋,知来人是个劲敌,命妖道师徒连同妖鸟,
故意装作寻觅敌人,将法宝飞刃等放起,四下搜索,诱敌入阱。

  先後两道黄光从门内飞出,满处盘绕。接着妖鸟出现,又有许多妖火红光四
散飞奔。杨瑾从法宝囊内取出前生所炼的五火须弭针与七支坎离梭,先是五道极
细的红光直取妖鸟。接着又是七根紫荧荧数尺长的光华,与妖道师徒的黄光妖火
斗在一起。那五火神针专射妖物七窍,原极厉害。谁知妖鸟竟然不畏,昂颈一声
怪啸,便飞出三个绿火球,将神针敌住。杨瑾见状,方知此鸟也非易与,不耐久
战。暗运玄功,一指二宝,便作势往外飞去,一面忙着进入墓门。还不知外面二
宝已被妖尸收去。

  杨瑾到了内寝,忽然觉到一阵阴风起自右壁,接着两釜妖火微一明灭之间,
放出洞中藏有的三千年黑眚之气,遮蔽她的目力。妖尸和妖道暗中已排好阵法相
候,任是怎样小心,无奈妖尸有万年道行,神出鬼没,变化无穷,仓猝间哪里观
察得透。忽然一阵阴风起自右壁,室内似有一片金光闪了一闪,古尸灵倏地活转,
攻上来。杨瑾方知隐形之法不知何时已被敌人破去,忙运玄功,一收先放二宝,
竟收不回。

  倏地眼前一花,石室中全景忽变,右侧面现出一座法台。全台都笼在妖云邪
雾之中,四外有无数大小火球,五光十色,上下飞扬,台上站定一个奇形怪状的
妖道。杨瑾情知入网,索性一拼,一指剑光,照准妖道,迎面飞去。不想剑光刚
飞近法台,忽从身後飞来一片金光,竟将飞剑吸住。那金霞甚是厉害,如非见机,
飞剑险被收去。

  杨瑾一面运用玄功收回飞剑,一面忙纵遁光飞过一旁。回头见面前不远站定
一个身高数丈的大僵尸,全身只剩一副骨架,睁着两只火炬一般的怪眼,红光闪
烁,远射数尺以外,高举着一条枯骨长臂,手中握着一团光华,金霞电旋,注定
自己,狰狞的怪笑“磔磔”成声,响彻四壁,料是妖尸中的穷奇。杨瑾这时腹背
受敌,那金霞却甚是厉害,法华金轮仅可敌住,占不得丝毫便宜,无可奈何中,
欲待遁出。

  妖尸倏地又是一声怪笑,杨瑾又是眼前一暗,眼前妖尸、妖道全都不见,迎
面现出一张亩许方圆的大口,几将石室半壁遮满。大口里面金星急转,红丝爆射,
宛如火雨,略微吞吐了两下,杨瑾所使诸般法宝,恰似骇浪孤舟,卷入急漩之中。
除护身法华金轮与飞剑、般若刀外,几乎全数被它吸收了去。杨瑾因要四面兼顾,
法华金轮也因此几被吸动,不由吓了个亡魂皆冒。妖道已在暗中乘虚而入,趁着
杨瑾惊慌骇汗失措的当儿,行使极厉害的禁法,借物代形,用镇物将杨瑾元神禁
住。在黑暗中用颠倒五行挪移大法,移地换形,将杨瑾封闭法台旁石牢之内。

  杨瑾还不知元神受了禁制,见怪口忽然隐去,而宝光照处,身已落在一个石
穴之内,上下都是坚石,四外空空,更无一物。忽听妖尸在壁外出语恫吓道:
“那女子快些降服,还可不死。如今你元神已受了我的禁制,任你多大本领,也
逃不出去。何况我有轩辕氏相赠的至宝,你那护身法宝并无用处。过了今晚不降,
我只用七阳之火,化炼代形镇物,你便成为灰烬了。”

  杨瑾闻言大惊,试一运转灵机,元神果然受了牵制,幸有金轮护身,只被妖
尸用镇物代形制禁,没有被他真摄了元神去。料定旬日困身之厄,万难避免,知
道除了耐心守待阴魔寻来,更无他策,把心气一沉静,仍用法华金轮、般若刀二
宝护身,在金霞银光围拥之中,用金刚禅法打起坐来。妖尸用妖火祭炼镇物,无
奈场瑾禅功玄妙,奈何她不得。杨瑾在静中观察,得知妖尸所使用的大口,竟是
轩圣陵中至宝,九疑宝鼎。似这样相持了些日,直至阴魔寻到妖墓,已是一晃旬。

  墓中妖阵究竟都是五行死物,守阵的妖道徒众更肉眼昏花,任由阴魔的气化
法身,穿隙过罅,直涉入阵内杨瑾怀中,才聚合法身於杨瑾衣内,伸入盘坐的玉
腿环中,作观音坐莲式,拥抱着杨瑾那柔腴娇躯。未等杨瑾回过神来,擎天巨已
插入娇娃的香暖穴,直抵花芯深处。

  因在妖道阵中,阴魔不想杨瑾过度刺激,特将肉茎修幼,免得杨瑾嗥叫,惊
动妖尸妖道。但杨瑾也难耐肉壁撕磨,呻吟哼唱,四肢抽搐,揽实阴魔抖震,恨
不得把这小色鬼挤入玉躯体中深深处,再也分不开来。阴魔法身无相,大小随意,
遂藏头女伴怀内,埋首那酥软的玉乳谷中,被香浪陶薰得气息淋淋,搔得杨瑾痒
入心脾,牵扯涨满的阴道,耸动不休,更添性趣,醺晕迷失,茫茫中却听得阴魔
低声细说端详。

  阴魔颇知树大招风,玄精能助长淫妇修为,自已却几乎象齿焚身。自诛美人
蟒後,众仙皆知自己能人所不能,把天大的麻烦都推上自己身上。虽借涉险误入
微尘阵,装作受创,扮演痴呆,把替身留在峨嵋,但玉清大师、八姑、妙一夫人
已知秘密。玉清大师、八姑已被种下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但此法属隐藏性,法不
动则如无,难保她们不泄露机密。

  不过自己真的名过其实。无相心法虽然不是五行有相的蛮力所能比拟,但在
降魔法力的领域处,除了幻化逃走外,毫无对决法力,只能虚张声势,迷惑修为
浅薄者的心神,驱动他们的浅薄力量,作蚂蚁悬崖夸大恶,实在不堪一射。对杨
瑾不敢再显锋芒,实认无甚道力,只是巧逢玄阴大阵,才能与她合运寄生大法。

  强调此法对他人无用,告诫她莫泄露此天大秘密,才肯与她合运。杨瑾本就
食髓知味,难得天从人愿,更是独占春色,乐得如推实就,淫思缠绵,穴死命的
钳实阴魔的巨,苦等这小色鬼撬撞。那知这小色鬼竟然叹道:“还有一点,这大
法定需等你浪透了,如在玄牝大阵中,我的玄气才能透彻你的丹田。”

  杨瑾回忆着玄牝大阵中的滋味,更是欲焰激潮,登时薰香体味藉热力上腾,
双乳变得灼热敏感,热的发烫,刹那间像爆炸般的向全身流窜,触电般直线的穿
透跨间穴,感觉到藏在穴中的肉,於接触处,钉入酥酸的电流,蠢蠢栗动,更是
难以按奈,意识下蠕动着大小阴唇,樱桃小口也咻咻的吐出热气,却娇嗔道:
“我今生就只有这你小色鬼一个男人,你就把我看得这麽浪了吗。”

  阴魔渐渐成了色中饿鬼,龟头已给舔舐得热血汹涌,鼓胀压擦甚劲,奇妙的
快感荡漾而来,知道这浪货已失控了。但他更清楚知道,若不撕开女人的假面皮,
是不会得到真正的性趣享受的,但又不能硬上弓,只能循循善诱,给她找寻借口,
於是装作无奈的道:“这是唯一生机,不浪也得浪呀。”

  杨瑾已经骚痒难当,彷佛有几千几万只虫儿在爬,引起凝聚在体内的欲火,
化为一股热潮,从子宫深处焚向阴道,痉挛紧缩,不浪动搔痒不成,但台阶难下,
忍不住的淫叫声,彷佛悲鸣,如泣如诉的道:“我那里浪得起来啦,小色爷,不
要再捉弄我吧,求求你啦。”

  凄婉哀伤中的冶艳妩媚,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魅力,更勾人魂魄。阴魔
暗笑道:“不浪不成的呀。我放点淫气给你催促吧。”

  杨瑾又羞又急,带着似是幽怨,又似是难过的喘息哀道:“这给人知道了,
我怎样见得人呀。”

  阴魔强忍其得意情绪,装作慨然道:“只有你我两人知晓,决不外传。”

  其实所谓见不得人,也只是对男性而言,三姑六婆之间却是以此为荣,堪作
夸耀,那来的的秘密可言。杨瑾已忍无可忍,穴内肉壁已如怒海波涛,翻腾冲刷
阴魔肉笋,酥酸的感觉凿入骨中,若连骨头都化掉,只剩下一滩泥水,颤震抖动
不止。哀鸣已化为呻吟,低回荡魄,声音低腻梦呓般道:“我整个人都交了给你
喇,好坏只能看你这小色鬼的良心了。”

  当然,女人无论怎麽浪,都要肯交给对方才能由心浪出来。要是强制得来,
那只是装模作样,全无内涵,一点味道也没有的。肯不肯给你,就看她肯一肯给
你灌酒,但不要真的灌醉,醉了就只是一条死尸,她自己也享受不到甚麽,醒来
就恼羞成怒,控告你迷奸了。只能令她三分醉,就催眠似的说她醉,她接受了醉
的催眠,表现出诈醉纳福,你的温馨夜,就得美满真谛了阴魔那藏在杨瑾乳沟内
的面孔,露出浅浅的讪笑,喷出象徵性的淫雾。杨瑾狂吸不剩,晕眩过处,自制
力立时崩溃。那高翘的香臀,左右上下,疯狂的圆磨着阴魔的肉棒。一股激情狂
潮排山倒海地扫过全身,陡然「啊~」的嗥叫,呻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

  床上征服女性是男儿最高享受。那不是心灵上的胜利简单,是千万年来的遗
传呼叫,女人浪起来的滋味,那感觉不是文字可以表达出来的,因为历代文人从
未得到过,要有强韧持久的金刚棒才成。否则挑起了浪货的瘾头,却弃甲溃散,
真会令她如黑寡妇的非嚼了那亏佬不可。因此在那个孱佬当权的社会中,浪货成
了垢病。千年来女性在积压下,把浪瘾压入万重山下,非得其心仪的奸夫,是她
自己想浪也浪不出来。纵使千肯万肯,也得借点酒精作遮羞布呢;或引诱出强奸
场面下,乘机享受。若逢不幸,那对手是孱亏之士,无能逗起她的浪根,就是一
件所谓强奸案了。那些孱亏之士,受遗传召唤,又力有未达,结果只有仿效历朝
阉监,借性虐以弭补心灵的缺憾。

  杨瑾得逢阴魔,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忍
不住淫叫声、喘息声,交替断续。浪得大有只此一朝,难逢异日之概,人世间所
有的道德束缚当下全然抛诸脑後,什麽矜持、什麽羞耻都要飞出天外,彻底地被
这种淫乱的感觉给完全占满。穴壁肉紧紧的将阴魔肉棍匝住,如烈火燎原,不停
的狂扭磨转猛烈套擦,旋扭摆摇,狂放而又蛮野。

  阴魔静中享受那强劲的性趣,逐渐蔓延全身。在宁静中,肌肉放松,受力处
传播快速,如虚稀的棉絮团,不可被推移,只易穿透。那快感千重万叠,波涌每
个细胞,似涨似麻,盈满每条经脉,速流滚动全身。待杨瑾换气,缓下来时,龟
头急转倏旋,撬挺上冲,长长的肉又深又重地撞磨杨瑾的子宫口,带来急遽的爆
炸高潮。

  杨瑾顿觉身体似被刺穿了,混身一阵颤抖,丰腴火热胴体被抛上九霄云外,
随即又快的摔落红尘,亢奋得如身非我有,娇躯浮甸甸的如灌入了一条冷河,流
涮着刺痒的快感,嘴无力的泄出淫荡的呻吟声。太美妙了,这种欲生欲死的滋味,
只要尝过一次就会上瘾。埋首乳沟中的阴魔也觉到她的螓首摇摆仆仰,全身的浪
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放出来。杨瑾只知道尽量从他的挤中,挤压中、
磨擦中,才能骚到那里面的痒,才能止住那种刺骨的奇痒,牵托出胸前双峰震颤,
淫荡的摇晃着。

  乳尖的花晕也随之扩大,蒸蕴出浓郁的乳香,混合薰香体热,钻入了阴魔鼻
内。引出阴魔吸吮着淡红乳头,舔卷吸缠,竟吸出丝丝初乳,芳沁天灵。杨瑾全
身火灼酥麻,所有的气血如被抽乾,沁出香汗,点点如雨,中人欲醉。撩人心魂
的骚液滚水般冲阴魔龟头,溢出淫靡阵阵麝香。阴魔享受到杨瑾的浪极骚态,也
啜入了浓酿的阴精,心满意足的从龟头贯出玄精真气。杨瑾壁的搔痒感渐渐化作
一股热流,炙出阵阵的痉挛波动,挤压研磨着入侵的巨,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
无论身心都完全开放在欲焰的支配之下,全身每个毛孔都被体内快乐的火焰冲了
开来,完全受肉欲所操控,浑身酥酸,头晕目眩,彷佛灵魂出窍。

  无相真气未受到丝毫抗拒,完整的掳获杨瑾三尸元神,一经起动,才察觉到
镇物代形制禁的厉害。杨瑾本身受制,对镇物难以发力,因肉身的灵魂被拘禁了,
要动也难把握方向。阴魔的无相法身,只善於播弄神智,对有相法物,却无力击
毁,破不了代形制禁的镇物,必需外人代劳。以地近白杨洞,起心把凌云凤引来。

  当日妖窟中的小人,饱经妖人奶水饲养多年,已是满脑子魔教思维。白发龙
女把他们带入自由社会,必定做成潜移默化的大害。阴魔厌恶之而离去,留得凌
云凤独自守候。待崔五姑回转,云凤才知妖窟前面不远就是白阳山麓,抬头一看,
果有一座大山,高插云表,自腰以上被云雾遮住,看不到顶。连日悬盼探索的仙
山,就近在眼前。正邪之界本就一线之差,缘牵有线,就在目前。

  云凤觉眼前一暗,身子便被凌空带起,同前次云中坠落,一喜一忧,简直判
若天渊。转眼工夫,过了山腰,穿出云上,顿觉天空气朗,眼界大宽。回眸下视,
更见云海苍茫,风涛万变,看去风掩云飞,疾如奔马,却吹不到身上来。身在权
威护荫中,周身似有光华隐现,万邪辟匿。猛见一座高崖劈面压到,於坚信忠心
耿耿下,一切付着惘闻,直上之势自会忽住,改了朝前平飞,人已脚踏实地,正
是日前故居自阳崖洞外面。

  五姑本意云凤能将那图解悟出一半,也就算是难得了。见云凤竟能悟彻玄机,
触类旁通,巧得数百年不曾出世的白阳真人十三页图解,竟妄想占据长眉真人所
定的三英二云中二云之位,操权力的牛耳。其实以凌家的背境,有穷神、白矮子
两个亲族的靠山,毕竟远胜白矮子孽徒的女儿,餐霞虽有实力,究竟不是风云人
物,而师徒之谊又何能与亲属相比,只惜云凤有眼无珠,冒犯了阴魔这小人物,
才天意弄人。

  不觉有四五个月光景。这期间崔五姑怀念小奸夫,勤奋光临,倒便宜了云凤
进境神速,居然练到身剑合一。只是心野不纯,见那山谷里面,不但物产丰美,
景致奇丽,而且气候温和,四时皆春。嫌山居寂寞,忆思身处小人丛中的威赫,
求五姑不拘一格降人才。五姑笑道:“痴孙女,他们千百年来,均是吃了聪明的
亏,见异思迁,浅尝辄止,只知依人,懒於上进。子孙承此遗传,流毒无穷。亡
国以後,更是刁民的民主当政。相隔旧王洞三百馀里山阴一面,白虎峪中鸦利宣
称自己是先王嫡室所生,奉魔教祖师为父祖,残虐精於资源调配组合的一群,终
至焦头烂额,劳力无有施行之处。响应邓矮魔的金钱本位,上有官权营商,以国
家机器力量强行雇主垄断,工人因雇主无所竞争而无所依,受着千古而来无此惨
酷的压榨剥削。下有狡诈之徒,成无货不假,毒染食粮,凶杀为时尚。令安份守
己之辈,形同异类。山阳一面,小王竟和倭寇流人沆瀣一气,不思恢复旧王洞,
全力割断宗族祖源,企图另拜倭族天皇为主,种族灵气已尽。他们藏处虽极隐秘,
局促於荒山一隅之地,与世间隔,常人不到,怎瞒得过过往仙侠?那一族人身受
惨痛,已历多世,兴灭继绝为修道人的莫大外功,上天有好生之德,爱人尤甚,
如见他们稍有转机,谁不援手?还不是看出他们俱都不可造就,才任其自生自灭
的麽?”

  云凤还想五姑凭回天之力,大发鸿恩。五姑笑道:“凡是後天的,都可为力。
先天的却无法想,并且事有前缘。否则尽人可度,如魔教的惑人诡法,牛也可以
牵上树顶,生来社会就欠他最高学位,顶级享受,劳与不劳都平等分配资源,不
必再择什麽根器资禀了。”

  无奈崔护不重来,空叫桃花曳东风,五姑也天涯访去了。云凤见可居住的好
崖洞也甚多,为暂时眼前享受,忽略修道人原是要辛苦刻厉,含辛茹苦,才能有
成。别的不说,单那白阳真人的壁间遗图,穷搜天下,哪里找去?尽管一点便透,
总是难以纯熟,终於大道未成,尘劫破身,道气元阴薄弱,只能靠前古异宝充撑
门面。

  这日,恰好云凤采集黄精,来到这山谷尽头处,丛莽蔓之中。阴魔留法身在
杨瑾怀内,逸出元神,於丛莽蔓之中,撩拨那地底下成了精的石翁仲,现身出地
面。云凤似见前面影影绰绰地矗立着一块山石,看去越像人形,身躯粗大,通体
是个白色,高有七八丈,方圆也有三数丈,白发如绳,披拂两肩。眼大如盆,顶
上还有两团碗大的碧光,绿黝黝一闪一闪在动,当路而立,分明是一尊巨灵。旁
边两只大手,已渐向外伸出,正俯身向下捞来,动作却甚是迟缓蠢笨,运转不灵。

  云凤左肩摇处,剑光便自飞起。阴魔目的以达,使石人两臂往里一合,身子
便往石土中陷落下去,轰隆一声大震,转瞬即隐。下时身子笔直,两手竞拱,其

  形与古陵墓前的翁仲一般无二。凌云凤穿丛而入,发现这个数丈方圆的大洞。
放出剑光一看,洞内却是高大宏深已极。由顶及地,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高下,是
个正方形,都是一般宽广,齐如刀切,壁间隐现斧凿之痕,分明是人工修的,并
非天然形成。一眼望去,广阔宏深的洞里面黑沉沉,不能及底,颇似千年前的古
墓。在洞前不远丛草中,一边一双,发现四个石穴,长约数尺,宽约长的一半,
形如大人足印。相距有二十丈远近。每双足趾,俱都向外。

  阴魔施展颠倒迷仙大法,作大材小用,於洞里面幻出四五点明星闪动。云凤
即疑是有什宝藏,忙端整衣裳,走进洞去,向着洞内行礼默祝。阴魔看她惺惺作
态,不禁法出“嗤嗤”的笑声,加快闪烁那四五点星光,引云凤深入。云凤走了
老远,那明星依旧在前一闪一闪地放光,只走不到。前後行约三十馀里,渐渐觉
着身上湿阴阴,彷佛经行之处起了云雾似的。雾气渐浓,窒人口鼻。这是阴魔气
化法身,护着云凤前进,可是前面星光却未为浓雾所掩,依旧晶明,光辉愈旺,
直至身子已被一排大木桩挡住。

  细看那木栅,俱是整根合抱树木排成,由东壁到西壁挨挤严密,不见一丝空
隙。荒山深谷,古洞幽深,怎会有这前人竖立的坚固木栅?从桩缝内看去,星光
一亮一亮的,并未到底。云凤将身飞起,越过栅去,过时暗中察觉阻力甚大,猛
觉眼前一花,雾影中似有一个兽首鸟身的怪物张口扑来,状甚狞恶,连手带上半
截身子都被这个东西撞了一下,一股子极劲的热力迎面冲将过来,气息全被堵住。
黑洞洞的,只中间一片地方,彷佛有一团烟雾咕嘟嘟冒起。归元箭射出如一点龙
眼般大的寒光,流星赶月一般照准黑影打去。

  栅内便起了旋风。星光照处,只见比水牛还大,一个略具兽首鸟身之形的怪
物影子,浓黑一团,在暗影中飚飞电卷,看不清头尾和面目真形。星光只围着怪
物近身数尺,凌空疾转。云凤忙用收诀,招了回来。忽听栅里面呼的一声,飞起
一物,落在地上,发出又轻又碎的沙沙脚步声,迎面急跑而来。黑影中看去,也
看不见那东西的形相,只见一点星光悬空而行,高约丈许,其疾如矢,一晃眼便
往洞外跑去。不一会又跑了回来,受阴魔的无相幻影所惑,满洞乱转。

  云凤再缓缓前行,飞没数丈远近,忽见前面剑光照处,似有一座石碑,高约
丈许,隐隐似有朱文字迹。近前落下剑光一看,上面只有“再进者死”四个大字,
体作八分,朱色鲜明,甚是雄劲有力,也无款识年月。这是白阳真人因这里古尸
厉害非常,连自己都几乎吃了大亏,便在中洞墓道外口,设下的禁法与灵木栅阵。
後来虽用法术将他们制住,但因他们已经得道几千年,终於还是消灭不得,只另
外在墓碑前立了一块警碑,以防万一有人误入而已。

  云凤心内一惊,忽然一阵阴风自碑後吹来,风中微闻咀嚼之声,猜是妖物到
来,忙抬头定睛一看,那东西生得兽头如龙,双角槎桠,大如树干,目大如斗,
张着血盆大口,身翼乌光闪闪也不知有多少丈长短。云凤用飞剑护住全身,以防
万一,随将飞针取出,便化成一溜火光,发出手去。针还未飞到它头上,它便在
黑暗中隐去。

  云凤越过那碑,再行有三两丈远近,又见面前矗立着一座石碑,比先见的碑
还要高大得多。近前一看,碑上满是形如蝌蚪物像,似篆非篆,大小不同的字迹。
云凤也曾读过好几年书,这碑上的字,竟一个也不认得,看那字,必在三代之上。
碑顶高度几达十六七丈,宽约五丈,厚有丈许,是一整块山石造成,雕刻着一个
东西,非禽非兽,盘踞上面,翼睛,形状狞恶,势欲怒飞,神情如活。云凤才知
先前怪物乃是碑上雕石成精。

  再深入约有半里,忽见六七颗明星化作碗大,流光荧荧,幻为异彩,在前面
不远暗影中出现,只一转便渐渐隐退。这是阴魔指引方向,云凤猜是古代星宝放
光,不由起了贪念,一催剑光,往前追去。剑光何等迅速,眼看飞近,星光倏隐。
阴魔神光能窥伺心意,颇为云凤的贪不顾身为然,发出“嗤”的一声冷笑。云凤
觉着笑声比上次要近,彷佛就在身侧不远。接着一阵寒风吹过,阴魔已离她而去,
云凤即听身後轰隆之声大作。

  云凤纵然胆大,因为洞中幽险,处境可怖,也未免吓了一跳。就在这一转瞬
间,巨震忽止,眼前倏地一亮,来路上现出二门,甚是高大,业已紧闭。两边墙
壁俱仄了拢,没有初进时宽大,并且洞顶已矮了许多。正中央是一长大石榻,上
面卧着一具长大的死尸,头里脚外,仰天而卧,衣饰奇古,与传闻古人衣冠不类,
似在眉竖目转,手足乱动。两旁立卧着许多死尸,身材俱比常人大出一倍以上,
神态如生。

  云凤见那些死尸虽像活的,不敢再行招惹,朝着榻上卧着的古尸默祝几句,
道了惊忧。只听洞外又是阴魔“嗤嗤”两声冷笑。忽又一阵寒风挟着香气,从油
釜中卷起。就在这时,那主尸活了转来。云凤看它头如巴斗,双目长有半尺,合
成一条细线,微露瞳光,似睁似闭。再衬着那一张七八寸长,突出的阔口,上下
唇须髯浓密,又粗又劲,彷佛刺一般,越显得相貌凶恶,威猛异常。云凤心有主
见,认定这是古圣先哲与帝王陵墓,恭恭敬敬下拜祝告,尽吹捧怕托之能。就在
自鸣得意之际,一点寒风从迎面头上飞过。那是古尸发箭,为阴魔无相真气所惑,
离弦後便行射歪。

  忽然一阵怪风,两边釜油中的灯光全都熄灭。光华倒映处,榻上古尸业已不
知去向,便听外面又是几声极尖厉的冷笑。云凤原非胆怯,但不知怎的,那笑声
入耳,总觉有些肌肤起栗。受阴魔颠倒迷仙大法指引,觉到出路就在榻侧不远的
壁间甬道,渐渐飞向榻侧,剑光照处,见壁间的墙果有一段凸出,再一拐便是甬
路出口。连人带剑飞将出去,居然通行无阻。

  转瞬见到阴魔幻化的光明,便照有光之处飞出,似入了一层门户。屋甚宽大,
四壁和中央屋顶,各悬着一根火炬,火焰都有碗大,荧荧欲流,也能见物。只是
黑氛若云,彷佛甚厚,围着光头数尺以内,尽是一圈赶着一圈的黑晕窝,恍如急
漩钊转,无尽无休。近门贴壁石榻上坐着一个人、红脸、络腮胡子,生得又瘦又
长,坐在那里,比立着的人还高出一头,手里正抱着一个赤身披发容态妖冶的少
妇,在和适间所见榻上古尸说话。妖人一见云凤逃出,好似大出所料。

  说时迟,那时快,云凤在阴魔的颠倒迷仙大法播弄,刚照面便将飞针先朝古
尸打去,接着飞剑光直取妖人。妖人为阴魔颠倒迷仙大法所碍,猝不及防,云凤
飞剑已绕身而过,斩为两段。那赤身女子见势不佳,刚纵妖风飞起,亦被云凤的
归元箭射去,当场结果。古尸修为较深,警觉较快,飞针过处,倏又隐去。

  阴魔引入云凤,就是要借她的手,毁破那代形制禁的镇物。向云凤注入意念,
将法台毁了再走,先毁那座炉鼎。光华刚到炉鼎上,只听一片爆音,飞起一大团
浓烟,隐挟奇腥之气,被剑光一绞,也立即飞散。鼎毁镇物现,台侧挂着一件瓦
器,形式奇古。云凤意识受惑,撤手一针,雷声过处,炸为粉碎,晃见光亮一闪
即逝。

  杨瑾元神脱禁,立时三尸元神起动,开门揖盗,迎阴魔元阳涌入,烧得杨瑾
每个细胞都酥熔火辣,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的酥麻。杨瑾享受着这从来没有
过的滋味,意识昏朦,任阴魔主宰娇驱每一个细胞。阳极阴生,灵台电激出浪涛
寒,沉积虚化,飘飘若仙,穴阳具紧密缠绕,固阴锁阳,只欲并噬阴魔入怀,祷
求天长地久,再不知人间何世。阴魔不想奸情大白天下,宁俾人知,莫俾人见,
亦隐入杨瑾衣内,指挥杨瑾法体破壁飞出。

  杨瑾得阴魔玄气入替,行动已不受牵制,般若刀闪电突击,在无相心法掩护
下,色不异空,与空间同色,把隐身扑去偷袭云凤的怪鸟重创。云凤正待飞出,
忽又扫过一阵阴风,星光全隐,耳听右壁以内,怪鸟受创的一声惨啸。回头一看,
一只奇怪大鸟破壁而出,疾如箭射,径往外面飞去。随即又听壁内杨瑾喊道:
“那一位道友,外面出路已断。古妖尸穷奇设有厉害埋伏,我等恐非其敌,请随
我由此出去吧。”

  接着一道金光飞到,现出一个年约十四五岁的道装少女,英骨仙姿,美如天
人,杨瑾已解禁而出。当下杨瑾早将手一拍革囊,立现一团银花,其明逾电,先
往壁内飞去,云凤忙催剑光,一同飞入。里面乃是一间极阴森黑暗的大地穴。银
花飞到壁上面,只听叭哔剥一片爆裂之声响个不歇。银雪流辉中,壁石坠落,纷
如飞雪,晃眼工夫,已开通出十丈深广。真个山崩地陷,无此神速。不多一会,
半里多厚的山石,便已穿透。

  二女刚一同飞出险地,隐隐闻得身後厉声嘲嘲,甚是刺耳。一团烟雾,簇拥
着一张似人非人的怪脸,头前脚後,平飞追来,怒目阔口,獠牙外露,雾影中彷
佛手上拿着一张大弓,搭箭要射。杨瑾已回手朝後一扬,立时便是三点赤红如火,
有拳头大小的光华,朝那怪脸打去。便听“哇”的一声怪叫,又冒起一团黑烟,
滚滚突突,比前更浓出好几倍,簇拥着怪脸,往洞内退去。同时又现出一张大口,
口里面飞射出无数金星黄丝,正挡那三点火光的去路。

  三点火光里贯有着阴魔的先天真气,内蕴九疑宝鼎的先天本命混沌元胎胎气,
对九疑鼎的後天五行有相之用,具主从的属性,大口奉命回归。云凤却将手中归
元箭发出,等杨瑾收回法宝,想要喝止,已是无及。一道光华过处,直射入大口
之中,如石投海,杳无声息,那大口也就此隐去,只剩了新辟的那个洞穴。二女
一同脱开崖顶,直飞出谷,方行落下,落地时见杨瑾面上才惊容乍。回转白阳崖
洞,途中遥闻墓穴中怪声大作,又尖又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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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节齿刚易折

  杨瑾因受禁闭多日,元气未复,尚须静养几天。屡经挫折,才知自己不济,
尝过阴魔的寄生大法,得分润九子母天魔玄阴阵的玄阴寒气,法力增强不少。以
修养真灵为名,匿藏在後洞那块打坐的石墩之下,背着云凤偷欢。从阴魔巨苛索
元阳阴气,确於修为有劲超精进,由此一连数日,均未往探妖墓。

  一晃过了数天,阴魔虽是在杨瑾中,神光却未忽略探扫妖尸墓穴,得悉藏宝
的丹室就在杨瑾与古尸灵对敌的下层,出入口便是左右两旁的油釜之下,左出右
入,入时必先行法,移去上面油釜。穴口只丈许方圆,下面是条浑圆甬道,大约
数丈,四外石质,一色暗红,甚是光滑坚实。自穴口下降,一直往下溜斜,穴径
渐宽,降约二三百丈,又弯了回来,渐渐变顶为底,形势绝似大半只断了的金环,
除埋伏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五色烟光。於那穴径渐渐弯平之处,就是
一座圆门,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全窟广约十亩,高大平旷,除埋伏
重重外,还暗中藏有地水火风,真个严紧非凡。

  三妖尸自盗得圣陵二宝後,却各有私心,无法分赃,於是尔诈我虞,各为防
范,谁也不肯放心谁。嗣经妖道调处,作为公有之物,共同探幽索隐,穷研玄妙。
三妖尸都极奸狡,尔诈我虞,彼此互相监查,每次总是同入同出,起止出入,一
律同时,以示无私。由穷奇将三妖尸所在的洞室打通,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
门,中洞无华氏,右洞戎敦,左洞穷奇;馀下两洞,一个本是妖道锺敢所居,一
是神鸠潜修之所。三妖尸各自修炼返魂之法,每日都有一次的假死,其假死炼形
的时辰,以前本不同时,都渐渐移并在亥子之交。到时将入口封禁,三妖尸同在
宝穴中入定。更将九疑鼎盖揭开,放置脚後,又将後天元神寄向壁间,注定宝物
藏处,互为监察。另施太阴通灵妙术,使先天元神在炼形之际,与鼎上烟光凝成
的异彩莲花息息相通。以数千年炼就的妖鼎发挥妙用,穿透地层,勾通地肺中的
水火风雷,以作御敌之用。

  一切以团结为宗旨的主义,只能在外围有威胁下谛造。压力松懈後,争权夺
利的裂缝就会日渐扩大。三妖尸互相监视,虽然慎密,却是互相牵制,易招外敌。
何况圣陵二宝,极古奇珍,窥觊者更非凡俗,已内定有主。

  杨瑾、云凤二女计议,定明日便去除妖取宝。挨到亥时,杨瑾才依依不舍吐
卸巨,调元养息,放开阴魔。阴魔潜入妖墓,忽听破空之声,一道青光,像电射
一般由东南方斜刺里飞来谷口,一个转折,径改道往谷中投去。

  这青光是铁鼓吏狄鸣岐,原是晓月禅师的记名弟子,新近投在昆仑名宿锺先
生门下,与锺先生最心爱的大弟子小仙童虞孝同在修篁岭东仙源洞中居住。岭南
有半边老尼新建的碧庵,庵内清修的石氏双姝,因与昆仑本是同派,所居又近,
每日常相过从甚密。

  这日女昆仑石玉珠奉命往武当,仍未归来,缥缈儿石明珠与二人聚在一起,
说起轩辕圣陵内两件至宝,为白阳山妖尸盗去。石明珠惮忌峨眉派正当昌盛之期,
说最好不闻不问,免得生事。狄鸣歧因记晓月禅师在慈云寺受挫之仇,闻言冷笑
道:“圣陵至宝已为妖尸夺去,成了无主之物。斩妖除邪,凡是修道人,均分所
应为。宝物也是有德有能者居之,并不限定哪一派。不过白阳山高出云天,与世
隔绝,从没去过,又不知妖尸墓穴虚实,懒管闲账罢了;如若不然,我们照样可
以前去。只要捷足先登,取来二宝,峨眉门下虽然猖狂,莫非还不肯甘休,定要
巧取豪夺,凡是宝物都该他们独吞不成?即使他们真个恃强抢夺,也还要凭着本
领道行,分个强弱高下,未见得我们就不如人。”

  言还未了,闪出矮叟朱梅。这老头儿笑道:“你休发急,也莫不服气,圣陵
二宝现时还在妖尸那里,有德有能的谁都可以前去取宝除妖,不必背後空吹牛气。
并且我还告诉你说,妖尸气运将终,至多不过三日。你们若去迟了,圣陵二宝必
被峨眉门下得去,那时休说什麽事都是峨眉派逞强占先。你们三个人,如自负本
领过人,不在人下,正可趁那三妖尸不曾伏诛以前赶去,为世除害。我知峨眉众
後辈,也因妖尸厉害,各派中无人敢惹,恐其日久猖撅,贻祸无穷,迫不得已才
身入虎穴冒险行事,成败利钝均未敢定。如果有人见义勇为,自必乐於退让,决
不恃强争功,也非巧取豪夺所能攘为己有。如因你三人年幼识浅,白阳山不曾去
过,不知妖尸墓穴虚实,不敢妄入,我老头子虽然不才,当年却曾走过几遭,自
信识途老马,尽可照实奉告,决无虚言。你们看如何?”

  那般说法,分明连激将带讥嘲。因狄、虞二人日前往北海眼,探取了后羿射
阳神弩,归途路遇石明珠从零陵山中采药回转,与金花教主门下一个妖妇徐静娟
更争斗起来。三人合力斩了妖妇和她同行的三个同党,还得了妖妇的三阴神铅灭
阳弹。这二宝都是妖尸克星,招来了朱梅的冷嘲热讽,语多讥刺,要使三人自去
上当。

  追云叟白谷逸也现身走出,接口说道:“他的话说得也对。不过妖尸委实厉
害,不比寻常,你三人不妨度德量力,细加忖量,能胜与否。不能时,只管说为
罢论,以後背人少发狂言就是;如信得过自己的本领道力,休说这位朱道友,便
连老朽,也愿相助,告知穴中虚实,使你们能胜固佳,败时也有退路,不致陷身
在内。”

  狄鸣歧强忍气忿,等二老矮相次把话说完,首先答道:“我三人早先也并不
知白阳山妖尸如此猖撅,不然早就去了。今日无心闲话,不想被二位老人家偷听
了去,既然知得个中虚实,再好不过,我们为世除害,尽力听命,也不怕受人愚
弄,就请二位老人家实话实说吧。”

  朱梅心怀叵测,为老不尊,却怪人故作不识,对前辈全无礼貌,便冷笑一声,
说道:“你这孽障,全然不识贤愚,我只将妖尸墓穴详情一一指示。此去你三人
中若有失闪,可向西北方遁走,我在相距白阳山三百里的太微峰顶相候,保你们
不致残废就是。”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反面,就钉死对方下不了台,非去不可,败退得
去三百里外,又怎会残废。二老矮各把妖尸墓穴中的各层埋伏禁法以及进出之路,
分别详说後,一片光华闪过,不知去向。石明珠既不愿中那两个老矮子的激将之
计,力主慎重,以妖尸明晚子时命终,早去仍是无用,要去也等第三日去。毕竟
在期前去了,也交待得过。谁知狄鸣歧早有成见,独自先行,入到谷口即惊动了
阴魔。

  阴魔对叛派的晓月禅师心存顾忌,不愿多作理会他的记名弟子。看月光之下,
妖穴口外烟雾溟,突突飞散。狄鸣歧一进妖窟,首先用五雷天心正法破了各层禁
制。洞内隐隐雷震之声。巨大石人业已头断身裂,断成七八段,四围满是石人身
上碎裂的大小石块。妖氛犹未散净,触鼻俱是雷电气味。那木栅栏已被斩断,栅
内神碑也失了灵效,烟雾消散中,防守的妖鸟和妖窟中发动的埋伏。

  妖尸为防敌人再来,将那柄神刀埋伏在木栅里面,命妖鸟加意防守。神刀发
动,狄鸣歧剑法虽非寻常,却那能敌得过万年神物,更不明妖窟底细,吃妖鸟从
身後暗中袭来。容到狄鸣歧发觉,刚一回身,妖鸟铁喙已是迎面啄到,避得妖鸟
没将眼睛啄瞎,便为飞刀所伤。狄鸣歧这才知非易与,人单势孤,身又受伤,不
敢恋战,忙纵遁光飞身逃出。洞中先飞出狄鸣歧那道青光,紧接着妖鸟的一条匹
练也似的火光和一团带有两点豆大碧光的黑影,一前一後,星飞电掣,朝着青光
後面追去。青光一出洞,便破空上升,直射苍,眨眼间馀光曳影,没入云影之中。
妖鸟那团眼射绿光的黑影和那道火光追敌回转。

  妖鸟状颇暇豫,只是衔着神刀步行,全身本有浓烟围绕,近看也仅看得出那
又瘦又长的怪腿,如铁杖击地之声,锵锵锵密如贯珠。到了木栅面前,便止了步,
碧光往上一扬,那道火光立即往洞顶飞去。暗影中只见一对豆大碧光上下闪动,
从头上飞出。略掣了两下,光华由大而小,晃眼隐向洞顶,不见落下。接着又在
木栅前後绕走了两转,每值那两点碧星先低後昂起落一次,必见有一片黄光或是
五色彩烟飞起,也都是略现即隐。似这样四五次过去,碧光又往後来。将禁法重
又设好,行进至白阳真人神碑後面,往地面微微一沉,便即不见,隐向碑後,待
敌而动。

  狄鸣歧无奈逃走,心中气忿,也没照矮子所说的方向飞去,强忍肩背上刀伤
奇痛麻痒。忽从斜刺里飞来一个御剑飞行的红衣少女,将狄鸣歧拦住,一见面就
道:“妖尸飞刀恶毒,非神尼优昙所炼二相丹不解。但在七天之内,仍是丝毫动
不得真气。”

  接着又取出两道符篆,说道:“妖尸墓穴中禁法重重,非乘他假死时暗中下
手不可。但是一切隐身法术,俱都难免触动埋伏。此符乃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法,
虽然外人只用一次,仅有片时灵效,但是中藏生克妙用,可以通行无阻。有的地
方仍不免将他禁法触动,那就全在去的人随时留意,小心应付了。三妖尸今明两
晚先後数终,今以相赠,去否任凭你们了。”

  七天後才动得真气,三妖尸已是数终,六戊潜形先天太乙遁符的概赠,目的
超然若揭。面对千年妖尸,无异被诱入绝路。狄鸣歧刚离白阳山,正遇上虞孝、
石明珠在不见了狄鸣歧,只得改了主意,追上来好作接应。狄鸣歧交过二符,闷
恹恹驾剑光独自回山养息创伤。

  这时天已子初,正当妖尸假死之际,虞、石两人认为机会不可错过,径自一
同飞往妖尸墓穴。阴魔对锺先生及半边老尼均无好感,但知二矮诡诈,对峨眉包
藏祸心,使他们害人不成,留下後患,将来或有大用,於是神光射入古墓,随二
人化的青光深入。

  虞、石两人姑且用那两道潜形符一试,果然直抵内寝,由右边油釜下穿行甬
道,所过之处,穴底五色烟光全被冲散。後来越往前飞越慢,穴中的五色烟光,
也随时变幻不定。前面忽然垂下一片五色烟幕,阻住去路。青光到此,略停了停,
从头一道青光中射出一团奇亮无比的蓝光。初出时,不过弹丸大小,一经射入烟
幕之中,立时无声爆裂,化为光雨,蓝晶晶万芒电射,耀目难睁,烟幕当时冲破,
化为残烟消灭。所到之处,恰似风卷残云,势如破竹,把穴底一切都当妖尸妖法
看待,一例扫除,绝不留情。又深入百馀丈,途中渐有浓烟、鬼怪之类发现,青
光中照样发射出一团蓝光,无声无息,将它消灭。

  那甬道也渐渐弯向平处,行到後来,前面忽似路尽,遥望漆黑一片石壁,壁
上空无所有。青光到此停了停,依样放出一团蓝光,千星爆射,冲向壁间,激荡
开千层浓雾。妖烟散後,现出一座圆门。门内乃是一所极广大的圆形石窟,广约
十亩。窟顶上面悬着一团白光,宛如既望明月,冰轮乍涌,银辉四射,照得到处
通明,清白如昼。靠里一面圆壁上,一排并列着五个腰圆形洞门,当中三洞外面
虽然各有一门,里面却是通开的一间广大石室。各放着一座大小形式不同的古鼎,
俱有红黑金三色的轻烟,就是三妖尸的先天元神,笔直上升,离鼎三丈,凝结成
一朵莲花般的异彩,亭亭静植,聚而不散。鼎腹之下各多出一根半尺粗细的铁柱
插入地底。侧耳静听,隐隐闻得烈火风雷之声,从鼎中透出,是通连地肺的枢纽,
勾引地肺中的水火风雷。

  三鼎後面各有一长大石榻,榻上各有一个古衣冠的大人,仰卧其上,头朝门
外,脚微向里聚拢。每一妖尸的身後洞壁上面,都悬有一团烟雾,簇拥着一个貌
相狰狞,比栲栳还大上一倍的奇怪人头,看去丑恶可怖,六只怪眼齐射凶光,但
是目光呆滞,眨也不眨,只注定三妖尸的脚下,一动不动。连四外围绕的浓烟也
似呆的,不见飞扬。所看之处,似有一团金光霞彩。此外还有一只奇形怪状的大
鸟,蹲伏在中左二妖尸之侧,瞑目若死。

  虞孝取下身上佩带的大弓长箭,并排三支长箭,照准门内三个怪头,同时带
起一溜乌光,电掣星流,直往妖尸身後壁上怪首飞去。三道乌光一进圆门,鼎上
烟花立即摇动。猛见洞内金光一亮,妖尸脚後倏地现出数丈长一张大口,正遮在
怪头前面,飞射出无数金星红丝。微一开合之间,便如狂风卷雪,急浪漩花一般,
将三道乌光一齐裹住。万千金星红丝裹定三道乌光,只吞吐了两下,便被吸进口
去。乌光处,那张大口也隐而不见,无影无踪,壁间怪头依然狰狞。

  二人情急,化做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般掣将转来,豁出法宝失落
不要,全数施展出来。等到飞近妖尸脚後,大口将要出现,却被阴魔施发宝鼎的
先天本命混沌元胎所制,金星红丝倏地往回一收。两道青光略分上下,似闪电一
般掣将转来,飞到妖尸胸前。无华氏估道九疑鼎无人主持,威力有限,意欲起身
御敌,恰在这时,将先後天元神一齐复正。紧接着数十粒桂圆大小紫黑色的暗光
打将下来,也未容看出是左道旁门中所炼最狠恶污秽的三阴神铅灭阳弹,专破炼
气炼神人的毒物,共是四十九个,便齐爆散开来。无华氏只觉周身痛痒,怪叫出
半声“哎”叫,便被两道青光、一团蓝光连形神带尸骨绞为粉碎,烟飞而散,形
散神亡。

  左右两旁的戎敦、穷奇,也刚把元神复体,慌不迭纵起身来,退向洞後,一
个取了轩辕昊天镜,一个取了九疑鼎,暴跳如雷,厉声怪笑,迎将上来。戎敦相
貌狰狞,形如恶鬼,身高几及两丈,长着一脸络腮胡子,右手持着一柄金戈,左
手高举握着一面镜子,乍看镜光青蒙漾,光华并不甚亮,青光里面彷佛很深,金
霞隐隐,旋转不停。穷奇身量更高,腰间围着豹皮,全身看去只是一副大骨头架
子,瘦硬如铁,口中磔磔怪笑,声类枭鸟,响彻全洞。两条枯瘦长臂当胸平举,
仅现出适才收去三支射阳神箭的那张大口,放出无量数金星红丝射将过来。

  三阴神铅灭阳弹这旁门秽物,便被大口中的金星红丝卷住,如石落大海,无
影无踪。古镜倏地一片轻烟飞过,从青蒙漾微光中忽射出万道金光,百丈虹霞彩
芒,电转飞射,迎着蓝光微一接触,蓝光虽然照声爆散,奇彩流辉,精光四射,
但被镜上金霞阻住,不能伤着妖尸分毫。可幸妖尸还未叁透异宝玄机,只能用作
防守。

  虞、石两人也胆落魂飞,才知中了二老矮毒计,一打招呼,忙纵遁光向外逃
去,但归路已失。来时的圆形弯长甬道不知去向,四外俱是坚厚石壁,无路可通。
当中三圆门内三座大鼎上的烟光异彩全都隐去,只听地底轰隆哔剥爆发之声,如
迅雷初起,狂飚怒号,一起汇为繁喧,若烈火烧山,惊涛急涌,渐渐由远而近,
从鼎中透将出来。室内妖尸穷奇笑声磔磔,杂着戎敦怒吼咆哮之声,越发凄厉难
闻,入耳惊心。

  阴魔早把穴内地形扫探清楚,於洞顶秘径处,幻出只虞、石两人独见的一轮
月儿。虞孝施射阳箭一射上去,洞顶化为白烟,波分云裂。又正赶上石明珠发挥
五雷天心正法,红光照处,现出从上到下井一般直的一个圆洞。二人忙使身剑合
一,催动遁光,往上冲去。身才离地,鼎中冒出的那条火焰首先轰的一声,化为
万千紫绿色的火弹,由小而大,再纷纷爆散。瞬息之间,全洞已变为火海。此火
乃地肺中千万年郁阳之气所积,妖尸自身也不能冒火冲出。

  二妖尸眼光光看着二人逃去,才觉得地底水火风雷,虽然厉害,使用之法还
有未妥,易被敌人乘隙遁走,不愿再用。改变了当初方略,将直通上面的圆井封
闭後,立意以虚为实,所有禁法,全改设在入口要道当中,藏着层层埋伏。

  穷奇因无华氏一死,只剩戎敦蠢物一人,贪心更炽。只要戎敦和来人一斗上,
决不容易脱身。那时再装着往地穴取宝,故意延挨。如见戎敦获胜,自然助他夹
攻;稍现败象,便隐过一旁,任其自毙。戎敦看穷奇凶恶强霸,决难与之久处,
也想挨到妖鸟神鸠不日复醒,乘机唆使它抓裂穷奇的头脑,也是想把二宝便可据
为己有。恶念一生,二妖尸各自存心行诈,自去布置。

  阴魔暗中留了下来,审视那只蹲伏榻前的神鸠。此鸟原本通灵,自被毒草醉
死,昏迷了数千年,毒性渐消,已离回醒之日不远。近百十年间,妖尸等每日进
出动作,均能觉出。在此似觉非觉之间,正是阴魔移思殖志的大好机会。因身躯
为四大,聚五行有相为力,但无论孕有多大法力,终极都是由脑部指挥,这就是
先天无相的境界,再由後天五行保护。神鸠醉死昏迷中并未伤及三尸元神,只是
五行失主,任由阴魔改做,在它不知不觉间洗脑。

  不多一会,刚巧灌洗完毕,忽见现出一绝大圆洞。妖尸穷奇,从洞内走将出
来,由榻後地底秘洞中,拿出镜鼎二宝,试演所悟出的奥妙。忽听戎敦在上面怒
吼怪叫之声远远传来,怪穷奇居心叵测,不应违约私入地穴。阴魔灵机一触,正
是挑拨离间的大好弱点。於二尸离去後,从秘洞中偷出昊天镜,藏过一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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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节二矮心歪

  时光易过,延到夜间亥子之交,阴魔依时回返,隐入杨瑾怀中,背着云凤纵
欲,把杨瑾弄得浪透了,才注入寄生大法。穴锁匝巨,在行动中免不了变形扭擦。
压力越大,磨擦力越强,其震撼力足令杨瑾肉软筋松。阴魔透入先天真气时,更
令杨瑾魂醉,不能自己,全由阴魔操控,只望把那小色鬼的可恶东西,嚼噬个稀
烂。

  杨、凌二女准备停当,同驾遁光,直到了妖尸墓穴落下。那上层洞内经过穷
奇一番部署,益发严紧。二女虽然施展六戊潜形遁法,仍是无用,入洞不及半里,
便将头层五行禁制埋伏相次触动,无限大木、黄沙、烈火、刀矛,挟着妖烟邪雾,
如狂涛怒卷一般飞舞来袭。妖鸟也自觉察,飞出迎敌。二女见状,一赌气,索性
收了六戊潜形之法,放出法华金轮的一大股奇亮无比的光华,所照之处,五行无
功,烟消雾散。妖鸟还妄冀那把飞刀可以暗算敌人取胜,刚把长爪上灵符往洞顶
一扬,那柄飞刀刚在暗中发动飞落,猛听霹雳一声,红光一亮,云凤的飞针有玄
功真气运转,比电还疾。妖鸟忙吐内丹抵御时,杨瑾也放起五火神针与般若刀,
一同夹攻。妖鸟三粒内丹先成粉碎,化为碧荧乱落,宛如星雨,飞逃没出两丈,
先吃云凤飞针由脑後直贯前额,由左目横穿右目,夺眶而出。妖鸟只惨叫了一声,
般若刀与玄都剑也双双追到,朝它身上只一绕,妖鸟便成了四大块,立时尸横就
地。

  二女联翩飞入妖墓内寝,如入无人之境,忽见两旁排立的那些古尸灵的身後
地上,插着一支形如令箭的竹牌,上有符,隐放光华。杨瑾虽然识货,知是北邙
山灵鬼冥圣徐完之物,令箭旁石地上还划有“擅动者死”四个篆字,石痕犹新,
彷佛才留不久。但杨瑾性子激傲,不甘恐吓,故意把令箭拨起掷向一旁。阴魔噬
了众多邪女,印入她们一生经历,自现识货,知是北邙山灵鬼冥圣徐完的亦妻亦
徒,乔乔所留。

  乔乔前生,生具绝世之姿,因此而贵,得前明皇帝召封,但亦因此而亡,只
缘家世不显,难抗权力中心的倾轧,入宫见嫉,未承恩宠,即为妒妃谗杀。再世
投生,貌更妖娆,刻印前生怨气,未免性情有些乖戾。兼豪门迫嫁,嫌夫貌丑,
不与同床,致遭辱骂,忿极撞死。三世生在山西乔姓富豪家中,美固逾,性尤暴
烈,痛恨男人如仇。正值流寇作乱,被掳不屈而死。因命限未终,真魂戾魄正游
荡间,巧遇冥圣徐完,被带回北邙山去。徐完既爱她天生丽质,又喜她夙根深厚,
教她炼形固魄,本欲纳为妻妾。

  乔乔偏是别有心机,一意推托,总打算先藉徐完传授法力,将根基炼固,再
去转劫投生,修成正果,不愿永沦鬼籍。待将一部太阴秘篆完全精习,尽得徐完
所学,这才悟到左道旁门,永远是左道旁门,无论投生转劫,或是另借他人的好
庐舍,仍是左道邪教中人。要想修成正果,却是万难。年来心中虽然失望,但仍
不肯失身徐完,期望寻得天材地宝,再做根基。闻得圣陵二宝出世,妄图侥幸,
更是左道旁门所奶大,习於凶蛮,留下阴敕禁令而去。

  阴魔知这类妖鬼来去飘忽,瞬息千里,幻化无方,如被得信赶来,必大费手
脚。於是以破了乔乔太阴禁法为饵,引入无相无形的玄门九遁之法。为此而觉时
机紧迫,不暇寻思,招呼杨瑾发动寄生大法。杨瑾暗使真气,热血导入道,力挟
道内阴魔的巨,榨出一滴玄精真气,射入体内的深处,犹如灼热融化的熔岩,流
窜会阴,钻上背脊的中枢穴、神道穴,汇到顶门的百会穴聚集。带来一股酥麻直
透心扉感觉,蚀骨销魂欲融化快感,电导般的窜流浑身细胞,化成一股热气随意
游走四肢百骸後,忍不住哼声聚气,才能将真气注入法华金轮,放出宝光,飚轮
电漩,直往地底冲射下去。不消片刻,已将圆井冲开,一切埋伏荡然无存。

  这时二妖尸内哄方烈。争端便由於穷奇背了戎敦擅入而起。戎敦转开宝穴,
穴中空空,并无一物,不特戎敦急怒,连穷奇也是惊骇万状。戎敦性极粗暴,暴
吼一声,两柄金戈早同时化为两道金红光华,照准穷奇飞去。穷奇本来因失了宝
镜,心正惊疑,骤出不意,几乎受了重伤。径把身佩九把玉刀化成五色光华,飞
起迎敌。戎敦施展五丁开山之法,幻化大手,去劈穷奇,反被穷奇运用玄功变化,
咬落三指。室内神鸠得阴魔洗脑,也修葺了受损的神经,提早回醒,只缘馀毒犹
烈,不愿妄动。今见戎敦危急,竟不顾利害,振翼飞起,口吐内丹,飞出一团紫
焰,挡住穷奇刀光。上前一爪,虽将穷奇右肩臂抓伤,骨断筋折,也吃穷奇用补
天石当胸打了一下重的。

  神鸠刚刚逃回丹室,二妖尸彼此都在愤怒咆哮,忘命相持,便听一声轻雷爆
声响处,眼前倏地金霞耀彩,银芒四射,照得合洞都是奇光异景,眩目生花。洞
顶埋伏随着雷声,化为一阵白烟消灭。金霞银光後面,跟着又飞落两道剑光,现
出杨、凌二女。戎敦因敌不过穷奇,一见来了敌人,忙即高声怪叫,要穷奇暂且
罢战,等擒住敌人,再行理论。穷奇也看出二女来势厉害,与上次不同,起了戒
心,巴不得同仇敌忾,应了一声,便与戎敦一同应战。戎敦一指金戈,化成两道
金光,飞上前去,吃杨、凌两女的般若刀和玄都剑敌住。穷奇得了空隙,便飞向
丹室取九疑鼎,准备收敌人法宝。

  阴魔匿身杨瑾内,於下来时,一时大意,未曾用神光扫探,因二尸剧斗所掩
盖,未有觉到白朱二老矮的存在。至此才发现二老矮,不想给二老矮看出些微蜘
丝马迹,揭晓寄生大法玄机,露出底细。向杨瑾传个心息,道出二老矮所在,慎
防暗算,无须过劳,就离开杨瑾娇躯穴,借杨瑾剑光,扫往昊天镜藏处,像是将
镜拨扫过来。宝镜受元胎召唤,倏地一晃,一团青蒙蒙的光华,离地二尺许飞出,
比电还疾,径往杨瑾飞去。

  隐身室外的白朱二矮,本来打的主意是尽杀二女及妖尸,然後将二女之死嫁
祸妖尸,死无对证。朱梅今见杨瑾金轮破土之威力,知灭口无望。再见宝镜飞来,
知道一入杨瑾手内,今生即无望阅得镜後真诀,二宝必成终身威胁,无奈首先现
身,截取宝镜。阴魔也不怕他吞没,因为镜後一丸先天本命的混沌元胎,早在圣
帝墓陵出土前,已落自己入手上。恰值穷奇持着九疑鼎飞出,一见宝镜落入敌手,
先已吃了一惊。忙伸手一揭鼎盖,刚幻成一张大口飞出,猛听耳旁有人喝道:
“无知腐尸朽骨,今日劫运临头,你这偷窃来的玩意不灵了!”

  那是二老矮早知穷奇数千年玄功厉害,身逾坚钢,如不先破毁其本命元婴,
法宝、飞剑都未必能奈何他。料准妖尸炼就元婴藏在命门紫府以内,要害只此一
处,向秦紫玲要了两根白眉针,还恐白眉针力弱,刺不进去,无孔难入,昨日又
去拜访一真大师,借了一粒佛门降魔至宝金菩提,将白眉针暗藏菩提细孔之中,
以作引导之用。

  白矮子先隐起了身形,一声断喝,引得穷奇张惶回顾。朱矮子乘他心神略分
之际,用禁法隐却二宝光芒,照定穷奇面上山根打去。穷奇连人影子还未看到在
哪里,咚的一声,鼻梁上着了一下重的。那金菩提原是一真大师的念珠,经过几
辈禅真持偈修炼,无坚不摧,以意发出,轻重随心。轻轻一下,恰将山根骨打碎
了些。白眉针见孔就钻,立由破口顺气脉直攻玉海。穷奇彷佛觉着鼻梁扎伤,似
有一丝凉气,由鼻端透入,直透命门。也穷奇是该当数尽,因伤甚轻微,反笑敌
人隐身暗算,伎俩止此。一则自恃太甚,二则敌强势盛,又忙於应战,百忙中急
於应变,并未十分在意。

  眼前一闪,又现出一个矮老头儿,同样也飞出一道金光,直取戎敦。二尸都
是痛恨已极,暴跳如雷,各仗恃数千年道法,精通阴阳变化,妙用玄功,全没想
到败字,恨不能一下将敌人碎为肉泥,才称心意。穷奇径将昨日悟出的用法施展
九疑鼎,暗运玄功,口诵上古灵文,左手托鼎,怪目圆睁,觑准鼎腹,高举右手,
一掌拍去。便听万籁叫号,由细而洪,自鼎上发出,汇为繁响,震撼全洞,似欲
坍塌。接着又飞起千百道五色烟云,簇拥着无数大小长短光华,现出天龙野马以
及各种奇禽怪兽的形相,朝二老、杨、凌等人飞舞扑击。白谷逸身与剑合,剑光
立即暴长,化成一道光墙,迎上前去。

  那些五色烟云中的形相,只是一团团的透明奇亮的精光,变化无穷,奥妙非
常,却并无实质,但一遇阻隔,威力越增。白谷逸剑光方一接触,各式形相倏地
由零化整,变成一团精光,放出无量彩芒,弭漫大半座洞穴,直向剑光缓缓撞去。
光芒强烈,照眼生花,全是元始先天精灵所寄,逐渐逼着剑光上长。光华中忽起
轻啸,声如龙吟。一声过去,似闪电般掣了两掣,眼前倏地奇暗,二妖尸身形全
都隐去。

  同时暗影中又是万类鸣啸,地动山摇,先前影中有形之物,俱都变成实质,
一个个目射奇光,张牙舞爪,扬喙振翼,作出攫拿飞扑之势而来。大的竟头似山
岳,身逾百丈。最小的也大如栲栳,长及寻尺。全洞窟不过十亩方圆,按说那些
庞然大物,一个也容纳不下。但看去却是为数何止盈万,千奇百态,备诸狞恶,
同时并呈,目难穷尽,声势委实惊人。这是宝鼎妙用,现出盈虚世界,随心生灭,
说真便真,说假便假,瞬息万变。稍一不慎,被卷入其中,便受吞袭,化为乌有。

  矮叟朱梅已悟彻昊天镜背面蝌蚪符,口诵灵文,把镜面朝着对面黑暗中照去。
这一来,愈更显出生克妙用。初起时,仅放出一道青蒙蒙的微光,照向暗影之中。
青光一闪,镜上面一片轻烟飞过,倏地又放出万道金光,无边霞彩,狂风骤雨一
般飞射出去。晃眼全洞重现光明,万籁顿寂,无影无声。只剩下穷奇、戎敦两个
妖尸,一持宝鼎,一持金戈,站在当地,怒愤张惶,须发立。

  穷奇一声怪笑,把满口獠牙一错,正待施展玄功变化,暗算伤人。念头方动,
忽觉脑海中有些酸胀。穷奇虽然惊诧,并没想到自身元气已破,所炼婴儿为敌人
法宝所伤。因苦炼功深,道行深厚,白眉针运行稍缓,这时才将他元婴刺中,尚
未致死。真灵感应,竟连胸腹间也在发痛,穷奇仍然不作理会,口中磔磔连声怪
笑。刚一变化飞起,心脑两处忽转剧痛,婴儿好似受了什麽克制一般,更是心脑
全身奇痛欲裂。

  追云叟见全洞光华电闪中,穷奇头上似有一个极淡的绝大影子飞起,欲前又
却,知是元神飞出,哪里容他遁走。忙即隐身飞上前去,到了穷奇身後,出其不
意,先将一根修罗錾照准命门打去,紧接着把手一扬,立时便是震天价一个大霹
雷打将下来。那穷奇炼得身逾坚钢,又有玄功变化,周身要害,只命门一处,还
须先伤了他的元神以後,否则仍是无用,便是飞剑法宝,也未必能伤他分毫。那
修罗錾早先原是湖南罗浮七绝岭妖人鬼母朱樱之物,新近才落到追云叟手中。这
时穷奇婴儿受伤,元神耗散,就这一下打中,已难禁受,何况又加上一神雷,里
外夹攻,同时发作,一任穷奇是个金刚不坏身躯,也吃不住。体内发出烈火巨雷,
周身骨碎筋裂,只听狂吼一声,那大一具古伟尸,通体炸裂,血肉横飞,化成千
百根黑骨,带着焦皮纷纷爆散。元神吃神雷一震,再被二老矮与杨、凌二女的五
六道光华乘胜赶将过来,电掣星飞,一阵乱绞,立时消灭无踪。

  戎敦还妄想运用玄功化身潜入丹室,豁出毁灭全穴,将地底水火风雷鼓动爆
出。朱梅一扬手把月儿岛火海中取出的那枚朱环放起,一圈其红如火的光华只一
闪,便将戎敦元神束住。戎敦猛觉如火烧身,奇热异常,一声哀号只喊出一半,
吃杨瑾般若刀与朱梅的无形剑先後飞到,拦腰一绕,斩成四段,尸横就地。

  那只神鸠自被穷奇所伤,逃进了丹室,便喷出一团火焰,将全身护住,竭力
运转真气,调顺丹元。这时见二妖尸一死,把心一横,收了护身火焰,一振双翼,
放出一片轻烟,将身形隐往,飞出室来觑准杨瑾扑去。阴魔早就志在此鸠,对此
千载恶禽,施行霸道力迫,必是竭力顽抗,上法是供它被敌人逼入绝地,而救之,
才收其心。於是附上鸟身,幻出微微灰影,现出鸠形。二老矮各放出一团雷火,
照准烟中打去。神鸠连忙喷出一团紫焰,去敌雷火,来势也只迟顿了一下。

  两声震天价大霹雳过处,将那片淡烟震散,现出妖鸟身形。口吐紫焰,周身
具有五色烟光围绕,两翼横张,长约数丈,瞪着一双奇光幻彩的怪眼,铁爪箕张,
形相狞恶,不住把口连喷,一团团紫焰连珠般飞起,那样厉害的雷火,并没伤着
它。朱梅还想收伏神鸠,忙喝道:“杨道友且慢下手,可与云凤往妖尸丹室宝穴
等处,搜寻以前失去之宝。此鸟通灵已久,须将它形神一齐消灭,容我和白道友
除它便了。”

  杨瑾和云凤赶往妖尸丹室一看,由阴魔隐身在耳边解说宝穴情形,破解阴阳
两仪消长之妙,现出一个七尺多深的孔洞,取回法华金轮,及上次所失的几件法
宝。还有数十粒泛着暗紫光华的黑豆,也运用玄功一齐收去。将两仪推还了原位,
往室外一看,神鸠已被朱环制住,但二老矮却又枉费心机。神鸠已被阴魔洗脑,
任阴魔指挥它无条件投降,却不臣服。正宗门派有例不杀俘虏,倒成负累。二老
矮再三施术,也无法令神鸠顺从,结果只有向芬陀神尼推卸,连同圣陵二宝本定
有主,一齐交杨瑾带回龙象庵去。阴魔暗中嘱咐杨瑾,约往神旗峰去,自己则单
独留下,应付乔乔。

  二老矮施展玄门妙法,禁闭了地底水火风雷要穴,将丹宝三鼎也移到上面,
一同出了墓穴。再使移山之法,一声迅雷,将全墓穴倒转。就在这山崩地震,万
丈红尘蔽日冲霄声势中,各驾遁光,破空飞起,分途行事,也把墓穴中被困在玄
门九遁的乔乔放了出来。

  原来乔乔感应出阴敕禁令被移,左道凶性暴发,含怒冲回,察觉不到阴魔摆
有先天无相阵法,堕入困中。她脱身不得,改用太阴幻形之法,身外化身,将真
灵隐起,所以二老矮不察。於墓洞地穴倒转震塌中,毁了玄门九遁。山崩地裂丝
毫损不了这些修为深厚的左道,只能延缓行程。

  众人飞後,乔乔也告出困。慌惶中,一阵阴风遁出百里以外。见脱身以後,
敌人没有动静,又生恶心,赶将回来,见阴魔现形守候,便知底细,顿生毒计,
企图使用极恶毒的太阴吸魂之法,想将阴魔真灵摄回北邙山去。乔乔已得徐完嫡
传,幻化灵妙,寻常法宝飞剑,哪怕当时将她斩为万段,真灵未丧,仍能整体还
原,散而复聚。玄门正宗有照形炼影之类的异宝加以克制外,也有先天真火可以
炼化,火正是她的对头克星。由来以暴易暴,以邪制邪,阴魔发动从凤四姑处印
来的三七神火,更能引动她的内火,里应外合。乔乔使出全身本领法宝抵御,终
归无用,无须多久,便要被炼成轻烟而散,万无活路。迫於无计,竟连她经历三
世真魂戾魄,也切志保存,欲凭之重塑仙根,再去转劫修真,对徐完多年都不肯
失去的清操也肯舍弃,把所习太阴鬼篆中最淫贱的大销魂法使将出来。

  这大销魂法,不使则已,使时如不能将敌人元阳收锁,使其引火自亡,便须
嫁与敌人,方能保命。这次系事迫惜命,又看中了阴魔的仙骨英姿,所以她行法
时,做得分外淫荡,教人难以入目。看她娇躯一抖,蔽体之物尽化云烟,露出赤
裸的娇躯,玲珑窈窕,肌肤莹白细嫩,粉腿滑腴修长匀称,乳球圆丘坚挺结实,
状若处女。面向阴魔後仰,骨软如棉,弯成圆圆的一圈,螓首及地,轮飚团转,
从罅射出艳丽烟霞,涡回倒卷,发散层层妖艳虹影,五光十色,闪烁交替,混叠
成幻彩迷离,流延不息。虹圈内鬼女娇躯蒙,隐约见玉体变大,却如照上哈哈镜,
四边比例缩小,只馀阴阜突出独涨,贬眼间占去全躯十之八九,在黑黝毛丛下,
像若花蕾含苞待放,对着阴魔。

  俄顷透出一排雷射光束,五光十色,穿越烟霞,泛起雾霞蜃影,闪耀辉煌,
把阴唇徐徐分擘。阴唇肿胀充血,延伸出阜,拱弯出圆弧形壁膜,若牵牛花瓣流
转,不时地或缩或张,吞吐着热气,引动光束圈扫烟霞,幻化着光怪陆离的蜃影。
阴蒂勃发凸出,粗长有若烟枝,顶头圆亮火红,若伸若缩,牵扯着圆瓣阴唇陷下
去又翻转出来,吐出亩大烟圈雾团,妖艳闪烁,层层叠叠,在咽声呜呜中涡转飞
出,向阴魔罩盖下来。

  阴魔无我无相,是和又是不和,任烟圈叠围架束,抽捋幻影离体,似无实质。
随见烟圈聚化作蕉影,光亮透明若软玉,霞彩纷缤,徐徐回归穴阴唇圆瓣,内藏
阴魔形相影像。玉蕉圆圆楔入,磨出呜咽呻吟,阴唇摆晃,若不胜情。俄而玉蕉
尽入,浪花四溅,送出释负的嘘气声,唇瓣内陷反把蕉皮压挤出来。圆圆的吞入,
却是扁扁的推出来,从透明闪亮的蕉皮看到蕉肉已被榨得点滴俱无,真是竭泽而
渔的大销魂法。可惜阴魔的幻像仍时若玄若虚,黏在蕉皮夹内。

  一阵淫哦呻叫,蕉皮被含在口,注入淤黑浆液,竟是天下至污至秽的经血污
泉,把蕉皮灌填成圆圆的肠状。血污浸泡了阴魔的幻像後,血肠转动,刮出磨的
声,若呻若吟,蕉皮软玉就若抽丝般从阴唇口一圈圈刮离血肠。蕉皮刮尽,拘禁
得阴魔幻影的血肠竟随意出入窿,不为污血所溺,更主宰不了法身。阴魔嘻皮笑
脸,一派不负责任的挑不羁,全无受到控制。

  不从则毁,乔乔施最後一击,含血喷人。凄厉的哀号从穴爆出,尖锐刺魂,
将围身烟霞震得片片飞散,飘空絮舞,凭吊着悲剧的来临,依依不舍,更令局中
人在絮影内觉到天地变色。吊祭不至,精魂何依,杜鹃泣血形体萎,阴阜更涨半
天高,淤红照日天无色,玉身枯尽爆阴唇。血箭从阴阜射上阴魔顶上,化为亩大
的芳霏细雨,淤黑遮日,说不尽的凄凉,天地顿变寒阴盖压,诉咒负心人。细雨
回环成涡,风云变色,旋转出威力极致的龙卷风。风过处,山石披残,直向阴魔
罩下。潮流本是虚幻,无动中流抵柱,以其根基稳固。五十万微尘声势只能雁过
留声,盖不住“依然〔魔法,尖锋先钝,颓毁落地乞降,跪誓不敢再反。盲从之
血点本是渗透敌体,作噬嚼对方灵肉,却因尖锋失导,受阴魔无相法身溶收遍尽。
阴魔无相无我,解血污之执着,收为己用,转受拥戴,为点滴污水之润,歌功颂
德。

  经血垢污本是乔乔内元之本,若攻坚不入,本可收回,却为阴魔的无相无我
所羁,尽投入了无底深潭。乔乔尽倾所有,竟是前所未有的遭遇,中枢失调,五
内火炙炽烈,面临阴火自焚,非求得血污新主遍三尸,输运内元调节,无他法可
解。无奈跪求哀哭,唤道:“我三世女贞,百年苦修,并非容易。我与你无冤无
仇,素昧平生,无缘无故,凭空和我为难作对,害得我这般苦法。以後徐完决不
饶我,不知多难。莫非你还不放我过去麽?”

  孽由自作,却要别人舍命成全,就是左道「哄铲」所以是祸害的根源核心处。
阴魔嗤之以鼻,但知这些左道,无理可喻,也知徐完这厮心狠意毒,乔乔是他膀
臂,又是渴望中的爱妻;况且乔乔禁敕,原是他炼就之物,心灵相通,将它毁掉,
必被觉察。任他再久候乔乔不归,难免四处寻踪,不久自然得知底细,势必上门
寻仇。摘瓜要牵一网打尽,需要安排妥善,才可诱之入彀。於是装模作样,表现
出无奈的施舍。

  乔乔爆後,烟霞尽敛,肉身回复原状,仍是环作一圈,首足并抵,罅朝天开
擘,窿阔如杯,内蕴五色霞雾翻涌,烧得若蒸若泉,圆大的阴核外翻颤动,散发
着妖艳的红赤色泽,连娇躯也红透泛赤,略见枯色,只馀一双乳球更是圆鼓撑涨,
浮肿的乳晕冠高黝赤,推动着坚硬的乳蒂漩移,泄喷不出体内欲火,难过得「荷
荷」哀鸣。

  阴魔知乔乔此时面临走火入魔,精气内焚,不宜挪动,就配合着乔乔的天女
奉花架式,迈开二郎步,以巨对准窿,猛一用力,深深插入了穴里,把她的空虚
填得满满。内炽热如火山爆发,犹如神火罩般将茎紧紧夹住,强挤硬榨。大销魂
法极度强化壁的机械功能,令生殖功能萎缩至无,卵巢灰化成烬,再无欲火,只
有无穷贪欲,紧紧夹着入阱的肉茎剐砉碾噬,若铁冶之硬实,无弹性可言。一股
吸力,紧紧吸吮着巨的龟头,缠得结实,吸得凶恶,元气受榨若丁娘十索,不榨
尽不休。可惜阴魔无相无我,茎若虚若实,罩进茎虚,无着力处,无所榨得。待
火罩回气,茎聚实而攻,主动放回经血元气,却羁留经血原质,只疏通乔乔体内
欲火。虚实变换,元气功行九转,乔乔宣泄满足,全身虚脱,四肢软绵绵的躺在
地上。

  阴魔功候日深,以此鬼女也无利用价值,不值得收为淫奴,无意发动九天都
篆阴魔大法,浪费玄精。这鬼女修为尚浅,真元沟遍之际,虽不能夺取三生意识,
近期活动六识也逃不过先天真气的探索,了如指掌,无有遗漏,查得鬼女此来夺
宝,只是顺路,任务去处竟是小人匿藏的深山,夺跛女生魂,擒尼尼回山解剖研
究。

  原来僬侥小人深匿深山,并未避过仙魔妖怪的监视,因其血汗贱,人种虽生
得小,每个都高仅二尺,如周岁婴儿一般长短,却与大人一般能干,有的竟比大
人还要灵巧,元灵更不比凡人稀疏,拘之入妖幡,比生人元灵更细致入微。用以
入药得渣滓易滤。更有那深藏山腹之中的惜惜草等灵药,非此等小人莫近。仙妖
魔怪一直都在虎视眈眈,互相掣肘,以保障濒临绝种动物为约,才容得僬侥小人
幸存。瞑瞑中赋小人以歧舌,不与外解通讯,免为纷乱的外界所诱,待静中揉合
万籁声体的神韵,序生克之配,顺应天道,本可免於四九重劫,承启下一宇宙周
其的文明。

  偏偏在劫难逃,介入僬侥世界的驼女闵湘娃竟生具歧舌之质,学会了小人言
语,宣扬自由民主,玄门正宗,卷小人入劫毁旋涡。群邪由是束手无策,经多次
虏劫小人,未能求得语言之秘。众小人无论禽言兽语,俱都通晓,虽与妖人言语
不通,却能从行为中领误妖人的邪恶魔性。这些祸害小人竟由白发龙女带去带了
回去,推动众小人与山阴之鸦利三通,先以统一为引,触怒小人众,再变身为独,
取其两个极端,互为表里,淹溺保存元气之智,不思吊民伐罪,存种族的菁华,
煽动分离,瓜分此僬侥小人族。

  留守原古洞福地的小人,经驼女唆教下,培育出大批政棍垃圾,无一个是为
理想从政,完全是以包装骗选票,整个政坛都是牛鬼蛇神。无个不是挂羊头卖狗
肉,满口仁义道德,满肚男盗女娼。最狡猾之处,就是以「民主人士」为标榜,
要全盘接授他带来的民主理念。所谓共同理念,乃是以他的理念为共同,有着为
独裁者的牧羊阴影。名可名,非常名,民生是他的民生,不是信奉者所想像中的
民生,所作所为却是残民以逞的偷换概念。标榜民生,做的是伤民生的事,招入
鸦利治区的贱小人灿;呼贬值,企图在直堕式的改变前後从中炒卖,噬刮小人储
蓄及血汗。呼灭赤以挽救皇朝的入不敷支,却死撑千七亿大小官员的不合理高俸
禄。话救那些於错误时机借钱价入物业的负资产人士,要求停止供应地皮,受益
的只是屯积超过十年地皮用量的地产商。公职人士见权就抢,义务就当等闲,唔
关事,品德问题上丑闻多多。那些政棍日骂夜骂,骂人不识妥协,只不过想官僚
对他们的见乜反乜妥协,从众公职职位分杯羹,借民主理论争夺多些位子。有关
民生公敌的利益,就噤若寒蝉,甚至为邪恶的屯积地产商赤膊上阵。污秽不堪的
政治圈子内,人敢做好事,一味搽粉遮丑,反而做些好点的好事,才死无葬身之
地。

  政棍的力量就在选票,食就系靠愚弄亚斗选民。核心问题是作主的选民有眼
无珠,所托非人,不晓得自强不息,不能甄别政棍,只识依赖。依赖官员「以不
忍人之心,行不忍人之政」的口号,歌诵“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的德性。其实
只是人性的”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而已。说真的,就是偏私,能声达帝耳
的刁民就大晒。持权人士见不到升斗小民,所以有“君子远庖厨〔之誉,那些蚁
民牛羊,远远不见,於是宰得心安理得,食得甘香爽滑,六根清净的自我安宁。
诱惑着鸠利拘役下的溺民。

  崔五姑带回的小人,沾染了魔性思维,以葛儿、福儿为首,伪充民主,有党
性,无理性,非奴即敌。效魔徒的煽情手法,包装着魔道思维,宣扬穷就是弱,
抢掠是天公地道,社会欠了他们的。当然物先腐然後虫生,犬儒遗毒的忠君爱国
式顺从,朕就是国的意识经千年来在脑袋生了根,更适合魔道思维的蚕食,饲养
刁民。政棍眼中只有那片刁民树叶,就是见不到整个森林。

  小人优生的歧舌,也有其独到之处,大小官员尽是挂羊头卖狗肉,佛口蛇心。
法治其实也是愚民手段,弄权集团根本就是世家子弟。政府机器,自古以来,都
是在邪恶手中。民智不开,梦中做人,整日梦想着天降福星,不劳而获,那会透
视官员处境。为治之道都是不失於大户、地产商,才得保留高位。说得好听是设
法平衡,根本是个奢望。众生立场无不互相冲突,有变动就有得与失,有人满足
就必定有人不满足,有人得,就必有人失,那有言语可能平衡的呢?所谓完全代
表全民,只能系鬼话连篇。若果那失者无影响力,官员就可以处之泰然。但失者
是国家公敌,而做得国家公敌,当然有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就只能以妥协掩盖着
的污秽不堪的把戏。如好色者,就是看中了那个女人着迷你裙、胸部大合乎色欲,
或如好财的官有抬底交易,那个方案就是要人信作最平衡各方利益。以政府机器
制造垄断,表面上却伪装反垄断,实质是分饼仔。若真为蚁民行为治之道,三日
就被财团棒下台。

  两个分处二极的党团分从左、右夹攻,操纵在权威手上,民众选那一条路都
是肉在砧板上,谁也帮不来。不过物极必反,如太极图的阴中藏阳、阳中藏阴,
小人尼尼因误食了一粒毒果,舌上长了一个疗疮,舌尖烂去,竟能说大人的语言。
众小人效法圆舌,却无所幸免的流血不止下死亡,因而妒嫉尼尼成恨。尼尼曾跟
凌云凤剿妖,沾了仙界真理,惜无仙界之法力,变成有点儿太自大,妄认为凭一
己之力,可以扭转乾坤,却不知民智系接触到,看到有利,才渐渐蜕化,并不是
话改就改得了的。

  民主的结构是民,民智不开,任伪君子愚弄,如一件物体的结构,大部份的
原子结构都是质素差的,那有良好物体可言。光是面对一批千七亿官员,财赤就
肯定无得救,全体小人都牺牲,也无济於事,亦不值得去牺牲,只有烂下去一途。
那值得浪费气力、生命。若强加改造,就变成独裁了。人生埋不了堆,早就被抹
到黑到唔黑,结局必是凄惨的,但却是敌方的良好战友。

  妖鬼徐完窥伺山阳王国,命鬼女虏劫尼尼回山,研究圆舌的基因,图收为己
用。天意尼尼得救,逢凶化吉,遇合阴魔,存此万年古族的一丝血脉。但阴魔亦
知天心飘渺,祸福无常,一念之仁往往是妇人之仁,转福为祸,孽债缠绵,思诱
乔乔作引,则可无执无羁,成败与己无涉,於淫中,篡改乔乔心性。

  淫火虽灭,馀烬却长存。本来茎一经陷入大销魂法,即身心受困,不由自主。
但阴魔无相无我,大销魂法之法毒主宰不了阴魔意识。乔乔败得彻底,却还腼腆
求亲。大销魂法之阴毒所在就是结亲。一经缠结就绑勒了全部道力法宝,轻则分
了半数去,重则丧命。仙界伶王祥尊者以警世的「万恶淫为首」训诫众生,却自
身也逃不脱淫孽,以财宝买了一个小舞女行淫,达三十年。一向无灾无难,却晚
节不保,赐以结亲名份後,饱受煎熬,死得甚为窝囊。西牛贺州仙界深悉其害,
结亲前必先使对方向魔神滴血立状,不得沾染道力法宝,却也逃不了魔神播弄,
被歪曲状词,任凭鱼肉。

  阴魔只肯答应金屋藏娇,按时奸她一个彻头彻尾,为她泄火。更摄录下了大
销魂法的淫贱过程为要胁,乔乔才不得不悲鸣顺从。阴魔以先天真气大包大容,
避开「哄铲」细作,偷渡入自由社会,把乔乔囚入峨眉後山,二十六天梯悬崖之
下,连山大师所布置,连长眉真人也不知的深密秘窟内;置尼尼於潭底修先天真
气,待四九重後,重整僬侥小人的命运。然後飞射大雪山,追赶已离开峨嵋的邓
八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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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节姑淫误

  阴魔在峨嵋可说别出一格。妙一真人虽是教主,却碍於师命、及淫妻条约,

  对阴魔一切作为,只能不置可否。天大风云,也由他自生自灭,也不言助。
玉清大师传讯与妙一夫人,求放阴魔出助元江采宝,教主也只交回阴魔自决。阴
魔的修为亦令众仙扑朔迷离。天赋凛异,不畏蛇毒、无惧严寒,元阳无竭,金枪
不倒,操控自如,成女仙恩物。学道悟性奇佳,上手即得其神韵,比一般前辈更
流畅自然,但却虚浮无力,下丹田真气难盈,只遁法神速。妙一夫人也不敢任其
独处,乘八姑奉了峨眉掌教妙一真人之命到来神旗峰收服猿精,顺便护送阴魔的
鲧珠替身往大雪山,交芬陀大师,再由杨瑾陪同,前往元江协助采宝。

  八姑由生死至交的玉清大师处,得知阴魔的秘密,当然乐於从命。只要想到
这小色鬼归并回体时,要他喂个饱饱的,已令穴燥亢痉挛,酸麻快感,交叠涌现,
使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

  到了神旗峰,八姑思心切,带着鲧珠替身登上云端遥望,见那峰孤入云表,
高出天半,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顶上千年古木,森森挺立,繁茂郁生,只
当是一个数十亩方圆,满生育草的盆地,无有藏人之处。四顾中,怀内的鲧珠替
身突然直堕,八姑大惊,追下峰顶深处,才知峰顶上地凹如盆,深圆入士如一大
井,达数十多丈,本是一个仰天水池,已涸逾千年。古木超出池面,相隔上面池
边,不过两三丈高下,恰好将那池面遮住,涸池下别有洞天。池底有一昔泉泉眼,
深藏池壁内,甚是幽宏深,真个幽僻隐秘已极,连天风都吹不到,故各峰皆属奇
寒,此池中气候独暖。

  鲧珠替身堕下,竟然作成转折,也掉了包。八姑追到时,已泻入泉眼洞口内,
见山洞现成,也无暇思其巧合,揽抱鲧珠替身穿入洞内。艳红流转的樱唇小嘴先
吻上阴魔唇上,吐气如兰,香气阵阵,导入真气,替阴魔护元固本,才查验原因。
此举颇费真元,非缘深情重是不肯用的。阴魔颇为感动,也被如麝如兰阵阵幽香
热气薰的意乱情迷,不再矫作,伸出舌尖相迎。八姑才知阴魔已无声无色的回体
了,有着受愚的怒意,即时嗔气急涌,柳眉上挑,但也肉软筋酥,泛起片片红霞,
显得更加迷人。於性感成熟的娇媚风情中,媚眼半嗔半怨的瞪着阴魔,若瞟若瞄。

  此时无声胜有声,解释多多反而冲淡情调,最宜挑逗情欲,先斩後奏。阴魔
对着瞪来的娇眸,顽皮的斩斩眼,双臂穿过八姑腋窝,捧定螓首,运气吸吮八姑
度过来的香舌,用双唇啜实,再翻滚舌尖,在八姑舌底、舌尖轻轻舔熨,一阵又
一阵甜美温柔的吮吸,勾的八姑春心荡漾。

  啜舌最难之处是吸紧女伴的舌头,因其湿润滑溜,容易在快感中缩回。中气

  越劲,吸力越强,女伴越缩不回香舌,则越幸运,越能攀登接吻的高峰境界。
所以女性是先天所定的被虐待狂,由她自主,她是享受不到极乐性趣的。吸啜令
神经末梢云集的舌底充血,加强知觉灵敏度,使揩舔的快感直贯女伴顶门,眩晕
中阵阵清寒,鲜有不软软的伏首男伴肩上厮磨。

  八姑给阴魔长吻得几乎气绝,才由阴魔赦放香舌,任螓首仆倒肩上,带动长
长的秀发,扫拂面庞,传来淡淡发香,混有来时本就淫思汹涌的骚味,招唤着阴
魔的淫。玉人本已淫火高亢,熟透待奸。但阴魔另有目的,要送她入欲仙欲死的
至高境界,须令其意识昏眩,与洞外隔绝,但任务在身的八姑是必会抗拒回避,
保持清醒,所以必要拘固其活动空间。阴魔就翻身压下八姑,宽开部分衣着,双
臂圈紧她的粉颈,兼挡阻她的双肩上移,就举冲。

  八姑穴本就在飞来时揩擦得骚水盈腔,毫无困难任巨一穿至底。可是阴魔的
巨实在太粗热超凡,壁受到紧凑的磨擦,强劲的快感如火焰的爆炸,再一波波的
自花芯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酥酸的电流传遍了身子每个细胞,酥入骨中。若骨
头也都化掉了,只剩下一团水。不由自主的颤震,蠕动,使小穴急速收紧,更绞
缠着那塞满了她穴的肉粗茎,忍不住哼哼唧唧地叫了起来。胸口因心跳急快而发
出震波,像涟漪般扩大,血液都冲入脑际去了。似抽搐,也似难耐,双腿环勾阴
魔大小腿间,若是阻止阴魔那强烈的动作。越是阻止,越是脆弱,攻其坚则必是
魄荡魂离。

  八姑本身已被爆炸得瘫痪酥软,似已经被欲火完全烧化了,双腿的阻力有限
得很,巨抵住柔嫩的膣肉,紧贴猛旋。那深入阴道内部的龟头,就像伸缩自如的
蛇头,不断地点击着那最敏感最脆弱的所在,花蕊蕊心。八姑被这股滔天热劲冲
撞得浑体酥麻,化钢炼柔的热劲上窜,流至周身百骸,快感一波波自阴户向全身
袭散开来,口中「哎呀~~哎呀~~」的声声娇呼,阻不住阴魔巨急插迅抽,无
从挪动,插插到底。

  八姑受挤压的呻吟着、叫着,深深迷恋上那肉棍儿在花心里钻啜,所带来的
一波波让人浑身颤栗的快感,觉得自己的幽谷美妙的快要融化,由小腹中升起之
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飘飘欲仙,若乘云驾雾,飞出九宵
云外。荡心蚀骨的低吟声招来更狼更密的劲插,更在阴魔双臂紧匝下,连摇首舒
压也不行。激烈的狂风暴雨撞出一连串的急促肉击声中,八姑在高度刺激下,呓
出嘤吟无力,特别娇弱、特别软媚的娇喘从喉间奔出,连九天外的魂魄也散漫飘
荡。

  如此强攻猛伐,必须奸力倍强於对手,才有可能。因动作分散了精神,感觉
是迟钝的。所以一般人在迫忙时,往往受了伤也不知,那只是知觉未感应到,不
是不存在,而是屯积起来,只能在定下神来时,才觉到痛彻心脾。所以茎急插穴
令龟头充血,本来是敏感的神经末梢,更积聚反应快感,也因聚力於动作,气血
逼入筋骨,未能疏导刺激,龟头处是热血汹涌,在沸腾的骚液中荡漾。能否持久,
要看体内氧气的储存度。在停下抽插时,能否回气,则看那血气回心的唯一通道,
微血管有多畅通。回归肝脏後,要看其疏导的功能了。但奸淫中的女伴,则无须
动作,但缺乏主动,只能照单全收,刺激神经系统,指令心脏加速作疏导。往往
其肝脏未能配合那心脏的泵血量,馀量由颈动脉承受,使颈血管忐忑蹦跳,肉眼
可见,使其大脑在血量冲压下眩晕。

  八姑中了猛男计,在泄身後已经彻底地失去了自主的意识,显已被奸的酥透
美绝,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一阵冲击中,全身都快要溶化似
地散了,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轻飘飘的浮游感和麻痹的快美感,她的灵魂彷佛
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云雾中,愈飘愈远,神魂浪荡离体,飘入虚无中。
给阴魔弄得生死不知,屏蔽了洞外讯息,觉不到那由阴魔挑起了龙争虎斗,无暇
顾及此行任务。

  阴魔接收了八姑後,那鲧珠元神主持的替身便升往云中搜索。此替身不是真
的痴呆,只因是由牺牲了的娇娃血肉砌成,少了男性贺尔蒙,雄风莫振,阳具长
日低垂。为免露底,才守而不动,以痴呆示人。此时难得翔龙自在,傲游八表,
更着力搜山。见山腰以下,尽被冰雪封住,似是白云聚而不散,细看乃是毒气凝
结,离峰顶甚近,里面竟潜伏着一个奇毒无比的怪物在内。

  那东西叫做雪,又名角蝮,在世间五十三种最猛烈的毒物中,位居第六,奇
毒无比。那三角尖头下面的两角,中贮毒液,能发为云雾,成团飞出,可分可合。
不须交配,自能孕育,一千七百馀年才长成一个。一产四十九卵,多下在荒凉奇
寒之区,下与地火相接之所。四十九卵深潜地底,时上时下,春降秋升,轮转运
行不息,与天地孕物之道全然相逆。一面禀受阴寒之性,一面禀受阳热之盛,交
替成长。到了年限,四十九卵破壳而出後,先在地底互相残杀,末後仅剩的一个
方行破土上升,寻一个极隐蔽的所在,用三角尖头打一深洞,在里吐纳修炼。先
炼内丹,再炼婴儿,一心想先修成人物,再修正果。无如诡诈多疑,心生畏忌,
老怕婴儿为人所害,百计千方,设法隐藏。结果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最终才决
定吐出毒气,将洞口封住。

  它那婴儿,也与道家元神所炼不同,乃是用本身毒气精血苦炼涵育而成。虽
非漠不关心,却实是无关痛痒,便杀了它的婴儿,於它本身并无大害,可是它看
得婴儿比性命还重,为等婴儿炼成长大以後,将自身元神附了上去,变得与人无
二。无奈畜类修人尚易,可是禀赋奇恶,忌刻异常。做不几时人样,就犯了本性,
幻成道装,以救世主自命,到处以至善的口号,为恶毒张本,其毒自然更重而无
影无形。道行稍差一点的人,一不留心,被它喷上一口,立时乐於寻死,骨化形
消。

  昊毒天下,弄出个「人权」歪法,却是挂羊头卖狗肉,独尊“私隐〔光墙,
便宜了许飞娘与同降魔教的大咎山绝顶妖宫公务员,把公职的所作所为也纳入”

  私隐〔光墙,封杀善信的一切查阅权利,更方便黑箱作业,使真正的人权「
知情权」则荡然无存。更令妖宫头目横徵暴敛所得,在“私隐〔光墙下,阻截搜
索赃藏。

  一般向道善信却在那“私隐〔光墙的笼罩下的另一边,仇害的一边。只要魔
徒得到善信的度牒秘辛,即可任意移转善信的一切产业财货。损失就是善信不好
好依从”私隐〔光墙所赋予的责任,力保他们自己度牒的秘辛。善信一方面要守
秘,一方面又要交出度牒接受验证,不得不倚靠它弄出来的“指引〔烟幕。妖道
魔徒在烟幕後,连如来佛祖也无从监察其操守,纵使翻天覆地也难查出泄露之处。
众善信连府业也被诈了,也被说成自作孽,死有馀辜。

  这时正是雪劫运将临,靠毒雾护法,却被不惧百毒的鲧珠替身扫个乾净,现
出一个大圆洞。近洞一带,更是一个斜坡,斜坡上离洞十丈左右,满是石笋、冰
凌,高下大小不等。洞甚深黑,仅有两点茶杯大小的碧绿光华和一道红光,在洞
里频频闪动。立时天际老远处,密云浓雾里,一溜红光,似火蛇一般,在遥天阴
云中闪了几闪,便朝峰顶飞来,迅疾异常,晃眼工夫,便已临头,仅有些微破空
声息。光赤如火,纯而不杂,电驶星流,神行无迹,先在空中,环峰绕了两匝,
落在峰顶最高之处。正当峰角,现出一个道人,炼得形神两固,除一双火眼外,
身相与人一般无二,苍颜鹤发,道气盎然,便是寻常左道旁门中,也没见有这等
仙风道骨。但鲧珠替身也是无相修成,看出那是一个猿精。

  这猿精偶然经过雪山,嗅得丝丝流散的毒雾,推算出毒物出世时刻。但雪山
幅员广阔,峰岭起伏,万山环匝,洞壑甚多,猿精连寻了月馀,日夜不止,已将
全雪山的峰峦洞穴寻觅殆遍,仍无线索,却料不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猿精在峰顶注视下面,手掐太乙秘诀,口中喃喃,用玄功变化,分出身外化
身,降下洞口外冰陵。猿精原身前往云中搜索,以备万一敌人厉害,既可以从上
面乘机暗算;如其不支欲逃,也可两下夹攻,不令遁走。化身生相打扮,俱与猿
精原身一般无二,手指洞内,彷佛放出红光,与洞内那点碧光相斗,斗得峰腰那
边怪声大作。

  待了一会,猿精化身那道红光,倏地从洞内掣了出来。洞口内追出一团极浓
厚的白气,接着两点碧光飞射处,冲出一个丈许大小的怪物,通身雪羽箭立,身
子生得与刺一般无二,只前半截是一条鸡颈,粗如人臂,长有三尺,能伸能缩。
一颗三角形的怪头,大如五斗栲栳。尖头上竖着一个红逾朱砂的冠子,高约尺许,
衬着雪白的全身,更觉鲜艳非常。滴溜滚圆的一双碧眼,精光远射,竟达一二十
丈以外。面黑如漆,两耳却是红的,如鲜菌一般,紧贴额旁。凹鼻朝天,下面是
血盆也似一张阔口。两排疏落的利齿,森森若锯。三角头下边两角,便是它的两
腮,微一鼓起,收翕之间,那团白气便聚而不散,朝猿精化身打去。一击不中,
张口一吸,又收了回去,二次再喷,比前还要加大一倍。箕踞在洞口之处,将口
中白气喷个不休。

  猿精化身遇见那团白气打来,不是疾升高空,便是纵遁光往斜刺里避去。等
白气收回,又往前进,一味引逗,毫不抵御。怪物也只守着洞口,时喷时收,也
不迫赶。喷到後来,白气越喷越大,唯屡喷不中,怪物也似激怒,口中嗷嗷怪叫。
猿精化身也以恶声相报。因逗了一会,不由走近了些。怪物早运足了真气,蓄势
待发,鼓动腮帮,骤将那团白气喷出,气团又比前大出了十好几倍,疾若弹丸,
势绝迅速,朝猿精化身打去。怪物只防到对方要纵身逃遁,白气团弹射星驰,到
了猿精化身临近,先爆散开来,化为无数小团冰雹,往上下四方乱飞乱射。眼看
猿精化身往上往侧,俱难避开。却不知这化身原由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操纵,却是
幻影,只见身形往下一矮,便往雪地里隐去。

  这次想是怪物用力过分,气团太大,收时不似以前几次迅速,那一片数亩方
圆地面,不论山石冰雪,凡是挨近白气打中之处,全变成了乌黑,可见这东西所
喷之气奇毒无比。阔口张开之际,喉间隐隐似有火光。猿精化身迟迟不下手,是
想逗它将内丹喷了出来。

  猿精化身又在远处现形,手中拿着木丸朝怪物打去,出手便是一团碗大青光,
怪物仍将那团白光飞出抵御。起初青光太小,白气浓厚,一到便被裹住,不见光
华透出。猿精化身相继发出了二十一团,怪物也将白气分化成二十一圈,将青光
包住,在半空里滚转不休。这一来白气分化改小,裹住青丸,彷佛二十一个太阳
起了日晕,在空中上下飞驰,疾转如轮,飚飞电转,渐渐四散分开,继而越飞越
远。怪物这才发了急,想要往回收时,不料以前空出空回,自然容易,此时气散
不聚,又有猿精化身桃木剑绊住,急切间难以收回。猿精化身越退越远,渐渐隐
去。空中的青光毒气也分布愈广,有的隐入暗云之中,几乎看不见。

  怪物正在惶恐急叫,两腮帮不住鼓动,想运足力量,往回收时,猿精化身猛
在它身前不远出现,又将先前那道红光发了出来,直朝怪物射去,怪物骤出不意,
其势不能再分出毒气抵御,忙把身子一躬,一声厉吼,怪眼圆瞪,几要突眶而出。
眼里两道碧光立即朝上飞射,大如碗口,将红光抵住。

  四外高空中的青光逐渐暴胀,青光外围绕的毒气束它不住,逐渐随着胀大而
稀薄。猿精原身在峰顶上暗自运用玄功,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这些毒气团也挨次
为青光所撑开爆散,化为袅袅淡烟,随风消散。那气团原是怪物腹内真元之气,
息息相关,每破一个,怪物全身一齐颤动,身上雪羽根根直竖,吱吱乱响,神态
甚是苦痛。一面还要运用目光去挡仇敌飞剑,收又收不回来。猿精原身紧接着在
上面频频施为;这些毒气团也挨次为青光所撑开爆散,不消片刻,便毁了一多半。

  眼看那些气团将要挨次爆散,怪物急得乾叫,因心有顾忌,又不敢冒险拼命,
一晃眼工夫,扑哧连声,所有气团,全都连撑带挤,纷纷消灭,散了个乾净,空
下的二十馀道青光也由圆化长,虹飞电驰,朝怪物飞去,相助红光,齐向怪物两
下夹攻。怪物迫於无奈,猛将前爪一扬,昂首人立起来,阔嘴大张处,由喉间飞
出一团火球,里面透明,赤光荧荧,外面火焰熊熊,直朝青红光飞去。怪物原具
特性,不是危急大怒,这团内丹绝不轻发;一发出来,不将仇敌弄死,也不轻回。

  峰上猿精原身见状,首先一指剑光,令青光都往下飞退。那化身也慌不迭地
拨转身纵起便逃。怪物在恨极之际,顿忘利害与洞内所炼婴儿的安危,厉吼一声,
满身云雾,箭一般飞起便追,其疾若电,迅速异常。怪物这里刚一追,峰上面的
猿精原身早隐身而下,飞入洞内。化身仍远处飞逃,也若隐若现。怪物不知是一
是二,方在定睛寻视,猛听一声长啸,猿精原身得手而出,手中抱定一个周身白
毛如雪、吱吱乱叫的婴儿,由洞内飞出,站在峰坡之上,将手一招,所有青红光
华,全都电转而回。

  怪物本已追出老远,闻听婴儿啼叫之声,知道中了仇敌调虎离山之计,吓得
惊魂失散,哪里还顾得到别的,狂吼一声,收回内丹,拨转身,挺起瘦长强劲的
鸡颈,昂着三角怪头,竖起头上大红冠子,四爪踏着云划动起飞,亡命一般赶将
回来。那二十馀道青光,反追在它後。怪物自然不及剑光迅速,又在窘迫慌乱之
中,一心只想回身夺救婴儿,百忙中神灵慌乱,竟忘了那些逃走的青光本是假败,
未曾想到防御,往回路赶没一半,便被追上。二十馀道青光一齐朝它身上落下。
怪物忙二次将腹内丹元吐出迎敌。那些青光虽是东方太乙精英所萃,却不能敌怪
物内丹纯阳之火,五行克制,难免不被烧毁。此时猿精将怪物炼成了形的元胎俘
获,已操必胜之券,连化身都在招剑反攻时收回,不愿用此剑和它相拼,忙将青
光收回,只指定那道红光,在怪物身侧围绕击刺。怪物自是不惧,不一会,便已
赶回洞口,见仇人怀抱婴儿,站在坡上,态甚闲逸,眼里都要冒出火来,急於得
而甘心。眼看相隔仅只两三丈高下,刚往下一落,待要扑去。

  猿精早就设好圈套相候,手掐灵诀,朝前一指,身形一晃,无影无踪,埋伏
的太阴奇门阵法立时展开。一团黄影大约亩许,从怪物身侧四面涌起,转瞬由地
面直升天半,至顶凝结,似地上面立着一口大钟。未後钟顶缓缓缩降,又似一个
覆着的大碗。四外仅似隔着一层薄而透明的金纱,将怪物扣在里面。此乃先天八
门中的艮、震两卦,山雷妙用。外观形如覆碗,地面上同样还有一个仰的,上下
相合,浑然一体,严丝合缝,无殊地网天罗。发动起来,连山神雷上下交错,奇
正相生,二气排荡,厉害非常。休说上面逃走不脱,便是多精地遁的人也难幸免。

  阵内一片湛黄影子,非云非雾,压到怪物头上。怪物将那团内丹化成了一片
火云,不使上面黄影压到身上。回过血盆利口,将身上雪羽咬断了十来根,长颈
一甩,化成十来支银箭,朝猿精射去,恰被黄影挡住,落在地上。箭羽恶毒,不
到情急拼命,不肯轻用,无论仙凡,中上立死。到了势迫力穷,还如此倔强不服,
可见这种毒物留不得。

  地上隐隐雷声,接着一片雪亮电光,贴着黄影圈里,也是薄薄一层,由下而
上,转瞬间弭漫全网。刚结到顶心上,便似火燃炸药,一触即燃,轰然一声大震,
只见二道银蛇,凌空乱闪,一团团的雷火雨雹一般,包定怪物全身打去。连串神
雷上下交错,奇正相生,二气排荡。左近雪山冰黔,多半被这雷声震塌,轰轰隆
隆,彼此相应,威势大是惊人。怪物心胆皆裂,吓得缩头足,伏作一团,可是怪
物那内丹也颇厉害,一任电火群飞,崩山撼岳,兀自伤它不得。

  那猿精却妄想得到它那粒内丹,想了想,大喝道:“你这孽畜,天生恶性,
害人东西,念你修为不易,尚未出世为祸,你如将内丹献出,我便不伤你所炼元
胎,仍还给你。否则你防得了上,防不了下,先坏了你的元胎,然後上下神雷,
一齐发动,使你形神俱灭,化为灰烟而散。看你走哪一条?”

  畜类就是畜类,任它幻化得如何道气盎然,底下仍是伪君子,本领全在一个
骗字。悲天悯人之辈,怜众生之苦,却忽略了众生之愚痴,不从人性根本着手普
渡,只识拚头颅,洒热血,以「民为主」为争,牺牲了性命,把“主〔权交入愚
痴之手。这些愚痴被这类畜牲的宣传播弄,胡作非为,残害善信。如今畜牲内讧,
一个心归魔教,一个伪充民主,可称以毒攻毒。

  怪物先颤抖了一阵,然後嗥嗥惨叫,说是恐怕上当,献丹之後,婴儿仍不肯
发还。猿精竟昧着良心,笑喝道:“我乃当世真仙,岂能骗你一个畜类?”

  那真要对方相信,才会受骗,骗子才能得逞。所以伪君子就是口口声声,以
救世主自命,他就是神,他就是道,要人信他,信者得救,呼善信把一切财产生
命交入他的手中。魔葸子贼民痴妖也以三个代表论欺世盗名,以全权代表自命,
生杀由心。

  猿精说罢,将手一指,雷声顿息,那层黄影忽然加大数十倍,由近而远,直
超过猿精立处,方始由隐而灭。怪物将头昂起,四外仔细看了又看,万般无奈之
状,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爬行,阔唇合紧,口里吱吱惨叫,且行且抖,战兢兢不
住乱抖得身上长箭雪羽,吱吱乱响,却目闪凶光。阴魔的鲧珠替身也知一触即发,
在半空上布下先天真气纯化的五火乾坤罗。暗云中,只有一丝半青半白的光华闪
了一下,全无半点声息。

  怪物行距猿精约有三五丈远近,经猿精喝止催促,才把内丹吐出,只是茶杯
大小一粒红珠,缓缓向猿精飞去。等猿精伸手要接,怪物倏地将三角怪首往起一
昂,身子猛一大抖,背上长箭雪羽全部自行脱落,化成千百道白光,连同无数火
球,直朝猿精射去。那内丹也同时由小而大,化成亩许大一片火云,当头向猿精
罩下。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人皆有佛性,你有人都有。尤其是奸诈
之徒,物以类聚,同声同气的死党狎友,无一不是心肠恶毒,岂可不防。自认舌
灿莲花,却把别人当作诚挚善士,就是死得最彻底的一群。

  猿精早已防到怪物有诈,施展玄功变化,也是一溜火光,飞身而起。怪物方
知弄巧成拙,慌不迭要将内丹收回。四外黄影已由远而近,包将过来,又复合拢,
困住怪物,同时迅雷乱发,比前更烈。地底也轰隆作响,雷出地中,就要爆发。
晃眼工夫,猿精又在怪物身前出现。怪物知难幸兔,迫不得已,二次惨叫,决心
献丹求生。猿精狞笑一声,喝道:“你此时才知我厉害麽?速献勿延,尚可活命。”

  手指处,黄影又散。猿精本是诓它,哪有真心释放。怪物计穷力绌,真个肉
俎砧板上,万般无奈,隔老远就将红珠吐出。猿精猛将手一指,怪物身外黄影又
复合拢,将内丹回路隔断,那粒内丹就在空中飘荡。忽从空际射下一道光华,是
阴魔由泉眼射出,裹了怪物内丹,疾如闪电,瞬间失踪。

  猿精见到手之物,被人夺去,不由又惊又怒,也真手辣,一扬手,剑光过处,
吱的一声惨叫,先将怪婴由顶劈为两半,掷於就地。接着两手一搓,发动神雷,
惊天动地价轰隆一声大震,上下神雷一齐爆发,将怪物震成粉碎。再纵遁光,往
前追去。这里猿精身才飞起,便从对面暗云之中飞来一团雪一般的银光阻住去路,
那是八姑的雪魂珠。

  八姑被阴魔暗算,在强烈的性刺激下,魂飞九霄天外。至阴魔抽身夺取雪内
丹,才喘息稍定,想起此行任务,是与雪夹攻猿精,渡雪超劫,兼收服猿精。经
调息後飞出,雪已应劫,八姑经历狂暴的性趣,近乎虚脱,更无力降猿。还幸鲧
珠替身未有失落,但多了这个呆头鹅,更非猿精对手。猿精把所有桃木剑全数放
出。一道红光,二十来道青光,与那团银光斗在一起。阴魔从暗云之中飞来一片
似有似无的清光阻住猿精去路,八姑忙带着鲧珠替身,直升霄汉,疾逾火箭冲霄,
闪没入青昊,远远喝道:“无知孽畜,速自省悟,免於天戮。因你尚无大罪,不
肯杀你,否则你岂是我的对手?”

  说时,急匆匆送鲧珠替身到龙象庵去。芬陀大师查明就里,笑道:“此事无
关紧要,你奉有法旨,要保护阴魔,当然是法旨重於任务。此畜无须我亲自动手,
杨瑾已在途中,可与她商量同往。猿精虽有玄功变化,却非杨瑾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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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节妖猿末路

  杨瑾诛灭白阳山古墓三妖尸,回风洞山白阳崖花雨洞封洞後,由云凤带着朱
环制住的神鸠,杨瑾持着圣陵二宝,同驾遁光,破空而起,电转星驰,直往川边
大雪山倚天崖龙象庵前落下。先去芬陀大师面前,将轩陵二宝昊天鉴、九疑鼎,
连同妖墓所得三枝后羿射阳神弩、四十九粒三阴神铅灭阳弹等,恭恭敬敬献至座
前。

  带来的神鸠见旧主之物落入敌手,立时怪眼圆睁,精光四射,一抖双翼,挣
扎欲起。虽有朱环神光圈住全身,虽挣不脱,那般威猛凶恶倔强之状,看去却也
惊人。芬陀大师手上一串牟尼珠脱腕飞起,化成十丈长一道彩虹,穿着一百零八
团金光,其大如碗,将神鸠绕住。金光到处,朱环倏地飞回。神鸠口内含着一团
金光,周身上下也被金光彩虹围绕数匝,目定神呆,形态顿时萎缩。

  杨瑾覆命後,出见八姑,听八姑匆匆说了来意,便猜那从猿精手中取走雪内
丹的,必是那小色鬼。但因云凤还未知秘密,只得瞄了那鲧珠替身一眼,八姑即
时领悟。共同在心中又爱又恨,更想把这可恶的小色鬼连骨带肉全吞了,永远分
不开来。

  三女把那副鲧珠替身留在庵中,一同去寻找猿精。猿精被清光所阻,追不上
八姑,再去怪物洞内绕了一回出来,料定是藏在雪山一带。向四外观望,相隔老
远,见三女飞近,便放起飞剑,现身追来。杨瑾当先一声清叱,法华金轮照着猿
精青红光华中冲去。万道金霞飚轮电驰,急转飞旋,铮铮一片声响,青光飞溅处,
桃木剑连被斩断了十好几口。猿精不禁恨怒交加,慌不迭地先收了残馀的桃木剑,
运用玄功变化,先自飞起,避开来势,留下一个化身诱敌。

  所布太阴奇门阵法已是发动,便见远远一圈黄影,疾如电闪,由四围飞起,
齐向三女顶心聚拢,化身在剑光围绕中身形一闪,忽然不见。杨瑾知是太阴禁法
妙用,初发时未始不可乘机冲出。一则胸有成竹,想看看猿精有多大道力;二则
想使猿精现身出来,乘其志满无备之时,下手擒他,只一指法华金轮,将四外黄
影挡住,不使近前。

  阴魔已於泉眼中,把雪内丹修成第三元神,潜到猿精身後布下玄女遁,豆大
一点雪亮的光华闪了一闪,人影略现即隐。猿精正得意狂言,全神贯注前面,全
未觉察。杨瑾见是阴魔现身,心中益发拿稳,看猿精到底有何伎俩。

  猿精见三人身入罗网仍是倔强,不由暴怒,把艮、震山雷妙用一齐发动。立
时八方风动,四外隆隆有声,周围黄影由淡而浓。当头一片变成漆黑,低得似要
压到头上。远的地方依旧日色皆黄,雪光可睹,地下雷声殷殷,密如贯珠,汇为
千千万万的爆音。却无影响敌人的金光彩幢,仍是精芒万道,电闪霞飞,兀立阵
中。那四方八面的雷火,打到阵中心光幢左近,即自爆散,丝毫不能挨近。同时
天上黑影也渐渐为光幢高高托起,更变成金光异彩,一任猿精怎样发挥,终是无
用。猿精炼就一双慧眼,竟辨不出人影所在,枉自焦灼。

  有相五行的组织是核子与更细得多的电子。核子与核子间的相距是本身体积
的数百倍,靠牵引力联系,在无相法身视下,疏漏如无遮挡。阴魔先透入黄影、
光幢,黏入八姑、杨瑾怀里,轻薄个够,一面告之姬繁已在远处飞来。二女被阴
魔挑逗得面红耳赤,又碍於云凤在侧,难以真个,恨得牙痒痒的,真欲把这小色
鬼咬下一片肉来。阴魔在二女耳边嘻嘻一笑,钻上黄影顶上,只需聚化法身,密
如中子,向顶尖的核子击下,牵引系力便断折分裂。黄影当中便裂了一孔,那形
如覆碗的阵网竟从裂孔起,由上往下,缩了下来。阵中光幢从裂口上冲天半。

  八姑也将雪魂珠飞出,栲栳大一团银华才自光幢中升起,晃眼工夫,便化成
亩许大小,寒芒流照,银辉四散,飞行若电,正是先前逃走的那道光华,将猿精
照定。同时地底陷出一个数顷大小深穴,涌起万丈洪涛。接着又有一片红云飞坠,
化为一座火山,朝猿精头上直压下来,转眼包转全身,烈焰熊熊,烧个不已。猿
精情急,施展全副本领,俱不能越过雷池一步。可是火山高悬空际,也不下落,
下面惊泉飞涌,似水山一般,业已升出地面,晶峰冰柱,仍同穴口大小,也不漫
溢开去。杨瑾将坎、离妙用合而为一,水火齐发,空中烈火漫天而下,竟将那数
顷方圆的水柱围烧了起来,同时夹攻。水被烈火一烧,立时热沸,滚泡如雷,打
在猿精身上,热痛非常。猿精忙在水火之中翻身拜倒,高喊:“小畜知悔,上仙
饶命!”

  八姑恐耽误久了,蓝髯客姬繁赶来,又生事变,忙喝道:“你在洞庭毛公坛
巧得”绿毛山人刘根着“的”内景元宗“时,所遇之蓝面蓝髯道人,乃祁连山天
狗崖的地仙姬繁,他在到处搜寻你的踪迹。我们放你不难,只恐你须要早为自谋
呢。”

  当日猿精经过洞庭东山莫厘峰下,忽然一眼瞥见林屋山後,霞光宝气,上冲
霄汉。到了子未丑初,那宝气仍在原处未动,经再三仔细观察,竟似由山寺侧土
地中透出。天亮後,赶到西山一看,昨晚宝气上升之处,找不到丝毫痕迹。猛想
起汉朝仙人刘根修道莫厘峰顶,後来结坛林屋,成道後身长绿毛,人因呼之为毛
公。

  越过毛公坛,走入一片果林之内,见有一石碑仆地卧倒,不在坛上树立,向
山民问起原由,才知此处方是旧毛公坛原址,只剩这块石碑,立土内,如生了根
一般。山民千方百计,铲扒不动。猿精俯身伸手扶起碑额,轻轻往上一抬便起。
一看碑上符篆,乃玄门正宗,已经奇异。碑起以後,现出一穴,霞光宝气,隐隐
自穴中透出,不由惊喜交集。看形势,宝物定然深藏地底,取决非易,就此取走,
恐被别人知晓,惊动林屋内洞所居异人,引起争夺。

  候到子夜,以重金雇来的二山民,命手持小幡,背碑遥立,见有人要闯进林
来,将此幡朝他连展三次,听空中有了长啸之声,即将幡朝天一掷,可各自回家
了。分配好後,猿精更不怠慢,首先将碑放倒,行法破土,碑下面开放一个深穴,
现出一片玉简,上有玄门太清符篆和一些字迹。猿精才伸手取起,一阵破空之声,
从天飞坠,直落林外。

  来人望见林内有人捷足先登,使的又是旁门法术,心中大怒。刚要喝骂冲进,
猛觉天旋地转,前面现出太清五行禁制之法,将路阻住。一看乃是两个凡夫俗子,
手持道家防魔两仪幡,在林外大树下招展。来人一则不愿伤及无辜,先用好言劝
导,二则颇费手脚。猿精料到来者不善,连回看都顾不得,只管加紧运用玄功,
幸而晃眼工夫,穴中又现出一个铁匣,宝光便自匣中透出。匣上面还有一钩一剑,
看去非常眼熟。连忙一并取起,穴中宝光已隐。

  来人见猿精手上放光,宝物业已取出,才发了急,手掐五雷天心正诀,正待
行法破禁入林。猿精百忙中偶一回头,见是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估量不是
易与,忙抱了铁匣、钩、剑,纵起遁光,长啸一声,破空遁去。二山民忙将手中
幡往上一举,那幡立时化为两溜火光,直升霄汉。猿精回手一招,便已收了逃走。
道人大怒,即一纵遁光,破空而起,跟踪过去。猿精虽是异类,却精於玄功变化,
更飞行绝迹,一举千里。道人追没多远,便被他变化隐形遁去。

  猿精回到摩霄峰,试取钩就匣缝一划,一片金光闪过,匣忽自裂,竟是几块
片铁。里面还有一个尺许长、四寸来宽的木匣,匣上面有刀刻成的字迹,朱文篆
引,古色古香。匣盖一抽便开,里面现出一本绢书,书面上写着“内景元宗”,
下署“绿毛山人刘根着”,共十一字。翻开细看,书中尽是道家吐纳叁修的密旨
妙谛,乃异类修行捷径。自认仙缘有份,却不知後患无穷。

  猿精听说那一个蓝面星冠的长髯道人便是姬繁,平日早有耳闻,知他心辣手
狠,厉害非常,更是性最执拗,不可理喻,一有所图,不得不止,不由吓了个魂
不附体,忙向四人跪叩,哀哀痛哭道:“小畜命宫磨折,厄难重重,才得蒙恩免
死,不想还有祸端,不是天仙说出,小畜还在梦里。自知道行浅薄,难以全活,
既蒙大仙垂怜,指示危机,还蒙格外开恩,给小畜自全之道,小畜九生感激。”

  八姑道:“你自有明路,不去寻求,问我何用?”

  猿精惶恐道:“小畜有几个忘形之交,均未必胜得过姬繁。此外,自思并无
什麽别的解法。”

  杨瑾喝道:“蠢畜,你那前几生的同伴,目前不是在峨眉仙府中随师修道麽?”

  猿精登时触动灵机,忙向四人跪叩,力求收录,带往峨眉,与前生旧侣一同
随师学道。八姑道:“我等三人,均尚不能擅自收徒,如何可收异类?仙府法严,
本难妄入,姑念诚求,又当危急之际,将你携带回山,敬候掌教师尊处置便了。”

  杨瑾行法一挥,立时水平火散,晃眼工夫,复了原状,仅剩一团大约数亩的
精光,悬於空中,照得环峰积雪俱呈银色,分外清明。猿精犹如做了一场噩梦,
跪在地上,叩谢不止。此时遥天破空之声,已由远而近。八姑忙对杨瑾道:“这
厮来了。我带了老猿先走一步,开府盛会,再行相见。”

  那团银光往下一沉,一人一猿已全被银光包没,晃眼之间,银光敛去,形迹
俱杳。那破空之声已经飞临头上,一道青光,似坠星般直射下来,现出一个蓝面
蓝髯的长大道人。才一落地,便将拂尘朝空一舞,尘尾上便似正月里的花炮,放
出千万朵火花,满天飞舞而灭。杨瑾见他人没搭话,先自设火网光罗,老大不快。
料定身有佛门四宝,姬繁所布拦阻不住,表面上若无其事,仍作不知之状,气他
一下,便对云凤道:“这里雪景没个看头,我们回去吧。”

  一言甫毕,忽听来人高声喊道:“道友休走,贫道尚有一言奉告。”

  杨瑾见他话说得毫不客气出声相唤,不便再不答理,只得立定,正色答道:
“我与道友素昧平生,还即须他往呢。”

  来人一听答语意存藐视,不由勃然大怒,冷笑道:“我乃祁连山天狗崖蓝髯
真人便是。你二人想因学道年浅,不知我的来历,故尔如此无礼。你师何人?归
问自知。好意相问,怎对前辈仙长毫无礼貌?前两三个时辰我曾用天眼透视之法,
看出一妖猿在此峰顶之上,跟踪到此。你二人既在这里徘徊,又离妖猿与人相斗
之地不远,你二人理当看见。如有所见,速速说出,免使妖猿漏网。火网光罗已
将四外封锁,无论仙神精怪,皆难逃出。如若违忤,许多不便。”

  这祁连山天狗崖地仙蓝髯客姬繁,元初得道,兵解後,自知根赋稍薄,转劫
恐迷本性,反堕轮回,在祁连山闭洞一百三十八年,苦炼元神,由鬼仙炼成地仙。
虽是旁门一流,生平极少为恶。所习虽是道家下乘的功夫,因历年久远,法宝道
艺均有过人之处。惟生性最执拗,一有所图,不得不止。心辣手狠,一意孤行,
不可理喻,不能修得天仙,也为此故。

  因得道多年,以前辈仙人自命,行事未免任性,目中无人,成了习惯,对杨
瑾说话还算客气,在他已是降格相求。不想杨瑾两世修为,前生辈分,已与三仙
比肩。姬繁就算得道在先,并非同派,近受五台派妖人蛊惑,正要作盛会不速之
客,扰闹仙府。杨瑾如何看在眼里,听他出语甚狂,自尊自大,向云凤微哂道:
“这道人好没来由,妄自称尊。如今长眉真人等诸位老前辈早已飞升紫府,身列
仙班。目前有时尚在人间游戏,或是仙业已成,功行尚未完满的,如极乐真人、
东海三仙、嵩山二老等前辈仙人,不必说了。便是稍次一等,介於仙凡之间的,
我也认识不少。怎没听说过有个蓝面真人?真可算是见闻孤陋了。”

  姬繁听得语气,明明意存讥笑,说他不在天仙一流,话更挖苦尖刻异常,不
禁又惊又怒。杨瑾己转面相对道:“你问那老猿精麽?他对我说,前生原是汉仙
人绿毛真人刘根门下,转劫至今,方始成道。前月曾往洞庭毛公坛旧址,掘到乃
师遗赐他的法宝、仙籍。彼时忽有一个蓝面道人无故相扰,欲待劫夺。我因学道
年浅,既不想夺人宝物,未有在意听他。你既是前辈,定晓天眼透视,静生明瞩,
无远弗届,何妨试坐一回,问我二人何益?恕不奉陪。”

  还要往下说时,姬繁已被她气得面色数变,怒发冲冠,大喝道:“无知贱婢,
竟敢屡次口出不逊!分明与妖猿一党。速将妖猿献出,如若不然,教你二人死无
葬身之地!”

  手扬处,一道光华迎面飞来。姬繁这道剑光也是深蓝之色,是采海底万千年
寒铁精英铸就,晶芒耀彩,变化万端,和一条蓝龙相似,满空夭矫腾挪,倏忽惊
雷。杨瑾得阴魔易元阴,功行精进,迥非当日吴下阿蒙,飞剑竟敌个平手,一洗
颓风。姬繁占不得丝毫便宜,更没想到杨瑾的飞剑是佛门达摩嫡派,料定不是芬
陀、优昙神尼的门下,也必有牵连。这两个老尼都不大好惹,适才真不该小觑了
她,树此劲敌。事已至此,说不上不算来,又想起敌人神情傲慢,语语讥刺,又
将怒火勾起。心想:“你这丫头不过剑术得了点真传,就敢如此无礼。任你身後
有多大倚靠,今日先给你吃点苦头,要是不跪下求饶,休想活命。”

  那道蓝光倏地划然长啸,化分为二,一道紧裹着杨瑾的剑光;一道如长虹飞
坠,直朝二人当头飞去。杨瑾存心卖弄,早把手一指,空中剑光似天绅骤展,匹
练横空,暴长开来,将敌?两道蓝光一齐卷住,两下里又复纠缠在一起。杨瑾知
他必要发动空中埋伏,来了个先下手为强,出其不意,扬手一道银光,般若刀电
掣飞出。只一碰,蓝光便似被锤击红铁,亮晶晶火星四外溅飞。

  姬繁又惊又怒,忙放出一个铁球,化成一团烈焰向空飞起,将般若刀敌住,
剑光才得保住,没有受损,跟着也将埋伏发动。听空中一片爆音,似有成千上万
的鞭炮齐鸣,眼前一亮,四方八面的蓝火星如狂风催着暴雨飞雪,漫天疾下,其
大如掌,奇光幻彩,翠火流辉,顿时山岭匿迹,积雪潜形,大地茫茫,到处都在
洪涛笼罩之中。杨瑾先见姬繁初布埋伏时,蓝火星飞,如云即没,只当姬繁蓝面
蓝髯,特地将它幻成蓝色,以炫奇异,万没料到就是天蓝神砂。

  此沙就深海广洋之中,先从海水中采集五金之精,内藏海上溺毙的无数元灵,
共炼成三百六十粒,却能化生万亿,神妙无穷。那口飞剑,也是采海底万千年寒
铁精英铸就。姬繁就仗此宝从容度过天魔之劫,散漫了五千年,自持古雅,目空
仙界,唯我独尊。

  蓝光火星虽然如此厉害,法华金轮也不是省油灯,万道金霞立即暴涨,电旋
飚飞,将满空的无量数蓝火星光中一齐阻住。金光疾转中,铮铮锵锵之声密如万
粒明珠,迸落玉之上,其音清脆,连响不已。那被金轮绞断的蓝火星光,旋灭旋
生,随消随长,无量无尽;恰似万花爆射,蓝雨飞空。

  杨瑾御着金轮勉力上升,及至腾高了百丈,蓝火星光已重压如山,其力绝大。
四外的蓝火星虽仍被金轮宝光挡住,不得近身,但是力量越来越大。二女在法宝
护身之中,一任运用玄功,左冲右突,只可在近处稍微移动,不能再过。下面蓝
火星光也似万花齐放,往上射来,上下四方,尽是蓝火星光,交织空中,齐向法
华金轮涌射。虽然挨近光幢,便被宝光绞碎,无奈旋灭旋生,一层跟一层,似洪
涛骇浪一般,六面卷来,有增无已。上下四方的蓝光火星越来越密,越压越紧,
力量大到不可思议。

  到了後来,蓝火星光密如河沙数,已密集得分辨不出是散是整,恰似六面光
山火海,压到身前,无量无尽。金轮几乎停滞空中,不能转动。休说上冲为难,
便想穿通地底而逃,也不能够。为防万一,杨瑾将随身所有法宝,连同云凤的一
口玄都剑,一齐放出。诸般异宝,齐放光华,成了一座光幢,拥着二女,矗立蓝
光如海之中。芒彩千寻,禅光万道,霞飞电舞,上烛云衙,下临遍地。

  眼看蓝光凝聚在一起,渐挤渐近,光幢外的空隙只剩三尺光景。诸宝的光华
也愈强烈,也再看不见在金轮转动,只是一团极强烈的五色金光异彩,现出光幢
之外,似急流中的砥柱,任是水花四溅,激浪排空,终不能动它分毫。飞芒电转,
耀如虹凝,远望似满天蓝雪,裹住一幢五色烈火。

  这边姬繁认出法华金轮,乃芬陀大师佛门中降魔至宝,知今日之事,成了骑
虎之势,只得把心一横,意欲聚神砂之力,骤出不意,以地雷爆发往上攻去。可
惜姬繁晦气临头,就是遇到阴魔这先天真气,对神沙中元灵的感应。姬繁是知到
神沙藏有元灵,才威力无边,但就是只可调遣,却无法沟通,莫说驾驭,更不知
元灵对神沙的关系。

  元灵本来就是神沙的主宰,只因漂泊无根,才与姬繁同行不亲。得阴魔微化
法身溶入星光火海中,导出先天真气,如洪水洒上荒漠。众元灵久旱逢甘露,争
相迎合,渐渐蔓纳入先天真气团中,确立从属契机。杨瑾和凌云凤被困神砂之内,
眼看危殆,神砂尽管浩如烟海,到了近身数尺以外,便不再缩,丝毫也不近身,
在阴魔的先天真气洗炼下,光华反更强烈。

  就在姬繁恶念丛生之际,芬陀大师已先发动,空中飞下亩许大一片金光,隐
现一只怪手,是佛家须弭金刚手法,疾如电闪,飞入蓝海之中。阴魔适时指挥神
沙中元灵让道。金光大手一抓,便似水里捞鱼一般,将光幢抓住,带着轰轰之声,
往远处飞去。光幢内杨瑾听得芬陀大师的口音在身边说道:“你二人不要发慌。
我今日打坐,便为此事,免得姬繁日後仗着此神砂,受了妖人蛊惑,恃以为恶。
本心将他消灭,恰好嵩山二老的朱雀环在此,今仗此宝,与佛法并用,天蓝神砂
少时便可收去,免毁一件玄门异宝。你二人可至前面山崖上,收了法宝等候,俟
朱环将砂收走,急速随往龙象庵里见我便了。”

  姬繁见状大惊,百忙中竟无想到,神手虽是厉害,但这神沙能抗天劫,岂会
任神手进出,如入无人之境,竟一指神砂追逐。漫天蓝火星光便在阴魔带动下,
如骇浪疾飞,奔涛怒卷,漫天追去。姬繁也随在後面,腾空而起。追出十来里,
遥见金光大手与敌人光幢忽然同隐,二女已落在前面雪山顶上。蓝光火星前头相
隔二女立处不过里许,虽急速涌进,仍未卷到敌人身前,猛觉出神砂连自己相隔
二女立处,都只剩下二三里路,蓝光火星也只剩下约二里长,不知怎地声息无闻,
会少去了过半,彷佛敌人身前那一片天空是个无底深穴,後面星光只管如潮水一
般涌去,被阴魔沿途化零为整,回复原来沙粒之状。

  姬繁惊魂乍定,方知上了大当,愤怒交加,以为这经过百年苦炼之宝,变化
随意,分合由心,只要有少许未尽,不曾全破,终可收回。谁知他这里刚往回一
收,适见金光大手突又出现,只朝这面招了一下,那神砂再也不听自己运用。同
时金光大手之下,现出赤红一圈光环,大约千顷。蓝光火星仍似飞瀑沉渊,迅流
归壑,争向朱红光环之中涌入不绝,直似敌人所炼之宝,任他是如何运用施为,
依旧一味前涌,停都不停。

  姬繁懊丧欲死,明知遇见强敌,情势危殆,再不见机速退,必无幸理。心终
不舍至宝丧失,将飞剑放出,欲从高空飞过去,斩断那只大手。蓝光才一飞出手
飞去,那光环似有绝大吸力,竟不容它飞越。略一腾挪,便如长蛇归洞,落入蓝
光火星之内,随着神砂,便要往敌人光环之中投进。幸是发觉尚快,那剑又经修
炼多年,与身相合,先运用真气一收,行进便缓,只是仍不肯回头。因是学道以
来,数百年间,炼魔防身之宝,存亡相共,万不可再令失去。见收它不回,一时
情急无计,不暇再顾别的,径驾遁光冲入星涛之中,追上那剑。方与身合一,顿
觉光环吸力,大到不可数计,几难自拨,勉强运用玄功,奋力冲出险地。

  眼望前面天空中,一团朱红光环带着数十丈长一条未吞尽的神砂尾子,恰似
彩虹飞驭,长彗惊芒,蓝光闪闪,星雨流天,直往东南方飞去,其疾如电,一泻
千里。晃眼工夫仅剩些微星残影,灭於遥天密云之中,一瞥即逝,更无形迹。因
痛失西奈神沙,从此没落,惶等天诛。

  姬繁痛惜不已,心终不舍。方欲随後追往,相机夺回,二女已同时隐去,不
知何往。猛又觉身子一紧,似被什麽东西网住,往前硬扯。抬头一看,仍是那只
怪手又重新出现,在金光围拥之中,朝姬繁作势抓去,相隔不过半里。姬繁知道
厉害,立时吓了个亡魂皆冒,心胆皆裂,不敢停留,忙将身剑合一。为备万一,
又从身旁取出一件法宝,向空掷去,化为一片朱霞,裹住那道蓝光,四外爆起千
万点火花,夹着风雷之声往前逃去。

  那金光中的怪手略一停顿,却分化出了一只与前一般无二的大手,随姬繁後
远远追赶。这是阴魔施展离合五云圭,模仿芬陀大师的元神大手幻化出来。缺了
五行有相支持,本是无甚威力,姬繁不知此乃幻化,被吓得心胆皆裂,益发亡命
而逃,直被追到祁连山前。

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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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节水淫樽

  阴魔吓走姬繁,直追到祁连山前,於云路中遥见一妖女匆匆飞驰。於华山派
荡姬的遗识中,认出这是云梦山神光洞摩河尊者司空湛的爱宠女弟子,叨利仙子
赛阿环方玉柔。此女跎姿绝艳,身材润腴丰满。传闻她天生奇趣,不假道术,连
乃师司空湛都曾为她失过真阳。

  阴魔想起就神魂飞越,情愿为她坏了道行,誓欲一试而後快,也不再逐姬繁,
隐敛了金光怪手,蜕化出冯吾美貌,斜飞迎上妖女去。看到妖女转过头来,即运
起紫云宫三凤遗识地阙金章中金挢鹊度。一丝金光灿烂的蜃影,弯弯如月,由彩
云输送,伸达妖女剑遁途前。

  妖女诧异的望一望身前云头,五彩缤纷,浮游飘逸,颇似载歌载舞,挥映迎
迓,云顶托起一页扇影,作椭圆形状,顶上边有尖突出,扇面晶莹剔透,内绣一
对彩鸳鸯,栩栩如生,在晶屏内浮幻如动,交颈相缠;扇竿大小如剑柄,末端嵌
下两颗大墨珠,似随鸳鸯幌动;扇下垂苏珠串,细如水点,泛幻水影,如涓涓漏
滴,引人想入非非。

  妖女天生淫质,自然闻弦歌知雅意,立时心猿意马,面泛红云,眉梢春满,
被勾起了饥渴的情怀,如波涛汹涌。可是欲火虽烈,却一念间转成怒火。想到股
上从无三合之将,只有被其师开苞那一次,得点甜头,但也支持不了多久。其师
走失真阳,再也不敢沾上她身来,却广邀同侪,作联络结盟的本钱,弄得她艳名
四播,纠缠者路绎不绝。明知自己再受不了情欲冲击,偏偏又本能地渴求着更强
烈侵犯,但每个淫魔都只挑起了她的情欲,却救火无能。纵非未入缝,已精虫席,
也是穴底也未深入,即壮士去兮不复还。仅几个老前辈的才能抽插个十多回。颇
真令她欲火焚心,咬碎银牙。

  所以妖女寄情寻宝,为元江水眼的金船遗宝,到处寻找党羽相助,无休无止,
作消化体力,压抑欲念。却被阴魔冯吾挑起淫思,其懊恼可知。不禁横眉怒眼,
向鹊挢那边扫去。映入眼帘却是一张桃花娇面,堪称绝色,美女中也不多见,正
招手示意,如玉树临风,倜飘逸,好俊秀的郎君。心想如此貌胜美妇之道友,应
是难以寂寂无名,莫不就是淫遍华山,纵是极乐童子与尸毗老人也无奈他何的冯
吾。怒火也平息了三分,却与欲火碰撞,如火上添油,烧得百脉春熔,浑身烧烫,
沟中麻痒不堪,好像有几千几万只跳蚤在阴道中噬咬,酥痒难熬。妖女不由喜从
天来,心中暗道:“老娘行迟一步,梨花洞找不到你这色鬼。真是踏破铁鞋无觅
处,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咦!只要你挺得住,老娘把命给了你又何妨。”

  思量着,更是腰酸腿软,支撑无力,浑身滚烫,娇躯摇摇欲坠。阴魔冯吾从
鹊挢的另一头,透过云团,感应到妖女竟然未奸先醉,叹一声:浪得虚名。也不
想她在长空漫际,出丑天上,遥控玉扇缓缓飘落妖女手上。来得正是时候,妖女
已如浮溺云头,不自觉的抓紧玉扇,双足下也各自涌出一朵彩莲,载她翔登鹊挢。
云头也随着扩开,围绕妖女身後左右三方,如孔雀开屏,幻出虹彩变化,成五光
十色,循回流转。

  妖女半羞半喜,玉颜跎红,低垂螓首,却又偷偷窥视阴魔冯吾,若望又止,
惹得峨髻摆拧,招摇不定,被云莲拥推上挢中高处,会晤阴魔冯吾。阴魔冯吾双
手扶持妖女玉腕,触手酥软,真不负‘赛阿环'之名。指尖轻抚其掌心,已可觉
玉肌挛动。妖女已濒临崩溃,何堪魔手挑逗,心又喜,心又慌,可幸今朝回淫郎,
欲火由心而生,无个抑制处,烤得她连站立也无力支撑。若恼若怨的呓声低骂道
:“何轻薄乃尔。”

  似是要插回玉腕,但又身子浮游无力,反将娇躯扯向前去,又羞又喜、半推
半就的把热烘烘的身子贴紧过来。表面上似是凛然不可侵犯的姿态,却是烟视媚
行的神韵,偏最能勾起男性的七情六欲。阴魔冯吾踏上叁扶,顺手环抱蛮腰,紧
紧地把丰满性感的拥入怀内,觉到娇躯已热烘烘的烫熔心肺,香稣如麝贯入鼻腔
深处,清爽中鼓荡气血,添加兴奋。此时正是她心情大乱,心里头也隐藏着许多
不为人知的性幻想,深藏在淫荡疯狂,很想找个男人来插插她意乱情迷的小骚穴。
那妖媚冶荡的模样,闪现的是浓媚春情的饥渴神色,又是饥渴,又是害羞。阴魔
冯吾加强拥抱力量,再向香唇吻下。妖女已不胜情,淫思荡漾、浑身发软,胸前
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不停的扭动娇躯,鼻喑唔唔,润唇磨动,已急
不及待伸出香舌,津涎泽涌而出。经阴魔冯吾索舌猛吮,魂魄若随香涎离体,欲
火无从拘控,烧近灵台。

  更难堪的是阴魔冯吾探手入怀,罩爪着那涨盈欲爆的酥熔的乳球,给了阴魔
冯吾手心享受到无比的柔软快感,不负塞上酥之赞。但乳球给阴魔冯吾的搓揉,
压回炽热的熔流,烧得穴翻滚,如万千幼虫在扰攘钻探,一波一波的凿入神经中
枢。呻吟哀息也舒解不了欲火煎熬,颤抖的伸出玉手入阴魔冯吾衣内,下探肉,
竟是既硬且挺,一摸便知是坚刚无比,在她手里更显滚烫,忍不住轻轻握住那充
血怒涨发烫巨,从龟头到阴囊轻轻用手指婆娑抚弄,轻拢慢捏,指法还真刁钻!

  阴魔冯吾本来有操控自如之能,也在酸酸软软的刺激下,由得巨自由奔放,
怒蛙鼓胀起来,真有妙手回春之能,可知妖女工多艺熟。妖女多年来为求股上败
将,重震雄风,下了不少苦功,操练有素。还未上马,就施展兰花妙手,其情急
可想而知,欲火已焚化了女性矜持,无须前奏了。云头更风涌团转,包藏起这一
对野鸳鸯,顺金挢伸展处,卸下祁连山深谷幽林处。就在云团中,挥巨直穴花心。
火烫巨过处,可有冲峰陷阵之势,一对野鸳鸯同声嗥叫。能令阴魔冯吾哗叫,确
不寻常。那妖女穴如重门叠户,内壁皱摺层层直至花心深处。

  常人的生理结构,为防止细菌入侵,分泌出强烈的酸性,但也只限於穴口。

  当雄性肉撞入缝时,敏感的龟头触及酸性分泌,起了刺激作用,非但能令龟
头涨凝血浆,有如硬化,更令心脏麻痹,失却调节龟头压力的功能。所以孱亏之
徒,一触即发,有派牛奶之称谓。相书有云:眉毛婆娑,男少女多。就是说眉尾
的毛不凝聚成尖,如帘荫垂幔,就是性具软弱,不能令壁受激分泌,不能充淡酸
液。精子被酸液伤害而弱,入得卵巢也振不了雄风,生的是女的居多。当前奏充
足时,穴内骚水对分泌起稀释作用,只要龟头冲过了穴口的分泌物,肉根部皮肤
较厚,就不妨事了。

  妖女天生异禀,穴内层摺重重,藏垢可匿之处多且深,分泌线满壁皆是,不
限於穴口。况且积聚有年,可比硫酸,谁也抗御不来,成为妖女那公认的异禀,
实是她的致命伤。辉煌的外表何尝不是困身的障。入的肉难有支持这些浓郁的酸
性,妖女只觉得对方三扒两拨就射得一挞糊涂,从来不曾体会到高潮系乜。一般
精於采补的前辈知精不可留,为求代万千精虫取回点代价,只能死命锄她十多插
矣。

  但阴魔冯吾的奸力超凡,先是先天真气锁紧玄关,放出大量前列线护液,冲
稀那浓酸分秘,再敛精回气,便可强抽猛插,成为唯一能享受妖女异禀的幸运儿。
妖女初尝如此巨,才知女身的真谛,炙热而胀满的揩擦,把深藏的污垢全面扫荡,
得尝从未有的安宁,在痛楚当中感觉到一丝快感、一丝充实,切切实实的感觉到
氧化氮对壁的刺激,热流急涌,整个人有说不出的舒服畅快。直贯中枢灵台的震
撼,带来性趣的浪潮,撞击着每个欲火煎熬着的细胞,如洪流泛滥,不由自主,
狂号舒压。

  妖女的重门叠户,如在道内广设隙缝,每动分毫,俱如离开穴再插肉入隙的
滋味,加上稀酸分泌的刺激,颇令阴魔冯吾一插一缓,逐步推进,慢慢品尝那龟
头震栗的性趣。穴随肉抽插发出很有节奏的滋滋淫声,一双玉腿更是频频高踢,
腰肢蠕动,雪臀挺扭,忽左忽右,时上时下的转动,似逃避也似迎合穴内的肉,
紧挟缩缠,狂野得如烈火燎原。穴内的深处那异样撞击,冲刷出一阵比一阵强烈
的浪涛,淹灌元灵,压出悲鸣似的淫叫,声声高亢。

  鲜渗满汗珠的脸燃烧着壮烈的欲火,艳欲滴的烈火红唇,半开半闭,急一阵、
缓一阵的喘息吐气,泄出如麝如兰阵阵幽香。丰腴火热的胴体,因兴奋而呈现粉
嫩的粉红色光彩,透出丝丝热气。胸口如小鹿乱撞,使白晰高挺的雪玉乳球颤动
不止,波涛起伏的跳动,乳波汹涌,舞起那高高耸起的乳头,於雪白的乳浪中画
上两线艳红圈影,上下跳动不休。身子愈来愈软、愈来愈热,像发狂似的不停的
套弄着,动作越来越快。

  妖女在胯下腾挞狼忙,承受着暴风雨般的冲击,神情越来越亢奋,伴随着穴
中那刺痒的强烈快感,酥麻酸痹得骨软精疲,奇痒钻心,高潮自子宫爆发开来,
混身一阵颤抖,酥淋的快感使得意识开始模糊。不由得浑身一挺,头绷直,身体
也绷直着,淡淡的腥骚混杂的淫水不断从她的淫荡的肉洞里不停地滴了下来,泌
泌不绝,两个生命接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口中不断发
出淫荡的呻吟,在一个强壮男人的身下婉转娇啼,刺激着压她身上的阴魔冯唔做
着更加猛烈的动作。她只能更淫荡地发出呻吟,呻吟得越来越大声,更沉醉地投
降,一面痴迷陶醉,更充满了野性的诱惑。

  巨大的冲击力将她的裸体直撞得上下移动,耻骨相碰,下腹一次又一次撞击
着,使她弓起身体使劲摇晃,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吸出来,
有着火辣辣的性感,简直是像疯了一样。像只饥渴的野狼,只有从巨的猛力击,
才能够止住那一股深入骨子搔痒,享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滋味,就是浑身散了也
没有关系。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高潮的快乐一波又一波地袭上
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凝聚在体内的欲火,化为一股股的热潮,从子宫
深处冲入向阴道,令享受着酸麻的肉明显觉到,穴里猛烈收缩,热气如浪,一股
股温热腻滑的阴精便喷薄而出,如蜜液淋浇,热绵泡敷,滚水沸腾般的力量在龟
头里激荡。妖女幸遇难得的巨,一意贪欢纵欲,元阴丢泄的美妙快感已彻底占领
了她的身心,无视元阴竭泄,为阴魔冯吾尽扫。高潮後泛出淫靡妖艳的艳红色显
出一副满足的表情,异常妖艳,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身上下骨软筋酥,再没办
法动弹了。

  於欲火稍懈後,幽谷之中又疼又麻、又爽又酥、在泄身後的强烈馀韵下微微
颤抖。好半响,才从高潮过後的迷乱中回过神来,仍不停的在抽搐着,显已被奸
的酥透美绝,竟然不忘夺宝之念。以金船出水之期已届,在阴魔冯吾耳边低诉金
船传说,那前古异宝的神妙威力,所结纳的党伴如何的势力雄厚。更招阴魔冯吾
投入师门,再塑威霸仙界的狂梦,一心维系郎心,祈望天长地久,望奸郎肉永插
穴,岂知反招来杀星照命。

  女人得推许,其心却不把主放在心中最高之处,挟勒索,岂止是内奸,更是
灵魂污秽不堪,无可药救。阴魔冯吾视宝船如囊中物,岂容妖邪沾手,更是前身
饱受此等人形工具的摧残,岂容妖女活命,也不动声色,佯作闻宝兴奋,回复狼
劲,双手把持着她那丰满的臀部,狂舂她千多插。才刚享受过一回的肉体,转瞬
间已再度陷入了狂风暴雨,千军万马的冲刺,虽然也想抵抗,但无奈全身酸软无
力,何况她的胴体也不想反抗,被舂米似的越捣越快,全身狂抖。快感在身体的
每一个细胞里扩散,一经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呻
吟声再也忍不住变得更高亢,近似西斯底里的呻吟着、叫着:“好┅┅啊┅好┅
哎┅又泄了┅你真┅真猛┅真厉害┅啊┅又顶┅顶到心里去了┅嗯┅小穴都┅都
快给你干┅干坏┅干坏掉了┅┅啊┅慢┅慢一点┅求求你┅饶┅饶一下吧┅┅啊
┅又要泄了┅你那麽硬┅又那麽长┅啊┅慢┅受┅受不了┅”

  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声音叫得有点异样,颤抖着而又充满
了性感,听得使人是惊心动魄。更使巨兴奋胀大,强猛的迫力将淫液化成泡沫,
自那粉红透张的嫩壁细缝涌出,得更磨擦强劲,忍不住强烈的快感从下体直窜而
上,迅速导入心房,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持续高潮是一种更狂野的尝试,高
潮接踵而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受不住一次又一次,在欲拒还迎间体会欲仙
欲死的快感,欢叫的声音慢慢地变成了软弱的求饶声,哀叫道:“呜┅哎唷┅你
┅你┅厉害啊┅插┅插死我了┅┅嗯┅受不了┅啊┅就是那儿┅哎呀┅你┅你顶
的好深┅淫娃已给你干穿了┅别┅别插那┅哎┅哎┅哎唷喂呀┅求求你┅好哥哥
┅你┅你快┅快弄死┅弄死了┅别┅哎呀┅求┅你快插死淫娃了┅救┅呜┅丢了
┅好人儿┅又丢了啊┅淫娃又┅又要丢了啊┅”

  神经系统都被这激烈的爱之感所侵食了。将体内喜爱肉体欢乐的本能,全盘
释放出来。神智再也留不在身体,玄阴玉津狂泄而出,自下体爆发开来的强烈高
潮,如电流般冲击着她的全身,黑色的闪电在她的脑门里爆炸。阴魔每一下动作
都能教妖女魂飞天外,一阵冲击中,她的灵魂彷佛飘出向外,软绵绵的,像踏在
云雾中,愈飘愈远,使她昏了又醒,醒了又昏。妖女捱不住急抽快插的性浪潮,
张口欲叫,却迫不成声,连呼喊也无力,只能无意识地呻吟浪叫,声音可有点异
样、显抖着,惊心动魄的彷佛在悲鸣,那如沐淫雨般水淋淋的胴体,只能随着阴
魔冯吾的撞击而抛荡。全身渐渐酸麻,翻了白眼。小洞天深处爆发汹涌无俦的热
腾腾岩浆滚滚冲击喷出,阴魔冯吾更加使劲,更加猛烈,急转倏旋,狂抽猛插,
更疾更速,丝毫没有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阵阵剧烈的摩擦所产生的无何伦比的
快感,昏眩过去铺天盖地钻入妖女三尸元神,元神失位,聚丹成熟,突破生死大
关,玄精入主,带入血影神光,随即消失在妖女隙深处。

  於妖女的遗识,传知了她受了许飞娘的蛊惑,瞒着乃师夺取金船宝物,联络
了不少妖人。妖邪中人迷恋方玉柔已非朝夕,被颠倒的都不是等闲之妖。再路遇
白骨神君师徒,更是一拍即合。已约定时刻,在元江聚师。阴魔方玉柔才觉到妖
邪势大,筹思对策,却收到鲧珠替身传来讯息,已随云凤飞到了白犀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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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节附身试奸

  原来阴魔逐走姬繁後,杨瑾、云凤二女回到了倚天崖龙象庵,芬陀大师仍和
初归时一样,神态安详,坐在那里,只双目已开,从打坐中神游回来。蓝虹也飞
到,芬陀大师只将手朝面前一指,地上突然涌起一大团彩焰金芒,立将朱环托住。
那拖在外面的半段蓝虹,似长虹归洞一般,往下一窜,由朱虹中穿进,没入彩焰
金芒之中,耳听轰轰发发之声响了一阵。大师把手一扬,焰芒处,朱环复了原形,
被大师持在手内。蓝光火星,形声全消。再看大师座前,却添了一个黄金钵盂,
孟内盛着两升许蓝色宝珠,大仅如豆,颜色彩蓝,光华隐隐,似在流动,天蓝神
砂已被金钵盂收来。

  杨瑾方悟师父适用化身神游,本身并未离开;忙率云凤向前拜倒。大师吩咐
起立,笑道:“徒儿,我今日为你虽结了一个冤家,却替齐道友异日消却许多隐
患呢。姬繁出身左道旁门,中途改习道家吐纳之功,幸至地仙。自恃得道年深,
别人多半後辈,骄横自恣。虽然不再立意为恶,但是邪正不分,只重情面,以善
我者为善,因而各正派中道友,以及自爱一点的散仙,多不甚礼重他。各异派中
妖邪,窥知他的心中怀愤,遇上时曲意交欢,於是逐渐交往,情好日厚。虽其新
恶未着,久必为患。”

  杨瑾知道大师法力无边,不禁心中一动,禀上嵩山二老矮之致意,求恩改造
神鸠。大师笑道:“此鸟神物,但是生具恶性,只知为主。在前古时杀人至多,
虽在妖穴沉沦了数千年,仍难抵过。杀孽太重,即使仗我佛力化去恶骨,使其向
善归道,终难免遭劫。峨眉盛会,群仙毕集,能者甚多,以齐道友之法力,岂惧
区区妖鬼?白、朱二位道友,不过拿作题目而已。此次将承他们助你成功,不得
不勉为其难,这一来又要误我十日禅课了。”

  说罢,回顾那一直留在身旁的鲧珠替身,亦洞悉了阴魔底蕴,对当年连山大
师照顾之情,今日阴魔数度相助爱徒之义,万无泄露阴魔真相之理。更感其承受
重托,要揭开白谷逸桃花瘴中变化之谜,可以了却心中最後一重心愿,告功行完
满,着手筹备坐化。既目睹阴魔幻化追逐姬繁之能,也看穿了那鲧珠替身的装模
作样,当然用不着要杨瑾护送了。对着那呆头鹅神秘一笑後,便命云凤拿着柬帖,
带了鲧珠替身,径往岷山白犀潭,嘱咐先将柬贴往浓雾之中掷去,自然何以过去。

  云凤此人,但求弄巧,不学无术,不只轻蔑根本,更趋炎附势,善於狐假虎
威,在芬陀大师面前是见高拜的一面。芬陀见她乖巧,命她代杨瑾带送鲧珠替身,
她却自以为不可一世,对鲧珠替身是见低踩的一面,沿途指手划脚,自以为是,
要人怎样,人家就必须怎样,根本无理可喻。对道法高强的韩仙子,就表示虔诚,
到了岷山前山,便将剑光落下,照着杨瑾所说途径,往後山走去。

  只见危峰刺天,削壁千寻,上蔽青天,下临无地,到处都是蚕丛鸟道,连个
樵径都没有。休说是人,几乎连猿鸟都难飞渡,真个形势奇秘,险峨已极。还算
云凤不比上次红珠司徒平奉神驼乙休之命,白犀潭投简,须要一步一拜上去。遇
有危碍,尽可攀拨纵跃而过,险阻难不了她。

  由乱山丛里,走入一个山峡之中。那峡口外观尚阔,渐进渐狭,两边危崖高
有千丈,由崇崖高处,峡石峰顶上婉转折而来。崖壁看去其滑如油,莫可攀附。
抬头望不到顶,只正午能见一线日光,本就黑暗,何况又在将近黄昏之际。前路
只是崖壁上一条宽不过尺的天然石栈,歪歪斜斜,缠附在离地数百丈的崖腰之上。
下面是一条无底深涧,水势绝洪,涧中复多怪石,奔泉激撞,但闻洪波浩浩,涛
鸣浪吼,密如急雨打窗,万珠击玉,潺潺哔哔,声低而繁,却看不到水的真形。
溅起来的浪花水气,化为一片白茫茫的愁云惨雾笼罩涧面,似拥絮蒸云一般,往
峡口外卷起。

  这麽僻险诡异的山峡,前望是暗沉沉的,彷佛有一团愁云惨雾隔住,看不到
底。再加上惊湍怒啸,泉声呜咽,空谷回音,似闻鬼语,越显得景物幽秘,阴森
怖人。渐渐那石峰崖壁斜溜向外,下临无地,石栈窄的地方不容并足,须要提气
运力而行,力量稍不平匀,便要滑坠涧底。云凤又带着一个装呆的鲧珠替身,走
得甚是费力,又不敢径驾剑光,只得通白了几句,便手臂夹持鲧珠替身,施展陆
地飞行法,加速前进。

  前面浓雾消处有月光斜照,荫匝地,枝叶纵横,碧空云净,夜色幽绝。一转
崖角,忽听远处一阵鸾凤和鸣的异声,接着便是一片轻云当头飞过,立时云雾大
作,腥风四起。云凤那样目力,竟伸手不辨五指,只见远远云气回旋中,现出一
对海碗大的金光,中间各含着一粒酒杯大小,比火还亮的红心,赤芒远射,一闪
一闪,正从对面缓缓移来。云凤对守山神鼍通诚拜谒韩仙子後,前面金红光华倏
地隐去,腥风顿息。阴云浓雾,由密而稀,跟着消逝,月光重又透射下来。但始
终也没看见那怪物的形象。

  再往前走,便踏上一条丈许宽的冈脊,石地已与崖壁相脱,两边都是深壑,
泉瀑之声益发奔腾汹涌,宛如雷喧。由崖左转,地势渐低。两面危崖的峰顶忽然
越过两旁涧壑,往中央凑合拢来,天光全被遮住,依稀略辨路径,暗影中似见壁
上洞穴甚多。云凤也未在意,行约半里,才觉出身已入洞,再走里许,便到尽头,
危石如林,浑疑无路。又从石笋林中转折了几处,才寻到那出口的洞穴,磊凹凸,
石形绝丑,其大仅可通人。

  阴魔亦於此时到达,搜索金蛛。壁间奇禽怪兽、鬼物夜叉嗅觉比人类灵敏多
多,全被惊动,立时异声大作,阴风四起,危壑摇摇,四壁似要坍塌之状,端的
声势惊人,却是不能离壁飞出。忽听万啸同喧中,潭底悠然一声清磐,立时群嚣
顿息,壁间一切鬼物也都恢复原状。只剩那清磐一击,空壑留声,馀音泠泠,半
晌不歇,危岩四处,地绝人境,澄泓不波,圆影沉壁,真个幽静已极。磬声响罢,
本是澄波的潭底却无风生浪,滚滚翻花,分向外圈卷去。中间涌起一个漩涡,急
转了百十转,一个亩许方圆的大水泡冒过,倏地一落百丈,现出一个水洞。四外
的水,也都静止如初。当中晶壁井立,直达潭底,光华隐隐。四壁的水,全被禁
住,流光晶莹,如入琉璃世界。

  云凤连忙夹了与第二元神汇合的阴魔,朝晶井中飞落约有三百多丈深。将要
到底,晶井忽然转折,又是一条高大的水现出。竟如踏在玻璃水晶上面,前不几
步,光华越显强盛,流辉幻彩,映水如虹,射眼生缬。那发光处乃是一根大约数
抱的水晶柱子,高可九丈,上面有“地仙宫阙”四个古篆,下半满是朱文符篆,
彩光四射。那根晶柱乃是辟水之宝,柱前後这一片地也是常年无水。相隔那柱约
有三十多丈的後方石壁,有一高大洞门。由柱前十来丈远处直达洞壁的一大片水
壁,约有三四丈方圆,比水加高加宽了好几倍,脚也踏到了真的石地。

  云凤到了洞门之外,不敢贸然深入,只朝着洞门跪下。听得洞内有人唤道:
“云凤远来不易,无须多礼。我现在第三层内洞中叁修打坐,你二人可至二层洞
中稍候,内中有我当年不少物事,你不妨挑两件带回去,待会还需你帮忙。”

  说完无声。云凤叩谢起立,率了阴魔坦然走进。前洞甚是高大,壁如晶玉,
到处光明如昼,陈设却少,只当中有一座大铁鼎,旁设丹炉杵臼之类。鼎後有一
玉墩,一石榻,还有几个就原生珊瑚制成的椅子,此外更无别物。行进数十丈,
便到前洞尽头,一大片钟乳仿如玉络珠缨,水晶帘帐,由洞顶直垂到地,将洞隔
断,更无空隙,只两旁各开一个门户。由左门入内,乃是一个钟乳结成的甬通,
弯弯曲曲,长约里许。顶上满是冰凌晶柱,笔直下垂,离地约三丈。两壁宽仅两
丈,若宝玉明晶砌成,光滑温润,个个透明,千光万色,形成一圈圈不同的彩虹,
好个珠宫贝阙。

  出口处是一半月形的穹门,过去便是第二层洞室。回顾来路右壁,也有一个
同样的穹门,与外相通。洞作圆形,形如覆碗,洞顶也是圆的,广约五亩,没有
外洞高大,洞壁上共有七个门户,除来路二门外,全是石质,再见不到一根石钟
乳。洞居地底,本不透光,可是一路行来,无一处不是明如白昼。这二洞以内尤
其宝光四射,耀眼欲花。通体石壁石地作灰白色,光洁莹泽,全是没一丝斑痕的
美玉,内中陈设也多。正对着当中洞门,放着一个石榻。榻後有一丈许高的石台,
台上也有一个小石榻。环洞壁石地上,种着许多奇花异卉。

  云凤把阴魔放下大石榻,即往右壁丹炉侧面宝物放光之处跑去。一个三丈多
长的大石案上,放着几堆道书和不少道家应备之物,十中有九都映射出道光宝气。
有光华的都放在下首,那些暗无光泽的,反和道书一起陈列,而且件数不多,形
式又复奇古。云凤思维已在长沙时,为轩辕魔宫奶水长大争权失败流亡,伪充民
主的滓佯谲魔党下的喽罗,玉面吼白琦,这政棍伪君子所污染。不思量自己的贡
献,安份取酬,只会贪婪得坚信整个社会都欠了她一个天仙席位,纵是赏赐,也
莫要被人瞒过,错了机会。

  看到上首陈列的那些无光之物,其中两个古戈头;还有一面细如蛛丝网子,
叠在一起,大只数寸,厚约寸许,却是分不清层数。稍微揭起了百十层,还没显
出一点薄,估量展开来,至少也比一面蚊帐还大。只惜嫌它丝太细弱,不符合她
的凶霸蛮悍的性格。馀下还有一面颜色黝黑,非金非石,形如令牌的东西,乍看
不放光华,微一注视,不特奇光内蕴,而且越看越深。阳面所绘风云水火,隐隐
竟有流动之势。背面符篆甚多,非镌非绘,深透牌里。

  物以类聚,万相随念而生,念头动处,仍还本来。基因倾向侵略的云凤就只
会欣赏攻击指挥的事物,对倾向防守的事物,纵使是件至宝,也忽略过去。云凤
把两个古戈头及令牌拣在手上,朝法台跪倒,谢了恩赐,然後在壁角择了一个石
凳坐下,比看管监犯更见乜反乜的监督阴魔,连动也不动也是不识与她相处,罪
犯弥天。

  待没多会,便听近侧不远有人呼唤。云凤循声寻视之刹那,韩仙子已携了阴
魔上法台石榻,通体烟笼雾约。见高拜的云凤慌不迭地赶将过去,恭恭敬敬拜倒
法台之下。韩仙子微笑道:“我道号半清,人都称我韩仙子。这座地仙宫阙,深
藏潭底水眼山根之内,为汉时地仙六浮上人故居。上人转劫飞升後,久为水怪夜
叉等类盘踞。是我遭难前一月,无心中收伏了此洞的神鼍,经它引路到此,将水
怪夜叉之类全用法力禁制在潭面圆崖之上。读了六浮上人遗偈,寻出留藏的道书
宝物,方知底细。当时尚嫌它地大幽僻,不见天光,本意辟作别业。谁知不久遇
难,几乎形神皆灭。?後思量,只有这里最宜潜修,才弃了故居,隐居在此。近
数十年来,神鼍勤於修炼,一听喊韩仙子,便不再中途阻拦。後来渐为外人探悉,
觊觎洞中宝物,知我每隔一月,必有一次神游,一出去少则三五日,多则半月以
上,意欲瞒过神鼍,来此盗取。不料潭水千尺,宫门紧闭,禁制重重,不深入不
过遇阻而返,一落潭内,纵不致死,也须受伤而去。水路不开,正教中的高明之
士,决不肯行此鼠窃狗偷之事;所来的不是旁门下流,便是一些无出息的散人,
这些人既贪且愚,乐得教他见识见识我的法力。这些水怪夜叉,无一善良,经我
多年恩威并用,也只勉强驯服。当你两个和昔日盗宝的人一类,有几个极厉害的
立即脱禁飞起,不知你是应约而来。我在後洞知道事急,又起身不得,只得命神
鼍击了一下清宁磐。这些鬼怪才知惹了不是,齐都逃出潭去,潜伏在你来路黑龙
背石梁下深壑之内,不敢就回。那里正当你的归路,你少时经过,还是留心些好。
你取的那面令牌,乃洪都故物,名为潜龙符,又名神禹令,为洪荒前地海中独角
潜龙之角所制,专能避水防火,降魔诛怪。夏禹治水,曾仗它驱妖除怪,开山通
谷,元江采宝,正用得着。那两柄古戈头,名为钩弋戈,又名太皓戈,按剑法练
习,便和飞剑一样,可以运用自如。无论敌人多厉害的法宝,任你自身功力不济,
也可将它架住,不致伤你分毫。那下层众宝也非凡物,俱都光华灿烂,你却一件
不取,单取这两件稀世奇珍,大非我始料所及。你先在下边石榻调息,用你时我
们自会下来。”

  云凤谢了传授,在台下石榻打坐守候。台上韩仙子平放阴魔在石榻上,俯下
身子,伸出晶莹丰润的玉指,轻揩阴魔厚唇,在耳边低声问道:“冻吗?”

  韩仙子在寒潭浸久了,指风过处,真如九天寒冰。但阴魔无相法体,和光同
尘,与寒冰同在,那有冻与不冻之分。也不回话,钻出舌头游舔玉指,那寒凉的
滋味别有一番刺激。兴之所至,施出从众淫仙身上学来的挑情功夫,真是无声胜
有声。韩仙子那枯瘦的面上即时泛起微红,玉指发软,被阴魔吸入口中,轮番吮
啜,弄得寒冰似的玉指也温馨香透。在如此色魔挑逗下,韩仙子也春思蔓涌,眉
梢眼角散荡出片片桃花,枯色衬托下,更形触目。多年来在寒潭中冰封了的春心,
苏醒过来,忐忑撞挺,再难安份。但自惭形枯,腻语低若呻吟,在阴魔耳边叹道
:“好个急色的小鬼,这副元神可配不上你,待会复体的肉身可真要你悉心怜爱
了。”

  说着,缓缓抽回玉指,赤裸相对,把身子伏上阴魔胸腔上,伸出幼长的香舌,
钻入阴魔唇内。这仙子只是面容瘦削,玉乳也不如真身玉体丰满,但也柔嫩韧挺,
搓得阴魔血气浮涌,淫心火炽,含着仙子的湿舌,轻挑慢拈,尽展心得。可怜仙
子虽出身异派,但除了乙休这莽夫的盲冲乱撞外,平生可未曾身受挑情滋味。初
经挑逗即逢绝世淫魔,浑身酸软得如水一滩,连真气也提不起来,又舍不得抽离
快感,只得由鼻音中泄出呻吟的哀叫,断断续续的道:“小冤家,┅┅你可真┅
┅真要命喔!┅┅求求你,┅┅不┅┅不要┅┅要┅┅再挑逗我啦!┅┅等┅┅
等复体了,┅┅甚麽都┅┅都依你┅┅依你,┅┅好不好。”

  阴魔亦知复体事重,停了下来。良久,仙子才能宁下神气,但满面春色却退
不下来,似嗔似怨又似喜的横了阴魔一眼。阴魔俏皮的笑了一笑,气得仙子瘦面
更红,拧了阴魔一下狼的,看阴魔故作披牙列齿,更面红娇嗔,狼狼的瞪了阴魔
一眼,才合眼调息。

  仙子亦修为深厚,主宰了心灵後,瞬间已真气凝聚舌尖,贴身互黏,嘱阴魔
吮入丹田,与仙子丹田呼应。经仙子脉对脉、窍对窍的贴身诱导下,真气尽散入
阴魔全身经脉窍穴。流经处,颇有对阴魔搜索的作用。不过对阴魔的先天真气,
则半点头绪也摸不到,後天真气则稀疏若无,但容量却属惊人,储藏了仙子毕生
修为的九成,还未见盈满。

  仙子也不敢穷究尽输,要留下一成真气给元神运用。就真气牵引下,仙子香
舌在阴魔的裸体上,拖到下丹田。真气与阴魔体内真气流转一周後,随香舌在体
外缓缓导引入龟头,抵舔阴魔肉尖端小凸。艳红的樱桃小嘴,也慢慢套下阴魔肉,
含着阴魔龟头,用香舌在龟头盘弄,吸引阴魔体内真气由香舌导回,再回环入阴
魔体内。

  真气进出龟头的滋味不比泄精差多少的性趣,催促了欲火上腾,全身经脉涨
中带痒,热浪蒸薰。其滋味与穴的磨擦相较,别有一番刺激。阴魔无相无我,当
然不会有把持不住而坏事,但龟头膨湃,撑满仙子口腔,却有容纳不下之势,颇
令仙子狼狈不堪。回旋九周天後,真气重纳阴魔丹田。仙子狂喜,拥抱阴魔,低
声叫道:“料不到你这小色鬼的自制力可真惊人,最危险的一关已顺利通过了。”

  韩仙子成功在望,心情极度兴奋,匝着阴魔不放,在耳边细说导用真气时,
在真身肉体所运行的脉穴。惟恐有失,要在云凤身体中行演至纯熟,以确保无虞。
阴魔此时储藏了仙子毕生修为於下丹田与全身窍穴。在常人来说,直是奇迹,莫
说行动自主了,但无相无我的阴魔可就不当甚麽一回事,不过怕树大招风,暴露
越多,危险越大。阴魔自明身世後,愤世之情更激,因任重道远,更要比前时隐
藏,等待复仇机会,当然装模作样,举步维艰,由仙子扶下法台。云凤见阴魔赤
身露体出现,竟无视仙子的搀扶,就迁怒阴魔,恶狠狠的死瞪眼。仙子也先开口
道:“是时候借用一下你的身子了。”

  不等云凤有任可反应,就玉手抬拂,制住了云凤的动作神经,再剥她一个光
脱脱的。云凤一向自视甚高,竟然在阴魔眼前一丝不挂,心头上极不好受。难过
的却不是暴露裸体,只是不甘便宜了她看不起的阴魔,又不敢怨尤仙子,竟将一
切扣上阴魔头上,恨得咬牙切齿,誓必要把阴魔碎尸万段。

  鲧珠替身与她同来时,饱受欺凌,阴魔本就气恼不得。今见她怒目相向,情
知结无可解,乐得趁仙子在背後摆他上云凤那赤裸裸的肉体时,批眉弄眼,一派
你奈我何的神气,恨得云凤粉面铁青,心中咀咒万万千千次。阴魔知仇已结定,
更见云凤貌非绝色,颧骨横突,额颔带尖,菱形刺目,双乳松弛,卧下如一滩牛
屎向两边倾颓,腰围略扁,更阴阜无毛,阴唇色暗,难言美感,不愧有着“若薇
〔的道号,无用怜香惜玉。当仙子玉手轻轻摆扶那肉对准云凤穴罅隙之际,也不
打话,即一插到底。每一下深坐下去,都让敏感娇弱的花蕊承受着火辣辣的重击,
花心被龟头塞得颤动欲裂开一般,痛痒难忍,好似要碎裂了一般。火辣辣的撑裂
感由下体传出,急剧地扩散至四肢八骸,脆弱的神经更像寸寸断裂。

  云凤虽然可恶,但究竟都是穴未凿,给阴魔超大码的肉在乾燥的肉壁急插,
痛得火辣如焚,针芒遍刺脏腑,加上处女膜被强撞扯破,那碎裂的痛楚,硬把神
经中枢冲得支离破碎。更因神经受制,狂呼舒压也叫不出声,连休克的功能也起
动不来,如生生的被零星撕碎,惨酷难言。

  仙子见状也不动容,只因云凤贪婪无度,很不识相,叫她挑件法物,她竟然
拣了那件镇洞至宝。人家当然下不住面子反悔,但内心不快可想而知。见她受苦
受难,也只横了阴魔一眼,藐藐嘴,就把元神附入云凤体内,引导那储存阴魔窍
穴内的真气,试航云凤体内各个窍穴百脉。

  可幸真气周流窍脉时,无需肉耸动助劲,但真气贯穿肉时的一涨一缩,也够
云凤生受,撑磨得她痛彻心脾,面青唇白,豆大的冷汗连串的由额角滴下,眼白
翻滚,但却动弹不得。再当真气在窍脉挖撬时,对先前的撕碎痛楚有如火上添油,
若万针齐刺。每个窍穴相继在真流经时皮肉暴凸,汗珠云涌,浑身颤栗,苍白发
青,色同鬼魅,阴森可怖。

  云凤虽然受了惨烈的折磨,那是她欺凌鲧珠替身的孽报。仙子选她受奸,是
见她根基虚浮,借真气试航,为她沟通窍脉,勉强补了她修练白阳图解所欠的坐
功。真气先後冲刷了三周天,初行由仙子附身示范,再行一周则随侍在侧,後由
阴魔主导,由仙子感受效果。以阴魔之悟慧,当然丝毫不差,由仙子收回真气。

  仙子离开云凤身子前,也为阴魔的巨触目惊心,怕原身玉体应付不来,由云
凤口中说道:“你这小冤家可真太强了,就在这身子泄一泄吧!”

  云凤已恨透阴魔,更要自己发声求他奸淫泄身,自尊自大的她,直如被踹入
黑狱,又不敢冒犯权威,只能把一切仇恨,记入阴魔帐户。阴魔多奸绝色,本对
云凤不屑一顾,但又不想对韩仙子透露自己的性能力可操控自如,只得勉强行事。
云凤的冤仇意态,更勾气了阴魔心底下的平生积愤,令阴魔忘了掩饰,就在云凤
身上发泄。

  阴魔闭上双目,纳气迫撑肉,以最高速度,横冲直撬,每插俱尽根撞入,直
穿入子宫内底。那撑裂子宫颈的滋味,更胜植物人的强匝,使阴魔如初尝血腥的
幼狮,狂嚼不休。云凤经真气周流三遍後,痛楚本已稍微平服,穴开始泄出分泌
以适应超巨肉。但狂风暴雨霎时急袭,更胜刀割,直摧心肺,榨出裂魄撕魂的狂
嗥惨号,可震碎陶瓷石英,使刚离她肉身的仙子也急促掩耳。更甚的是切底的惨
叫,挖尽了肺中存气,再叫不出第二声来,张口无音了。紧跟着来的子宫颈被硬
生生撞裂,只能痛如癫,手足抽筋。在无穷尽的连串撞擦,痛得魂茫魄歪,双目
突出眼眶,全身汗腺渗出血丝。

  韩仙子也触目惊心,真怕她神魂散灭,难向凌浑交代,但又怕阴魔不泄身,
自己难捱,只得忍心在阴魔精促穴上轻轻一弹,祈望对阴魔损伤不大。阴魔的无
相意境反应甚快,在仙子玉指初触肌肤的刹那,已警觉醒来,那一弹之力已被消
散无踪,但就借势作状,若被放出元精,收敛巨,使软下来,抽身离开这可恶丫
头。韩仙子输过真气,平复云凤神魂後,对之安抚道:“你此间事完,元江采宝
亦有用你之处,回去吧。”

  云凤拜别起身,忍泪离去,竟由始至终都忘了芬陀大师的柬帖。阴魔曾答应
玉清大师向韩仙子献身借蛛,当然把握这个时机,在仙子娇嫩的玉耳边,呵气挑
逗,融融细语道出,说元江采宝须要借她的金蛛,才能吊起金船。此时此地,韩
仙子被耳边气息,弄得骨酸肉麻,瘦面晕红,奸情正热,复体所靠,人都可以给
了奸夫,何惜一只畜奴,只是挑逗难忍,又舍不得抽耳偏离,乜眼斜瞄,娇声嗔
怨道:“不要再逗啦!连人带甚麽都给了你,够不够!拿这个符放出金蛛,给她
带回去吧。”

  阴魔接过灵符,作过鬼面,抱拥着韩仙子,深深一吻,才倒身後退入前洞去,
仍把目光注射着这不堪挑逗的玩物。离开前洞时,还依稀闻有喘息,呓声叹道:
“这小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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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节穴溜冰

  阴魔取得金蛛,但不想太多人知他分身之秘,不得不交云凤带走,更知此女
奴性天生,无从沟通,也不甘好语对之,决意用金蛛吓她一个半死。

  这时云凤已走过洞前玉柱之下,阴魔就教玉柱前边的水墙崩倒下来。云凤忽
听身後水响。回头一看,玉柱前边的水竟似雪山飞崩,接着两壁连顶的水墙,也
都相继散落,洪涛暴卷,骇浪奔腾,从身後猛袭过来。连忙催动遁光由水晶内加
紧飞驶,身子才一飞过,水势立时便合,云凤被迫得亡命飞出潭面,立驾剑光朝
回路飞去。

  刚出崖洞,转上石梁,已是夜月明辉,荫匝地,清风拂袂,时闻异香。上面
危崖交覆,一眼望过去,两边漆黑,月光只能照到中间石梁之上。婉着好几里长
的一道白练,如漆黑中一条银龙,点缀得空山夜月十分幽静。除了深壑底下的飞
瀑流泉,琼遥应外,更不见一点异状。遥见前面两边崖壁之上,月光交互组成一
条条的白影,远远望过去,彷佛张了一片纹锦在上面。

  正飞得起劲,眼前倏地一暗,抬头一看,上边两崖业已合拢,形成一个像是
两头相通的一座洞穴,横在当路,正是来时遇神鼍拦路的所在。月光被洞顶遮住,
前面两壁间的白光却越发明亮,光影整齐,细密已极。云凤只识暗忖:“这一段
峡谷既不透光,这月光哪里来的?又有这般繁细的条纹。难道前面洞顶有天生就
的这等裂缝不成?”

  偶一回望来路,看到身後通口两边壁上,照样也有类似回纹的白光,猛然醒
悟:“月光无论居中或在侧,也只照一面,决无三面都照到之理。看前後光影,
直似悬了一面网子在那里。洞顶纵有天生奇景,哪会这等繁细整齐?况且来路口
上明明未见,身一走过,便即添上。仙人料无戏言,定是潭底逃出来的怪物在此
作怪为祟。见全峡谷只这一段不透天光,人困其中,不能破穴飞逃,真个小心些
好。”

  这时相隔前面出口不过半里多路,渐渐认明那些白条纹并非月光,竟是一面
灰白色的光网,将出口笼了个又密又紧,也不见怪物影子。明显怪物不是没有看
见飞剑,仍然如此施为,必是有恃无恐。云凤先将飞针取出,大喝道:“大胆妖
物,擅自脱禁私逃,还敢来此阻路!急速回潭待罪,免遭大劫,永堕泥犁。”

  言还未了,耳听洞外异声杂起,格格磔磔,似在嗤笑,声甚凄厉,听了毛发
皆竖,说不出的一种难过。云凤知道厉害,恐显出胆怯,更长妖魅之威,强自镇
静心神,大喝:“无知妖孽,死到临头,尚还不知悔悟,看我法宝诛你!”

  一抬手,飞针化成一道红光,带起一溜火焰,直朝那面光网上飞去。光网上
面忽然拱起一团其亮如银的圆球,竟将那飞针吸住。云凤方在惊骇,一晃眼的工
夫,对面光网上倏地现出一个奇形怪状,身有六条臂膀,似人非人的怪物,指着
云凤吱吱怒吼。

  那怪物就是阴魔招回那些逃出潭去的水怪夜叉後,单独留下的金蛛。这金蛛
生就一头细短金发,塌鼻阔口,目光如电,血唇掀张,潦牙密布;通体色似乌金,
闪闪发亮;头大如斗,颈子极细,肩胸高拱,蜂腰鹤膝,腹大如瓮;自肩以下,
两边各生三条细长多毛的臂和一条长脚爪,乍看略具人形。蛛身悬贴在光网中间,
有数十丈的火焰围绕全身,妖焰浓烈,时有绿烟往外抛射,发出奇腥之气。

  那六条毛茸茸的长臂也暴伸长了数丈,上下八条臂爪一舞动,真如一个放火
的蜘蛛。

  那怪物突地发威,臂爪一齐乱动,飞舞越急,肚腹也凸起了好几倍大小。噗
的一声,从口里喷出白光闪闪一蓬银丝,直朝云凤身前飞来,同时八条臂腿一齐
飞舞,向剑光抓去。虽然云凤飞剑神妙,没被抓住,可是剑光吃怪物这猛力一格,
略微往侧一偏,那蓬毒丝便从空隙里直喷过来。幸而云凤见机得快,慌不迭将身
纵退,将飞剑收回。总算运用神速,疾如电掣,比妖物毒丝略快一些,居然赶在
头里飞到,挡住毒丝,将身子护住,没有受伤。即便如此快法,剑光和毒丝已是
首尾相衔,稍迟瞬息,便无幸了。

  云凤惊魂乍定,奋力运用玄功,剑光飞转越急,先使身剑相合,将真气运足,
倏地拨回剑光,便往来路洞口冲去。怪物口张处,喷出亮晶晶的一团又一团毒丝,
力量更大,连人带剑被网住。毒丝银光闪闪,蓬蓬勃勃,似开了锅的热气,潮水
一般涌到。云凤被前後千百丈毒丝包围在内,如束重茧,飞剑受压,渐渐施展不
开,惊得面青唇白。阴魔见她快要支持不下,方要现身,等她求救,却见光网外
悬空站着一个身着褴楼的道姑,周身红光围绕,手掌上现出“神禹令”三个红字,
不住连摇。洞外景物原被妖物光网遮住,什麽也不看见,这个道婆却被看得逼真。
云凤心方一动,道姑便忽然隐去。云凤情急,也不暇寻思那道姑是人是怪,是敌
是,忙将韩仙子所赐令牌取将出来。

  那神禹令乃前古至宝,上有水、火、风、雷、云、鸟、兽八窍。云凤急不暇
择,恰巧开动风窍,便见令牌上嗖的一声微响,射出一条青蒙蒙的微光,又劲又
直,也没见什麽出奇之处,前面毒丝便似飓风穿云,纷纷折断,冲荡开来。耳听
一声怪吼,光网破处,怪物恰似风筝断线,手脚乱舞,往上飞去,被道姑乘势收
入一个朱红盒子中。云凤面前却是沙石惊飞,两边壁上的古藤草树如朽了一般,
纷纷下落,看不到远处的怪物被擒,心正惶惑,忽听身後有人低语道:“妖物业
已就擒,还不收你的法宝,要闯大祸吗?”

  云凤闻声骇顾,正是适见的道姑,手上捧着一个朱红盒子,虽然穿着破烂,
却是骨相清奇,目光炯炯。适才又由她现身指点,才得脱难,云凤知非凡人。奴
性天生的她也不会再思考甚麽,就一施收诀,牌上青气立时隐去。只是回顾时,
令牌微歪了一歪,青气正射到近侧壁上。耳听吱喳连响,又听丁零丁零,夹着兽
啸之声,由远而近。道姑面容倏地微变,左手拉了云凤,右手朝右边崖壁虚按了
两按,将足一顿,便是一道金光,破空升起。上升时,彷佛看见右侧崖壁摇摇欲
倒,似要坍塌之状。吃道姑这一按,连晃了两晃,方行停止。

  阴魔也回归内洞,看韩仙子半怨半嗔的斜瞄着,抱怨责道:“你几乎闯祸了!”

  阴魔知是夸大其词,女性就爱这样打压情人,对抗她那雌伏的自卑,所以也
不分辨,撒娇的赖入仙子怀中,双手揽抱着仙子颈子,在她耳边呵气,数说云凤
的苛恶。耳根就是女性的情关死穴,韩仙子就是无法应付这小奸夫的歪缠,硬撑
着喘气道:“年轻的你不要,就是缠着我这老太婆来!”

  阴魔知是自卑感下的反关话,更缠紧的亢声道:“你只是缺乏滋润,一点不
老。那些黄毛丫头一点都不中用,只是抽两下,就割猪似的惨叫,甚麽兴致也冲
歪了,食不知味。”

  仙子闻得喜在心头,维持了一点价值感,但又却故意气他道:“所以看上了
那个数千岁的宝相夫人,给她榨得乾乾净净,才是味道罗。”

  元神占据司徒平的事,竟然逃不过仙子的目光,应是上次一同离开时泄的底
吧。看来公冶黄也必知道多少眉目,可真要小心了。但却不知得窥秘密的是公冶
黄,仙子是得公冶黄送冰蚕来时,所告才得知。阴魔以身外化身,借司徒平肉身
挥舞乌龙剪,那能逃过这些千年老怪的法眼。兼且知是前古神兵,竟概赠同门,
以一个新入道的弟子来说,也未免太慷慨了吧。

  对着酸风醋雨,口水多多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只能用行动压下,以横制
横。阴魔更乘机献宝,捉着仙子的手,伸入胯下,要她紧握自己肉,傲然道:
“你握住的不是再生龙活虎,够你欲仙欲死,只不过养息一阵子吧了。那天狐可
真够味,使在她的肚皮上,也可说真的活过了,不枉此生。”

  仙子巨在握,热胜火棒,熨得淫思泛涌,穴麻痒,但又给翻了五味架,酸溜
溜的道:“那你不去寻她,缠我作甚。”

  越酸就越是入彀了。阴魔更抓紧仙子的手,力搓自己的肉,香了仙子一口,
傲然道:“我可是太热喇,热斗热蒸得松松软软,你的冰凉给我的快感,可不是
寻常所得到的呢。”

  韩仙子可真飘飘然荡上云霄,立意复体後也不解冻,修炼那铭凿在寒潭绝底
的「寒极秘简」以事阴魔,再不给乙休沾身。可怜大方真人赔了夫人又折女,内
室、外室两室皆空,就因阴魔这句信口雌黄的调情话。仙子被迷得七晕八素,急
着要复体品尝阴魔的超热肉,甜甜的嗔道:“不和你扯舌头了,就复体後给你尝
尝冰窟的滋味。”

  边说边揽实阴魔,陶醉在淫思春意,强忍肉壁潮生,由法台上石榻後的穴口,
穿入寒潭,赤条条的潜入潭底的石室。

  潭底石室与上次被公冶黄送来时无异,但室内寒流更劲,石英床榻的赤裸肉
体却附上了一层薄膜似的冰箔,显得朦胧隐约,神态若动,更添诱惑。容貌美艳
像是身边那元神的小女儿,在熟睡中绮梦绵绵,体态在朦胧中似动非动,纤腰若
摆,流露出风流神韵,逗人情爱。白的丰硕乳球像是冰箔中不甘受困,争扎欲出。
衬托出艳红晕蒂向人招手待援,楚楚可怜,引人咀嚼。

  注视间,隆拱的阴阜真的动了起来,令阴魔几疑眼花。细看却真的有物在动,
一条幼虫由阜隙蠕挪冒出,是公冶黄所寻获的冰蚕。冰蚕离开少妇穴後,渐渐回
复二尺来长的身子,爬向仙子元神。韩仙子藏好冰蚕,伸出玉掌握抚阴魔肉,也
不知是对人还是对茎,讨好似的道:“冰蚕扫清了穴内的玄冰,给你省点事呢。”

  说着,另一肢玉臂扶阴魔卧下床榻,埋首阴魔腿间,吞含了阴魔整具肉,想
起云凤的惨状,又爱又怕,但又穴酸软,祈求着那狂烈的性趣滋味,忍不住低声
问道:“你不会像对那小妮子那莽撞的对我吧!”

  语声中委曲求怜,这就是女儿身的缺憾。任她前辈真仙,在淫奸事上也只能
雌伏,纵使心有不甘,也非要接受攻克侵袭不可。阴魔当然了解女性那种又痕又
怕痛的心理矛盾,徨无主,非言语所能舒解,饱含深意的道:“等你受得来时,
才会给你狼狼的抽插,你会很享受的。”

  仙子羞红了面,“丕”的一声道:“去你的!”

  说着即埋首阴魔腿间,噬咬那庞巨肉以宣泄那心中的涟漪。尖细的玉齿在阴
魔龟头在磨刮。心中既怕惹起阴魔的欲火,阻碍真气运行,致伤害肉身,但又牙
痒痒的,非噬个筋疲力尽,难以静止那欲火狂潮。阴魔知道仙子的心病,不给这
元神一个彻底高潮,那自卑感会影响一生,後患无穷。也不敢再把茎撑得粗阔,
免她惊惶失措。就在仙子口腔中,保留着常人般圆径尺码,长长的顶入仙子喉咙
深处,挑拨她的喉头。那喉凸尖端在阴魔的龟头上磨蹭,给与阴魔的性趣比穴更
刺激集中,紧张起来,也会呻吟舒压,别有一番风味。

  口腔也是官能快感来源,所以婴孩生来就先识吸吮手指。仙子喉凸受阴魔龟
头撩拨,挑起欲求,也极力啜吮,吞咽阴魔阳气,上薰天灵,下引穴泛滥。陶醉
中,枯面春色盈耀,粉彩嫣红,元神亢奋,穴敏感充血,湿润酸痒。阴魔在仙子
元神的喉凸迫擦下,也血气激荡,性趣震透天灵。待仙子口疲舌惫,即反身压下
仙子,寻穴探源。但见阴阜上阴毛已然湿缠糊塌,隙罅丫张,露出桃红的阴唇,
辅撑着东珠大的阴核,迎面欲爆。面对如此乖巧,引人怜爱的穴,阴魔低下头来,
闻着那深处渗出来的骚香,轻轻吮吻。

  仙子已在极度兴奋中,给如斯集中刺激,荡出哀号似的呻吟,血流齐齐涌冲
珠蒂。双手无意识中压下阴魔头颅,以平衡体内冲力。阴魔更舌尖舔磨肉核,令
仙子的呻吟音浪,声比声响,也舒缓不了酥麻。高度的刺激阴蒂令气血激流,穿
梭肉壁,空虚痕痒不堪,牵动纤腰抖擞,香肌颤震。仙子难受得眩晕起来,哀求
道:“求求你,我受不来喇。”

  阴魔也料不到她千年修为的仙子竟是这麽不堪逗,恋恋不舍的扫一下重重的,
在仙子尖声凄号中扒起身来。挥动挺升的肉缓缓插入穴去。仙子未经生育,道未
有松弛,还是窄狭紧凑,不若久经垦拓,可见乙休之具,器幼如筷。

  难为仙子骤遇阴魔巨,颇若处子新婚。不过元神不像血肉之躯,适应能力较
佳,阴魔肉如乘风破浪,航入花芯。

  仙子虽能适应,但也敏感如常,被狂涌性趣冲入灵台,如翻江倒海,浪叫的
呻吟哀叫,回荡洞壁之间。阴魔是觉到无论元神如何凝聚,总不及肉身实体,磨
擦中如塞入棉絮,欠缺那爆炸性的享受,更忧虑固凝的真气易散难聚,也不敢强
力冲刺。仙子在阴魔的肉慢驶中,哀鸣渐渐化为浪叫,享受到乙休所从未供奉的
高潮,阴精出册。性趣稍为平服後,仙子也重拾情怀,揽拥阴魔,叹息歉疚道:
“咦!小心肝,委屈了你啦。复体後,会好好的补偿你的。”

  阴魔虽无明显表示,但知仙子也云雨多年,瞒不过去的,太假则成讽刺的了。
况且接受了歉意,对方心中的地位也自动提升,又何必放过。不过是必要表现一
点抚慰,以示怜爱。伸出手来按着那吞没了肉的仙子螓首,婆娑抚弄。仙子泄欲
後,亦定下心神,吞尽阴魔肉,可不敢再挑逗了,实实在在的度出真气,经龟头
尖端小凸,贯入阴魔窍穴。茎因真气涌过,在她口腔内伸缩不定,带着湿漉漉的
骚水,可真撩人。当仙子吐出肉时,红霞无助的再泛面颊,忍不住吮吻龟头,又
惊逗起阴魔淫欲,羞怯的偷瞄阴魔一眼。见阴魔还受得住,但却隐隐在笑,恨得
狼狼的咬下肉,才在阴魔的虚假痛叫声中,扶阴魔俯卧上那冰封的肉身去。

  阴魔刻意的缓缓向冰躯推进,先以炽热的肉暖溶冰冷的穴。寒冰中肉确实有
结实得多的感应,另有一番滋味。待肉半入时,趁肉身未有知觉,先运先天真气
穿入三尸元神,植下元灵,更探得紫阙内藏有异物,才知寒潭冻体的始末。

  那是乙休沾花惹草,迷上了宝相夫人,惹来的祸。宝相的移花接木魔功,源
出轩辕老怪的蚩尤心法,也近先天,能进出紫阙。那淫狐歹毒,欲鸠占乙休为己
用,特意植下病毒入乙休阳具内,再传染仙子。此病毒滋扰穴以求养,痕痒不堪,
非乙休的幼杆可搔。仙子无奈,浸浴在零下百五十度下的寒犀潭,令病毒死亡,
再由冰蚕噬扫穴。但肉身经冷藏下,阳气必须由子宫活出,穴是唯一进口。只有
阴魔的肉才能在冰寒中硬挺,熔化坚寒的壁,由花芯起活子宫,再育生机。只是
藏匿紫阙的毒素,则非冰蚕所能根绝,阴魔也不代劳,更调理元灵将之操控,到
用她时,给她泄点出花芯,要她痒出淫潮,自动献身。

  仙子虽有千年修为,却与肉壳隔绝,亦感应不到先天真气,由得阴魔拖延时
间,在娇嫩的躯体中弄鬼,还估量阴魔温柔体贴,芳心倾倒。阴魔怯於仙子修为,
更元神在侧,不敢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依仙子真气主导,在窍穴撬动。先活
化任督二脉,调理内脏功能,才贯彻灵台与仙子元神汇合。

  仙子喜孜孜的逐寸汇入肉身,元神复处,附身冰箔也化入体内。原身眉间首
先浓起强烈春色,桃红艳射,张开修长凤眼,水光泛漾,淫意丰盈随睛目流转,
引动黑柔的秀发,在冰箔解化中抖动,散出淡淡骚香,招唤阴魔淫欲。阴魔知仙
子真灵激动,未宜刺激,强忍下性趣要求。看着仙子坚硬的香肌玉肤也回复软韧,
晶莹剔透,泛起浅浅桃红,触处温馨。尖笋形的乳球冲破了冰箔拦封後,在阴魔
胸膛上跳跃澌磨,蒂尖更磨出电花,逼入阴魔神经枢纽,酸痹透压,催促欲火。
若非阴魔心法无相,可以物我两忘,此欲火必然断绝真气,走火入魔,但也够阴
魔消受了。

  漫长的煎熬,更在仙子元神汇抵纤腰盘骨後。那如弱柳的蛮腰难堪穴侵逼,
蠕迈以抗,给阴魔的熊熊烈火,添注重油,烧得阴魔百脉亢奋,茎球涨逼下,更
是敏感弹跃,与花芯抵砺的刺激,上荡灵台,迫魂若爆。难得阴魔几间辛苦,才
能维持真气不断。

  终於仙子真气流转九周天,元神复体,狂力拥挤阴魔入怀,四肢紧匝,心跳
猛泵,埋首阴魔肩胛,耳鬓澌磨,呼吸紧促,呵气如兰,又香又痒。阴魔欲火终
告脱,肉连抽带插,冲了千多次数。仙子久奉乙休幼杆,初逢阴魔粗,有若初经
人道,承受莽夫。凄厉的呻吟响彻洞壁,回音荡漾,阴精洒浴龟头,充填穴,滑
翔肉航道。犹幸阴魔早已收肉周径,也没尽力急攻,仙子才没有割猪的惨创,反
而回味无穷。

  阴魔稍经宣泄,已能操控自如,看仙子频翻白眼,如临虚脱,浑身上下抖擞
颤震,有若癫抽搐。阴魔颇真怕她承受不下,无奈定下冲刺,存肉於穴内,起仙
子螓首,度过一丝真气。仙子稍为平复後,即上移玉掌,捧紧阴魔首头,狂吻不
休,爱煞之情,溢形於色。宣泄了过盈的爱意,仙子再埋首阴魔肩胛,呓声如梦
道:“好个小冤家,没有你,女人又岂是女人呢!难为你了,给你尝尝冰窟的滋
味吧。”

  说着,仙子那胸脯上的乳蒂首先变硬,寒气传入阴魔乳头,冻结阴魔百脉,
降下火热的神经中枢,清凉透澈。但沸腾的气血,齐齐退守肉,又再热炽龟头,
撬撞穴,再度擦出火花,於寒冷的神经烧起酸麻热浪,强力的冷热比差,倍添震
撼,令阴魔“呵”声吐气,若不胜刺激。

  仙子也嗥号呻吟,难堪穴肉壁痉挛,浪摆下身,更添磨擦,同声淫叫。毕竟
修为多年,高潮中未断真气流转,穴中骚液冰凝,令牝道滑溜,降低肉壁所受压
力。肉在牝穴中冷藏,冷流直渗肉圆心,传入结构性的坚固感,更利强攻。在冷
滑的穴内溜冰,给了阴魔尝试了从所未有的急插机会。熊熊欲火,加上阴魔急插
的磨擦所产生的热能,形成一头火龙在内游旋盘转。

  这头火龙所喷出的热劲,竟好像在熔化穴内的冰层。亦在其渐渐稀薄之处感
到的刺激,那股化钢炼柔的热劲,窜流至周身百骸,有若突如其来,两个淫侣齐
声嗥号。阴魔亦稍停下来以回味那回荡灵台中的狂欢的性趣;仙子亦再哀号似的
呻吟中,尽力催动寒极冰气,重朔冰道给阴魔滑翔。冷热交替的性趣,令阴魔的
神经中枢酸麻涨逼,在冷流中舒泄,又在欲火燃烧中重新莅临,轮回不息。产生
酥麻而无法言喻的快感,挑拨起亿万万的细胞怦然活跃,浑身逐渐地火热起来,
周身千万个毛孔散出,青芒莹莹,紫雾霏霏,化成了个青紫交叠的光球,阴极阳
生。

  寒极秘简之道是内敛热能,化热为丹,是为本体,用诸外为寒,是以冰封层
叠。玄冰不解,隔阂内外,再无热量以供进度,是谓高原岭域,所以必须有新陈
代谢,迎收源头活水才致不竭常清。阴魔的火龙巨就是破冰解困,修为才得步入
精深,所以修道必须有道侣,更要阴阳合配才得相辅相成。

  仙子的寒极秘简,究竟还是初炼,虽然滑翔了逼切的磨擦,但阴魔功力日进,
远超当日初出道时,其磨擦的馀力也够仙子狂嗥哀叫。仙子终於敌不过阴魔的长
击急攻,寒气断断续续,更感不支,哀声求饶,用出‘天魔吸髓'大法为阴魔泄
火。阴魔亦知适可而止,不作抗拒吸髓,当然随缘乐助,玄精带有五行挪移迷魔
法气。仙子在高潮叠起中,本已昏沉迷糊,无从警觉迷气,在玄精喷灌子宫内的
高潮浪涌下,沉醉了去。阴魔亦乐得装作被榨乾,以便换上鲧珠替身扮呆。脱出
无相原身,飞射元江,要暗算那些企图破坏元江采宝的妖邪。

  (注:这可不空想假设。只要一杯水,中插阳具粗幼的实心棒,待水在冰箱
结冰後,即可有溜冰道。但要警告那些孱仔,尤其是交沟中,女方口水多过茶,
阳力不足者勿试。若弄坏了阁下宝贝,我可不负任可责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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