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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焚天愤天淫魔阴魔】【更新至267章】作者:唤醒黄昏的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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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节桃花淫尼

  峨眉五徒迈进中看前面黑影内,忽有光霞出现,知阵势已经发动,易静便纵
遁光往前飞去。石生、金蝉同借遁光跟踪而往。轻云、英琼将双剑合壁,才往前
追去,已不知三人何往。易静、金蝉、石生刚一冲进数十丈左右,四面金霞便像
狂涛一般涌到,挤压上来,把人迫得气都难透,弭尘幡也只能护住身体。所经之
处,层层彩浪,天遁镜虽不时将近身金霞冲破,但转眼间,依旧浓密,顾了前面,
後面又起。石生手中天遁镜突破一条彩虹,易静从镜光隙处望到面前光霞分合中,
似有一个彩圈,於四周时现时隐。

  那是阴魔这时才得摆脱绿鬓仙娘,化形潜来,於两组人中的光霞隙缝处,发
放出来。易静这才看出敌人阵法是不时倒转,大家在自飞行了这多时候,还没有
离开原地。倏地回身,朝彩圈发出一粒金丸。一点深红奇亮的火星飞出,接着爆
散开来,化成无量数针尖也似的微芒。光并不大,可是一经射入金霞层里,外层
十四阵的神沙所聚的神沙,立即逐渐消灭。即见紫青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色
长虹卷来。

  这是轻云、英琼失散後,仗着紫郢、青索双剑毕竟不凡,那麽厉害的沙障,
竟不能挤压上身,剑光所到之处,那千寻金霞,竟似彩浪一般,纷纷冲开,幻成
无数五色光圈,分合不已。可是四方上下,仍是层层霞彩,氤氲灿烂,照眼生缬,
哪里看得出前行三人影子。青紫光华合在一起,化成一道青紫混合的彩虹,冷森
森发出数十丈寒芒,飞龙夭矫般一阵腾挪卷舞。不消片刻,便耳听极轻微的散沙
之声,光霞逐渐稀少。近身不远,有百丈金光白光一幢彩云,及红紫银白四道剑
光,正在往来冲突,现出易静等三人。

  忽听一声长笑过处,眼前一暗一明之间,所有光霞倏地隐去。回头一看,一
团黄光白气,大约亩许,簇拥着一团霞光隐隐的圆东西,星飞电掣般直往甬道前
面向下退去。所有光霞倏地隐去,现出一片黄墙,将甬道去路堵死。那是金须奴
见敌人厉害,想起少主失踪後,自己对二矮已无利用价值,备受冷淡。频失外援,
宫中恩宠也因此日衰。来人既是有进无退,何不借了外人力量,能将三凤、冬秀
二女除去更好,否则略施惩戒,使二女吃点苦头。便在第四层阵内,将一连十馀
层的阻力私行撤去,引敌人进入冬秀防地。反正来人该胜总是要胜,乐得假手为
自己除害。

  女神婴易静暗运玄功,然後双掌一合搓,便有一团火光飞出,落到墙上。阴
魔法身寄入火光团内,带动火花深入墙中。一声小小的炸雷之音,那墙便化成一
团浓烟四散,那甬道变成了一条玉石筑成的长路,两旁尽是瑶草琪花,琼林仙树。
长路尽头,有一座翠玉牌坊,坊後面,是一所高大殿阁。远望霞光隐隐,金庭玉
柱,琼宇瑶阶,庄严雄伟,绚丽非凡。五人攻入内阵,又飞了一会,那一段里许
长的玉路,却老是飞不完。明明看见殿宇在前面,就是到达不了。金蝉首先不耐,
看道旁那琼树花叶虽然灿烂,却似宝玉装成,并无生气,不管三七二十一,毁了
再说。

  那些琼林仙树,分列两行,明暗中藏隐阴阳奇正,多是神沙炼成的神柱,那
经得起金、石、英琼这三口仙剑连绕,便即倒断。树刚砍断,便见树根断处,射
出丝丝暗碧火花。易静一见便认出是魔法中极狠毒的阴火,忙即将兜率宝伞取出,
化成一幢火云往发火处投去。刚刚罩向绿火之上,即听树根下面的地底下,一阵
极轻微的爆音过处,一团碧荧荧的光华飞将出来,待要突起,吃火云往下一压,
两下交接,只三起三落之际,碧光倏地雨一般爆散,往四面飞射。那团火云竟具
有相克之妙,也跟着绿光飞射处爆散开来,化成一团火网,将碧光包没。眼看火
云中碧光乱掣,转眼工夫,尽行消灭。火云依旧成了一团整的,被易静将手一招,
飞将回来。

  忽然罡风大作,刺骨奇寒。顷刻之间,黄尘滚滚,两排望不到底的仙树琼林,
倏地疾如奔马一般,此东彼西,隐现分合,错综变化,自行移动起来。约有半个
时辰过去,风势忽止,尘沙稍息,前面却是黑沉沉的。所有先见的琼林仙树,俱
都不知去向。昏茫茫一片,休说其中玄妙,连门户也分它不出。稍微往前一探,
那地却是软的。

  三凤在内层阵中已有觉察,不由大怒,想起敌人护身法宝厉害,不如引他分
散开来,纵不全数受擒,到底擒一个是一个。易静好胜,径驾遁光,独自当先往
前飞去。忽然阵中起了沙沙之声,四外一暗,一转眼间,易静便不知去向,被三
凤用魔法将阵分开。

  轻云等四人见阵内上下四方,仍是一团团的黑影飞舞,朝四人身上飞扑而来。
那一团团的黑影里,还有许多奇形怪状的鸟兽鬼怪之类,张牙舞爪,势虽凶恶,
但听不见叫嚣之声。吃天遁镜金光一照,俱都化为轻烟而散。妖法虽破,阵中仍
是黑沉沉的。四人也不管它,仍然照旧前进。却不知阴魔顺着妖法的变幻,施展
五行挪移迷魔障,引导众人攻向出路,以免他们逐个失陷。不多一会,又和先前
一般,阴风骤起,寒飓袭人。接着不是沙障围压,便是阴云鬼怪齐至。似这样一
连经过了八九次,始终未见一个敌人出战。所经诸阵,均是金须奴退时掩蔽的阵
图。

  初凤见总图上连起变化,敌人所到之处,竟是势如破竹,所有沙障法术,全
被破去。想起自己连费多年心力,好容易炼成这长及千里的神沙甬道,应用起来,
连几个不甚知名的峨眉後辈都抵挡不住,不禁又惊又恨,又羞又恼。便将内层诸
阵中的大五行魔火神雷移向前面。

  阵内四人忽听四面起了轰隆之声,不绝於耳。霎时间,那惊天动地般的大霹
雳,夹着一团团的大小雷火,密如冰雹,从上下四方打来,声势甚是浩大,弭尘
幡那一幢五色彩云也时常被大雷火震动。石生手持天遁镜,放起百丈金霞,到处
乱照。英琼、轻云也退入彩云里面,将紫郢、青索双剑联合,化成一道青紫色的
百丈长虹,放出去迎敌,一面仍往前冲进。剑光金霞到处,虽然奏功,成团雷火
遇上便即消散。这些雷火全是初凤用天魔秘法,从神沙中提炼出来的精英,其多
难以数计,震得大家头昏目眩。阴魔施放的五行挪移迷魔障,本属轻微,只迷惑
方向,也给大霹雳震散了。

  众人醒来,猛想起杨鲤所赠沙母,石生更是慌不迭地将两界牌取将出来,金
蝉更是时时刻刻准备驾弭尘幡往前急冲。大家一齐发动。英琼手脚最快,三人相
次发出沙母。这东西虽是一个大如雀卵之物,才一出手,便有栲栳般大小。起初
是千百层透明五色光霞,荧荧流转。转瞬间遇上雷火,立即噗的一声爆散,成了
一团五色彩气,分布开来。千万雷火遇上,便即消灭无声。前面无了阻拦,云幢
飞驶中,一道光华闪过,眼前修地风清日朗,身已出了甬道,落在岛上。那延光
亭地底又起了飞雷之声,一片五色烟光过处,那甬道入口忽然自行填没,再也休
想二次入阵。

  阴魔心系盗水,将四人引出阵去,便高速射进神沙甬道。进入紫云宫後苑中
心後,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白玉长路,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郁郁森森。玉路
碧树外,是一片数十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离。数
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间。

  那条玉路,长有三里,形如‘'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分四路八殿,暗
合八卦。前面尽头路转处那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精光四射,庄伟辉
煌。殿前有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丹炉,旁边围着八座
小丹炉,乃是昔日紫云三女炼那五色毒沙之物,如今移在殿前,当作陈设。

  阴魔回顾来路,细察神沙甬道轨迹,不禁哑然失笑。那黄墙位置就是当年铁
伞道人攻入的狗洞。巧手灵龙也得不到宫门出入之法,所以封宫。许飞娘来访紫
云宫,劝初凤姊妹由後苑宫门开了一条甬道为内阵,接合狗洞,再驳附当年铁伞
道人凿穿的地壁,透上迎仙岛地面,为外阵。掩饰狗洞入口,装潢体面。另在狗
洞後,设置密门为出宫秘道。

  此阵以海底千年珊瑚贝壳和许多恶毒水产生物的精血炼成的一种神沙筑就,
最厉害的是无形沙障。虽称无形,还是有物,只是视之不见;难如无相的搏之不
得。阴魔的无相血影神光,无踪无迹,游遍八殿,如入无人之境,在金庭内玉柱
中处寻获天一贞水。可惜连山大师祭炼的玉柱,慎密坚牢,虽然无阻阴魔穿透,
但却带不出那载水的珊瑚葫芦,不得不出外招引助手。

  阴魔自持神光精微,当然不甘再扒狗洞,由金庭直冲宫外。不过连山大师布
在殿顶的大阵,可给目空一切的阴魔吃了不小苦头。五行合运下,水外金巡,水
内生木,木内火来,火中土埋,土困金戮,循生不息,展转不空,几无罅隙,比
幻波池更难流窜。阴魔几经磨作微尘,再经五行轮回,重新雕塑,方知此是微尘
阵的五行版本。侥幸宫内诸恶无有知悉殿上大阵,未能操控机枢,任由阴魔的历
劫法身,穿过仙阵,更使聚化修为进了一阶。

  阴魔越过宫前牌坊,穿出水眼,即见离迎仙岛上不远,见有一团烟雾,和初
散蜃气相似,金蝉竟困在其内。易静也逃了出来,还多了易鼎、易震二童。

  原来易静好胜,独自闯进内阵。正行之间,忽见暗云高低中,千百根赤红晶
柱,从四方八面涌现,发出熊熊烈火,齐往中央挤来。易静取出兜率宝伞,化成
一幢红云,护住全身。烈火离身只有数尺,连成了一团火墙,火声风声,轰轰发
发,搅成一片,甚是浩大。等到围成一圈,便互相挤轧排荡,万响齐发,山崩地
裂。

  这内阵中的晶柱,却是秉着天魔秘传,用子母神沙炼成,生生不已,变化无
穷,多少大小,分散聚合,无不如意。易静无论冲向何方,仅将柱上所发魔火微
微冲散了些,要想冲出重围,哪里能够。四面晶柱挤轧之声,越来越密,爆裂之
声,密如雨霰。三千九百六十一根赤沙神柱,将易静围困了个风雨不透。

  依着阵法作用,五行法物怒挤强轧,自行炸裂,化成无量数的有质火星从上
下四方涌来,将那团红云包住,连人带宝,炼成灰烟。也是易静不该遭劫,因见
四围火柱势盛,护身红云大有挤压得不能动转之势,心内一慌,想到何不先行脱
身,到了甬道外面,看看众人是否逃出阵去,再作计较。忙将老父子母传音针取
出朝地下一掷,一线金光一闪,便从火云中飞逝。

  四周的火柱尽是一片爆音,眼前就要炸裂。正在危机一发,忽然一道光华,
其形如梭,从地底冲起,停在面前。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两个人头。正是儿
易鼎、易震。

  皆因绿鬓仙娘收到子母传音针,知众人必有危险,心中眷恋着小奸夫,忙推
醒易周,以小姑随峨嵋诸小涉险紫云宫为借口,恳请援助。易周难得她姑嫂关心,
又何用吝啬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交二孙驾驭。

  那九天十地辟魔神梭,乃易周采取海底千年精铁,用北极万载玄冰磨冶而成,
没有用过一点纯阳之火,形如一根织布的梭。不用时,仅是九十八根与柳叶相似,
长才数寸,纸样薄的五色钢片。一经使作,这些柳叶片便长有三丈,自行合拢,
将人包住,密无缝隙,任凭使用人的驱使,随意所之,上天下地,无不如意。如
要中途救人,只须口诵真言,将中梭心七片较小的梭叶一推,便现出来一个小圆
洞的门户,将人纳入,带了便走。如再有敌人法宝飞剑追来,那七片梭叶便即旋
转,发出一片寒光,将它敌住,一转眼,已是破空穿地而去。易周自信这辟魔神
梭纵不能冠绝群伦,高出各家法宝之上,如说用它避祸脱身,可称并世无两。虽
然有些自夸,却也真有许多妙用。

  易氏兄弟御剑飞行,破空前进,音声甚是清脆,如流星飞坠般,落向岛上。

  光处,易氏兄弟便往亭中飞去,易震从怀中取出金光围,光华灿烂的九天十
地辟魔神梭往地上一掷,立时满庭俱起云烟,青光连闪几闪,化成一道光华,闯
入神沙甬道,从地底冲起,激荡开一面的火柱,光华中间裂了一洞,探出易鼎、
易震两个人头。

  这时风火爆炸之声密如连珠,易静先将身纵入光华之中,回手一招,刚收了
宝伞一收,光洞立即闭上。四围火柱得了空,齐往中心挤轧,立即爆炸开来。等
到化成一片毒沙火云,包上来时,辟魔神梭已在天崩地陷,金铁交鸣。一团约粗
二尺的光华,围绕着一股长有丈许的金光,穿透沙层,由地底逃到迎仙岛,从甬
道入口处飞将出来。光华处,正是易静和易氏弟兄。

  众人仍以原藏身的暗礁作根据地,由金蝉、石生、易鼎、易震四人分两班轮
流在亭侧守候,以引妖人入伏。一切准备停当,天方交子时,金蝉与易震值班。

  忽听甬道入口的地底隐隐雷鸣,一阵五色烟光散处,甬道忽然开放,甬道中
纵出来一个身材矮小,形容奇丑的幼童,径往亭外跑来。金蝉猜来的是杨鲤所说
的龙力子。那幼童也甚眼快心灵,忙使个眼色後,变喝道:“我是龙力子,现奉
紫云宫中三位公主之命,将甬道开放。尔等如能通过甬道,到了宫中,便将天一
贞水奉上。”

  一面不住将手连摇,意思是不可入内。说完,回身就走。

  这时紫云宫内,三凤、冬秀已将万妙仙姑许飞娘由秘道引来。许飞娘明知紫
云三女不是峨眉对手,还是约有云南西昆山九还岭的桃花淫尼李玉玉,江苏崇明
岛金线神姥蒲妙妙等人,不过慷他人之慨,仗着紫云宫有神沙阵法甬道,能将敌
人杀死几个,小泄多年气愤。如果峨眉诸首脑寻来,那时自己再见机行事。胜了
固好;败了,紫云宫有险可守,或者攻不进;真要是看出不妙,便老早远走高飞。
吃亏的是别人,与自己无伤。

  众邪同见宫上微尘阵被阴魔引发後,五行诸光闪烁,杂混成千万色彩,周天
旋回,疑是敌人由水面入侵。许飞娘将两个妖法厉害一点的同党留在宫中,由初
凤、二凤等去款待,先只自己同了三凤、冬秀出宫观察。那桃花淫尼李玉玉,平
时精於玄牝吞吐,摄神收精妖术,听说来人俱是峨眉门下几个生具仙根仙骨的童
男女,不由欲心大动,跟了出来。

  许飞娘见对方听了龙力子挑战之言,也只叫骂两句,竟不肯上当,念头一转,
便准备先将金蝉一人置於死地。暗中嘱咐桃花淫尼李玉玉出去,一动手便用全力
独自对付金蝉,摄他元阳。

  桃花淫尼李玉玉闻言,正合心意,好生高兴,当先飞出。金蝉也恰好前来诱
敌,将手一指,霹雳双剑便飞出手去。桃花淫尼李玉玉见金蝉如天上金童一般,
真无愧是几世童身,神光满足,不禁喜出望外。先打算生擒回去,慢慢受用,没
有施展毒手,只放出七道粉红色光华的桃花七煞剑。此剑由极秽七物祭炼,专污
飞剑法宝,可是霹雳双剑不沾淫秽,九道剑光彩虹交缠在一处,扯得紧紧的。

  妖尼卖弄风骚,朝着金蝉做出许多荡态,志在用元阴摄神妖法,媚眼摄神,
去荡金蝉心志。只要彼此目光相触,便令敌人心旌摇摇,不能自制。再微一沾着
她的肌体,便即失魂丧志,任凭她摆布,至死方休。不料妖法无功,那霹雳双剑
出自仙传,不畏邪污,红紫两道光华夹着风雷之声,电掣一般,与桃花仙尼李玉
玉的剑光绞着一起。更听帛也似响了两下,桃花七煞剑被绞断了两口,化成彩雾
片片,满天洒落。

  当下桃花淫尼怒睁杏眼,倒竖柳眉,张着一个比血还红的香口,露出两排森
森的白牙,破口大骂。骂声中,粉红光华又断了一道,化成满天花雨,四散洒落。
桃花淫尼倏地将残馀四道剑光收了回去,暗中将七煞销魂网放出,升起一片桃色
烟光,冲霄逃走。金蝉破空追去,却见妖尼所化的五色烟光,已经由浓而淡,似
有似无,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转瞬间没了痕迹,只见地平似毡,细草繁花,林
茂如锦。

  妖尼已赤着全身,掩藏在一株大树後面,手中拿着一副小弓箭,作势欲放。

  金蝉没看出下面全都是魔境,径直大喝一声,追将下去。身未及地,那极薄
的五色轻烟,如薄雾一般四散分开,往上合拢,由浓而淡,似有似无,转瞬间掩
没了痕迹。五色烟光内的金蝉立时便被一股子异香袭来,中人欲醉,脚落地上便
觉着地皮肉腻腻地往下一软。

  幸好阴魔恰巧由此海面升上,立时液化法身,贴隔上金蝉脚底,金蝉才不致
粘在桃花淫尼妙腿之间,但也全身阳脉偾兴,一股热气正由足心往上升起,心便
荡了两荡。金蝉也知不好,忙把弭尘幡展动,拨身而起。只见下面是一片亩许大
小彩云般的锦茵,妖尼赤身露体,仰面朝天,卧在下面,一双玉腿伸处,牝穴喷
出五色烟雾,蓬蓬勃勃,疾如旋风,往上激射,同时五色彩烟又由隐而现,聚成
一团烟雾,和初散蜃气相似,从四外包罩下来,使金蝉所驾云幢脱身不得,人亦
逐渐昏迷。

  五色烟雾如磁石吸铁,渐渐凝固在阴魔四周,现出桃花淫尼那双欺霜赛雪,
粉致精圆的迷人白足,挑高逗引。彩烟内那元阴吸阳之法把阴魔那硕大的巨大力
吸住,索入门。妖尼虽然毁伤了修道者无数,但如斯霸却是平生仅见,闻所未闻。
长长的茎急遽插入,又深又重地直冲入子宫内壁,像是要把她刺穿过去。穴急速
收紧,将巨紧紧束在穴中,快感爆炸般在全身乱窜,排山倒海的巨浪,把她抛向
高空,忍不住,几近呐喊似的呻吟起来。

  壁向内吸合,有着极强的吸力,紧紧地将阴魔的肉含住。内软肉时紧时松的
收合,轻轻磨动。温热的黏液淋下龟头,既鲜又浓,淫香弥漫。曼妙惹火的身材
蛇般的蠕动,高挺的乳房波涛般起伏跳动,紧压的乳蒂擦出电花,震撼茎。

  不断唧涌的热气黏液紧紧附上龟头,似吸似搔的带动元阴潜入阴魔体内,邪
功的元阴内蕴激素,刺激大脑之性中枢,令麻痒难耐,顿觉脊髓微麻,玉液精元
顿时疾泻涌出。穴又热又暖,发出漩涡般的牵引力道,又像是紧夹无比地美妙啜
吸,将茎中的所有汁液,一点一滴往外榨出,榨得全身猛烈抖动,只能紧紧地抱
住她的臀部,在火热的膣道内尽情地宣泄,享受喷射快感。每一次的磨动中,巨
也在跳动,融化在火烫牝户,火烫的精液不停在喷射。

  但无相玄精对这些淫秽玄功,确属克星。因为这些淫女要运用淫法,必须自
我开放,直是给血影神光畅通无阻入侵,免却解体之劳。一股元阳疾喷冲入子宫
内。在销魂蚀骨的淫叫声中,妖尼蓦觉丹田一热,一股强大无匹的气劲猛然在丹
田内爆炸,充斥得全身经脉都被逼得暴涨,疯狂地向三尸元神狂涌而来,迸散出
赤红色的妖异光芒,包裹住妖尼的艳媚肌肤,阴魔也渐渐消失入妖尼牝穴内,鹊
巢鸠占。

  那边岛上,易震见金蝉追了桃花淫尼而去,便放出向祖母借来的一对太皓钩。
两道形如新月,冷气森森,白中透青的光芒,飞上前去,迎上冬秀、三凤剑光。
轻云等人见诱敌不成,也纷纷赶到。

  石生头一个着急,人到剑到,一溜银雨早向飞娘飞去,一面把贼妖妇骂了个
不绝於口。易静恐防石生有失,将剑光飞出相助。飞娘将手一指,空中飞剑倏地
分化成了数十道青虹,光华满天。饶是石生、易静的飞剑不比寻常,只勉强敌住,
休想占得一分便宜。

  英琼向侧面的三凤飞去,三凤把烦恼圈施展出来,放起软绵绵、色彩鲜明的
一团光华。哪知紫郢剑是西方太乙精华所炼,晃眼工夫,剑光已将烦恼圈圈住,
越来越往小里缩紧,发出丝丝声音。两下相持不多一会,等到三凤看出不妙,想
要收转,已是不及。耳听包的一声极清脆的爆裂之音过处,那月儿岛连山大师当
年炼就的一件异宝,竟被英琼紫郢剑所破,化为一片粉红的淡烟,似雾轻绡一般,
冉冉消逝。

  易鼎赶来,将断金放起助战。冬秀飞剑力敌易震的太皓钩,也只平手,再加
上一件金,剑光便被一钩一块绞住。轻云攻到,冬秀便把龙雀环飞出手去。

  一蓝一黄两个光圈,将青索剑套住。轻云忙运玄功,立时光华大耀,竟似蛟
龙一般,反卷过来,也成了一环,互相纠结不开。旁边易静看出稽徵,忙高声大
喊道:“此乃玄门异宝,贱婢不知用法,周姊姊何不将它就势收去呢?”

  轻云闻言试将剑光往回一招,竟然带了龙雀环那两个圈一同飞回,仍用剑光
逼住,由大而小,缓缓收落。那运转龙雀环的魔法吃青索剑一绞,已经化为乌有,
仍变成了一副金连环,轻轻巧巧落在轻云手中。

  易震将乃母绿鬓仙娘韦青青行时所给的火龙钗取在手内。易鼎也将祖母给的
一粒冷光珠取出。不先不後,俱朝冬秀打去,冬秀怎能禁受。幸而许飞娘一声呼
叱,空中飞剑倏地化成一道经天长虹,阻住易静、石生二人的飞剑。人已飞将过
去,手扬处,一道光华,把易震发出来的一溜火光敌住。再一把将冬秀挟起时,
易鼎发出来的一团白影,已打中冬秀身上。冬秀觉着一股奇寒之气逼向胸头,一
个禁受不住,立时晕死过去。同时空中剑光也吃那断金块、太皓钩双双夹住,一
拧一绞,化成万点光芒,坠落如雨。

  飞娘救起冬秀,也是怒发如雷,忙向三凤飞来,倏地收回剑光,从法宝囊中
把近年在黄山五云步炼成的修罗网取出,往空一洒。这修罗网污秽狠毒,无与伦
比,外看似轻烟一般,其中鬼魔夜叉全是幻影,敌人只把心神一分,立时便要为
飞娘的六贼无形针所暗害。那无数缕黑丝激射处,立时愁云漠漠,惨雾靠靠,万
丈黑烟中,簇拥着无数大小恶鬼夜叉之类,猛从四面八方向英琼、轻云、易静、
石生、易鼎、易震等六人包围上来。

  一声娇叱发自天空,带来英琼的紫郢剑所化紫光,轻云也将那道青虹连在一
起。双剑合壁,那青紫二色会合的一道光华,似经天长虹一般,伸长开来,倏地
龙飞电掣的闪耀,立时将那万千缕黑丝挡住,与石生会合。

  忽听天际破空之声甚疾。长才尺许的一道金光,如流星电闪一般,从遥空中
飞驶而来,快得异乎寻常。眨眨眼,已经临头不远,立时便有万丈金霞,夹着迅
雷,自天直下,照得大地通明,连四面海水俱成金色,奇芒飞射,耀目难睁。才
亮得一亮,紧跟着一个惊天动地的大霹雳,夹着百万金鼓之声,从云空中直打下
来,只打得妖气四散,海水群飞,恍如山崩地裂一般。飞娘猛地想起一人,吓得
连来人面目也未及看清,慌不迭地收转法宝,一手仍抱着冬秀,一手把三凤一拖,
径往甬道之中遁去。

  空中来人也降了下来,是瑛姆的记名弟子廉红药。妖气亦已荡清,石生猛见
海面上一股子蜃气,已被迅雷震散,现出一团粉红色的彩光刚刚飞起,还未飞远。
那是阴魔噬了桃花淫尼肉身,还未及时消化,也不及唤醒金蝉,便用换影移形之
法,将身潜入海中,留下一幢彩云,和金蝉所用一红一紫两道光华,在那里上下
飞舞。石生忙喊道:“那不是我金蝉哥哥!”

  脚一纵处,一溜银雨,先自往前飞去。易静将七宝中的六阳神火鉴取将出来,
手扬处,飞起千万道其细如丝的七彩光华,交织成蛛网一般飞射空中,将七煞销
魂网冲破成粉红色的残光洒布满天,乱落如雨,转眼弭漫全岛,和天幕相似,眼
看罩将下来。易静更将一口真气喷向六阳神火鉴上,朝着空中照去。宝鉴能发六
阳真火,一团其红如火的光华刚照向空中,立时便有六个火球飞起,互相才一击
撞,便化成一团火云,万丈烈焰,朝那凝聚天地间极毒极污之气炼成,有形无质
的万千缕七色彩丝射去。转眼之间,便燃烧起来,那桃色光华由浓而淡,转眼间
已无踪迹。

  那弭尘幡所化的五色云幢,仍在海面上升沉不定。轻云、石生俱知使用宝幡
之法,忙将弭尘幡收起。金蝉虽未受着伤害,已是目定神呆,有些昏迷之状。由
石生代他收了双剑,轻云先取一粒丹药与他服了,刻许工夫,才得复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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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节阴火世仇

  廉红药负有使命,要潜入宫内破毁阵图总枢,金蝉、石生本来就等得不甚耐
烦,尤其石生关心乃母,恨不得早早救出才能放心,更是执意非跟去不可。与甬
道外遇上守候着的两个异派童子不期而遇。二童是寻父仇而来的南海双童甄艮、
甄兑。

  二童之父甄海,乃人与海豹杂交所生。其祖父乃南宋末年一个福建的舟子,
被飓风吹落荒岛,无心中吃了一枝迷阳毒草,欲火如狂,拿上一条海豹交合了二
日三夜。欲火是泄了,但人却从此瘫倒,不能行动。海豹竟然怀了孕,到第九年
上,生下甄海,随即死去。甄海幼禀异质,更遇见异人,得传了许多道法。只因
误信损友,为巧手灵龙所煽动,与铁伞道人的心爱门徒樊量,到紫云宫寻仇。

  甄海骑着一个浑身雪白,双头六翼,长约五尺的怪鱼,手中拿着一个两尺来
长,头朝下,底朝上的口袋,对准紫云宫上面的海眼,发出一股和烈火相似的红
焰,烧得避水牌坊上面,滔天红浪,海热如火。

  宫内初凤觉到炎热异常,听那灵兽龙鲛在牌坊下面昂首怒啸,忙使窥天测地
之法,将手往地下一指,地面平空起了一个镜子一样的圆光。向圆光中一看,只
见滔天红浪中,隐现着一个道人和一个头梳抓髻的幼童。那道童狮头环眼,凹鼻
阔口,獠牙外露,赤发披肩,生相甚是凶恶。道人一手执剑,身背铁伞,与铁伞
道人一般装束,容貌却又不似。初凤便用那两面隐形符,与金须奴偷出海面,看
出两个敌人只是法宝厉害,道行并不甚深,便先潜回宫内,行法封锁全宫。二凤
诸人在避水牌坊下等候,见一道细如游丝的青光从身後飞出,电驶星奔,直射海
面。回身一看,偌大一座紫云宫,竟然隐得没有踪迹。

  初凤二次同了金须奴飞身上去,命金须奴现身上前,自己暗中下手。那知甄
海颈间戴着的一个圈儿,名九宫环,竟能自动飞起九道芒尾般的白光,团着一圈
光华,把初凤在金庭玉柱中所得来的一口宝剑绞得粉碎,爆化成银光如雪,飞起
万点银流,一片红光中,猛映着四周蔚蓝的海水,纷飞飘逝。环光再朝金须奴飞
去,将金须奴用来抵敌的一道黄光围住,敲出铮铮之声,响成一片。初凤见他手
上所持的那条口袋,赤红光华时幻五彩,便暗使天书副册中大搜摄法,一把将那
口袋劈手夺去,却不知归藏袋的用法收法,没有持着袋底。刚一到手,便被阴火
将身吸住,仗着玄功奥妙,先将心神护住,连人带袋飞回宫中。可是阴火照处,
遁形符已渐失功效,那条归藏袋赤红光华也是锐减,隐隐现出一个少女从光华圈
绕中往前急驶。金须奴接二连三发出法宝掩护,等到九宫环将法宝破去,初凤连
人带宝俱都不知去向。

  上面海水越来越红,下面越发炎热难耐。三凤素来恃强任性,首先飞上,二
凤、冬秀也自跟去。上到海面上,金须奴已被伤了好些法宝,只波罗刀能够制它,
於是唤二凤、三凤、冬秀三人合战道人樊量。慧珠随後骑在龙鲛背上冲上,见剑
光法宝纷纷飞起,星飞电闪,银雨流天,正在相持不下。那龙鲛原有避水之能,
才一飞到上面,四外的海水便疾如奔马,纷纷避开,露出方圆数里的一大片白沙
海底。那条六翼双头的怪鱼倏地失水,往下一沉,几乎将甄海翻跌下去。幸而那
怪鱼也非凡物,忙将六翼展开,飞将起来,才得稳住。

  那怪鱼名为双首银鳌,也甚通灵,见着龙鲛原有几分畏惧,只为受了甄海法
术驾驭,不得不听命上前。甄海不禁心里一惊,神微一散,吃金须奴乘机放起丧
门打中。一道白光闪过,任甄海逃避得快,肩头上早着了一下。

  慧珠见那一个带着九个芒角的白光圈子,将金须奴用波罗刀化的一道黄光围
住,铮铮之声,响成一片,坚利非常,便将炼刚柔放起。一团夹着无数黑点银星
的粉红光华,带着微微呜咽之声飞去,夹着微微一股粉香。同时金须奴将波罗刀
收回去。那九宫环被光华中飞起的许多淡红的水珠吸住,休稱动转丝毫。环上九
个星角光华由大而小,转瞬之间九宫环芒彩全消,才行坠落。

  那金须奴二次将波罗刀放起,一道黄光疾如电掣,从斜刺里飞射去。甄海忙
将两足一夹鱼背,往下一沉,且先避过危机。谁知两下相隔已近,龙鲛猛地一伸
长颈,两个大头同时张开血盆大口,捷如风翻恰将怪鱼双头咬住,白白地送了性
命。

  道人樊量起初原想生擒众女,见道童无功,自己运用法宝俱被二凤破去,大
有相形见绌之势,只得披散头发,脱去衣服,口诵真言,一声大喝,收去飞剑法
宝,现出九个赤身女子,连同自己,俱都倒立舞蹈,打算用天迷魂大法,迷了三
女灵智。谁知三女的一部天书副册正是魔宫秘笈,这种魔法最是厉害,除金须奴
外,全宫姊妹早已炼得纯熟。初凤嫌它恶毒,而自身总是女子,赤身行法,有许
多丑态,胜人不武,不胜为羞,再三告诫叮咛,不许大家妄用。

  道人满念淫邪,首先发难,将三凤惹恼。三凤返身朝顶门一拍,满身仙衣自
解,露出一个俏生生的赤体,狂笑一声,飞入舞阵之中,照样两手据地,粉弯雪
股,妙态毕呈,倒立舞蹈起来。道人想要收法,已来不及,竟被三凤抱住。玉软
香温,腻然入抱,道人立时神志一荡,忽觉玉门中透出几丝丝似有若无的微妙气
息,一经闻到,愈觉精摇神散,便迷了本性,昏昏沉沉,如醉如痴。面对一双欺
霜赛雪粉光致致的嫩腿,突地朝着自己左右分开,看到玉脐之下,玄阴含丹,柔
毫疏秀,只一翕动之间,早已忘却生死关头。就在刚想鞠躬尽瘁这销魂荡魄之际,
倏地心里一凉一酸,竟被冬秀、二凤两柄飞剑乘隙飞来,斩为数段。色魔迷心,
还不知怎麽死的。三凤收得那柄与以前铁伞道人所用形式一般无二的铁伞,才知
只具形式,是储君的装饰物。

  甄海急得把獠牙一错,就着怪鱼尸身下沉,血光崩现之际,将身在鱼背上一
扭,径直化道赤虹,怪啸一声,直往海上飞去。饶他遁光迅速,还被金须奴的波
罗刀断了一条左臂,又吃二凤用销魂鉴照了一下。那波罗刀伤人,只一见血,便
心发甜酸而死,除了瀚海中的千年苦泉,不能救治。甄海为一念之贪,受人蛊惑,
终至性命难保,把多年道行付於流水。龙鲛衔了那怪鱼的头,便往海底钻去。众
人从海眼中飞回,偌大一座紫云宫,竟然不知去向。除一座避水牌坊依旧矗立外,
只有一片青茫茫的光雾笼罩前面,俱被一层软绵绵的东西拦住去路,无门可入。

  忽听龙鲛啸声甚厉,竟发自墙後面龙鲛栖息之所。二凤运用透雾分光宝镜,
现出一道冷气森森的白光,向青雾层光射去。前面光雾便如狂风之扫残云,成团
成絮地纷纷分散。光雾消处,所在处正是宫苑後面,龙鲛横卧在地,怀中抱着一
团赤红色的光镜,初凤全身俱被那团赤黄色的光华围绕,手中却抱着那怪鱼的头,
从鱼口中发出一片银光护住前胸,脸上神气甚是苦痛。

  那初凤到了海底,恐阴火烧了仙府宫庭,想起那天一贞水正与此火相克,便
直往天一贞水埋藏处的後苑飞去。走离藏水之处还差一半的路,真灵渐渐抵御不
住阴火,浑身炎热欲燃。知道再也不能勉强前进。要是一个闪失,元气一破,全
身便要化成一堆灰,只得盘膝坐到地上,将本身元气运调纯一,死命与阴火争撑,
渐渐本身灵光被阴火炼得益发微弱。正在危急万分,那灵兽龙鲛忽然衔了鱼头赶
来,於宫外哀鸣。

  初凤再想把全宫封锁收去,已力有不逮,拼命运起一口真气去敌住妖火,抽
空行法,将宫中封锁微微开出一些门户。神一分,灵光突被妖火压得仅剩丝微,
转瞬就要消灭。龙鲛恰巧正从那开处冲将进来,见主人为阴火所围,连喷两口灵
气,火仍不灭,便奋不顾身冲进火中,将初凤了起来。

  这龙鲛原是秉纯阴之精而生,又是千年灵物,虽然道力尚浅,不能灭火,一
时却伤它不了。口中还衔着的一个鱼头,却是口内银光闪闪,鱼口中发出一丝凉
气。初凤便伸手从龙鲛口中将鱼头抓将过来,抱在怀中。那千年鲟鳇鱼肚炼成的
归藏袋与鱼头竟是相生相克,袋口阴火好似磁石引针一般,一个劲齐往鱼头围绕,
那鱼口中也放出一团银光抵敌,护住初凤前胸。初凤身上才不似先前烧炙得难受,
但仍然是苟延残喘,周身骨软筋麻,如散了一般,更无出困之策。

  直至三凤取出璇光尺,从尺柄上发出光圈,无数五彩光圈旋转不停,飚轮旋
转般冲将出来。光照处,青雾冰消。那些大小光圈一经飞入赤黄光华里面,只一
旋转,赤黄光便如红雨飘洒,金蝶乱飞,发出一阵极细微的鸣咽之声。接着又如
皮囊破气般,噗的一声,光华消尽,无影无踪。地上却横着一条软绵绵腻脂脂、
长约三尺、似布非布、似肉非肉的无底口袋,初凤业已昏倒在地。三凤一眼看到
怪鱼头口中银光闪闪,一手接过,将鱼脑拍开,取出一粒珠子,不与众人观看,
径自揣向囊内。众人都关心初凤安危,也未在意,匆匆把初凤扶起,由後苑回转
宫去。封锁全宫的光雾,被三凤拿着璇光尺到处一照,差不多消散殆尽。

  初凤痊愈以後,料那甄海早晚终将卷土重来。命二凤、金须奴往嵩山少室,
寻着白、朱二矮求助。三凤另存着一副私心,坚持同往,要问金须奴私吞月儿岛
宝物事。三人寻不见白、朱二矮,回途行至南海岸侧,见海水群飞,波涛山立,
浪花中涌现出无量数的怪物,身长有十丈,蟒身鱼尾,三头骈生,形如人面,蓝
睛闪闪,宛若群星,形相狞恶,半截身子露出海面,个个俱如铁塔也似,纷纷狂
啸,声如儿啼。成千累万,排着整齐队伍,每个张着三张血盆大口,獠牙森列,
喷出一股银箭也似的水柱开路,不顾性命地飞抢上来一个荒礁上。

  那荒礁高只离地数十丈,上丰下锐,孤立海边。礁顶平圆如镜,大有数亩,
中间放着一个大鼎,鼎中一团团带着彩烟热气洒向海中,那股香气益发浓厚。鼎
前立着一个和尚,相貌古怪,头顶绝大。这东海孽龙岛长风洞的虎头禅师原是异
派中一个有名的散仙,生而秃头,所以着了僧装,并非佛门弟子。虽不似别的旁
门专作恶事,手段却也狠辣。左手镜往前一举,那一面漆黑的镜顿放光明,宛如
一轮明月,寒光凛凛,直照波心。怪物口中射出的水箭是这些三星美人蚺的阴精,
被虎头禅师用镜中光华摄去,意图炼一面水母玄阴镜,为的是灭甄海归藏袋的阴
火。

  阴火虽不如道释两家的三昧真火;却胜於魔教中的魔火。魔火由地心中千百
万年前遗留下的人兽骨骼中,采出的一种毒磷凝炼而成,却不如阴火能将元阳耗
尽,骨髓枯竭,烧成一堆白粉。除美人蚺内丹是玄阴水母精华,可灭阴火外,只
有一件采太阳真火所炼赤乌球,可以克制。

  使用阴火的,除甄海外,还有赤身教主鸠盘婆。鸠盘婆也因这种三星美人蚺
的内丹是破她阴火的一个硬敌,想借虎头禅师之手,用恶毒之法,将这些东西灭
种,在鼎中焚着是千年毒蟒之肉,去招引深藏海眼寒泉中的三星美人蚺,内中还
放有极毒之药。热气已化作无量数的彩丝稀疏疏地将近海岸一带数十里方圆的海
面布满,根根似长虹吸水一般,一头注向海中,一头仍在鼎内,千丝万缕,脉络
分明,一毫也不散乱,映着日光,鲜艳夺目。怪物争着张口,衔了两三个鼎中放
出的东西便走。猛听空中大喝一声道:“贼秃驴,你还要这些无辜生物绝种麽?

  “这些美人蚺也不是善良的海洋生物,只因其玄阴水母精华可灭阴火,对拥
有阴火的鸠盘婆的敌人,就有利用的价值,当然爱之欲其生,必需保护,就是把
整个海洋生态灭绝,也是无辜了。

  是天乾山小男路过,打下一先天神雷,带着百丈金光,从天直下,一闪即逝。
震天价的大霹雳震得山岳崩颓,同时阴云尽散,海面上万缕彩烟全都消尽。吓得
那些黑色怪物纷纷乱窜,齐往海心中亡命一般钻去,转眼工夫,全都没了影子。
荒礁上,虎头禅师被震散元气,业已趴伏在地,体似筛糠,吓得直抖,颤巍巍地
向二凤三人求助。相谈下,知是同仇敌忾。金须奴回转紫云宫与初凤送信,将初
凤邀来,同去报仇。

  虎头禅师复原後,知甄海尽失至宝,便不愿人多前往,诈说是时机一失,日
後彼此俱有大祸,要冒险前往。三凤明知其中有诈,猜他想一人前去独吞,却是
利令智昏,非一同前往不可。

  一到海岛上,甄海出来应战,虎头禅师忽然隐去。甄海觉察,狂吼一声,径
直飞入湖中。二女紧追下去时,虎头禅师已抽空潜入宫中,盗了一个玉匣出来,
一手放出一道乌光,与追出的一个女子对敌。那女子是甄海的妻子鬼女萧某,本
有机心,已将那部道书从玉匣中取出,交与两个幼子带往附近岛上另一座洞府,
自身追出来是想与丈夫会合一处。岂知一交手,便被虎头禅师用飞钵断了一只右
臂,更被打了一菩提钉。萧某身受重伤兀自不退,因心中惦记二子,只恐当时逃
遁,引鬼入室。等甄海飞落时,萧某委实不能再支持下去,一道白烟冒过,便即
不见。

  甄海已红着双眼杀上前去,将虎头禅师拦住。从身畔取出一个透明晶球,一
脱手,便连人化成一团黄光,直往三人头上飞来斗到後来,竟将身外元丹放出去
与敌人拼命。二凤、三凤的法宝飞剑竟失功效,只能围在黄光之外乱转,不能抵
御。那虎头禅师一味敷衍应敌,原为诓他这粒身外元丹,忙将长袖一抬,飞出千
百道细如游丝的紫光,朝那团黄光射去。澌澌连声,黄光立即缩小,只如碗大,
被虎头禅师收去。甄海一声怪啸,化作一道青光直往那座宫内飞去。虎头禅师也
化作一道青光,从後追赶,转眼同入宫内。等到二凤、三凤心神稍定,想追时,
那座宫门业已紧闭,将二女关在外面。恼得三凤兴起,连忙指挥空中法宝飞剑上
前攻打。眼看光华飞绕中,宫墙只管破碎,黄沙如雨,却是不易即时攻破。

  待了一会,宫门自开,虎头禅师笑容满面飞身出来。甄海已身遭惨死,连元
神都被虎头禅师用诛魂收魄之法消灭。三凤本惦着那部道书,要求一观。虎头禅
师早已看出三凤心怀不善,装着取书,暗中行法,猛地把手一扬,数十道光华劈
面向二女飞来,将她们缠住,倒於就地。宫门一开,海豹即纷纷拥了出来,还仗
二女飞剑没有收起。那些海豹,上去一个死一个,馀下的不敢上前,只在左近咆
哮,直至金须奴寻到。

  原来金须奴回宫时,初凤正在黄晶殿中同炼天书副册中所载的一种极厉害的
魔焰,直到第三日子正过去,才将法术炼成。开殿出来,得知仇敌消息,兴冲冲
同了金须奴起身前往。到了那座荒礁一看,虎头禅师和二凤、三凤三人都已不知
去向。只得在附近海中搜寻外,见左侧面山麓之下一个大湖上,许多海豹正围着
几道光华张牙舞爪,欲前又却。初凤将那两道光华带起,飞上岸来,放在地上一
看,正是二凤和三凤两个,被许多形如长带、又白又腻的东西捆了个结实,连试
了许多法宝飞剑,俱斩不断。初凤看出那东西是纯阴之质,恐湖中敌人尚在,不
便迎敌,只得夹了二人,驾遁光先回紫云宫,与慧珠、金须奴三人围定二女,运
用玄功,施展三昧真火,连炼了三日,才将那东西烧断。

  萧某在别洞等了一日,不见甄海回来,冒险出视,见了甄海遗体,一恸几绝。
只因二子尚幼,终日忍痛,苟延残喘,传授那部道书。只传了一多半,实在痛苦
难支,精血业已耗尽,只得自行兵解。临终以前,再三嘱咐二子将道学成以後,
务必寻了虎头禅师与紫云宫一干男女报仇雪恨。

  甄氏二童自小便志切亲仇,乘紫云宫与峨眉对敌,赶来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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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节初悉身世

  甄氏二童与金蝉、石生一见投缘,传了金、石二人潜光蔽影之法。宫内,冬
秀已被飞娘治愈。化入了桃花淫尼体内的阴魔,扫瞄出廉红药带来的神符,功效
可掩盖不到五人数量,不愿情妇的爱子遭劫,顶着李玉玉外相,用粉光障眼之法,
隐身遁回甬道,装作垂头丧气而归。下甬道时,故意只用李玉玉的遁法,惊动业
已发动的阵势。当时主持的人俱在外阵,看出是自己人,忙收阵放入。

  那初凤因见阵法又被敌人破了好几处,有些着慌,一面命人在黄晶殿中大摆
寿宴,庆贺生辰;一面豁出自己多耗一点精血,将天书副册最後一叶所载的血光
返照太阴神镜之法施展出来。这镜并非法宝,乃是一种极狠毒的魔法,最耗行法
人的真血元精,施展时屏气凝神,默用玄功,将本身真元聚在左手中指尖上,咬
破舌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同时左手掐诀,将中指对那一口鲜血往外一弹,
就聚而不散,渐渐长大,化成一片青光,形如满月,悬在空中,成了一团和古镜
相似的暗影,能洞烛隐微。阵内人物便似盆水寸鱼,一举一动,全在眼中。见冬
秀还是受伤模样,猛一动念,忙收了镜法,请慧珠带了蓉波,用缩沙行地之法,
急速前往,将飞娘、三凤、冬秀三人请回来,准备庆寿,由蓉波看守阵门。反正
敌人如果进犯,宫中总图也可窥知虚实。

  阴魔李玉玉诧见假母「陆蓉波」竟是宫内要人,更被呼唤为冬秀,陆蓉波另
有其人,心下阵阵狐疑,可见身世可就不是所知的那麽间单了。身世之迷当比盗
水重要,立时决定退出宫外蜕化,再气化入宫访查。更知金蝉等五人一旦进入甬
道,难免被发现,於是立心弄个小乱子,开口说道:“贫尼道行浅薄,适才寸功
未立,实在无颜回去。如凭现成阵法取胜,难免敌人讪笑。自愿单人出阵,胜了
自然擒敌献寿;如再失败,从此不复相见了。”

  许飞娘料她此番出去,必难活命,正可借此蛊惑她那避祸三劫,隐遁多年不
闻外事的父兄,北海铁犁山无底洞的金风老人与散花道长出来。唯恐众人拦劝,
忙即答道:“道友此举甚好,我等在宫中静候佳音便了。”

  阴魔李玉玉连头也不回,径驾遁光,往甬道外飞去。三凤却看出阴魔李玉玉
词色不善,讪笑阵法,故意高声喊道:“李道友且慢行一步,阵门还未开放,恐
怕出不去呢。”

  这正好给阴魔李玉玉一个借口,扰乱甬道,放弃李玉玉肉身,为紫云宫召惹
强敌。慧珠以来者为客,三凤行为太不合理,便手掐魔诀,暗将阵门打开。阴魔
李玉玉已无需展露锋芒,只施用粉光障眼法,弄出一片桃花色的烟光,乘机掩护。
廉、金、石三人和甄氏二童,俱在阵门开放之际,乘虚隐身进入。连飞娘那样机
警的人,也为阵法一收一放,光霞潋滟所乱,当时通没丝毫觉察。魔镜固是神秘,
毕竟甬道相隔千里,总图包括全阵枢机,看上去人同蚁大,给阴魔化的烟光弄得
色空无二,模糊不清,也就看不出了。阴魔李玉玉这才破口大骂道:“无耻贱婢!
只知倚仗些须妖法,用魔阵邪术暗算,等你仙姑我再来扫荡魔窟时,就叫你知道
我的厉害。”

  三凤闻言大怒,一面封闭阵势,想将李玉玉困住,一面便要追去。骂声中只
听阴魔李玉玉一声冷笑,一片桃花色的烟光过处,形影不见,故意现出身外化身,
飞出甬道之外。三凤知道阵中未将她困住,追出也是无用,气得千淫尼万淫尼地
痛骂不绝,将阵门交与蓉波防守,与众人回转。那血光返照太阴神镜耗损真元,
不宜多用,见飞娘、三凤、冬秀三人已随了去人同返,总图中无有朕兆,忙将镜
法停止。

  石生见乃母独留,无论如何,不肯偕往。待廉、金二人和甄氏二童紧摄三凤
等人去後,阴魔亦蜕化回原身,隐形藏匿陆蓉波背後,发声施诈,道:“蓉波,
多年不见了,这位就是呵哥儿了吗?”

  阴呵是阴魔户籍中名字,只因自嘲为‘呵'来满城风雨,成伪造假笑面、奸
笑面後的眼中钉。在“恶之欲其死〔的人性规律下,饱受阴毒摧残,才愤世嫉俗,
改’呵'为‘魔',自认阴魔。陆蓉波只道是当年旧识,随口答道:”不,呵儿
福薄,婴孩时夭折了。“

  阴魔心灵震撼,强忍下激剧波动,故作诧异道:“你说到那里去了,当年呵
小兄四出求道,还曾到我道观来呢!户籍及出生证明可不就是你的吗?更弄得满
城风雨呢!”

  陆蓉波语带嘲弄的道:“朋友既知满城风雨,还要探索秘密吗?那小孽种已
失踪多年,不会再为你带来好处了。”

  阴魔心感曲折,暗思量着,何来象齿成焚身毒火。故作奸笑,道:“秘密怕
人知,不就是奇货可居吗。”

  陆蓉波藐笑道:“飞蛾扑火的可真多!偷窃隐秘必然惹祸上身。你今日不是
归顺紫云宫,就是天下再无容身之地了。”

  阴魔嗤声道:“凭你?”

  陆蓉波傲然道:“出面的虽然是紫云宫,背後的势力却真不少。当年二次群
仙大会战,昆仑派托钵老宫主巧手灵龙阶下,多少也受了点禁制。幕後的有嵩山
二矮,峨嵋也放不过你。灵峤宫与峨嵋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大荒二老也牵涉到这
隐秘内。兀南公、轩辕老怪的魔徒贪婪枉法,更倚重昆仑派另起炉灶。你吃得下
吗?”

  阴魔忍不住,凄厉狂笑道:“吃不下,也要吃的了。”

  陆蓉波摇头叹息,道:“你肯死,我却不肯埋呢。这里更不是你发横的地方
呢。”

  可惜陆蓉波自持过甚。阴魔自经紫云宫顶的五行合运微尘阵洗礼後,初步炼
成了血光鬼焰。血光散处,石生被五行挪移迷魔障罩下迷糊,陆蓉波已身囚焰内,
遍体百脉受阴火内焚,炙得神智昏厥,抑制下思虑能力。给阴魔套索了所知一切。

  原来巧手灵龙知悉中了“冤魂索命大法〔後,再不敢多望那像极铁散道人的
婴儿一眼。恰好其族人与陆蓉波,三年前所生下的儿子,未及申报户籍已经夭折。
巧手灵龙命陆蓉波献出户籍,归宁娘家,便以冬秀冒名陆蓉波之名为假母,养之
在宫外。巧手灵龙惶恐而死後,初凤以养娘身份,接收紫云宫的一切。内以精神
药物‘安非他命'喂那婴儿至癫,外以金须奴那老畜牲为舅公,主持人海幽禁。

  佛口蛇心的借口,就是以照顾为名,每件事都是恶毒非常的揠苗助长,对接
近那婴儿的外人,训以履行一套假面孔,诸多要求及规限,务求令对方憎恨而至
阴毒。凡事必须请示受准才可说话行动,不得多泄本个字,令接近阴魔的人不胜
其烦,谁不厌而远之。所求的所作所为也必是烦死阴魔,对之毫无好处,甚至必
须驱之学做轩辕老怪的好学生:做必要做到最事倍功半,吃就无得吃,只能在监
牢米饭下饱受折磨。只心怀叵测之徒,善於口密腹剑,凡事针对,才得赏识。

  更要只手遮天,需求必定错配,需要的就是匿藏起来,示之没有;不适应的
就强迫接受,过手的仙丹也可食死人。核心的手法,就是所谓对他好,好法是要
依施惠者的意思,令对他好的人得益,当然他就要大出血。要他对人好,就要比
奴才更奴才的跟对方意思,又是大出血。

  人生就是跟红顶白,不能不恨而恶之。物以类聚,那些天生恶毒之徒,丧心
病狂之辈,有所图谋,才心领神会,甘心履行,残阴魔以自肥。每件事的照顾方
法,就是从反面,背面去看,冠冕堂皇的事事针对。若有具人性之人,怀着诚意,
漠视训示而接近阴魔者,紫云宫就千方百计挑拨离间,搅风搅雨,以保卫不佳为
名而隔离之,又谁愿招惹麻烦;对不服从者,狂加迫害,死无全尸,务求生人勿
近。

  当然凡事都是力不到不为财,以紫云宫的财雄势大,用的是挪不入袋的冤孽
钱,过滤着阴魔身边每一个人,就任他飞也飞不出五指山去。对阴魔全面封锁,
圈以爪牙,空乏其身,百般针对迫害,动失得咎,将别人一切无意过失,或故意
出错以作加害,都以只手遮天,扣上阴魔头上,极诬蔑之能事。众生谁不眼精雪
亮,见听他的人,极受百般留难逼压,无可抗御,谁不识做。至那孽种失踪,冬
秀方才回宫。

  阴魔知晓本来,悲愤下,百脉沸腾。怒火牵动脉中淫气,双眼赤红,巨怒蛙
膨胀,就手抓起被困无形沙障内之陆蓉波。也顾不得地当通行甬道,宫内巡逻不
绝,就地撕掉陆蓉波衣着。

  陆蓉波慌张叫号:“我也是受害人呀!”

  阴魔愤道:“你把身份借给人,能不承受一点後果!”

  陆蓉波哀号,道:“我只是一弱女子,一干罪愆与我何关,我能说不吗?”

  阴魔狞笑:“你这个弱女子,不敢对他们说不,就竟敢对我说不?我是泥糊
的,是该受害的吗?”

  陆蓉波藐屑道:“那只能说是你的命运!”

  阴魔狂嗥暴叫道:“不错!那是我的命。今日猛虎翻身豺狼死,那只能说是
你的命了。”

  陆蓉波哀求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今日种因,不怕明日收果吗!”

  阴魔狂笑道:“不了还须了,他们都死尽死绝了,才是真是一了百了!我还
未生,就种了何因,要收惨果?因果!因果!不过是他们有这个力量。今日力量
在我手,给我发泄就是你的果了!”

  陆蓉波悲怆道:“他们的罪恶要我承受吗?”

  阴魔嗤笑道:“那会只是强奸你吗?”

  陆蓉波媚笑诱惑,道:“你这样法力高强,这样粗壮,那个女人不是求之不
得。女人扮贞洁不过想卖个好价钱吧了,遇着那些孱佬,还可以当甚麽也没发生
过,就过了一生。最可怜的是嫁给了那些性能力不俗的,但为了支撑那些道学观
念,一切感觉要死命忍住,痒入骨髓,无奸夫给她放纵出来,每一刻都像生不如
死。你肯给我放纵,是你的恩赐。你能放下那报复的意识,我愿永远给你奸淫个
够呢!”

  阴魔哼道:“你怎麽想,是你的事。我有我的心情,自有主意,不是你的话
可以影响到我。”

  陆蓉波苦笑道:“你不想对手合作点,你享受得快意点吗?”

  阴魔哈哈大笑道:“不同的时间,有不同心境需要。我现在要的是蹂躏的快
意,你认命吧!”

  陆蓉波那法身本来就留在兔儿崖玄霜洞内。这娇小的形体实是固元胶所塑,
黏合她的元神,亦是禁制她的法物。做得非常精巧,能随元神意念显露表情、动
作,甚至肌肤体态。因是随意雕塑,比真人更曲线夸张。硕大无朋的乳球,比身
躯更阔,成下围之倍;腰肢收敛,其幼处竟是不及下围之半,曲线圆润。牝穴更
是巧夺天工,柔韧与真人几无分别。只是非血肉之躯,知感远觉迟钝。

  陆蓉波本是以为无甚知觉,只是扮惨叫满足阴魔。不过阴魔亦真太强太劲,
在疯狂抽插下,固元胶也是炙热如焚,陆蓉波不得不变成真惨叫。那惨叫声对阴
魔真如甘露,直至陆蓉波晕竭声止,阴魔才如梦初醒,也舒缓了阴魔的愤恨,才
会有後来灵峤二仙送石生异宝呢!

  阴魔情绪平静下来後,可就发觉身下弱女竟然是人做的皮囊器官。不过这五
行假身可难不住阴魔的先天真气。血光鬼焰能焚炙元神,亦能护持元神,是事物
的一体两用,用法不同矣。先天真气由陆蓉波内子宫渗入,溶汇元神与法气为一
体,炙熔固元胶,从而把元神滤了出来。陆蓉波元神在鬼焰开道下,被拖离了人
做皮囊,其狂喜之情,直非言语所能表达。死力拥抱着阴魔这又精壮又神通广大
的小情夫,真个心甘情愿献上生命。誓必返兔儿崖玄霜洞回体後,把娇躯供小奸
夫仔细雕磨。阴魔的也唤醒那给迷魔障制伏的石生,由石生代她主持甬道,待她
回体後重新归来。

  阴魔一生所经历的只是迫害,对此孽宫少主身份并无何归属感,更对这恶毒
的养娘、假母有不共戴天之恨。但盛怒之下也不忘固元胶的珍贵,藏好陆蓉波的
人做皮囊後,也不再掩藏行迹,直穿神沙甬道,引发无形沙障。沙障虽无形,毕
竟是五行有相法物,阴魔也无暇爆破它,只透过沙阵隙缝,由甬道秘道飞入。

  那甬道出口处,乃是紫云宫後苑的中心。一出甬道,便是一条宽有数十丈的
白玉长路。路旁森列着两行碧树,每株大有十围,高达百丈,朱果翠叶,郁郁森
森。玉路碧树外,是一片数百顷大小的林苑,地上尽是细沙,五色纷耀,光彩离
陆。数十座小山星罗棋布,散置其间,俱都是岩谷幽秀,洞穴玲珑。满地上的瑶
草琪葩,灵芝仙药,竞彩争妍,灿若云锦。

  那条玉路,从甬道出口处计算,长有三里,形如字。每头都有一座宫殿,共
分四路八殿,暗合八卦。前面路转尽头处,有一座高大宫殿,通体宛如黄金盖成,
精光四射,庄伟辉煌。殿前有座数十亩大小的白玉平台,当中设着一座极高大的
丹炉,旁边围着八座小丹炉,乃是昔日紫云三女炼那五色毒沙之物。

  丹炉间飘出七缕轻烟笼,罩着整个後苑的中心。这是天书副册中最恶毒狠辣
的七圣迷神之法。乃天地间七种戾煞之因,冥冥中若有魔头主掌,似虚似无,若
存若有。看去并无形质,却假人手为恶,只要有身,就成戾煞的导引。一经被侵,
灵明便失,喜怒哀乐爱恶欲,能在瞬息之间,现出千万种幻象,必有一桩中人。
身当其境的人,只要觉着事情一称心如意,便即被陷,不得脱身,任人擒去摆布,
饶是多大本领道法,也是任其颠倒死灭,与之同归,除死方休。受害的人虽为烟
雾笼罩,本身却一无所觉,只外人还略能看出些须形迹,却是艳丽无涛。越斑斓,
越是险毒,真个厉害无比。非具绝大智慧,不能明烛机微;非具绝大定力,不能
摒除身外。只是佛祖也以此身为苦,又有谁能超脱物外,分别在有无资格受到光
顾矣。初凤竟不畏惹火烧身,招来这魔中七圣。

  原来三凤回宫时节,气忿头上,一时大意,只顾将甬道路程用魔法缩短,并
未发动阵势。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尾随在三凤身後,两下相隔约有十丈远近,
乘宫内开放甬路,凭着法宝隐护,依杨鲤指示,照准甬道中心,四面凌空飞行,
直往宫中飞去,通行无阻。三凤快出甬道之时,才想起全阵门户洞开,连忙施法
封道,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已相继随了进来。

  当三凤重新发动阵法时,初凤忽见总图上似有丝毫动静,有四条极淡的人影,
在甬道出口之处闪了一下,情知有异。因为敌人已入腹地,初凤不敢迟延,忙又
竖立在殿前,急匆匆口诵魔咒,施展太阴神镜。那团暗影便随着指挥往殿外飞了
出去,到了平台,悬在空中,停住不动。镜光所照甚真,初凤凝神照见了廉红药、
金蝉、甄氏二童,随宫中众人混入,对千里神沙甬道,如入无人之境。敌人业已
身入户庭,到了字亭路转角,影子越来越真,渐渐眉发毕现。初凤惊忿交集下,
交授金须奴和四手天尊江涛两个无形魔障。此障乃海底万年朱蚕之丝炼成,与太
阴神镜相辅而行。从镜光所照三百步内外向空中一抛,立时化成千万缕无影无形
的柔丝,将敌人缠住,令之周身骨软如棉,神志昏迷。

  太阴神镜悬在殿外,那一片皎如明月的寒光,便是寻常人,也一望而见。初
凤也想到这一层,用禁法将光蔽住,只是百忙中,一面要从镜中观察敌人动作,
一面又要施展那无形魔障,心神一分,不及施展禁光闭影之法。若非如此,那台
上原设有五方五行天魔铜形遁法,再一施展那两面无形魔障,便无殊上有天罗,
下有地网,敌人任是精通什麽玄妙的遁法,不论上天人地,俱都休想脱身。

  金蝉慧眼猛觉亮光一闪,寻见那殿前平台当中一座大丹炉上,一面五丈许方
圆的大镜子,寒芒远射,宛如一个冰轮悬在那里,光华明灭不定。光灭时,晦若
无物;放光时,虽只一瞬,却是远近数十步外的人物,纤微可见。镜中站着一个
与三凤装束相似,云裳霞披的少女,手中掐诀,对镜凝视。甄氏兄弟也随金蝉目
光警觉,忙施地行法,把金蝉、廉红药二人拖下地底。金须奴与四手天尊江涛将
两面无形魔障放起时,金蝉已拖了廉红药及甄氏兄弟,施用石生的两界牌,径往
东南方遁去。

  初凤万不料敌人遁走得如此神速,不由大吃一惊,呆在那里,做声不得。无
奈披散头上秀发,口诵召魔真言,就在殿前倒立舞蹈,施展七圣迷神。红、黄、
蓝、白、黑、青、紫七缕轻烟从初凤身旁化出,冉冉往殿外飘去,转眼分散,由
淡而隐。继而一片黄烟从东南方飞鲸阁畔升起,初凤遥见黄烟升处,命三凤持着
灵符,用太昊真诀防身,径往飞鲸阁飞去。阁内廉红药、金蝉、甄氏二童俱觉身
上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知事情不妙,但也控制不了自己,仿佛神志一昏,万念
如潮,一涌而至。忽然怒发不可遏止,各自一指遁光,便要往黄晶殿飞去。

  到三凤赶到飞鲸阁前,还有半里多地,阴魔已早一步随彩烟起落中赶到。这
诸天世界,七圣大法的随心感应,捷於影响,便是峨眉诸长老到来,也难破解,
但在无相先天真气下,只是迷心小术,如同尘埃。血光鬼焰像电闪一般掣了两下,
焚化了魔烟,救下四人。也不现身,对甄氏二童说道:“诸女迷途罔返,大限将
临。你父母之仇,早晚得报,毋须急在顷刻。”

  在金蝉耳边吩咐,待廉红药破了晶殿中总图,才可攻入宫来。金蝉听後,即
猛觉身子被一种绝大的力量吸住,凌空而起。阴魔施用千里洞庭法术,把金蝉、
二甄由甬道秘洞送出宫外。三凤眼见烟雾中四个人影,忽然似一朵金花爆散开来,
转眼即行消灭。初凤在殿中遥望,一道清光,像电闪一般掣了两下,那片黄烟便
忽然消散,不禁大惊失色。忙又取了两道灵符,分给二凤、慧珠速去相助,将血
光返照太阴神镜运转,飞向二女面前大放光明,二女向空中注视,自能观察敌人
踪迹。

  阴魔以先天真气播弄血影神光下牺牲的血肉,酿成的若有若无,似真似假,
也实也虚的幻影的身外化身,在各殿间地下流窜不休。二凤、慧珠才照见正南方
彩蜃殿,有一片青烟升起,刚追过去,又是东方大熊礁红烟升起,紧接着正西的
蚣殿,正北方的圆椒殿,西北方的虹光湖,西南方的珊瑚榭,相继各色烟光升起。
本就碧树琼林,玉宇瑶阶,珠宫贝阙,绚丽无穷的紫云宫,再被这各色彩烟笼罩
其上,越显得光华缤纷,蔚为奇景。虽是黄烟刚将敌人困住,便被走脱,却自青
烟继起後,敌人网入四方八面各色彩烟,未见逃出,就说是一处只困住一人,已
有六七个之多。这其馀诸人从何而至?照这样,神沙甬道岂不形同虚设?初凤真
是越想越烦。

  自从神沙甬道筑成以後,初凤把全宫殿都用魔法封锁埋伏,入魔益深,明知
今日事太扎手,再加上适才新召来了魔中七圣,如果伤了敌人回来,还易打发;
否则魔头无功而归,便要反攻行法之人。但在飘渺无迹的影像下,还未自知魔法
已为高人破去,害人不成,反害自己,已被反噬而毫不自知。

  阴魔原身志在天一贞水,掩护廉红药潜入内殿後,已往金庭试开玉柱。金庭
玉柱间受到阴魔扰攘,也光霞上升。初凤正是魔头高照之际,知有敌人前去盗宝,
中了埋伏,不由又勃然大怒,忙命金须奴持了护身灵符速去查看。金须奴持了护
身灵符去後,先是二凤、慧珠两人空手回转,说只远看烟雾弭漫,越是近看,越
没一丝痕迹,等到转身,离得较远,烟雾又由淡而浓,不解何故;如今四方八面
俱已寻到,皆是如此,那发烟之处,并无一物。先到第一处彩烟前,太阴神镜曾
放了一次光明,并未照见敌人形迹。後来连飞巡了六七处,直到回殿,便始终是
一团黑影。那是被阴魔舍弃的荡女肉身所垢蒙,幻成暗影。初凤大惊,忙掐灵诀
施法,见镜影依旧是寒光皎皎,纤微俱照,知未被人破去,这才放心。

  三凤也狼狈而归,说眼见烟雾中还有四个人影,忽然似一朵金花爆散开来,
转眼即行消灭。那烟雾也越近前越淡,及至到了阁前,连一点痕迹都无有了。初
凤深信那七圣大法,只一冒起烟雾,必有敌人被陷,决不致空。料是敌人道行深
厚,中法被困,神志不会十分昏迷,虽是隐起身形,还在那里运用真灵,以绝大
定力来相抵御,所以看他不见。即使会用什绝妙的隐形地遁之法,也只掩得两三
个时辰耳目。虽听得烟中人语,也以为被这类魔法困入,一切幻象,均由心生,
千奇百怪,变化万端,常有自言自语的时候,并不放在心上。

  金须奴也从殿外飞来,说是远看金庭玉柱彩雾蒸腾,光霞辉耀;近视依旧是
好好的,并无一物埋伏,也不见有敌人侵入形迹。初凤听说和昔年发现宝物时情
形相似,竟想到是又有宝物出现。因为降生时辰将至,怕金庭玉柱疏於防守,也
是七圣迷神之法的後患,成心想在人前炫耀,施展那近数月来所炼成的各种幻景
法术,便吩咐除黄晶殿外,再设一席寿筵在金庭玉柱之间,藉此娱宾,兼以诱敌。
飞娘早已存了趁火打劫之想,正苦无从下手,这一来可认定是天夺初凤之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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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节虐杀假母

  阴魔再入金庭玉柱盗取天一贞水,虽是法身比前更微,也侦不破天地缠度之
秘,摸索费时,其畅顺当然及不上机缘巧合者所留下的知识。得传之士虽是知其
焉而不知其所焉,也能在其所知的那一刹那间达到目的,但所知只是得传的那一
点。阴魔摸索後,却探到全面性的一点轨迹,知是应时辰重叠之机契才能开启,
暂非其时,於是往大殿飘去。忽见殿中冲出一道银光,甚是迅速,带着杨鲤往神
沙甬道人口处飞去,神色异常匆遽。

  原来当年杨鲤迷恋陆蓉波美色,自愿归顺孽宫,却并未逃过初凤眼底。此时
陆蓉波元神脱离了固元胶做的皮囊器官,被初凤察觉元命牌失效,便把杨鲤擒下。
杨鲤自知无幸,便用他师父所传千里腾光之法逃走,不料三女在殿前早设下好些
埋伏,待杨鲤刚一飞出殿角,阶前便即飞起数十根彩丝,比电还疾,罩向杨鲤头
上,直朝殿中扯回,也引来了阴魔这生仇死敌。

  阴魔摄随杨鲤入殿,过尽那迂回曲折的复室曲甬到尽头处,殿东侧壁上现出
一个穹门,门内就是天刑室。那天刑室乃是一个大约方丈的圆形穹庐,烈火风雷
之声时发时止。杨鲤手足腰腹俱被火环套住,悬空吊挂在室当中一根晶柱上面。

  被扯回的只是杨鲤元神,原身已备受各种魔法拷问,水、火、风、雷茶毒,
死而复生了好几次。

  元神回窍,即告魄散魂消无救。冬秀还着手残尸,手指处便是一团烈火,掷

  向杨鲤尸骸前,另一手拿着一把极细的长针神鲨刺锸去。阴魔却在她背後吐
出先天真火修成血光鬼焰。冬秀恶毒一生,阴险狡诈,在紫云宫内作威作福,做
梦也料不到天刑室位处秘地,室外重重禁制,被阴魔无声无色摸了入来,在全无
防范下,被一片血焰罩下,灵智已为五行挪移迷魔障所制。

  冬秀的失神虽然只在刹那间,醒来已身被五枚火环套牢。神鲨刺已扎入她的
全身要穴,制住了她那万恶的魂魄元灵。冬秀自持身在地头,把心一横,猛然一
声狂叱,把满口银牙一错,头上秀发全部披散,浑身衣服脱落,赤身露体,不着
一丝,口中喃喃诵念魔咒不绝,双手掐诀,朝着四外挥了几下,发动室中三十六
般天刑。立时风雷之声大作,愁云漠漠,惨雾沉沉,满室飞叉飞箭飞刀之类密如
雨雾,更有碗大雷火,排山倒海一般,连同那些刀叉挨次当头打到,上下四方一
齐夹攻。

  阴魔那初经骤化的法身,已能自动回避五行有相法物,感应法物来势的轨迹,
顺势趋避,集中神志专心於端详绿袍老祖的毒刑锁骨穿心小修罗法,用血光鬼焰
攻入冬秀七窍,顺着穴道骨脉流行全身。冬秀也不知此毒刑之阴柔毒恶,初时只
觉懒洋洋,仿佛春困神气,不但不觉难受,反觉有些舒泰,不自觉春思纷沓,浪
态奔腾,淫声哼哼唧唧。

  恶之欲其死,纵有十分恣色,也会因得不到而妒火焚心;而仇心恨意更形成
隔膜,添招愤懑,欲火只会化成恨火。其姿色越俏,怒火越盛,下的毒手更人天
共愤。

  阴魔虽淫,但在仇恨主导下,可看不得那恶妇股摇乳摆,阴阜推磨,腿擘唇
露的丑态。反手由室内飞舞的三十六般天刑中,抓来了一把幼针,插入冬秀那畸
形岩才黝黑的乳头上的每个小孔。本来就是敏感的嫩肉,更那堪锐刺,痛得冬秀
尖声嗥叫,全沓榇ぃ?哑??谷?nbsp;道,更添壁的恨痒,臀股扭得更剧,耸
动更急,频令秃扁无肉的阴阜舞动不止。粗短的阴毛稀疏脱落,更遮掩不了那鸭
嘴形的瘀黑阴唇,软垂荡摆,经丫开的口拨出滴滴污水,臭不可耐,更添恶形恶
相。阴魔看来,非常反胃,更拣选一支尖利的狼牙棒,插入冬秀穴,直推入心肺,
令冬秀的凄厉的狂嗥,震撼着整个天刑秘室。

  凄厉的回音还在绕梁中,锁骨穿心小修罗法已顺穴道游行了一小周天,冬秀
便觉得奇痒钻骨穿心。周身都是芒刺,钻肉锥骨。净痛还好受,最难过的是那些
刺里含有毒质,奇痛之中,杂以奇痒,似有万虫钻吮骨髓,无计抓挠。於是时痒
时酸,或是又酸又痒,同时俱来,撕筋扯骨,牵动了壁内的狼牙棒,又再痛切心
脾。人体藏有机制,於痛楚超越所能抵受时,自会休克。但血光鬼焰更能护持精
髓,使苦痛长在。只见血淋淋的肢肉,颤动不息,神智只能陷入半昏迷的境况,
更对体内的痒酸剧痛,敏感非常,又求死不得。

  此刻正是套问真相时候。阴魔催逼真气,传声入冬秀耳内,道:“阴呵与你
何仇何怨,你要折磨他的一生?”

  不料半昏迷的冬秀竟能激烈反应,尖叫道:“我冬秀在宫中只列宫主之下,
享不尽的荣华,竟要为那小孽种扮穷捱苦!不折磨得他生不如死,消不了心头之
恨。你是谁?敢在紫云宫内撒野,你不要命了?”

  阴魔听下,哀叹象齿焚身,在冬秀的惨酷叫声中,双目射出无限怨毒。阴冷
的音符,如泄自九幽,厉然道:“你的命就在我手,我的命是将来的事。满足不
了我今刻,甚麽你也看不到了。杀了他也不过指掌间,用得着花这诺大的财力物
力?”

  冬秀狂号道:“老宫主巧手灵龙临死遗言,要「必胜石」重现,必须应在那
小孽种身上。金须奴那老畜生更蛊惑宫主,说知情者甚多,小孽种有三长两短,
紫云宫鸡犬不留。所以他身边的人都受了元命牌禁制的,不肯出卖灵魂的人,必
极受攻击,迈不到他的周围。”

  阴魔更疑云重重,不解的问道:“如此重要的身价,竟会任你摧残?”

  冬秀狂笑道:“他身边的人就像片墙壁,是堡垒或是集中营,要看那些枪口
指向外或向内了。主囚的分别只在关系上依谁的中意。任何事都只能别人中意,
不准有他的中意,把我身受的,就揠苗助长的加倍压上别人身上,叫小孽种身边
每个人分担。不停的弄些对他无益的事,堂皇冠冕说他心爱的,给每个人都负上,
做不来的责任,烦死那些接近他的人,搅个天翻地覆,又要严禁给他知晓。每个
人都焦头烂额,自然都憎死他,事事针对。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会讲得漂
亮,做得阴毒。除了奸笑、假笑外,每个人的行为都是针对他了。只要只手遮天,
有人讲无讲,迫害他就说教导他,想他好就是放他的血给任何人。人人都是人,
剩下的就只有他不是人,不到他不心头滴血。”

  阴魔愤然道:“就简单!难道天下人都是你般恶毒?”

  冬秀竟藐然长笑道:“有钱不一定一流;钱就可能一流。那些小人物抗得了
数大门派的同声同气!来个起哄,说他教坏人家个仔,就要他吃不完,兜着走。
有道行的又岂是他那根基残,气海伤的废物识得到!知内情的也不知如何对待他,
只有避之则吉。只要拿个为他好的借口,要他身边的人必需摆出依指示的假面孔,
就不会有真诚的人物肯接近他。心存伪诈的人,都是心如蛇蝎,私欲极重,从他
身上打主意,做些不应该做的事,然後拿他的怨怼为借口,含血喷射所有不相干
的人。再责成那些无辜的人,做不可能做得到的事,所有人都会愤恨,更针对他。
当然必要黑箱作业,不给他知晓身外一切事端,令他呼天不应,叫地无闻。有人
讲;讲,或伪造是讲。多次东窗事发,金须奴那老畜生都厚厚奖励那些恶毒的人。
越恶毒就得到越优厚的奖励,名为替他买朋友,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人人都识
做了。那些自觉有良知的,不是走投无路下,从恶如流;就是会很快的死得不明
不白。你知闯的祸多大了吧!”

  阴魔哈哈狂笑道:“我就是那个孽种,不闯这个祸,你们就放得过我?猛虎
翻身豺狼死,你的报应到了。那老畜生为的是甚麽?”

  冬秀梦也想不到,面前的竟是失踪多年的苦主。知到仇深恨重,惊悸下疯狂
呼叫道:“是你!呀!我也不知道!那是你投错胎,是你命招的,不要拿我报复!
我不能不依宫主之令行事。”

  依令!依令!却是挂羊头卖狗肉,也说依令!

  阴魔悲啸道:“误投此胎,是我的命。但今日你落入我掌中,报应临头,又
可尝不是你的命,你不敢不顺人,我又何敢逆天!”

  阴魔仇在心头,恨入骨髓,淤积有年於生不如死的残虐,刻骨铭心,更不任
她死得痛快,当然也不任其他人帮她解脱,於是把她连血光鬼焰,送入宫殿顶上
的五行微尘阵。任冬秀赤身浴血,在一团其红如血的火球内,血淋淋的赤裸挥舞,
惨叫连绵。阵内五行催化血光鬼焰,推动锁骨穿心小修罗法。奇痒钻骨穿心,酸
心挖肺。阴魔更不惜舍弃那送出的血焰,触犯阵内五行,招来冰水由穴及肛门涌
进,推动她内的狼牙棒,同在直肠中凝结旋转,刮阴研刺肛,血肉残糊为浆也不
散不离,长刮长痛;水力尽则生木,穿入全身窍脉,绞筋夹络,断而不离,长夹
长痛不休;木生火,烈火烧肌,烧得焦油四逸也不成灰;火生土,流土丝丝渗经
万千毛孔,点点剥皮,离而复贴再剥;土生金,锐金刮骨,骨碎不分,长痛入心
;金生水,再循环不息。

  冬秀在阵内疼得目眦皆裂,也无法张口号叫,只鼻中颤声惨哼不已。血光鬼
焰将他心神护住,使他历尽诸苦,惨受酷刑,痛痒齐来,没处抓挠,骨酸心痹,
奇酸奇痛,无休无止,受到无数次火刑,肉被阴火烧尽,流了满地膏油,人剩枯
骨,长刑长痛,还未死过一次。直至阴魔孽生宠子强闯紫云宫,阴魔才发动血光
鬼焰,把这微尘阵内的恶毒妖妇留,逐个细胞都被磨成微尘死灰,长劫无复,永
不超生。

  阴魔回头返入黄晶殿寻廉红药,入门十馀步,迎面便是座大晶屏,宝络珠缨,
五色变幻,光彩迷离,耀眼生缬。转过屏後,现出一间十亩大小的敞厅,黄玉为
顶,无柱无梁,当中设着十多个大小座位,皆羊脂白玉雕成。地面是一整块的水
晶铺成,下面是水。每隔五步,水晶下更着一粒径寸的夜光珠,将地底千奇百怪
水族贝介,照得纤微毕现。

  阴魔往那存放总图的内殿飞行。接连穿过十几重门户,从一个高斜的小甬道
飞上。现出一间大敞厅,比进入殿门时所见的敞厅约小一半,高却过之。里面果
有一座亩许大小的殿台,位置却非正中,通体水晶作成,四围有一层极薄的淡烟
围绕,乍看并无形质。正中殿顶,悬着一片极淡的黑影,便是魔网、魔闸。门户
共是六个,但环绕一周,透视殿台水晶,从对前一门却看不到相对之门。飞前些
许则团团碧火烟光,彩氛妖雾,同时发出。神光一扫,即碧焰飞扬,都化为千点
流荧,万缕轻烟,满殿飞舞而散。渐见晶殿中现出一个赤裸女子。

  原来廉红药靠瑛姆所赐神针和灵符掩了声音,隐去身形,由殿顶穿孔,飞入
初凤行法的黄晶殿内殿。这时初凤已行法完毕,因寿辰己至,出去开宴。廉红药
飞下,有着妙一真人的辟邪玉斧和瑛姆的无音神雷,下手极为容易。瑛姆的无音
神雷炸完,图中烟雾飞扬,纷纷爆裂,炸散坍塌。却没料到初凤内殿几处重要所
在,所设埋伏俱按奇正相生,此伏彼应,互为循环。总图破完,埋伏也同时发动,
身後又是一道光华直照过来,是初凤暗设的魔法五淫脂,由极污至秽之物炼成。
廉红药猛觉周身前後左右,都似有重力压来,乍看并无形质,四外都是昏沉沉的,
什麽也看不见竟似有千百万斤力量阻住,一时百念纷呈,心旌摇摇,几难自制。

  这诸天欲魔五淫便齐来纠缠,被困的人固然身上感受诸般酸、疼、痛、痒、
甜、软、舒、适。待心头万念丛生,七情杂呈,魔头立时乘虚而入,令受困人自
己毁灭性灵而死。非俟有人将法破去,被囚中人什麽也看不见。就是从埋伏外面
看去,也是空空的一无所有,连被困的法宝剑光也尽被蔽住,不过却漏不出阴魔
的无相感应。

  阴魔神光描扫後,施血光鬼焰撩去,猛地飞起一片火烟,碧焰飞扬,顷刻间
烟火妖氛同时消灭,淡烟都化为千点流荧,万缕轻烟,满殿飞舞而散,焚化了魔
网、魔闸。那总图就在晶殿前面内殿中心法坛之上,晶殿中现出已赤裸坦呈的廉
红药,在离地三丈的一座法坛ぷ鳺,凌空落下,周身俱是红光围护。

  曼妙惹火的身材蛇般的蠕动,哼唧低叫呻吟,螓首昂摇急摆,使那披散在殿
台上的乌黑光亮秀发波涛起伏。额上渗满汗珠,闪耀反光,照亮那红似烈火的娇
颜,燃烧着壮烈的欲火,放射出浓媚的饥渴神色。一双星眸似开未开,似闭未闭,
泛闪出汪汪水影,恍如窒息般美目翻白。鼻翼翳张,不住地喘气,显露出心中那
如油煎般的难受。大张的樱唇吐着火热的气息,让娇媚呻吟声不断泄出。

  随同淫声绵绵的节奏,左手紧紧握住自己胸前两个高挺的雪白乳球,不停又
挤又揉,五指嵌入肉中,把原本就已坚挺的乳房挤压的更大更圆。柔软上翘的滑
腻椒乳,满布红痕指印。绛朱的含苞蓓蕾贲张硬凸,颤动不已。右掌覆盖的耻阜,
一片狼藉,还混着点点落红血丝。拇指捺按阴蒂,搓揉捏擦,迫忙得不可开交。
伸食、中、无名三指入道,挖擦得狼忙有力,小肉瓣犹是艳红欲滴,却肿胀充血,
配合着一双秀丽玉腿,开擘频繁,伸缩不定,舒解阴道深处的麻痒。从指罅中逸
出的阴毛,跟着狂摆的纤纤玉指移荡而招摇,发出求的呼。黏稠的淫液溃涌而出,
沾腻着阴毛,成点点露珠辉烁,散发淫靡的异香,简直是像疯了一样!火辣辣的
性感,诱人的妖艳,有无穷的魔力引得阴魔心旌浮动,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廉红药已是欲火传心,纤纤玉手的刺激,淋不入欲火的源头,总是缺乏男性
的分泌,及一氧化氮,非淫交不解。阴魔本来就仇火烤心,令血液奔腾,催逼身
内蟒毒淫气。见绝色佳人已盛擘门,开穴待救,当然主客两便。也无需前奏,拨
开玉手,巨直穿罅,捣入花心,榨出‘呀'声高亢,滚烫一片,有种紧凑之感!
子宫内充满了热血,逼出煎熬的淫水,汩汩直流,又湿又热。

  廉红药如释重负,一阵一阵的充实快感自阴户向全身袭散开来,带着令人酥
酸的电流传遍了浑身每处经脉,旋即殛入灵台震央,直撼魂魄,馀波炸遍窍穴,
不由得浑身一挺,头绷直,娇躯也绷得僵硬,道阵阵的痉挛,就像一团热烫的火
缠了又吸,不堪刺激般的发颤。

  体内欲焰火气不断翻腾涌出千万个毛孔全开,透出丝丝热气,带点迷蒙似的
雾气泛出的香汗幽香缭绕,阴精源源不绝淋浴阴魔龟头,汩流如泉,归化入阴魔
窍穴。绷紧的炽热娇躯松弛下来,却自动反应,变成强暴的八爪鱼,手腿紧紧抓
匝阴魔背臀,紧紧勾箍腰间,穴内肉壁紧缩痉挛,如天翻地覆。嘴不断发出哼声,
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花心深处喷出道道热气,带来温热的黏液淋下阴
魔龟头,磨炙出酸麻性趣流窜阴魔每个细胞。那入耳的娇吟,如泣如诉,痒入心
肺深处,难舍难熬,藉着那抵紧肉的巨摩擦,深深搜刮那洞内的阵阵骚痒,榨走
那可恶的万千捣蛋小东西。忍不住的淫叫声彷佛悲鸣,喘息声时续时断,渐渐变
得高亢。

  喘息、呻吟声下,异香弥漫,充斥了整个殿台。廉红药高潮叠起,阴精盈满
道,元阴再度狂泄而出,任由采啜。阴魔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能量。
接连四次元阴狂泄,廉红药终於瘫痪於湿涅涅的汗渍中,娇躯软软的扭曲,达到
极大满足,无法再承受任何性刺激了。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只剩
下一团泥,但是双手双仍旧紧紧把他缠着,诋他的它,留在自己的那里面,享受
那性的高潮。三尸元神更不设防,俾可阴魔玄精长驱直进,种入了九天都篆阴魔
大法,在廉红药灵识中发现了惊天大秘密。

  原来此廉红药乃是太乙混元祖师与许飞娘的女儿所转生。那许飞娘见混元祖
师中了无形剑,知道势力不敌,趁不曾交手,便趁空遁走。表面上说是自己脱离
漩涡,独住深山修炼,其实是卧薪尝胆,努力潜修,想为夫师报仇。产下了遗腹
女後,自幼励以血仇,把神风突击生机核爆原毒,种入後天真气到不了的奇经怪
脉,炼成後,转生在寻常百姓家。

  所谓修炼五毒仙剑,就是把这活剑混入峨嵋派内,借性交传染给峨嵋诸仙,
一旦由人体引发,无可防御,威力广及百里,贴身炸爆则大罗金仙也无馀烬。此
毒为太乙混元祖师最高秘密的生化法宝,未及炼成即坐化。

  许飞娘所以移居黄山五老峰後面,那名叫五云步的断崖,是因那是山中最高
寒之处,最适合淫菌毒素长成。而又是最为神秘的所在,削立千仞,险峻异常,
即如她的城府,不把峨眉深仇露出半点。偏偏她又在天都峰上得了枝仙芝,返老
还童,看去如同二三十岁的美女子一般,更令她容易接近餐霞大师的弟子。餐霞
虽有所疑,但亦不知其秘。许飞娘阴谋现於外,则是以司徒平为明探,露出叛师
另投的意向,发动品格检查为借口,穷追猛打,植入对方阵营。实则双管齐下,
待时机成熟才介入此女,引瑛姆强夺,自动入彀。

  那瑛姆本是前明勋爵替身,权倾内外。许飞娘得之提拨,才平步青云,膺平
西王之选。多年来同流合污,狼狈为奸,互持着对方的罪迹,罄竹难书。因瑛姆
已然退隐,许飞娘不值两败俱伤,步步退避。故意指令与瑛姆有暗密往来之歹徒,
残杀廉红药之转身父母全家,再扮好人,把廉红药救出魔掌。引来瑛姆不忿,拯
救此怀毒木马,荐入峨嵋派。

  可惜初出茅庐即遇阴魔。後天真气到不了的奇经怪脉,却是先天真气所洗涤
之处。传入阴魔的原毒,给清理乾净,更用真气把廉红药经脉内的毒素封存了,
不使外流。廉红药饱餐精液,穴清爽,神智回复宁和,却在回味着那穴爆炸,爆
遍窍穴灵台的滋味。等阴魔蒸发了,才醒起此行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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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淫功无敌

  初凤也不知内殿被侵,见魔中七圣也未能制敌,冬秀更周流殿顶,凄厉惨叫
嗥个不停。由冬秀在天刑室中的对话记录,初凤知阴魔必先向金须奴寻仇,於是
命金须奴在後宫水精亭内现身相诱敌。初凤三姊妹在亭中设下七煞法坛,布炼那
颠倒五行大混沌法。这魔法乃天书副册之末章,以魔炼魔。

  阴魔锁着金须奴的气机寻来,亦感应到法坛中的魔煞,但自恃血影神光,无
形无相,毅然入伏。二凤藏身亭後祭起炼钢柔。此宝便飞出一片脂香,万缕彩丝,
色彩鲜明,一团夹着无数黑点银星的粉红光华。那光华中无数黑点是针眼细孔,
飞起许多淡红的水珠,又粘又腻,颜色清明,香中略带腥咸之味,带着微微呜咽
之声,及一股股粉黛肉香。

  阴魔不甘那老畜牲走脱,自持过甚,任由滴点红液遍那全身要穴。骚水一到
身上,立即化开,敷遍全身。阴魔猛觉通体生凉,骨节全都酥融,使牙齿颤动,
遍体寒噤。但却不甘放那骚水横行,更牵丝引线,要寻源夺宝,二凤舍不得异宝
易手,两下争持。

  初凤、三凤、慧珠急不及待,封锁法坛,水精亭内立时与外隔绝,无论水火
风雷,不能逸出,阴魔、二凤双双被锁入水精亭内。在二人的纠缠中,包的一声
极清脆的爆裂之音过处,那月儿岛连山大师当年炼就的一件异宝,冉冉消逝入阴
魔体内。阴魔亦同时牙齿颤动,遍体寒噤,心里一阵迷糊,失却知觉,但先天真
气川流不息。肉体在骚水渗发下,膨胀溶肿,又黑又紫,连那给骚水蚀化了的衣
着,也给迫碎了。

  二凤惊觉阴魔尚微有声息,因异宝之冠的炼钢柔也被破去,不敢莽动。那七
煞法坛修习以来,尚是初次应用,错认是天魔腐体,不敢介入,以免激发意外突
变,静待颠倒五行大混沌法制敌,致错失良机,给阴魔从从容容脱胎换骨。颤震
间,那副涨得又黑又紫的肉体,有的地方似在动弹。大片大片的紫黑色肉块竟然
陆续落了下来,只剩头皮没动。外壳腐去,形态业已换过。肉落处,现出一段雪
也似白的粉嫩肤肌,白嫩得如女人相似,滑如凝脂,鼻间隐闻一股子温香气息,
粉光致致,皓体呈辉,真是明珠美玉,不足方其朗润,香泽微闻。

  二凤心情於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些异样,猛一眼望到对方龙穴之下竖着一根玉
茎,雄伟粗长;乌丝疏秀,微微有两根青筋,从白里透红的玉肉之中隐现出来,
更显出丰润修直,色彩鲜明。丹红的龟头怒蛙张撑,圆厚更胜菇蕈,鲜艳亮射,
挺晃如锤,隔远也犹觉幅射炙热;不禁心中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立时红生玉
靥,害起羞来。不知怎的,觉出心神烦乱,再也收摄不住。猛觉阴风侵体,不由
机伶伶打了一个冷战,被天魔入侵。

  诸天界中只有天魔最是厉害,来无踪影,去无痕迹,魔由念至,不可捉摸,
不可端倪,随心生相,随机变幻,如电感应。二凤虽有防身法术,但淫心动处,
心灵稍一失了自制,魔头立刻乘虚侵入,再要仔细观察时,又什麽迹兆都无,已
深入「未那识田」的灵识根源,已非後天念海所为甄别。

  忽听阴魔鼻间似有嗡嗡之声,仿佛透气不出。人中间隐现出一根红线,渐久
渐显。哔的一声,从人中自鼻端以上直达头脑全都裂开,肉厚约有寸许。竟是连
头连耳,一张似分还合的人面皮便揭了下来。同时眼前一亮,竟变了一个玉面朱
唇的美少年。一双凤目倏地睁开,双瞳剪水,黑白分明,衬着两道漆也似的剑眉
斜飞入鬓,越显英姿飒爽,光彩照人。活脱脱是月儿岛火海中连山大师石壁印像,
不过年轻俊秀得多。鼻孔里有两条白气,似银蛇一般,只管伸缩不定。那三阳六
阴之气已经透出重关,呼吸帝座,真元凝固,骨髓坚凝,内莹神仪,外宣宝相了。
坎离之气业已出窍往复,分明十二重关业已透过,只是鼻孔间两道白气吞吐不休,
其势愈疾。

  二凤自从阴魔蜕囊变形以後,更由赞美之中种了爱根。这意魔之来,却难驱
遣,一任他凝神反照,总是旋灭旋生。加上魔头播弄,二凤当然难知所以,只觉
出心神烦乱,再也收摄不住。当下神思一荡,立时心旌摇摇,顿涉遐想,阴唇的
感觉锐敏起来,反映到艳红的朱唇麻麻痒痒,有着唇揩的意念,化为行动,就是
一双软绵绵香馥馥的嫩手挨向阴魔口边。阴魔鼻孔中两条白气触手突然散去,化
为一股五色淡烟。此乃两造蛇妖的先天淫气所积聚,连根喷出。外来淫气毕竟会
挑起内心排斥,有所制衡。如今淫根去後,不再为外来淫气所左右,内心亦无挂
碍,尽是从心所欲,淫心更炽。

  二凤猝不及防,被喷了个满头满脸,当时觉着一股子异香透脑,心中一荡,
春意横生,哪里禁受得住。此女本是水濑遗种,水濑淫性就是内分泌腺超卓忧生,
分泌到血液里的性激素比任何动物都旺盛。这些性激素就是使人产生情欲的驱动
力,所以水濑特别多淫。二凤一经引发,一缕热气自足底荡漾而上,使血脉奋张,
顷刻浑身微痒,无可抓挠,有一种说不出的难过神气。越发懒洋洋不能自主,竟
向阴魔身上扑去,胴体似能透出火般地紧贴着。

  阴魔在神思迷惘中,享受软玉温香,相偎相搂,觉得胸膛被被灼热的双乳炙
透丹田,巨敏感昂挺,撑抵二凤穴,隔衣犹觉热烘烘烫得阴唇颤抖,幅射直冲花
心,酸麻得痹入心肺。侬有情,卿有意,可恨的就是这冤家呆呆不入秘境,真真
急死了人!肉紧得把这可恶的人儿揽个结实。压力使乳头搏动起来,并像火一样
燃烧着,触电般的感觉从双峰传入大脑,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不由满腹幽怨,
难过的发出喘息声。由爱生恨,张开樱口,竟向阴魔肩上就咬。星眼微睁处,看
见那肩头竟似削玉凝脂,琼酥搓就的一般。心刚一动,樱口业已贴向玉肌,莹滑
香柔,着齿欲噤,哪里还忍再咬下去,只用齿尖微微啃了一下。爱到极处,春情
浓蔓,如发了狂一般,摆动娇臀,磨旋那可恶的龟头。阴魔玄功,全赖奸淫而得,
哪禁得起她这麽一番挑逗,口里微呻了一声,长臂一伸,也照样将她搂了一个满
怀,茎其炙如火,其坚如刚,昂首粗挺,拨草寻幽。二凤亦耸动蛇腰,把隙贴了
上去,立即被阴魔火热的龟头,压揉着阴阜上的阴唇、阴蒂,炙得壁缩紧抖擞,
热浪透达花芯,双双跌倒在珊瑚榻上任性颠狂起来。

  三姊妹感老蚌元气而成孕,容貌娇艳,再秉水濑淫根,媚骨天生。加上「天
府副册,秘魔三叁」更是以淫惑作主。二凤虽是三姊妹中最弱,也非同小可,色
香味肉俱全。成熟女性的娇媚风情,藏着性感成熟韵味。微弯的鼻子微皱,露出
挑逗神色。火红而俏丽的娇颜,泛起片片红霞,显得更加迷人,更是溢满着荡样
的春情,火热而炙烈,闪现出浓媚的饥渴神色,又似害羞。眼睛泛出水汪汪的媚
光,灵动的眸子飘荡着情深万缕,如丝媚眼中泄出流转眼波,若瞟若瞄,娇媚放
电,又似无底深潭,带点迷离似的模糊。一个眼神,一个浅笑,都是宜喜宜嗔,
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阴魔初会秘魔大法,目悦神移。二凤送上香吻,紧紧地堵住了阴魔的嘴,一
条柔嫩滑溜的香舌在他口中搅动,泻入甜蜜的香涎,散漫出芬芳潮润齿龈,充满
口腔。阴魔贪婪的力啜香舌,猛吞香涎。清凉的涎液导入丹田,阴极阳生,丹田
起热,窜充龟头,元阳聚结。犹幸二凤淫思泛滥,魔法出於欲念,无意识封锁淫
趣,施展鲸吞九吸,无乘阴魔失魂处,戮神夺命。更被天魔瘫痪了神经,全身火
灼酥麻,所有的力气於瞬间被抽乾,浑身发软。丰腴妖艳的胴体,温软如脂,既
酥又软,贴入阴魔怀中蠕动起来,轻轻厮磨,万千个毛孔透出丝丝热气,蒸发浓
洌体香,薰入阴魔鼻内。

  阴魔深深吸索,张臂拥抱,压下那肌肤丰腴的性感娇躯,火热酥软,相互磨
擦,胯下巨亦挺进穴深处。真确地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温暖与湿润,就像一团热烫
的火缠了又吸,阴道肉壁也起了水纹般的蠕动。二凤吃吃的娇笑着,笑得胴体抖
动,一面「喔┅┅哦┅┅」淫荡的叫着,在一个强壮男人的身下婉转娇啼,热情
地扭挺阜,送上敏感点或会阴处,挑逗得阴魔更全力冲刺,抽插剧烈。二凤被到
阴道炽热,头晕目眩,轻飘飘的畅美。若在暴雨狂风下,承受着男人暴风雨般的
冲击。热浪、急擦捣得二凤全身狂抖,那「啊~~嗯~~喔~~」似痛苦,又似
搔痒的春声,情不自禁地呻吟出来,彷佛要将淫欲全般叫出来的樱唇,特别娇弱、
特别软媚,变得凄婉哀伤的冶艳妩媚,勾人魂魄!隐隐带着一种荡人心魄的异样
魅力。惹来了更狂野的冲击,不时大起大落、前磨後摇,每一下套弄都令阴唇陷
下去又翻转出来,带出许多淫水;谷中那无比的嫩肉,被肉欲冲刷出刺锐的酥痒,
让她全身的浪肉都在发颤。骨子里的骚媚浪劲全被吸了出来,不堪刺激般的发颤
着,蠕动如蛇,紧贴住对方强壮的身体摆动不已,而无法自己。

  呻吟不断娇喘从喉间奔出,一双玉腿更是不停伸撑,有劲地凑上臀部,吞噬
火炽的龟头,炙入花芯深处,如被岩浆熔解,汩流出淫液如泉。只觉高潮的快乐
一波又一波地袭上身来,一次又一次地将她灭顶,驱使二凤任性颠狂,只觉美妙
难言。体内的深处,一股热烘烘的真气,慢火烧窑般流转,犹如被融化的熔岩所
吞掉一般,愈变愈热,化钢炼柔的热劲直达花心来,整个人都酥软了,就像燃爆
开来,由小腹中升起之燥热向全身蔓延,激情升涌充斥淹没了灵智。似已经被欲
火完全烧化了,保养许久的玄阴玉津顿时疾泻而出。随着阴魔的硬挺急抽,滋滋
有声,熔解的快感逐步迈扩,二凤挺送的更加浪了,噗嗤噗嗤之声不绝於耳。

  天魔无踪无迹,亦无实质,只随感应而至,唯我独尊,逆者亡,顺者生,专
克执着。所过处,定必孤鸿遍野,生态无存。在天魔主宰着灵识下,二凤经历着
非人体可自主的窍穴收缩压榨,小高潮频密无断,舒服的人事不知,魂儿像半昏
半死的飞上天际,下身的淫穴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泄阴精不止。二凤的淫液逃不
了污染,传播入阴魔法身。但阴魔的无相心法正投其所好,水乳交溶,循环汇聚,
内外夹攻二凤。任她修为如何深厚,也抗不了天魔播弄,被阴魔狐假虎威,恣意
蹂躏,仍是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每一次撞击都到达秘穴最深处的花心。
龟头紧抵子宫,吸收着从那流出的能量。穷搜尽刮下,极尽奸沟之乐,把摄纳之
元阴,交融直窜全身经络。一个天生异质,一个资禀纯粹,各得奇趣,达到性的
颤峰、欲的顶点,直绸缪到魔头去後,二凤也如醍醐灌顶,大梦初觉,元神已遭
淫火蒸发。谷已不知给插过了几千几百次,又疼又麻、又爽又酥、连痒带酸的发
烫,整个人在瞬间好像连骨头都化掉了的软绵,只剩下一团湿泥,及那欲仙欲死
的湿滑,慵慵软软的再起不来了。

  初凤元神出窍,入坛察视,才觉到二凤已是柳憔花悴,云霞满身。三凤不甘
二姐败道,更不晓天魔已退,妄想用天迷魂大法,引发天魔。朝顶门一拍,满身
仙衣自解,现出九个赤身女子,连同她自己,一个个露出俏生生的赤体。

  三凤蛮腰纤细,流线丰盈,丰乳高挺颤动,波涛跳动,幻出了柔美无瑕的汹
涌乳波,乳尖上鲜红绛朱,淡柔清雅,在乳浪中跃跳如虹。映着一身雪白幼滑的
肌肤,光泽温润,彷佛羊脂白玉。粉弯雪股,妙态毕呈,使两股间的小片黑毛,
长幼而弯挺,疏密适中,依稀见肉,更凝注目。修长的玉腿略略分开,微弯作势,
昂起略带羞涩的娇颜,狂笑一声,扑入坛阵中。掌先据地,倒桩竖立,让乌黑光
亮的秀发低垂及地,如流水波伏的向阴魔招手,引人入胜寻幽,沿那优美的背影
上抵香臀,高高翘起,又圆又挺,摆动出狂野的骚姿,骤显灿烂摈纷,眩人双目。

  蛮腰柔软婀娜,多姿摇扭,腿挥手撑,一扭一摆的,诱人想入非非。娇躯缓
缓旋转,倒立舞蹈起来,作出种种丑态,摇曳有姿,有说不出的无限风华。吊钟
形的乳笋离心前射,横绕娇躯运转,岭上猩红划出彩虹,欲招领私奔。一双欺霜
赛雪粉光致致的嫩腿,突地擘开平放,腿根处柔毫疏秀,柔顺鬈曲,掩映之间露
出玄阴含丹,小肉瓣艳红欲滴,微开翕动,令人舍生忘死。玉门中透出几丝丝似
有若无的微妙气息。有种火辣辣的性感,一种催眠的状态。

  阴魔闻到,愈觉精摇神散,昏昏沉沉,如醉如痴。就在这销魂荡魄之际,那
九个赤身女子倏地无声无色环拥四周,其中五女以腿叉挟托阴魔四肢及头首口部。
触口骚甜的香味引出阴魔舌尖,揩舔那溢出穴的薰液,化入口腔,酥酸遍体,愈
觉如醉如痴。立时神志一荡,俯首湿吻穴香唇,吸尽馥沃,更舌舔壁,琼浆津化,
爽透重楼。肩胛膝盖所搁的阴阜亦传来香软感觉,透沁每个细胞,催促肉昂首挺
拨。

  不知不觉间,阴魔已被架上三凤腿上,另四九个赤身女子,足勾那支托阴魔
四肢的四个赤身女子,四手扶扯阴魔,也以穴承托阴魔手心脚掌,凌空下降,巨
恰好插下三凤巢,玉软香温。洞嫩肉有如层门叠户,一层层缠绕着深入的巨,那
湿热绷紧的阴壁紧紧把巨裹在里面,猛然收紧,有如脉搏般不停地跳动。一紧一
吸之间,又刷又含,弄得兴奋无比,阳物轻轻颤动。三凤应老蚌的寒光以孕,得
蚌的天赋挟力,内更优生着柔韧的蚌肉似的膣肌,真像活生生的蚌肉,在亢奋嗡
合蠕动,真可连沙也磨出珍珠来。蚌肉合处,紧挟缩缠,转吐磨刮的挤榨,如有
蜜液淋浇,热绵泡敷。

  三凤平旋急转,竟能以道为轴心,三层阴壁凝聚紧合,紧匝卷缠肉,柔韧的
壁顶处抵荡龟头,随三凤转速而加重磨擦性趣。就像一团热烫的火缠了又吸,可
恨的凹凸细嫩柔润韧性弹力贴紧,酥酸无比,又酸又痒。每下旋转,那些肉摺都
快速擦过肉棒,集中一线,电激直上灵台,顿觉脊髓微麻。那种爽痒的感觉随之
扩散全身,令神志迷荡,销魂荡魄,鞠躬尽瘁,玄精倾巢而出,如江倾湖泻,喷
到她那不断扩张的花芯中,挤陷三凤花芯,直灌元灵。每一次的磨动中,巨也在
跳动,火烫的精液仍然在喷射,以秘传心法将股股热气款款送入,化成一道「极
光」穿越三凤的三尸元神。

  淫沟乃是二五交精,有蛇吞鲸嚼之别。寻常食物,也溶汇基因,所以多食肉
类,久而久之,也显出所嚼动物之特性,甚至显其形韵,成素食者慈,荤食者凶。
所以肉食者鄙,是食物中的基因汇入食者的基因内。鲸吞小鱼,无甚显彰;蛇吞
巨象,必被同化。噬吞越深,其亡越是彻底。满清吞噬中华,连祖宗也没了,反
不如小数民族,保有自治之份。

  渐渐阴魔法身变成透明直至淡化消失消匿入三凤牝穴内,替代了三凤的三尸
元神,更扯入那九个赤身女子,接收了三凤的修为及外相。初凤、慧珠虽熟悉天
迷魂大法,但从未亲身操演,不知三凤作法自毙,被反采撷。见阴魔法身消失,
还道剿灭了敌人,不知阴魔已顶化三凤外相。阴魔因一时未能消化三凤的肉身及
修为,而金须奴又未出现,才虚与委蛇,一同回到摆设寿筵的正殿。

  耳闻仙韶杂奏之声四起,殿中四壁尽是鲸烛珠灯,晶辉灿烂,大放光明;青
玉案上,奇花异果,海错山珍,堆如山积。初凤、慧珠高坐中案,满殿上鱼龙往
来,仙禽翔集,纷纷衔杯上寿,款宾献术,真个是变化无穷,极尽诡妙,虽是左
道魔法,却也令人心惊目摇,不敢轻视。初凤迥非往日持重敏练,有时竟仿佛醉
了酒一般,语言皆无伦次,简直反常,变了性情。

  飞娘知道那七圣魔法厉害,陷人不成,行法之人必要身受其害。初凤行法以
後,并未擒到一个敌人,其中定有差池。峨眉派岂是好惹的,既已成仇,怎能容
你自在?也许强敌业已深入,少时就要发动。想到这里,顿生巧计,以为事急劫
宝遁走作试探。乘冬秀所弄的幻景将完之际,亦取出自己带来祝寿的数十枚怀山
仙果,暗将炼就五鬼驱遣出来,持果献寿。初凤和众妖人事前不知就里,一见五
个模样狰狞的道者忽在殿中出现,俱误以为来了仇敌,纷纷惊扰欲起。

  飞娘见初凤神志果已混沌,自是心喜。易静、轻云等将到时,飞娘的法术刚
刚行完,殿中仙韶歇而复作。众妖人因飞娘闹过这一次把戏颇煞风景,於是忽视
了入侵警报,给易静、轻云、英琼等直入内殿重地。

  原来金蝉、二甄被阴魔送出殿顶五行微尘阵,超越海面,直飞迎仙岛落下,
与易静、轻云、英琼会合。因阴魔不现身,金蝉估量是二甄所救,二甄也不知其
故,只唯唯诺诺,克意套近,与易氏二童更性情相投,形成一个派系。後来经阴
魔收结成峨嵋七矮,与三英二云组成少壮派骨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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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节伪善灭口

  矮叟朱梅也从远处海面飞临,名为破宫取水;实在另有目的,更窥觊金庭玉
柱底下的天一金母遗书。吩咐易静姑,手持苦行头陀遗赠妙一真人的寂灭神钟

  ,用九天十地神梭,先将甄艮、甄兑、英琼、轻云四人穿行地心,渡入宫中,
以免神梭出土时,雷声光华惊动敌人。出土後,同往扰敌寿筵,分散敌人心神,
以便朱梅这里破神沙甬道中的四十九阵,可少许多手脚。

  千里神沙,犹如户庭,不消多时,七人望见前面地底青光潋滟,知已到达珊
瑚榭下。一同隐了身形,直扑黄晶殿。这内殿本是全宫最重要的所在,埋伏自然
不少。一则易静道力高深,见多识广,二则英琼双剑神妙,再有朱梅预先指示机
宜,更加身形隐住,即使遇见一两个宫中馀孽,无不应手伤亡,所过之处,势如
破竹,无声无息,一些也没有阻隔。只刻许工夫,众人不知鬼不觉地侵入三女摆
设寿筵的正殿不远。三女犹高坐中案,款宾献术,只管互为赞美,笑言晏晏,俱
不料危机瞬息,就要发作。

  这时阴魔三凤忽然从座中起立,手里擎着一个白晶酒杯,满盛碧酒,对众妖
说道:“忆昔纣王肉林酒池,被世人称为无道荒淫,伤耗许多财力民命。其实奸
淫乃玄天续世之基本,无淫行何来阁下肉身。此身寄存生命,命就是此身,岂可
任其长恨以非我有也!当有而享之,量各人财力而定。财者,交易之媒介,力所
付出之储备。藏之而不用,无异自我虐待。世人以为诟病,是酸葡萄心态,因无
缘叁照而已。不过古之肉林酒池,不过是今世之自助餐模范矣。有酒肉岂可无色
欲?通天教主也重申食色性也,但主先酒食而後色欲,我则为色欲鸣不平,此法
必先色欲後酒食。这酒海中储有不少俊男美女浮游,我等置身其内,同泛碧波,
诸位食指一动,告知小妹,便可指物下载与君共享。区区小术,无异班门弄斧,
诸位休得见笑。”

  说罢,将满头秀发披散,口诵玄天魔咒施展魔法,将翠袖一挥,满殿音声尽
止,灯烛光华全都熄灭,殿内外俱是一般漆黑,眼前只见云烟乱转,不辨一物,
遮隔了易静等人入侵的声息。

  转眼工夫,忽听阴魔三凤大喝一声,耳听涛声浩浩,酒香透鼻,众人觉着身
子微微动了一动,一座黄晶正殿已化成一片广阔无垠的酒海,除长案几座杯外,
原来景物不知何往。那阴魔三凤手中所持那只晶杯,变成亩许大小一个晶盆,银
光闪闪,直冲霄汉,结成一团皓月,清辉流射,照得上下通明,宛如白昼。众邪
方在同声赞美惊奇,忽闻细乐之声起自海上,一团彩云簇拥着数十个赤裸裸的仙
官仙女,各自骑鸾跨凤,手捧乐器,浮沉於海天深处,若隐若现。仙韶送奏,载
歌载舞,着意摹拟淫的动作,配合淫调露骨的曲词,戏假情真,全神代入那奸意
识,演奏出一片淫糜气氛,惹得众邪嚣哗四起,挥舞若狂,频呼安哥叫喊不绝,
蠃取乐坛天后威名。衬着这晶盆皓魄,上下天光,碧云银霞,流辉四射,置身其
中,几疑仙景无边的瑶池金阙,也未必有此奇丽。

  水中各种鱼虾介贝之属,俱化人身,只保留原来头首,附鳍带翅,在水中穿
梭般来往。雄性跃跳出水,大翻筋斗,以竖企的茎,率先插入水中,以溅荡的浪
花受评判品题,划分级数。雌性展演柔骨,弯身成圈,乳向外,在水面轮转,翻
滚中半身入水。乳球出水,则摇身荡乳,能以鲜红乳尖,划出圆圈为合格,成圈
的数目定优劣。乳画演完,转上阴阜,由隙喷洒水柱,而所喷高道,水量,时间
作计分。

  各嘉宾选择心头好,即由仙官或仙女带领,对号入坐,先色後食。一对对相
接,架上波涛上的金花架上,花袈上火焰熊熊。烧烤中,那些鱼虾在火上受炙,
雄性茎热炙膨胀,在内蹦弹,带给女嘉宾性趣无涛,有喷不尽的精液,直贯花心。
雌性则壁膨胀,炙热逼套男嘉宾鬼,有洒不尽的阴精。烤期不定,久暂由心,待
熟透才食之。

  众妖人在晶盆之内,手持原有青玉案上的杯箸,随意往海中舀酒,取鱼烤食。
局外人看去,却是具体而微,其中人物,与海蜃楼相似。不但那酒海仅有原来殿
堂大小,连众妖人都变成了尺许长短。易静知是魔家的寸地存身之法,虽比不上
佛家的粒粟中现大千世界,却恶毒非常。却还是不知所饮美酒是阴魔三凤的血光
;所嚼鱼虾实是鬼焰。

  阴魔三凤布局,志在初凤,不料初凤已为七圣迷魔所反噬,神魂不定,无心
饮食。许飞娘自持身份,不肯露体,只烤而食之。眼看殿中诸妖女、妖人正在狂
欢极乐之际,渐渐销魂蚀骨。所以众小辈群仙才能斩瓜切菜,如入无人之境,杀
得紫云宫鸡犬不留。

  晶盆前面酒波中忽然冒起一道红光。阴魔三凤首先大喝一声,收了妖法。初
凤在殿中原有准备,也早运元灵,将手一指头顶上悬的魔镜,一团暗影,立时发
出一片寒光,向来的红光照去。现出一个长髯飘胸,大腹郎当的红脸矮胖老者,
是北海陷空老祖门下大弟子灵威叟,大声疾呼道:“昔日连山大师那两枚朱环已
化成两个光圈,正摄着那五彩神沙,如彩虹经天一般往衡岳一带飞去。宫外已畅
行无阻,便连这座黄晶殿也是藩篱尽撤。”

  几个宫中主脑听了,顿时失魂丧胆,一干妖人也无不惊心,俱都面面相觑。

  忽然叭的一声,灵威叟脸上着了一个大嘴巴,半边左脸立时由红透紫,直打
得灵威叟暴跳如雷,茫目四顾,却见到一个矮老头儿现出身来,正是嵩山二老中
的矮叟朱梅。

  原来朱梅十万火急赶来,也不敢涉身沙障,於易静等人入宫後,带了金蝉,
到了神沙甬道出口,见前面五色光华乱闪,便笑对金蝉道:“这东西却也有趣,
将它毁了可惜。好在孽是紫云三女所造,与我们无干,且收下来,留待峨眉开府
时,给你们仙府添点景致。”

  他人作孽,自己得益,正是伪君子的手段,所以天残魔君周废魔高举和稀泥
的人道歪法,把妖邪渣滓保存下来,待地缺魔君邓矮魔的黑猫白猫歪法,培育出
贪污盛行。这都是他人做孽,与两个魔君无干。

  朱梅将手一扬,飞起一红一白两个晶彩透明的圈儿,钊轮电转,流光荧荧,
直往沙障之中飞去。转眼之间,耳听丝丝之声,红光白光越来越盛。对面数十百
丈的五色光华竟然越缩越小,穿入圈中,现出甬道原形。一直收到到了第三层阵
口,才悬空中不动。见阵内只是一片灰蒙蒙,仿佛轻烟薄雾相似,内中隐隐似有
银光青光闪动。那是陆蓉波复体重临,母子陷入无形沙障之内。

  朱梅等待地底起了一阵极轻微的炸音,虽是顷刻便止,知总图已被廉红药破
去,那红白两个光圈又复飞转上前。眼看前面一片浑茫,倏地现出十百丈五彩金
霞,丝丝之声响个不绝。起初只见里面光华微微隐现,直到金霞快被宝环吸尽,
才现出天遁镜与蓉波、石生二人所用剑光宝光。在各种光华围护中,蓉波与石生
闭目相背而立,背上还伏着一个少女,是她在宫内的患难之交的金萍,已有些神
志昏迷。

  天遁镜原是朱梅故物,首先飞回。朱梅将手合拢,一搓一放,立时便有一个
轻雷发出去。蓉波也为雷声惊醒,见救援已至,俱如绝处逢生,喜出望外。忙收
剑光法宝,跑上前去,先向朱梅跪倒行礼。朱梅手掐灵诀,运用玄门先天妙术,
对准空中宝环一指。那一红一白两个光圈,便带起两道粗约丈许,长约千丈,像
微尘一般的淡影,直往洞外飞去。

  当下朱梅为首,到九宫图前。离图丈许,将天遁镜,连同灵符、无音神雷,
一交与金萍,代破那外图。嘱咐金萍留下,将这面天遁镜照着那图,再将灵符展
动,用这粒无音神雷,对准图中主柱发出。此图一破,甬道中所有禽兽蛇龙水怪
之类,失了统驭,必定到处游行乱窜,有此镜在身,足可抵御。

  然後朱梅从身旁取出铁仙盾,照图中主柱掷去。此宝乃苦行头陀采取东海底
万年寒铁所炼,其形颇似一面护身盾牌,盾的上端是一个首,人在盾後,以先天
太乙真气驾驭前进。那口和目内自会发出百丈寒光,两条白气。寒光所到之处,
无论沙石金铁,遇上便即消融。再被那两条白气一吹,立时成了康庄大道。真个
是石流沙熔,无坚不摧,穿山行地,其疾如箭,瞬息千里。由外围飞行,直入内
殿,见了红药,朱梅便留下石生母子,由红药相助取那元命牌,自己同了金蝉径
往前殿现身。先打了灵威叟,才哈哈大笑道:“你这冒名顶替,不知死活的胖老
儿,竟敢在这时候赶来讨好卖乖。如不看在你那孽师面上,我一举手,便送你去
见真灵威丈人去。只打了你一下,敢不服气麽?”

  灵威叟哪敢招惹。好在朋友情分业己尽到,不敢再为留恋,先自遁走。紧接
着朱梅也将身形一晃,不知去向。初凤这才醒觉,金须奴也给弄得手足无措。

  原来金须奴毕竟得道多年,见识广博,认出那困虐冬秀的是血光鬼焰,竟落
入了苦主中。知道不论是连山大师,或是血神子邓隐,都是不是他惹得起的魔仙,
连忙动用当年朱梅赐下的紧急通讯求救。不料朱梅已早在宫外,下命令歼灭紫云
宫,鸡犬不留,意图为月儿岛上欺师灭祖的行为,尽力灭口掩饰。

  初凤先受七魔反攻,神志时清时乱,这时因受朱梅干扰,神智一清,勃然大
怒,将手一指魔镜,立时满殿俱是寒光,镜影中现出许多少年男女。易静等人承
灵威叟冲入时做成的混乱,隐形潜入。这矮子不迟不早的现身,惊醒敌人,把一
群小剑仙的突袭破坏了,看来是想两败俱伤吧。

  许飞娘一眼望见金蝉独自一个,正往阴魔三凤身旁扑来,因志在阴魔三凤身
边的革囊,不容金蝉得手,将手一扬,飞起一团红似淤血,软而透明的东西,光
华暗赤,时方时圆,上下飞扬,满殿充斥凶煞之气,魔镜寒光俱为所掩。阴魔三
凤早已惮忌这赤身教主鸠婆所传赤癸球,知是污秽不过,也暗中化出五火乾坤罗,
成一片透明光幕。这先後天之间的五行异宝,虽不能在阴魔的先天真气下发挥威
力,但本身的灵异组织却能隔绝了赤癸球的污秽,只容赤癸光线通过。众人才未
被淤血沾上,坏了道行,但隐身法吃那赤癸球一照,俱都现出身形。易静将预先
备就的灭魔弹月弩对准那团暗赤光华射去,光华似梭一般,正向当中穿过,立即
爆散开来,化为万点红雨,飞洒下落。

  ?易静飞起剑光直取飞娘;英琼、轻云双战初凤、慧珠;甄艮、甄兑合斗二
凤、金须奴;易鼎、易震,在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光华之下,到处穿飞,不时现出
上半身,用飞剑法宝杀害宫众,任何法术法宝俱不能伤他们分毫,甚是猖狂。初
凤已被英、云双剑逼得风雨不透,虽有慧珠死命保护支持,仍是无用。金须奴舍
了二凤飞往助,敌住英、云。初凤忙将秀发披散,口诵魔咒,施展魔家诸天挪移
大法,现出一道金挢,由一团五色彩云簇拥,往金庭玉柱中退去。

  二凤本是於奸淫中,被阴魔借天魔之能,采摘得剩下一个空壳,连法宝也无
能力祭用,那能是双童之敌,只能跟金须奴逃走。甄兑取出三棱戮魔刺,对准二
凤打去。这三棱戮魔刺,由海中恶鲨脊刺炼成,每根只能用上一次。发出去是一
条大指粗的银光,光尖上有三棱芒刺,在身上爆散开来,化成无数坚利的碎刺,
钻骨刺心,耗蚀精血。二凤被打在右腿之上,觉着腿一麻,忽又觉着裂骨般的奇
痛。好个二凤,当机立断。暗运玄功,施展魔教中解体脱身之法,将手一拍胯间,
起了一片烟光。一条白生生欺霜赛雪的玉腿横在地上,一声爆响,震成粉碎,自
身往金挢那一面飞去。

  倏地眼前一晃,矮叟朱梅重又出现,将手一扬,一团火球发将出去,打在金
挢上面,立时将挢炸成粉碎。金须奴不料来的不是救兵,竟是催命无常,益发吓
了个魂不附体,忙即一把拉了慧珠,抢向初凤身旁,将月儿岛得来的绿云仙席取
出,往空中一掷,化成丈许方圆的一片绿云。与慧珠两人双双夹了初凤,飞身云
上,电转星驰,往殿外飞走。朱梅忙运玄功,将手一搓,朝着前面一推,口中喝
道:“念你忠义,我索性回风助你一程吧。”

  伪君子就是讲得漂亮,美化他的恶毒行为。当下便有百丈寒辉,带着罡风吹
来。金须奴在绿云拥护中,怒声高叫声道:“你要杀人灭口!”

  将清宁扇朝着朱梅一挥,挡住罡风,却被扇风回撞那片绿云,疾如奔马,转
眼没入殿顶阵中。慧珠久居宫内,深知那只是死路一条,连忙趁清宁扇档着罡风,
跳离绿云仙席,再度潜入後宫池底秘窟。留得初凤、金须奴在绿云仙席中,漂荡
於殿顶阵中的五行合运微尘阵内。就在这几头忙乱中,二凤恰巧断了一腿飞来,
被扇风反撞弹後,尸横在追来的南海双童法宝飞剑下。

  那旁边的许飞娘心中惦记着阴魔三凤收藏的璇光尺和金庭玉柱中的宝物,几
次想飞近阴魔三凤身侧,俱被易静法宝飞剑绊住,终於暗从法宝囊内取出一条长
方素绢,上下一抖,立时便是一片白光,高齐殿顶,将易静隔住,自己则向阴魔
三凤冲去。阴魔三凤虽是会战金蝉,但眼中望的实是金须奴与初凤,系着人海囚
禁自己的秘密。听金须奴怒喝,更显蹊跷。一见二恶陷阵,也不吝惜这外相,气
化无相真身,借许飞娘招呼逃退的一喊,做个疏忽,叫出“哎呀”一声,让三凤
的肉身炸碎,法宝革囊却爆射金蝉身前,与金蝉拾得。英琼、轻云已双剑合壁,
迎截许飞娘去。

  阴魔气化法身,重涉仙阵,驾轻就熟,化入绿云仙席中。当此战火连天之际,
也无暇残虐二奸作报仇雪恨,也无严刑逼供之馀暇。可幸初凤已受魔头反噬,神
志丧失,如醉如痴,六识混沌。只需那无相心法附汇天魔变幻,主宰初凤反应,
套尽所询隐情。

  原来那初凤不甘心巧手灵龙遗嘱,传男不传女,誓夺紫云宫。老奸巨滑的巧
手灵龙为保那小孽种一条小命,临终撒下弭天大谎,以仙界神话「必胜石」引动
二奸贪念。但初凤宁为鸡口,不甘牛後,怕宫宝两失,必欲斩草除根。金须奴必
欲得那一点好处,暗通朱梅,泄露铁伞秘密。那是必需铁伞道人的鲜血洗濯铁伞,
才能穿越火海,所以当年巧手灵龙暗中主持夺伞,必要迫出铁伞道人的道家精血,
才转往月儿岛。二矮不悉秘辛,设计谋杀铁伞道人後,铁伞失灵。

  金须奴以照顾少主为名,设下陷阱,引冬秀滑足,堕入法力反撞,重击阴魔
前身,榨出一滴心头血,供铁伞试验。二矮果能进出火海,便扫尽洞内法宝,分
赠紫云宫之五奸,出头威逼利诱初凤,授权金须奴於人海残虐阴魔前身,为要他
的心头血,令之生不如死。

  阴魔心灵如遭雷殛,难解疑团,无心再理他事,先依心灵招唤,先往月儿岛,
探索心血的玄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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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七节必胜真相

  阴魔飞射到月儿岛来,面对全岛愁云惨雾,环岛波涛汹涌,骇浪如山,暗雾
蒸腾,湿云若幕,风却静得一点都没有。火海业已封闭,灰沉沉隐现着一片冰原
雪山,坚如精钢,就是那精於穿山地遁的人也休想入内。想起这祸首灾源,不由
气愤填胸,一声悲啸贯彻云宵。

  突然地底雷声爆响,冰壤震裂,火苗高射。接着便是震天价一声巨响,刹那
间,四面愁云低压中,冲起一根大火柱,直由岛中心喷出,上冲霄汉,上空暗云
也被冲开了一个大洞。烈火千丈,浓烟滚滚,弥漫天半,把当地天空全映成了暗
赤颜色。那根撑天火柱牵同那一排耸天插云的冰块晶屏,突似惊虹飞射远去,现
出全岛,宛如一个极大的破盆。四面断崖零落,中现一个数十丈方圆的大火口,
满地都是熔石浆汁所积的怪石,残沙满地,色红如火,硫磺之气,闻之欲呕,全
岛更无一个生物,端的炎热荒凉,无异地狱。

  真是上善若水,利万物而自居其污。万物得利,利从何来?那做福万物之源,
尽献其善,焉能不剩下污垢,是以好人命不长。

  阴魔的无相法身视烈火如无物,急剧冲下火口,也不觉丝毫炎热。那火穴深
达数百丈,自经地震之後,形势已变,到处满是沸浆熔石。但见火山口下石洞前,
那被斩断的守洞石人,在阴魔由它身边经过时,突然眼中涌起连串泪珠,汩汩急
流,像是向阴魔诉说那嵩山二矮的狠毒恶行,凄凉自呓,哀叹君子和而不群,不
聚无力。纵有巨象之宏,也难免受鼠辈的暗算。洞里面乃是一座广堂,石色如玉,
四壁上凿痕斑驳,见证着朱梅的欺师灭祖。毫无寸土完整的地面,却留有铁伞道
人那柄铁伞。

  原来阴魔前身失踪当日,岛上火山突然爆发。嵩山二矮自知手上缺乏阴魔前
身的心头血,难以推算收火时刻,不敢下洞。但贪婪不减,只利用了一个愚昧自
大的家伙,代为持伞下洞。才到洞底,忽然满洞金光云霞似万道金蛇闪得一闪,
引发出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当即把他全身震成粉碎,形神俱灭,留下了这柄铁伞。

  阴魔睹物思人间,忽见正面壁上却现出大师遗容影子,羽衣星冠,丰神俊秀,
望如大罗金仙,神态如活。满洞金霞乱闪,似见大师朝他微笑。随即金光彩霞一
闪即隐,铁伞即发射奇亮红光,精芒射目,熔缩流散。初现时高才三尺,精芒万
道,耀目难睁,当中裹着六七寸长一根圭形黑影,凌空直上。阴魔见物触心,识
海竟浮起了控宝心诀,默运玄功,怂身勘入。当中黑影化为七寸长短一柄宝圭,
落入手中。那疯蘼仙界的神话「必胜石」就是这离合五云阴圭。那三尺宝光竟然
汇入阴魔体内,带来了连山大师平生修为,亦开启了阴魔的三生意识。

  其实怎样的玄天异宝,也都要受限於用者修为。连山大师能以初成道之身,
击败当时已是千年道行的赤杖真人夫妇,全是两位与其师同时得道的师兄,天都、
明河两位长老,以其千年道行,暗中合运所致。

  连山大师知其子劫数难逃,还存侥幸之心尽其人力,修改离合五云阴圭为荫
护伞,护他潜修火海洞中,按时宣泄地火,结纳功德,以求改变命运。也在其身
上种下冬眠大法,令精子成孕後冬眠三百年。出生後,在「必胜石」神话下,必
需有此基因的血,才能运动铁伞入火海,成象齿焚身,於苟延残喘下,生不如死,
受尽折磨。待群仙四九重劫成形,才由幼妹严师婆暗中护持,应劫转身。阴圭虽
是威力绝大,却只是恰好前古异宝未及出世,雄霸一时。非将不曾出世那面阳圭
得到,阴阳合壁,难以抗争天劫。

  那石人本是火精,名叫火害,本是人与大荒异兽火汗交合而生,其形如猿。
因是天生异禀,从小便能发火,知连山大师有一部火经,可炼成火仙,则能吸取
太阳真火,随意运用,取之不尽,颠山覆岳,易如反掌。连山大师藏他入石人内,
护法守洞,为朱梅所斩。

  阴魔明了因果後,对身仇祖恨,发出无奈的哀叹,对此身世,既无可喜,是
无爱,亦无奈,也无可怨之处,更无依恋,一切都为绝地求存而来,暗恨天心莫
测。对乃祖的悲天悯人,也另有识处。既是天降大任,必先折磨其身心体肤,就
把大任降下众生吧,何必偏偏选中我。大智出,有大伪,天意劝善的词句,就给
伪君子利用。所谓万丈高楼从地起,就任你资质非凡,也被这咒语永远压落基层
底下。要是在劫难逃,何必曰善,自讨苦吃。长期活在黑暗的人,颇对众生的幽
暗面有着深刻的认识,非是强者长受恭维中所能透视。所谓仗义多从屠狗辈,也
不是知都正义为何物,只是对权贵的仇恨矣。一旦面临利益的选择,也是黑暗非
常。对弱者慈悲为怀,也是绝对浪费,更是自掘坟墓。

  意料火害有用到之处,便代祖传经。那火经就是离合五云圭上的离火规律。
阴魔用潜意识内所存的用法,扬手发出神圭,察亮离火真言,照向石人。宝光照
处,化为阴阳相生的五行真火的一个大火球包围石人。忽然金光云霞似万道金蛇
闪得一闪,惊天动地一声大震,当即把石人震成粉碎,四面更有千万根奇亮如电
的七色金银光丝针,其细如发,如暴雨飞芒,向着火球中心现出的小红人,环身
攒射,只是射离红人两三尺便即回收,当中留有一个大圆空洞。红人便是火害元
神,被困在内,受大五行绝灭神光线的洗练,毫光闪闪,闪烁不停,将元神炼成
形体。

  神圭墨光猛然暴长。精芒四射中,虽作墨绿色,却是奇亮无比,所到之处无
坚不摧。一头宛如撑天晶柱向上突伸,一头便往地底冲去,挨着便倒,连那火球
也被荡了好几荡。由宝光攻陷的深坑中,一股浓烟激射出来,地底烈火已被引发,
直射洞顶。晃眼浓烟由黑转红,化为百丈烈焰,其红如血,火力又大又猛,与寻
常火山之火不同。

  耳听轰轰怒鸣,火穴随即加大,靠近穴口的地面立即熔化,成为沸浆。洞顶
火冲之处,着火便即消熔。沸浆熔汁宛如瀑布飞泉,四下喷射,映着火光,发出
亮晶晶的异彩,壮丽无涛。上下四外的洞壁似雪山崩塌,带着千丈尘沙,纷纷倒
坍。这高达百丈,大有数十丈方圆的山洞,已成火海,全洞被烈火狂风布满,只
当中神圭和那火球所在之处,四外各有一圈空隙。

  只听一连串轰轰隆隆之声,现出一个井形大洞,一直向上开去,连熔石沸浆
都见不到一点。不多一会,便将那岛上数百丈的地底攻穿,一股烈火浓烟已激射
上空,晃眼升高数百丈。与旧火口前後对立,直似两根冲天火柱,矗立岛上,比
起初来所见,猛恶十倍。地底异声大作,宛如百万天鼓惊霆发自地中,全岛一齐
摇撼。仿佛一叶孤舟飘行於茫茫大海,突遇飓风,浮沉起伏於万丈洪涛之中,眼
看就被海中恶浪卷去光景。

  猛瞥见神圭上面飞起一片银霞,略闪不见,神圭已经收回到手内。圭上有人
发话道:“孙儿大功告成,还不快走!”

  阴魔一纵神光,往来路射去。飞出百里以外,才停身回顾,只见岛上满空都
是金光银霞,将月儿岛全部笼罩在内。宛如一口极大银钟,罩在茫茫黑海万丈洪
涛之上,直达海底。中有两股烈火浓烟由顶透出,火柱特高,直射天心,空中愁
云惨雾被冲开了两个大洞。远望过去,上半好似无数彩绢裹着两支奇大无比的红
烛,四边云雾也被映成了千万层冰纨彩毅,直射九天高处。

  先前所见羽衣星冠,丰神秀朗的仙人,在一幢银霞笼罩之下,悬空立在岛上
光钟以内,手掐灵诀,用剑向那火柱连指。火势越来越盛,突然连根拨起,朝空
直上。大师将手一扬,发出两片金光,将那离地而起的火柱底层托住。紧跟着远
远一声雷震,钟形银光忽隐,连人带火柱便同朝空飞起。一串霹雳之声响过,只
天心高处略有两道赤虹,由暗影中破雾冲去,刺空直上,晃眼高出重霄。再看月
儿岛,已整个不见,海上波涛仍和初来时所见一样。

  大师早就算定月儿岛他年崩发,必将引起一场大劫,特意安排将那地火先分
成多次发泄。无奈二矮贪婪,掠夺遗宝,斩断开洞石人,做成地火郁积,最後不
得不以本身元灵,将这隐伏地底万千年的烈火毒焰送往两天交界之处,连同劫灰
一齐化去。

  阴魔重归紫云宫,先入视金庭玉柱。探索得柱中,其他异宝尚在,独天一贞
水失踪。展开神光照览,贞水已在金蝉怀中,朱梅还在封宫搜索慧珠。

  原来阴魔离去时,许飞娘识得紫青双剑厉害,手扬处,数十丈长一道青光护
住全身。再将手连招两下,收回两处法宝。星飞电掣,直往殿外金庭飞去。金蝉、
英琼、轻云、甄艮四人挥动弭尘幡首先追去,六扇封闭好的金门已被飞娘用法术
震开,依稀还看见飞娘後影在前一闪。

  许飞娘一入金庭,便再将那用童男女头发炼成的天孙锦施展开来,化成一片
白中带青的光墙,将敌人阻住。弭尘幡冲上去,竟是异常坚韧。英琼一着急,首
先将紫郢剑放将出去,紫光射在青白光华上面,只听声如裂帛,哧地响了一声,
但依旧横亘前面,连一丝空隙都无。双剑合壁,光霞潋滟中,裂帛之声响个不绝,
那光华兀自不曾消退。实则天孙锦已支离破碎,各颗原子都无义利联系,只是不
敢擅先表达,独力承受迫害之苦,留下表面浮光惑人。

  渐渐听得金庭中有了风雷之声,算计飞娘在玉柱间闹鬼。英琼发急中催动纵
彩云,竟穿光而入,见金庭中的许飞娘手指一团雷火正在焚烧玉柱,根根都是霞
光万道,瑞彩缤纷。许飞娘见敌人追入,一丝也不显慌张畏缩,从法宝囊内取出
一物,往上一掷,便化成一团碧焰,当头落下,四外青烟索绕,护住全身,只管
注视雷火所烧之处,连头也不再回。英、云双剑吃青光敌住,虽然势盛,无奈许
飞娘的剑也非寻常,急切间尚难取胜。金蝉、甄艮的法宝飞剑只围在碧焰外面飞
舞,一些也攻不进去,竟不能损伤飞娘分毫。那玉柱被飞娘雷火连烧,柱上光华
已由盛而衰,地底雷声轰隆不绝。

  廉红药追入,将瑛姆灵符往前一掷。立时一片金霞,夹着殷殷风雷之声,照
耀全殿,光中一只大手,正朝飞娘抓去。金霞所照之处,许飞娘护身烟光先自消
灭。飞娘枉伤两件心爱法宝,惊愤交集,倏地将手一扬,便是一团大雷火打将出
来。满殿金尘玉屑纷飞如雨,飞娘已将庭中心金顶震穿一个巨孔,驾遁光逃走。

  那只神符幻化的大手,也跟着破空追去。

  易静、甄兑、蓉波、石生都陆续到来,主柱也越转越急,四围的玉柱也都跟
着转动。倏地庭中一道金光闪过,朱梅现身。原来这根主柱乃当初大禹镇海之宝,
此柱一折,不特紫云宫全宫化为乌有,这附近千里内的海面,俱都成了沸汤,贻
祸无穷。妙一真人从微尘阵主旗的记录,推算出此时此刻的开启玉柱心法,传讯
朱梅过来。当下朱梅只带了金蝉、石生二人,同往主柱面前,一口真气喷向柱上,
大喝一声:“速止!”

  那柱立时停住不转,风雷金铁之声全歇。朱梅两手捧住主柱下端往上一提,
那柱便缓缓随手而起,柱基处现出一个深穴,里面彩气氤氲,奇香透鼻。石生忙
将天遁镜往柱底深穴照去,金蝉更不怠慢,一展弭尘幡,随镜光照处,飞身而入。
底下乃是一个圆球般的地穴,里面奇热无比。四壁悬着十馀件奇形怪状的法宝,
当中珊瑚案上,放有一个光彩透明的圆玉盒子。盒前燃着一其细如丝的线香,香
烟散为满穴氤氲,幻成彩雾。

  那香燃烧甚速,只在金蝉取宝的这一转眼间,便烧去了多半。再加穴中奇热
无比,虽有弭尘幡护身,仍是难耐。等到金蝉挨次将壁间法宝取完,香已烧剩下
只有两圈。香一烧尽,地穴便要合拢来。这是地心真穴所在,如被葬在内,休想
得见天日。案上玉球,中藏天一金母的遗书。金蝉忙即上前伸手去捧玉球。那玉
球竟重如泰山,金蝉用尽平生之力,休想动得分毫。猛想起忘了跪礼通诚,匆匆
翻身拜倒。拜罢起来,那香已烧得仅剩半环,慌不迭地抢上前去,伸手一抱那球,
顿觉得轻飘飘的。金蝉又惊又喜,顾不得再取那珊瑚案,一纵弭尘幡,便往外飞
去。

  身刚出穴,朱梅已是面红力竭,周身白气如蒸。为探索「必胜石」踪迹,强
行支撑,待金蝉出穴,即把手一松,那柱落地,便听穴底微微响了一下,并无别
的动静。朱梅随将两手一搓,一片火星散将开来,往柱间飞去,那些玉柱便燃烧
起来。一阵乌焦臭味过去,妖气已尽,氛雾全消,庭中玉柱依然莹洁,透体通明。
内中宝物纷呈异彩,晶光宝气掩映流辉。

  金蝉首先跑到第三根柱前,见那盛着天一贞水的玉瓶果在其内,另外还有一
个葫芦。一同取下一看,上面俱有朱书篆文,写着“地阙奇珍,天一圣泉”八字。
两水一阴一阳,因人而施。朱梅将柱间宝物仍置柱内,照柱中开闭符偈,全数封
闭。庭顶被飞娘冲裂之处,约有碗大,也经朱梅将从柱中取出来的一个玉球掷上
去,行法堵住。

  但见殿顶空中,冬秀赤裸裸,血淋淋,缠身红光辉耀,浑身上下相继颤抖,
凄厉惨叫。金须奴、初凤处身绿云仙席的禄云霭中,一团赤黄色的光华从初凤身
内射出,料是反噬的七圣迷魔。这阴火将初凤炙得浑身炎热欲燃,骨软筋麻,神
志失常,叫嚣不已。两造如叁商二星,周转不停,发出鬼哭神号,交响不绝,满
绕地宫。

  朱梅估量三奸必在殿顶二仪阵中消逝,奈何慧珠这老蚌匿迹难寻,当下先将
金庭行法封锁,移设两仪微尘阵此间,笼罩全宫海面三千里方圆,然後挨次巡视
全宫。先施展玄门捉影搜形之法寻查後,逐处加以封锁。紫云宫面积何等广大,
饶是步行迅速,也耽误了不少时候,直至阴魔从月儿岛潜回。

  此蚌虽无留存价值,但艳丽犹胜初凤姊妹,所以转劫也不肯改变形貌。阴魔
已在乃祖遗识中,勘破全宫布置,就故意移动地下阵势,困锁老蚌於池底秘窟,
阻挠朱梅的捉影搜形法气。既可留代事後奸淫,亦好令二矮终日提心吊胆,担心
着老蚌宣扬他欺师灭祖的秘密。

  虽因金须奴这老畜的贪念,保留了阴魔一条小命,但也只是堕入了巧手灵龙
的圈套。兼且居心恶毒,令精神生活惨绝人寰,飘摇於生死边缘,生不如死。无
心行善,其善不赏;存心行恶,无害也该诛,更是阴险狼辣,百死不足而敝其辜,
必欲这老畜牲尝尽毒刑,形神俱灭,化作亿万微尘,也未能消弭心头之恨。可惜
朱梅未退,不敢明来下手,以免过早暴露了出入五行微尘阵的私秘。但也三入仙
阵,注血光鬼焰入绿云仙席内,围缠那老畜生,灌入锁骨穿心小修罗刑法。虽不
能在绿云仙席中,如冬秀般引入阵内五行,但也够那老畜牲受用。

  初凤凶残,但生不如死之苦则与她无关,家仇祖恨亦无她插手馀地,人生争
利,非生即死,也是解脱,今朝时移势逆,当然是她的死期,无需加以毒刑,艳
丽的娇姿颇堪作血影神光的炉鼎,无需暴殄天物。更必需留她那宫主之身份,以
歇止朱梅染指紫云宫的野心。兼且《地阙金章》中的玉石俱焚,是对剿杀群魔所
不可缺少,只她得其全豹。

  初凤已是神志失常,叫嚣不已,阴魔气化法身,只聚合巨,填入初凤穴,也
领略出这集人、蚌、濑基因的精华。於三姊姊中,初凤虽然不是每样质素都独占
鳌头,但综而合之,另有独特的淫趣。有着蚌的膣肉,挟力更胜三凤;有着濑的
激素,骚水不断;及人的性幻想,给迷神七圣的反噬,彻底弄翻了自制。更是疯
有疯的反应,可惜非是细细咀嚼之时。阴魔乘迷神七圣骚乱初凤识海之际,三尸
元神松懈若虚,注入玄精,施展九天都篆阴魔大法,印出地《地阙金章》的全文。
正要在绿云仙席中享受初凤,却从廉红药身上植有的信息关联,传来易氏兄弟失
陷的消息。

  那是朱梅搜索慧珠无功,才道出那神追了金线神姥蒲妙妙到崇明岛去,命英
琼与轻云将天遁镜带去拯救。易氏弟兄必是被困在铜椰岛上,由易静、蓉波、红
药三人前去通名拜岛,看岛主如何对付,相机行事。甄艮、甄兑、金萍、龙力子
由金蝉、石生带回峨嵋复命。

  阴魔自料三奸在仙阵中,如囊中物,故救人要紧,从二奸身上搜回乃祖法宝,
便遁出仙阵,穿水眼,直射铜椰岛去。虽神光快速,但得讯太迟。赶到时,其情
妇两子已被悬空高吊。追本寻源,还是归咎朱梅的灭口心切,令众人杀敌,鸡犬
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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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贪淫误命

  当英、云等四人同驾弭尘幡追许飞娘入金庭时,宫中妖人执事,业已死伤逃
亡殆尽。甄兑因不及追随英、云,刚要另驾遁光跟踪追去,不料旁边飞过一个妖
道,撞了个迎面,甄兑哪里肯容他遁走。

  这妖人是铜椰岛天痴上人弟子,名叫哈延,听许飞娘云宫渲染紫云宫三女庆
寿之铺张扬丽,不觉心动。年少喜事,不忌立场,往往就是误交损友,惹祸之端。
刚入席不久,便生祸变。不过思维有分歧,行为酿造叁差,後果会是迥异。哈延
未能习惯众妖人的当众宣淫,赧於露体,未有进食阴魔三凤的血光鬼焰,一身法
力尚在。

  易鼎、易震道力虽然稍差,所御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却是厉害无比,有此护身,
满殿横冲直撞,有时乘隙暗放飞剑法宝出来会敌,不问成功与否,众妖人不能伤
他分毫,有胜无败,先就占了便宜。妖人群起合攻,弟兄两个索性将神梭停住,
一干妖人俱当他们被别人法宝所伤,纷纷施展妖法,放出雷火合围。後见那团光
华逐渐缩小,妖人连同宫众,不由越走越近,万没料到易氏弟兄倏地暗施辣手。

  易氏弟兄等到敌人层层包围,突地发挥神梭威力,手掐真诀,喝一声:“疾!”
辟魔神梭立时疾如潮涌,往四外暴胀数十倍。太皓钩等厉害法宝从神梭上施光小
门内飞将出去。那神梭何等神妙,这一暴胀开来,首先是将雷火妖氛惊散。

  化成无数根数丈长的金光,朝四外射去。再加以宝钩、宝块同时飞跃,疾同
电掣。众妖人再想抵御,已是无及,也是被血光鬼焰烧毁元气,法力虚弱。伤的
伤,亡的亡,能全身遁逃的,不过才两三个。至於那些宫众,更是连看都未看清。
因海眼奇险,必需按时出入;只有几个奉职看守迎仙岛的宫众,才持有沙母,出
入神沙甬道,也不是投降反正,就业已死亡殆尽,不曾受伤的妖人也无从遁走。
走到哪里,俱有拦阻,只能作困兽之斗。

  哈延本因师门家法严厉,不敢在外面惹事生非,恰巧甄兑追弭尘幡擦过,哈
延越觉敌人欺人大甚,丝毫不留馀地,就将飞钹朝甄兑打去。甄兑竟被哈延的青
光扫着一下,受伤倒地。哈延方要再下毒手,易氏弟兄的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已
耀着金霞红光,电弩一般飞来。耳边当的一声响过处,青芒飞泻,那面飞钹被神
梭上旋光绞成万点青荧,散落如雨,转瞬在光霞之中消灭净尽。哈延见师门至宝
一旦化为乌有,也是又惊又悔,又惜又恨。不敢再作恋战,发挥本门最精妙的木
公遁法,以东方正木克土,仗着飞娘转赠的沙母和通天灵符,地行逃走,顺神沙
甬道遁出迎仙岛去。

  易震与甄兑虽是初交,彼此却极为投契,见甄兑受伤,把敌人愤恨到了极处,
也一指神梭,觑准敌人追去。光霞过处,冲激得那四外的五色神沙如彩涛怒涌,
锦浪惊飞,两下里飞行俱是神速异常,一前一後,早已破空升起。易氏兄弟这番
还加了点小心,恐又遭敌人暗算,并不探头现身,只从梭上圆门旋光中,觑准敌
人前面那一道疾如流星的青光,跟踪追逐不舍。哈延惊骇之馀,见易氏兄弟丝毫
不留馀地,益发咬牙切齿痛恨敌人,自料至宝已失,师父责罚在所难免。索性一
不作,二不休,拼着再多担些不是,将这两个仇敌引往铜椰岛去,岛上有现成相
克异宝,可以稍出胸中这口恶气。

  追逐中,易鼎也曾相劝易震穷寇莫追,但哈延一见神梭慢下来,即口出狂言
相激,易震自然益发加紧追赶,一直追到铜椰岛去。忽见前方茫茫海面,渺无边
际的浩瀚波涛,海天相接处,隐隐现出一点黑影,浮沉於惊涛骇浪之中。无数黑
白色像小山一般的东西时沉时没,每一个尖顶上俱喷起一股水箭,恰似千百道银
龙交织空中。二易生长在海岸,见惯海中奇景,知是海中群鲸戏水。铜椰岛已是
相隔不远,哈延早将求救信号放出。

  漫天水雾溟蒙中,果然现出一座岛屿影子,岛岸上高低错落,成行成列的俱
是百十丈高矮的椰树,直立亭亭,望如伞盖倏地。岛上弟子放过了哈延,前来拦
截神梭。易氏弟兄见前面哈延已登岸,飞入椰林碧阴之中,便一催神梭,往椰林
中追去。光华所到之处,迎敌各岛上弟子,齐往深海之中隐去,整排大树齐腰断
落,轧轧之音,响成一片。

  忽听一声钟响,声震林樾,那神梭竟不再运转,却弹丸脱弦一般,直往前面
云中峰顶所喷射过来的一团白气相接。被白气裹向峰顶粘住,休想转动分毫。旋
光停处,五条黑影伸将进来,二童倏地眼前一暗,立时便晕了过去。醒来业已被
捆住,吊在一间百十丈大小的圆形石室,壁上开有数十个门户。莲花宝座上面膝
坐定一个相貌清瞿,装束非僧非道的长髯老者。有八个童子,扶着莲花宝座。

  座後灿若云锦的两排羽扇底下,恭敬肃立一队童子,俱穿着一色白的莲花短
装,露时赤足,个个生得粉装玉琢,身材也都是一般高矮。数十个穿白短半臂的
赤足少年,在座前分成两排立定。

  这天痴上人得道已数百年,不知怎地会被他在这南海之西,铜椰岛岛心沼泽
下面地心之中,寻着一道与北极真磁之气相通的磁脉。南北阴阳两极真磁相隔一
千零九十三万六千三百六十五里,精气混茫,仙凡俱不能有,又系天柱地维,宇
宙所托,真磁神峰大逾万里,无论多大法力,俱难移动。凡是五金之精炼成的宝
物,遇上均无幸理。正邪各派群仙中只有三五件东西不怕收吸。天痴上人将那片
沼泽污泥用法术堆凝成了一座笔直的高峰,引太乙元磁之气上峰尖,使七百里内,
凡是金属的全被吸去,几经勤苦研探,竟能随意引用封闭。

  只能借天地之威,处一丸之地,克制九天十地辟魔神梭,天痴上人便狂妄自
大,自命不可一世,认为易周应该把他的居处姓名告知子孙,免得犯了他的规榘,
给自己丢脸。为扫易周面皮,要处治易家两童,却又毕竟心虚,以先罚自己徒弟
作为显示公平,自欺欺人。打得哈延雪白的前胸後背,满是紫黑色肉杠,交织坟
起。

  阴魔聚化在旁,心中有气,更因收纳了乃祖修为,自视更高,平生所弥聚的
戾气,已蠢蠢欲动,家仇身恨已否定了人间有爱,只等打完妖徒後,就闹它一个
狗走鸡飞。

  忽听远处传来三下钟声,通传有人拜岛,上人到了前面浴日阑会会客。先前
行刑二童,取来丹药捏散,溶入水里,着朝哈延喷去。那麽多条鞭伤,竟是喷一
处好一处,等到一瓶子水喷完,哈延已可起立。上人回座,其首徒柳和领了易静、
陆蓉波、廉红药三女,历阶而升。

  易静早看到两个儿绑吊在里屋之内,心中有气,并未形於词色,从从容容,
躬身施了一个礼,说道:“晚辈易静,因往紫云宫助峨眉两位道友除魔,事後才
知两个舍追敌未归。奉家父传谕,命晚辈同了瑛姆门下廉红药,极乐真人门下陆
蓉波,来此拜山请罪。就便带了两个无知舍回去,重加责罚。不知上人可能鉴此
微诚否?”

  表明背後靠山众多,除自家的祖父易周,师父一真上人外,还有峨眉、青城、
瑛姆三派,真若大军压境前的先礼後兵。上人只得以笑掩饰内心的慌张,指着哈
延对三女道:“令辈追到岛上,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将我数千年的铜椰仙
木撞折了七十四根。我想此事衅自我门人所开,专责令,未免说我不讲理,心有
偏向;如果专责哈延,未免又使众门人不服,说我畏惧令尊,人已打上门来,还
一点不敢招惹,未免说不过去。本拟用蛟鞭当着令打完了哈延,再同样代令尊责
罚子孙,然後命人送他二人至玄龟殿,请令尊来此,将我那七十四株铜椰神木医
治复原。哈延已经挨了一百馀下蛟鞭,令辈却是身上尘土未沾。就这麽放走,纵
然令尊家法严峻,将他二人处死,我们也未看见;万一护短溺爱,哈延也打得略
有一点冤枉。我想还是由我处治。令辈照他数目领责,也决不使其多挨一下。如
何?”

  那易震素来刁钻,一听天痴上人色厉情虚,连乃祖也骂其内。反正难免吃苦,
把心一横,忍不住破口大骂道:“不要脸的老鬼!用障眼法儿打门人,还好意思
说嘴。你看你那孽徒身上有伤麽?”

  天痴上人原不护短,家法也严,只因来人将他心爱仙木撞折,才动了真怒,
执意非打来人一顿不可。明知打完之後,众门人必要徇情庇护,虽未授意医治哈
延鞭伤,并未禁止。进来时看见哈延身上伤痕平复,并未在意。及至被易震一驳,
匆促中,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勃然大怒道:“小畜生,无端道我偏向,
难道我还怕你祖父易周,成心弄假不成?我也照样用障眼法儿打你,打完也给你
医便了。”

  阴魔戾气激发,闻上人言语嚣张,不甘由易静示弱,发动九天都篆阴魔大法,
煽动廉红药这淫奴。在红药的意识中,也只觉是一时冲动,娇声斥责道:“由来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你这老鬼自恃一个小小磁峰,包庇罪孽,混淆是非。
是公平的,就应把孽徒拦截在岛外,依规服罪。窝藏歹徒,与匪同罪。只毁了几
株朽木,尚未伤到你这不要脸的老鬼,你好要感恩戴德了,还敢绕舌,真要姑奶
奶将你这狗岛翻过来不成!”

  看廉红药平日为人,矫揉造作,一旦被劈开门,撕下云英面具,泼起来何真
够味。天痴上人竟回不出什麽话来,眉头一皱,毕竟挂不住面来,勃然大怒道:
“难道我还怕了你不成?既犯我铜椰岛,决难宽容。我就打了他们,看你怎样翻
过来。”

  上人说罢,便命行刑。阴魔也已祭起离合五云阴圭,夹杂血光鬼焰,红光照
耀。一时间,各人都错认是对方出手。在离火将发未发之际,猛听钟声连响,一
道青光飞入,一个穿白半臂少年现身跑禀道:“磁峰上起了一片红光,磁气忽然
起火,请师父快去!”

  言还未了,就在这忙乱之际,满室添上金霞,圆门外现出一个赤足驼背的高
大老头,声如洪钟,大喝道:“痴老头,别来无恙?你这麽大年纪,还欺凌後辈
则甚?人我带去,你如不服,岷山白犀潭寻我,不必与人家为难。”

  说时,早把手一招,易氏弟兄绑索自然脱落,刚巧被易静一手一个接住。地
下两妖童的蛟鞭已打了上来,蓉波手指处,两片碧荧荧的光华将蛟鞭接住,绞为
两段。一阵霹雳之声,连乙休和易静等五人俱都不知去向。阴魔尚未心甘,待要
发难。

  上人因全岛命脉,存亡所关,已一指宝座,疾同电闪,驶向磁峰。阴魔神光
飞射,比天痴更快,看到磁峰人不能近,朱梅只在磁峰上放起幻火,使敌人误以
为勾动地心真火,使其内燃,闹了个手足无措。上人飞驶到磁峰,朱梅已溜走,
磁峰要紧之处仍是好好的,并无动静。阴魔从乃祖遗付意识,尽悉朱梅来历,知
朱梅不具好心,以时机未熟,不想打草惊蛇,更犯不着为奸徒作嫁,便放过铜椰
岛,转去救援神。

  阴魔凌空射达崇明岛,神光搜索下,竟探不到妖孽盘据,全岛亦感应不到任
可妖人,不禁对蒲妙妙的妖法,有高深莫测之感。只扫描到岛中峰顶妖气蒙,幻
出蜃影憧憧,英琼、轻云在峰顶为蜃影所迷。

  那英琼、轻云二女从紫云宫御剑飞来,一路上尽是无边大海,骇浪滔天,波
涛山立。忽然前边海面上卷起一阵飓风,天际阴云密布,激成一片吼啸之声,震
动天地,海水被风卷起数百丈高下,化成好些根擎天水柱,在怪霾阴云中滚滚不
休,前面岛屿已在阴云弭漫之中失了影子。二女知道这类水柱力量绝大,打算绕
越过去,那些水柱却倏地发出一片极凄厉的怪吼,飚驰电掣,齐向二人挤拢。轻
云首先觉出啸声有异,以地隔崇明岛又近,不禁心里一动,疑是妖人弄鬼。英琼
早娇叱一声,一按遁光,直往水柱丛中穿去。轻云也得将身剑合一,跟踪直穿过
去。这一紫一青两道光华,恰似青龙闹海,紫虹经天,那些水柱虽有妖法主持,
如何禁受得住,只听霹雳也似一声大震过处,头一根水柱挨得最近,先被紫光穿
裂,爆散倒塌,银雨凌空。所过之处,巨响连声,那麽多的高大水柱,转眼工夫,
纷纷消灭。前面青螺浮沉,一座孤岛,业已呈现面前。

  岛上岩壑幽深,花木繁秀,四面洪涛围绕,颇具形势。沿海一带,奇石森列,
宛如门户。二女驾遁光分途搜寻,抵全岛中心,见一座高峰,矗立前面,峰顶仿
佛平广,叁天直上。峰顶直塌下去,深约百丈。像是古时的一个大火山口,年代
久远,火已熄灭。又经了人工布置,把穴底填平开辟,约有百亩方圆,自上望下,
形若仰盂。当中一片,地平如镜,石比火红,不生一草一木。近地十馀丈的一圈
峰壁也都齐整整往里凹进,形若仰盂,北面略高,似有一座洞府,隐在壁内。

  二女见石土布置,处处暗合奇门生克妙用,更听得神长啸从下面传来。轻云
不敢轻率闯下,却想引敌露面,便取了一件法宝,朝下掷去。这是寒萼的小玩意,
声势却是不小,却无甚威力,更驱散不了幻影。阴魔心知那蒲妙妙巢穴定必深藏
地底,要给她来个拨草寻蛇,这小玩意的声势可掩饰自己的施为。自兼并得乃祖
修为後,阴魔的第七层骤化已威力深厚,唯是还需借五行有相法物引发,真气导
入宝光,缩压碰激而泄,冲击成雷。

  一片五彩霞光,才行打落地面,竟似点燃了一座火池,忽然轰的一声大震,
化作万千团雷火,千百丈烈火红光,夹着一片烟云,比电还疾,立时喷将起来,
二女忙运剑光护身升起。就在这起落停顿之间,那麽声势骇人的烈火烟云,竞如
昙花一现,转瞬消灭。适才所见那座火山穴口,已经不知去向,已变作了一座完
整的峰顶,上面杂花群树,绿色油油,红紫芳菲,争妍斗艳。那座火山穴口,已
经不知去向。

  英琼英琼执意说那峰头是五行挪移妖法的障眼法,妖人怯敌不出,下面必是
妖穴,硬要双剑合璧,将青紫两道剑光,汇成一条数十丈长的彩虹,向刚才那洞
穴现处攻去,在尘雾弭漫中,上下冲突,恍如电闪龙飞。满峰花草狼藉,枝干断
折,沙石惊飞,声震天地。

  阴魔则暗中用神光探索妖人反应,果然妖术被破,法气回巢。追朔得约有三
十馀里外,环岛丛山中,一面凹壁大洞处,形势布置,与峰顶蜃影一般无二。感
应出妖气流转,飞出一道白烟,现出一个周身穿白,容颜妖艳,短衣赤足的少妇,
是金线神姥蒲妙妙媳玉飞来凤四姑。这妖妇淫质天生,挺胸晃荡,硕臀翘弯,摇
曳生姿,毫不掩饰对性欲的渴求,发放自然的天濑。

  两性之间,贵乎坦诚率真。多少令夫妇反目的婚外情,起因就是性趣不协调,
皆为女方矜持掩饰,自欺欺夫所致。妇女惑於性事为耻,抬而高之为奉献,要求
回馈,变成任性勒索,自视为主宰。终於:由「误会」而结合,到「了解」而分
开。此「误会、了解」全属六识尘埃,那个是「误会」来,那个是「了解」处,
真个天晓得。人文科学永远都是错误的。归根究底,就是因社会压力或自身欲求,
人永远不说真心话。错误的资料,所引导出来的理论,那能不错。

  但众人皆醉中的独醒,也鲜能入群,必为众所弃,甚至无力自保。所以玉飞
来凤四姑之流,只能堕入邪教。更象齿焚身,遇到阴魔窥觊蒲妙妙的妖阵玄奥,
又那能不飞蛾扑火。

  阴魔现出冯吾美貌,聚拢颠倒迷仙之法於目光之中,射出情深款款。凤四姑
这姣婆遇到脂粉客,四目交会中,只见闪闪霞光,幻出雄威茎,伸缩转舞,龟头
抖起重重圈影,诱卿注目入重圈深处。凤四姑目眩神荡,随巨神游,即堕入迷。
一股阳气由凤目透入,炙得面红睛湿,神彩娇艳,衬托出目中水盈,珠光晶亮。
阳气直涌下丹田,鼓动得心跳澎湃,娇躯微震,乳头缩硬,画起衣裳上阵阵波纹,
若冲衣欲出,也若向情郎招手,诱君入瓮。自身触觉更添敏锐,扯牵花芯,令穴
潮涌动荡,赘累腰臀,酸麻软摆。多年炼就专长淫毒之气散放出来,成了一团白
气围绕全身。要亲近玉人,心心相印,必须深深沾粘这淫毒之气,为所扣押,给
玉人一个保证,也是女性的自卫。

  但世事总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阴魔的无相法身,无挂无碍,妖妇只能得
到一个虚假的保证,那能不堕入万丈深渊。阴魔初试迷仙法,竟邂遇此天生淫质,
虽是无相心怀,亦生依恋。无奈蒲妙妙匿法精密,要在此淫妇身上学来,不得不
发动血影神光,不无可惜。

  欲擒必须故纵,阴魔吸尽淫毒之气,任由遍游全身血脉。一阵阵亢奋推展元
气,热烘烘的烧灼每个细胞,尽情膨胀起来,融和舒畅,懒洋洋的筋脉不愿劳顿,
欲长驻温柔气流中。淫气滋长,亦无宣泄之隙,齐齐涌入下丹田,聚成火团,涌
入了本来已是巨的肉茎,令巨之巨,更上层楼。幸好阴魔非真的主宰被夺,不想
吓煞佳人,凝神收茎为只比一般尺码稍壮,力求模仿受制样子。

  凤四姑已欲火内焚,眸中水雾已泛淹眼珠,半闭难开,却阻隔不了淫光闪闪,
水雾中看阴魔,更添色彩,恨不得和水吞噬,永黏沟结。鼻翼尽管扩张,也中和
不了血脉翻腾。见阴魔被淫毒之气所主宰,更无暇细察其伪,更因自来未有失手,
亦无心细察。娇呼喜叫,抖散全身衣着,飞扑前来。

  黑润的秀发如彗星罩来,一双水袋形的乳房如锤挥舞,先纤细的腰肢直轰阴
魔身上,热中带荡,其软软的冲击力透憾心怀,令翻腾的血脉更凝激励,破茎欲
出。秀长的四肢亦继至,如若一头雪白硕大的蜘蛛,张牙舞爪,网罩而下。娇躯
未到,阴魔衣着已先离体,长发再由妖妇身後拂朴上来。面庞被搔得酸痒,鼓励
体内淫气,澎湃激荡。更透澈丝丝淫香,贯注灵台,濒添醺醉,令淫火临风,破
体欲炸。

  悉时,蜘蛛拥挤入怀,柔嫩软滑的乳房压下阴魔胸腔,火热却不灼烫,点燃
那无边欲火,瞬间燎原,丝丝霞雾,已泄出炮口。更添一身白肉,其软如棉,拥
之若无着处,令人紧张急迫。寻常修士已可等不及剑及履及,即可一射如注。难
穴波涛颠簸下,还先来个深深一吻。芳香的唾沫,涡回齿腔,先行导出真气,注
入猎物丹田,代守玄关,妖妇还怕猎物不济事呢。

  一般妇女在社会意识下,以男上女下的被动为天经地义。实则妇女的性欲感
觉处,散布甚广,非如男士的集结龟头。更长久受力於一处,知觉渐次迟钝,又
羞於启齿。纵是扭腰抬臀而迎合,也被目为淫荡,因一旦采取主动,一般汉子即
告弃甲仞兵,是以为历代权威人士所诟病。世俗意识形态之下,妇女未敢在亲夫
胯下放肆,只能裨益奸夫了。

  妖妇自认擒下阴魔,当然主动在手,移勘就船,套巨入穴内。一时阴阳触合,
巨的炽热元气,排山倒海的冲入花芯。茎的爆炸,带给阴魔无法形容的性趣。洪
流的暴泄,阳极阴生,灵台泛遍寒流,转投极边冰川,急匆暴缩,倍驱热浪,扫
荡全身每个细胞,享受到劫後清宁。

  妖妇花芯纳入狂飚的元气,疏导不及,穴若化熔岩,波涛起伏,擦磨阴魔巨,
激化成无可操控的性趣,蔓延百脉,回荡每条筋络。花芯内那熔化似的抖擞,解
散任脉藩篱,直淹三尸元神,狂嗥失控。淫气带着阴魔的元阳,汇聚妖妇的元阴,
解化妖妇每个细胞,炙熔膨涨,若化入太虚初火,重归混沌。

  火势蔓延,阴阳互动,经柔软的乳球回馈阴魔心脉。点起阴魔那静极思动的
淫念,抽拉巨,扯索花芯热流,舒缓妖妇任脉灵台热压。妖妇阳击阴生,寒气冻
抖经脉,四肢抓拥阴魔,浑身擞震,若火海围拢阴魔,把热流重新挤回阴魔体内,
也带回淫妇体内的感觉,这才是心心相印的最高境界。毫无矫揉造作,肉体互触
之处,若把脉的觉到对方的脉冲,共谐频震。

  淫气团周游於二淫侣体内,如太火重朔混沌,不歇的爆炸,配合妖妇的狂嗥,
令阴魔乐不思蜀。与那些标榜贤妻良母的自我腊封,如乾尸腊像无异的感觉,真
是天渊之别。可惜新成的太虚,感应到远来的剑气。

  鲁莽的英琼强拖轻云,依初时的幻影洞穴处,攻入所见火山穴口,穿了数十
丈深的一个大洞。计算适才所见火山穴口的深度,已将到底。仍是石土,并无异
状。凿入甚深也不得要领,才知上了人家的大当,肯依轻云劝解,重新搜索沿海
岩洞,转向沿岸寻来。

  阴魔虽惜淫质难求,但亦知缘仅於此,借淫气聚积龟头,放出玄精。妖妇早
已尽解藩篱,当然受害极速,九天都篆阴魔大法直拥妖妇三尸元神。阴魔无相法
身即消失在凤四姑体内,故意朝二女现出身影。英琼一指剑光,飞上前去。只管
剑光追逐,疾如电掣,却无碍阴魔凤四姑在空中奔驰,竟与紫郢剑一般神速。轻
云的青索剑光合璧追来,也阻不了阴魔凤四姑奔往下面洞去,引二女入窟。

  阴魔凤四姑依那留存的意识启开石门入窟时,已得妖阵的大概。里面地方甚
大,合洞光明,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
驶,旋转不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
赤足,豹头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光丝密
网中,倒吊着神。

  那神在迎仙岛空中盘飞时,江苏崇明岛金线神姥蒲妙妙带着乃三手仙郎蒲和,
应许飞娘约请赴会。蒲和不知死活,竟敢妄想收神为己有,不料一照面,便被神
抓裂投入海中。蒲妙妙心痛爱,看出神威力不寻常,除却引它回去,用岛洞中设
置的三七轮和碧血神焰,将它制死,以报杀之仇。当下便一纵三七遁法,诱敌逃
走。神贪功不舍,被三七遁法诱来,一到便被三七轮上发出来的金光线绑吊起。
再由凤四姑发动碧血神焰,打算用妖法将神炼化成灰。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
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残好些。

  那蒲妙妙妖法另成一家,邪术也颇惊人。所炼法宝,俱须有一番设置,不便
携带赴会,才给神爪裂了子蒲三郎。所谓入门难,是难在得其匙,既得其丝头,
则抽丝剥茧,无所秘矣。知虽易行却难,要布此阵,可非经年屡月不可,何似取
其现成。那非消灭蒲妙妙不可了,莫如借刀杀人。

  二女跟踪追到凹壁正中的洞门,两扇满绘符的石门虽已关得紧紧的,洞门里
冒起一团极浓的白雾,但已给阴魔凤四姑暗中解了符的法力。可惜二女虽然感不
到法力回旋,也不敢攻坚,但蒲妙妙即可发觉。阴魔凤四姑急须催促二女,知英
琼性急,可虐引蛇。於是移向炉旁,披发仗剑,往炉中一指,便从炉中升起一团
绿火,向神烧去。那碧血神焰甚是厉害,只这一半日之间,神铁羽竟被烧成遍体
伤残,但先天灵觉竟未受阻碍,即觉到眼前凤四姑是阴魔入体。所放碧血神焰也
无甚杀伤力,悟出阴魔凤四姑用意,故作哀鸣不已。

  石门外,英琼耳边渐闻神长啸之声,心中焦急,不问青红皂白,便指剑光往
门上冲去,轻云飞剑在旁相助。石门火花四射,烟雾蒸腾,顷刻粉碎。猛然眼前
奇亮,千万道又长又细的金光,扑面射来,同时又是一阵大震过处,地底火花飞
射,四壁凹处无数小洞穴中,像炮火一般打出许多火球。那千万道金光也在空中
交织,成了一面密层层的光网,当二女头上罩下。二女忙将双剑合壁,化成一道
长虹,在光网火球之中上下冲突。那光网破了一层,又是一层,地底火花和四壁
火球,更是随射随发,越来越密,风火熊熊,甚是震耳。

  外表喧吓,其实难符者极多,怯而不进是自取其败。阴魔凤四姑加大火势,
令风火声中,渐听神鸣声越急。英琼恐神被妖光炼死,把心一横,径直冲破千层
光网,把那蓬蓬勃勃的千丝万缕金光,往外抛出,直飞进去,见里面地方甚大,
合洞都成青色。正中有一个矮小法台,台上立着一个大转轮,飚飞电驶,旋转不
休,那千万道光丝便从轮中发出。轮後高坐一个身穿金色坎肩,赤臂赤足,豹头
环眼的胖大老妇。左侧也有一个法台,台上有一座丹炉,炉前不远,光丝密网中,
倒吊着神。适才逃走的妖妇正站向炉旁,披发仗剑,指起炉中一团绿火,升向神
烧去。

  英琼剑光绕处,倒吊神的光丝先已冲破,神便已脱绑飞起。二女忙用剑光将
它护住,往外冲出。蒲妙妙不舍仇敌逃脱,隐身追了出去。正好给阴魔凤四姑详
究妖阵精要,收纳符。

  英琼素来把神爱如性命,几曾见它吃过这等亏苦,把妖妇恨如切骨。安置下
神,便再飞将下来。轻云已听得下面山崩地裂之声,金光火云中,碎石尘沙飞扬
而上,怎能任其孤身入险,只得跟踪同下。紫青双剑便朝阴魔凤四姑射去。

  阴魔凤四姑知蒲妙妙已发动阵势,对妖阵精微,必难及其深悉。若被瓮中捉
鳖,自己可以无碍,但二女则大费工夫了。只得气化法身离去,留下凤四姑躯壳,
任由长虹卷处,血肉纷飞。

  英琼收回剑光,从妖光邪火中,去杀金线神姥时,却见法台上妖轮依然悬转,
金光如丝,千条万缕密层层抛射不已,敌人却不知去向。英琼性暴,剑光朝着妖
轮乱绕乱转,一片爆音,密如串珠,连轴带轮,斩成粉碎,只剩残馀下来的妖光
邪火弭漫四外。剑光飞过,先将大的一座斩裂瓦解。正要再破去那座小的,猛听
妖妇在暗中大喝道:“此乃红发老祖五行神炉,贱婢毁它不得,看我仙法取你狗
命!”

  言还未了,剑光过处,炉鼎碎裂地上。忽然天旋地转,四外尘昏,除剑光所
照之处,到处黑雾漫漫,神号鬼哭,一片沉沉黑影,已是当头压下。轻云猛地想
起妖妇会大挪移法,定使移山妖术。忙将天遁镜取出,放出百十丈金霞,竟照不
见底,敌人更是声影毫无。上冲、横闯了好一会,总是不能出险,被颠倒五行挪
移乾坤迷形大法所迷惑,无论往何方飞行,均被受迷法颠倒,自行移向下面。阴
魔详审大法,趁神在峰顶上和妖妇飞扑,炸开盖掩。恰巧易静离开铜椰岛後,奉
命赶来。

  那易静被乙休的霹雳遁光带离铜椰岛,到一座绝高峰顶。只见四外云气混茫,
千百群山,只露出一些角尖,环绕其下。上面满是奇松怪石,盘纤攫拿,乘着天
风,势欲飞舞。偏西角顶边上,繁阴若盖的老松下面,有一块平圆如镜的大盘石,
石上设有一盘围棋,残局未终。矮叟朱梅也追到,算计英琼、轻云二人往崇明岛
救援神,尚欠一个帮手,命易静前往,由廉红药领了蓉波、易鼎、易震三人,同
返峨眉。

  易静一到便见神迥非初见时神骏威武,大有不敌之势。运用法宝飞剑攻上前
去。蒲妙妙情知万难抵御,暗中咬牙叹息,便自化成一团白气逃走。易静忙着救
人,从盖隙处看见黑暗沉沉的下面,时有剑光闪动,便用灭魔弹月弩给二女引路。
一阵霹雳过处,一大团烈火红光自侧面打下来,二女猝不及防,连剑光都被震荡
了一下。却见睹一线天光,也闻易静招唤,忙照火发处冲出,妖法无人主持,二
女转瞬脱险。

  忽闻神哑声长鸣,离地旋低飞,两爪在攫拿追逐。易静知是畜牲器官灵敏,
扬手一道寒光,早飞上前,英、云二人醒悟,知道妖妇转身回来。蒲妙妙逃至中
途,想起那座五行神火炉鼎,借自红发老祖门下,原是私相授受,如今为敌人毁
去,异日以何相还?当下把心一横,隐着身形回转。神神目如电,蒲妙妙隐身法
怎能瞒得它过,仇人相见,自然拼命飞扑上去。蒲妙妙因为此事系由这只恶而起,
又惊又怒,痴心还想伤了神,再行逃走。轻云将天遁镜照去,破了蒲妙妙她的隐
身之法。妖妇只得飞身逃走,三女穷追不舍。阴魔预料妖妇逃不脱三女毒手,留
下接收妖妇的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

  神伤重难飞,颠扑於妖穴洞口。阴魔因得美人蟒的红珠,才赶上种种机缘,
爱乌及鸟,何忍神落难,带了它,飞往离此百馀里的依还岭幻波池,为它剪毛洗
身。後来才知此举,收伏了神归顺之心,未有揭露他化身之秘。原来畜生的原始
天赋甚强,无相法身瞒得过修道者,但在道行高深的畜牲嗅觉内,是认出分别的。
若给英琼那莽女知悉,必吵翻了天,要存身峨眉正派则难於登天了。

  阴魔上次入幻波池时,已得池中五行之秘,更悟透乃祖连山大师的五行微尘
阵後,无须再穿隙窜罅。按五行交替,顺生克循序渐进,无须触动埋伏,带神穿
透西洞五行法障,到炼丹大鼎前,揭开鼎盖,丹药已经炼成。阴魔取下毒龙丸给
神服下,吊神於盖底,盖入鼎内,任药气调理伤患。事毕,阴魔心中转念三女,
从红珠气机觉到激斗,忙追踪前去。追索到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遥见峨嵋双剑
已斗上了红发老祖的化血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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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还卿红珠

  原来妖妇的三七遁法,精妙得出乎阴魔意料。三女追杀蒲妙妙,追出百里之
外,眼看首尾衔接,忽见西南方一片红云疾如奔马,从山後侧面横涌过来,下面
山势越发险恶,高山恶岭,婉前横。妖妇定晴一看,惊喜交集,连忙一催妖烟,
改了方向投入红云之中红云开处,现出一伙红衣赤足,手持长剑幡幢,怪模怪样
的妖人。

  原来红发老祖接了峨眉请柬,因妖尸谷辰元神漏网以後,新近又遁入南疆蚩
尤山一带极隐僻之处潜伏。恐远游峨眉无人坐镇,妖尸谷辰前来侵犯。决计只选
了十二个道行较高的门人前去送礼观光。这为首一个妖人名叫雷抓子,在红发老
祖门下的职司,是监守宝库和采药、生火三事,手里边管领着九山十八洞的炉鼎
神灶。蒲妙妙心存叵测,格外和他结纳。雷抓子恋奸凤四姑,却不过情面,偷偷
将一座五行神火炉鼎,借与蒲妙妙去炼宝物丹药。谁知蒲妙妙姑媳二人鼎到了手,
炼完丹药,又炼法宝,源源不绝,久借不归。雷抓子每次向其索要,总是被婉词
媚态相却,当时不忍翻脸索鼎,一直延了两三年工夫。前些日忽听师父说起,不
久便要取出应用。惟恐事情败露,监守自盗,罪必不小,更不便假手别的同门去
要,趁此时机,骗众同门绕道同往崇明岛,向蒲妙妙索取。

  蒲妙妙还以为遇见救星,见来人个个厉害,与峨眉颇有渊源,即使冒昧动手,
有那些宝幡云幢,也能保得住性命。雷抓子听到自己最爱的情人被杀,更加动容。
及至听到宝鼎已毁,这一惊尤其非同小可,不由悔恨交集,失神落魄。不想英琼
毕龋?晃是嗪煸戆祝?缫恢缸羡?#?山??ァ@鬃プ用σ蛔莺煸品善鹗?

  ,一道紫虹,拦腰一绕,蒲妙妙便即尸横就地。妖人不是见机逃避得快,差
点也被殃及,不由勃然大怒,一声怪啸,将手中长剑一挥,连同手下十馀个同党,
各将幡幢招展,立时红云弭漫,彩雾蒸腾,众妖人全身隐入云雾之中,密层层围
将上来。

  轻云、易静见英琼为红云所困,便一同冲杀上前。易静微闻异香,估量红云
中含有毒气,连忙屏息凝神,手扬处,灭魔弹月弩发将出去,一团光华射入红云
之中,爆裂开来。可是那些被震裂的妖云仍是成团成絮,略一接触,又复凝在一
起,聚而不散。英、云二人业已双剑合一。轻云又将天遁镜取出运用。合壁的双
剑还能将它冲裂得五零四散外,连天遁镜的光华也只能将它逼开,不能消灭。

  妖人深知敌人厉害,众议撤退,雷抓子心有不甘,左右要受师父重责,便把
心一横,决计回转深山,给峨眉勾起仇怨。一面收转火云,径往来路上遁去。还
恐来人不迫,取出一根大白刺,照易静下半身打去。那大白刺从千年刺身上长刺
中抽出,经过红发老祖多年修炼,虽不似白眉针、乌金芒那样厉害,却也非同小
可。易静躲避不及,连忙运用玄功,一固真气,两条腿便坚如铁石,迎上前去。
左腿浮面一层着了一下,没深进肉里,已觉火热异常。

  匝地妖氛,倏地升起,似风卷残云一般,团团滚滚,往前飞去,最前面红云
簇拥之中,隐现着一伙执长幡的妖人,已经遁出老远。英琼最是疾恶如仇,易静

  也吃了点亏,志在报复,俱已当先飞起。轻云虽素来持重,也不能不跟着追
去。

  敌人一经加紧飞行,竟如火星飞陨,三女由辰已之交追了不少的路。到日已
平西,猛一眼看见下面丛岗复岭,山恶水穷,峭壁排云,往往相距脚底不过咫尺,
但那最高之处竟要飞越而过。不知何时已行近南疆中洪荒未辟的地界,天狗岩上
妙相峦。那伙妖人说不定便是红发老祖门下。

  易静刚一有了戒心,还未及招呼英、云二人,忽见妖云前面一股子红光,有
大碗粗细,笔也似直上出重霄,约有数百丈高下。晃眼工夫,忽然暴散,化为半
天红云,与所追妖云会合,直落下去,映着半边青天和新升起的新月,又圆又大,
越显得其赤如血。下面乃是一个葫芦形的大山谷,口狭腰细,中底极大。尽头处
是座危崖,崖中腰有一座又高又大的怪洞。

  一片红光闪过,所有敌人全部不见,只现出一个面赤如火,发似朱砂,穿着
一身奇怪装束的山人。方一照面,便有一道红光从衣袖间飞出,赤虹夭矫,宛如
游龙,映得附近山石林木都成一片鲜红,光华电闪,芒焰逼人,比起英、云二人
的双剑正也不相上下。休说女神婴易静,便连英、云二人也看出来人是红发老祖,
知道不好惹,俱都心惊着忙。英琼暗忖:“事已至此,如果释兵相见赔罪,对方
定然不肯宽恕,回得山去,难保不受罪责。倒不如以错就错,给他一个装作不知,
抽身遁走,比较好些。”

  便朝易静、轻云一使眼色。易静早看出适才离火阵的厉害,暂时隐去,不过
遮掩敌人耳目。明白英琼心意,便大声道:“无知山妖,擅敢与崇明岛妖妇蒲妙
妙朋比为恶。今日如不将尔等如数扫荡,决不回去!”

  紫郢、青索双剑果然奥妙无穷,在红潮中合璧腾翻,激冲红浪,撞击那道红
光,神刀竟有形绌之势。红发老祖恼羞成怒,欲仗修为压敌,喷出真气,那红光
立时分化,变无数红光,电卷涛飞。

  阴魔身怀二仪微尘阵中元灵,与双剑中元灵息息相关,微化的法身溶入剑气
中,输送玄气。青紫二色的长虹,霎时光亮冲天,飞入千万道红光丛中,一阵乱
搅,幻成满天彩霞。红光如万条火龙,纷纷飞坠,益发不支。红发老祖顿生恶念,
捏诀念咒,遁回阵地上蹈步作法。用六戊潜形之法隐过一旁静待时机的易静现身
喝道:“穷寇勿追!”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不约而同,立时会合一处,向来路遁去。易静退时,
小心过甚。手中的灭魔弹月弩连同一粒除邪九烟丸,先後朝着红发老祖打去,一
团茶杯大小碧荧荧的光华除邪九烟丸,撞上红发老组的一团雷火,霹雳一声,碧
光立时爆发,在一阵丝丝之声中,化为九股青烟,像千万层浓雾,自天直下,笼
罩大地,一片清蒙蒙的烟雾,将敌人去路遮蔽,气得红发老祖咬牙切齿,二次将
化血神刀飞起,化成一片火也似的光墙,又把两手一阵乱挥,斗大雷火连珠也似
朝青烟中打去,霹雳之声,震得山摇地动,把青烟震散了许多。阴魔法身熔入灭
魔弹内,无相心法和光同尘,色不异於烟丸,不为红发老祖所觉。冲近红发老祖
身前,借灭魔弹骤化成雷,才碧光爆发。霹雳一声,红发老祖躲避不及,忙将元
神振起,几乎也被齐腕打折。

  红发老祖料理腕伤後,化出元神冲上云霄,只见星河耿耿,绝远天际,似有
一痕青紫光华飞掣,瞬间失去踪影,欲追无从。那是阴魔幻出的三女化身,三女
原身却在气化了的阴魔原身掩蔽身影下,逃离红发老祖,忙命狂飞。

  易静、英琼、轻云三女驾遁光逃出老远,回顾没有追赶,大家略按遁光歇息。
轻云闻得易静连用法宝伤了红发老祖,大惊道:“易姊姊,你闯了大祸了!这红
发老祖量小记仇,和本门好几位师长有交,掌教师尊此时还下帖请他。我们上门
忤犯,乱子己是不小。他如就此和本门为仇,不去峨眉,还较好一些。他如能隐
忍,径去赴会,当着老幼各派群仙质问掌教师尊,诉说我们无状,姊姊这时还算
外客,尚不妨事,我二人至幸,也得受一场责罚,岂非无趣?”

  易静脸一红,尚未答言,英琼笑道:“周姊姊想是和大师姊常在一起,受了
陶,潜移默化,无一件不是万般仔细,惟恐出错。天下事哪里怕得了许多?你只
顾事事屈着自己说,却不想当时易姊姊如不施展法宝将他打伤,照若兰姊姊平时
所说红发老祖的行径和法力,岂能不追我们?要是被擒了去,受他一场责辱,押
着我们往峨眉一送,那时丢人多大?我们吃了亏,也还不是白吃麽?与其那般,
还不如死呢。既然抵敌为的是脱身逃回,谁保得住动手不伤人?”

  世事尽多出人意表,谁能前知,事到临头,只能衡量轻重得失!要是一切都
从对方、敌方的立场去演绎,就算事事全部预知,也寸步难行,甚至不动,也是
弥天大罪,一切是看主事者的心态倾向。阴险狼毒之伪君子就是佛口蛇心,见乜
反乜,党同伐异,处身其权力之下,绝无容身之机会,所以历朝宫闱政变,若非
身处必死无生之境,谁肯孤注一掷。

  易静笑道:“毕竟李姊姊快人快语。红发老祖乃我所伤,师尊如果责罚,我
一人领责便了。”

  轻云道:“我们既在一处,祸福与共,错已铸成,受责在所不计。只是连累
师长们操心了。”

  团结就是力量,玄门正宗就是事到临头,有这个担当,才胜者成王,输了的
就是寇了。不过同恶互济,也可吹遍歪风。佛与魔本是一体两面,看观摩者所处
是那一个立场角度了。

  英琼不见神飞来终不放心,仍强着轻云、易静,绕道往崇明岛一行。刚刚飞
起空中,忽见正西方一片祥光,疾如电驶,从斜刺里直飞过来。

  阴魔现出紫云宫易筋後本相,有光霞围绕,彩气缤纷,迥非习见,朝着三女
把手一抬,便往下面山头上落去。轻云也认不出那是阴魔胎相,但阴魔故意散出
红珠的基因气味,不由英琼不缠上来。英琼不禁狂喜万分,顾不得再说话,跟着
朝下飞落,敛遁光缠倒在地,抱着那道人的双膝,暗暗揩磨着阴魔肉,思量着当
日套失神,身首二处,不禁泪如泉涌,兀自说不出一句话来。

  英琼不知长眉真人留在紫郢剑内讯息,刻划出她的原形。妙一夫妇也秘而不
宣,但也不知阴魔与美人蟒有基因感应。阴魔也不想早泄机密,权宜认英琼为女。
大袖挥处,一片祥光瑞霭,簇拥着三女腾空而起,往那依还岭飞去。

  百馀里途程,顷刻便到。走到一片树林以外,正当岭的中心地带,前面生着
一大片异草,约有万千株,绿茸茸随风起伏不定,宛如波浪。拨开草丛中心,即
见草下离顶数丈之间,现出一个数顷方圆的大池。上面看去,一片波澜,滚浪翻
飞,清波溶溶。适才所见异草乃是大片奇树,约有万千棵,环生穴畔,俱由池畔
石隙缝中平伸出来,枝怒发,互相纠结。树叶却和绿草一样,又极为繁密,根根
向上挺生,万叶怒发。每叶长有丈许,又坚又锐,犀利如刀,连野兽都不能闯入。
将全池面盖满,通没一点缝隙,便拨草细看,也只看出柯干纵横,看不出一丝水
影。这麽大一片水,竟被全数遮严,不知底细的人,便近前也看不出来。

  阴魔又朝下面池水左侧波浪较平之处一指,那池倏地分开,现出一个空洞,
离水面数尺以下,直落千丈,却是空的,望下去深几莫测。带三女穿越水池,方
知水池却是悬空,离地有数百丈,波光闪闪,一片晶莹。在池底朝上仰望,宛如
一根数百丈长的水晶柱子,撑着一面水晶天幕。那水源便在环湖一圈树下石隙缝
中,穴顶池边处的一圈极圆,水口整齐,一线环绕,那天生灵瀑发出来的水力,
水从四方八面平喷出来,水力奇劲,发出时又极平匀,直射往中心聚拢。齐射中
央,激成了一个漩涡,飚轮疾转,再由涡漩中心往下飞堕,直落千丈,汇成一个
大水柱,落到池底一个无底深穴,直径大约数丈,恰好将那根水柱接住,所以四
外都是乾乾净净,并无泛滥之迹。地平如砥,四壁石英云母相映生辉,明如白昼。
在那擎池水柱四周,罗列五洞,五样颜色。南洞洞门地颇类珊瑚,比火还红;西
洞两扇洞门金光灿烂。

  阴魔有意把幻波池送交峨嵋,让三女熟识洞内道路,故不施展法行。伸出左
手三指捏着门环,轻敲了两下。将右手一指,一片祥光闪过,西洞那两扇二丈多
高大的金门,徐徐开放。那头一层石室甚是宽大,室中黄云氤氲,仅能辨物。阴
魔走到石室尽头,拉拖壁上一个金环往怀中用力一带,再往右一扭,当中三丈多
高的一块长方形石壁,忽往地下沉去,现出一个条曲折甬道。行约七里,走到第
二层洞府的门前。那门比头一层要矮小一半,门黑如铁,上有四个木环。阴魔如
法施为,祥光闪过,门即开放。见那石门宽只四五尺,却有四五尺厚,恰似两根
石柱一般。门扇它不往内开,竟向壁间缩了进去。内层洞穴比头层还要高大出约
两倍,正当中设着一座庞大丹炉。

  三女忽听阴魔指着那缩进壁中的两扇方门,道:“在这两扇门里有两条要道,
少时我将门抵住,你们由门扇中入内,约进二尺,朝内的一面,便现出一个尺许
宽的小门。你二人分头进去,将这两条路要看明了,得了通入别洞的要道,便急
速回来,不可深入。”

  阴魔嘱咐已毕,走向门中,腿坐下,两手掐着灵诀,朝着两旁一抬一放,那
两扇门便朝中央挤来。阴魔忙将两掌平伸,一边一个,将门抵住,闭目合睛打起
坐来。那门心离地尺许,果有一个一人高的洞。轻云向左,易静向右,分两路入
内。英琼已泪汪汪的注视着阴魔,哭道:“还我红珠!”

  阴魔淫笑,道:“我也不是由你身上得来,你当向妙一夫人索取。你的就要
还你;您欠人家的元阳又如何还法。我得来不易,你赎得来吗?”

  英琼本是妖蛇,早知这淫魔心愿,本来就要合体溶珠,又何来会介意把身子
献上奸台。不过定须扭泥做作,自抬身价,故作不依,撒娇放赖,缠黏在阴魔身
上澌磨,任君轻薄,半推半就,似拒还迎。

  阴魔历尽淫娃元阴,更得乃祖真元。熔合後,才觉红珠本质虽有基因接近,
但却总有偏差,难与法身化合。但死鱼已过了刀,珠可还,其中元气则放过不了。
要抽珠气,则不可以在蟒女清宁下成事。挑起英琼的欲潮,那要试验那在淫妇们
身上学来的挑情手法了。

  一般女性对个郎心许後,多喜欢拥抱,挤乳入郎怀,搓压磨蹭。那是乳房内
少却筋络,血脉回旋不易,乳房中的淋巴腺得不到供应,形成神经系统紧张。要
压下乳房才能令血液回心,再作流动,贺尔蒙才能大量产生,燃起性欲。但乳头
却是敏感度高的部位,那刺激虽可令男性见其明显反应,但刺激过後,知觉逐渐
麻木,性趣索然的了。所以切忌直攻三点重地。

  阴魔饱经淫妇调教,对女性躯体的弱点,真是了如指掌,比妇女自己更清楚。
英琼既已贴上身来,背上脊椎便成起点。後脑至颈部是女性的性感地带,会让女
性性亢奋使用拇指按摩,抚摸的力度越轻越妙,重要的是由意志力经指头传上真
气,轻捻慢揉,给她有一种触电般的酥麻感觉,挑动淋巴腺分泌活跃,有着破坏
她防御的无穷力量。另一手下在骨盆向上的脊椎骨处用拇指轻压,并做小幅度旋
转。英琼被逗得血气浮涌,兴奋发热起来,横冲直撞的气血涌入乳球及穴,胀逼
聚积,颇令舒畅中带着一些难受,呼吸混乱而急促,直觉反应的双臂匝紧阴魔,
挤压乳球血气回旋。

  本是慢热的蟒女,在阴魔手下调弄一遍,即告浑身火热,呀唔喘声隐隐,秀
鼻呼出的热气,熨炙阴魔肩膀。凡女性到此境界,已欲火焚心,十个姑娘十个肯,
只怕个郎口不稳。但阴魔志在红珠元气,必需再进一步夺其意识。托起香鳃,见
英琼已薰陶若醉。清香的秀发已泛闪水光,发际丝丝见汗,衬起幼滑的香肌玉肤,
倍增明丽。星目闭垂,长长的睫毛颤动着,挤出水光,映照眉目间桃红遍泛,对
照面庞赤透,鼻尖水光映亮,丰润溜滑的朱唇不奈的张合频繁。

  阴魔俯下头去,火辣辣的猛吻着她的艳唇,舔扫娇唇齿根,尝得芬芳香涎,
郁甜口腔。英琼伸出湿漉的舌头,如饥如渴,阴魔游舔英琼舌根,一双舌尖调拨
互抵,导过丝丝真气上传一步一步地勾引出她体内的情欲,震撼若溺。英琼即告
灵台失守,醉倒郎怀,情欲难耐的呼吸起伏不定,四肢无力,身子愈来愈软、愈
来愈热,软塌如泥,任由阴魔逐步宽衣解带。

  蟒女不脱本色,蛇腰纤瘦而柔若无骨。乳球紧可盈握,但坚韧而带弹性。阴
魔要再挑蟒女,故意不触那三点,只双掌覆压乳球下侧处从下往上方推压,摆弄
舌尖,由心窝之上两个乳房中间乳沟舔下。可怜英琼已如痴如醉,何堪更火上添
油,挺起了来任由阴魔抚摸。火热的激流,向三点冲擦,再被阴魔双掌握回,齐
涌入穴肉壁,如雷电交击。毫无意识中,一双修长玉腿踢撑空中,张开腿根户,
配合弯弹的蛇腰,向情郎奉献巢,若移就船。欲火已主宰灵台,那急迫的需要莫
说饥不择食,甚至给谁噬了,也茫然无知矣。

  巢急剧寻,颇赖小腹举托。阴魔舌尖顺舔而下,见其小腹丰腴而却平坦,不
向身外涨出。在一般人眼中,似觉难符美感,而又难得一见,实则绝品难寻。皆
因性器官的神经中枢在後盆骨内壁,邻近下肢血管聚合处,皆在肚脐下小腹内。
腹肉盈则压逼血管及神经,令之不甚畅通而供应受阻,几难登峰造极矣。阴魔再
伸出舌头沿着肉缝轻轻的上下舔,鼻尖在阴唇的缝隙上磨擦着胀硬的阴蒂,轻旋
厮磨。英琼受到火烫的刺激,下身变得又燥热又潮湿,子宫内充满了热血,咻咻
的吐出热气。受不住阴道里传来的空虚感,阴蒂也若爆炸,迫不及待地摇动起她
的腿根,似是幽怨,又是难过的喘息,把欲火呻吟出来。

  阴魔得逢绝品,淫心顿炽,肉怒挺直伸,拨草入洞,长长的肉棒又深又重地
抵顶着子宫内壁,果然穴灼热无双,炙火电传百脉,快感环回,蒸得阴魔汗流背。
英琼欲火终得宣泄,却带来巨的刺激,冲击得魂离魄散,脉络翻腾,狂嗥尖嚎,
回响激荡石洞,只剩下本能的四肢抓紧阴魔,壁膣肌收缩,夹磨着阴魔巨,一经
挑逗便一发不可收拾,全然无法压抑那放浪的情态,穴壁自动拢啜,召唤阴魔体
内的红珠。

  阴魔也给快感弄得窍穴松弛,任红珠泻入龟头,才能稳固红珠本质。但珠气
却若游龙归海,带来性趣不下泄精。到此,珠气才肯与本质分离,物归原主。可
惜英琼溺沉欲海涛中,不住泛出欲仙欲死、动人心魄的光辉,喉中发出呢喃不清
的迷失娇吟,未晓回收窍穴,给阴魔有机可乘。阴魔捧起英琼螓首,吻啜香舌,
吸吮那徨徘徊的珠气。珠气牵扯穴,拢挟阴魔肉,磨出阵阵电激性趣,泛滥那两
个欲海淫侣。牵出的珠气穿漏龟头,给了阴魔阵阵泄精似性趣,再穿越英琼娇躯,
由香舌透走,引动英琼那陶醉的灵台,扑来阵阵酸痹浪潮。

  阴魔淫夺英琼红珠丹气,在性趣中浑忘物外。突然洞内深处,响起阵图的怒
吼。阴魔才醒起易静、轻云涉险,忙逸出元神射入後洞拯救。

  原来易静由右壁门心窄缝里飞行而入,那条甬路经了几个转折之後,越走越
深,地底波涛之声,洋洋盈耳。路尽处也有一个小门,出面那地方约有数百亩大,
高及百丈,四壁非玉非石,白色透明,乃是数千万五色发光的石乳,大小不一,
密若繁星,照得各洞透明,纤尘毕睹。地面平坦处,其亮若镜,光鉴毫发,突起
的石乳,就着原形加以雕琢斧修,样样明洁如晶,映着四壁五色繁光,炫为异彩。

  那水声发源之处,乃是洞中心一个十亩方塘,云雾溟蒙,波涛澎湃,激成数
十百根大小水柱,直上塘边,水花乱滚,珠迸雪飞。这里的石壁俱都有缝,可通
上下,便是幻波池的水源,顺石脉水路,逆行向上,由各处石缝中万流奔赴,直
抽到上面幻波池四外的那一圈发水口子,射到了中央。此激彼撞,经过一番排荡
回旋才成了一个绝大漩涡,从洞顶幻波池中心直落千寻,下入深穴,回归入这个
方塘里面,重新往上喷射,循环往复,千年如一日,永无休歇,所以那池下面受
不到淹没。

  易静算计这洞中如此神秘,说不定珍奇宝物藏在塘中,为水所隔,於是辟水
入塘。谁知下面的水其深无际,沉了百十丈还未及底。猛见四壁有许多凹进去的
深沟,一条极长而细的银链光色灿烂,横拖在那里。随手抓起那链子刚拉得一拉,
四外波涛忽如排山倒海一般挤压上来,易静被撞得荡了几荡。同时水深处有千点
碧荧,飞舞而上。易静忙运玄功,加紧飞升。及至冲出波心,上面已是阴风怒号,
怪声大作,四壁摇晃,似要倒塌。

  阴魔元神及时赶到,关了水阵枢纽,导合木阵泄水阵馀威。易静才得逃出水
面,百忙中窥见入口小门,飞身出去。阴魔亦元神回体。可惜元神虽是遁出片刻,
蟒女已将元丹本质以基因牵引,导出欲海,由龟头处套回红珠,物归原主。阴魔
心有馀憾,对易静的妄动产生反感,再受绿鬓仙娘於偷情时,数说易静的短处,
才有易静遭遇鸠盘婆,再受九鬼炼生魂,阴魔却置之不理。

  英琼得回元丹後,尚陶醉在欲海性趣中,缠扰阴魔不放,可惜易静轻云已飞
近小门外。阴魔由英琼热中抽回巨,重开洞门。恰巧轻云也同时由对面驾遁光飞
出。

  那轻云进入的小门,里面是黑洞洞的小路,又狭又曲折。轻云飞行了一阵,
渐行渐高,终达那存放艳尸的室外。那室四壁黑沉沉空荡荡的,奇香袭人。剑光
照处,黑玉榻上一个道姑,美艳绝伦,灵眸微启,瓠犀微露,缓缓坐了起来,却
又随着卧倒,似这样三起三落。轻云不知艳尸已初步复体,几乎飞蛾扑火。犹幸
忽听一声长啸,似龙吟般起自榻底,阴风大作,四壁摇摇欲倒。轻云慌不迭地回
身遁走,暗中默记道路,不消片刻,已飞达来时门外。

  二女刚一飞出门外,阴魔倏地虎目圆睁,大喝一声,一道祥光闪过,接着便
听叭的一声大震,两扇门业已合拢。阴魔带三女走到室中火鼎前前,一片祥光将
鼎盖托起,鼎中炉火托着的一朵青莲,昙花一现般顷刻消失,现出一只碧玉莲蓬,
立在鼎的中心,内中含着莲子大小的十粒丹药,颜色翠绿,透明如晶,由每人拾
起几粒。

  佛奴高悬在鼎盖底面,离地约有四五十丈,闭目倒挂,周身毛羽业己落得净
尽,仅剩一张白皮,已薄薄地生了一层如轻霜似的白茸,紧包着钢身铁骨。阴魔
道:“明日此刻,当可复原,莫要扰它。这里共是五个洞府,外分五行,暗藏五
相,通体脉络相疏,喻为人形,是个卧像。上下三层,到处都是复壁甬路,除已
被封锁者外,无不贯通。中洞是圣姑仙蜕所在,北洞上层为艳尸潜踞,北洞下层
为幻波池的发源,东洞中层,是藏珍之所。此处绕向南洞心部,循脉道以行,可
达东洞。入宝山,岂可空手回,你三人就拿来献上妙一夫人吧。”

  西洞属金像肺部,石壁满是大小不一的磊块,虽然间有凸凹,却是通体浑成,
并无缝隙。惟独靠里一面有一大片石壁坟起,圆拱平滑,血痕万缕,隐现其间,
将那石扳轻轻往怀中一带,一片十来丈方圆,数万斤重的石壁,竟是随手而起,
现出莲蓬也似七个圆孔,合日月五星,分上下三层。靠上面一洞微微有光影闪动,
寒气侵人,乃是万流交汇之处。下层左右二洞,一风一火,俱不可深入。居中之
洞是明日起行时的出路中层斜列三洞,其中左右二洞一通中洞,一通北上洞,已
被封锁。居中之洞是由南洞去往东洞的曲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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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再奸艳尸

  阴魔带三女径往中层当中孔内穿去。甬道曲迂回,尽处红光如火,进入一个
极高大的石洞,焰影幢幢,正当中有一盏倒挂的大灯,灯形颇似一个人心,由一
缕银丝系住,从洞顶上垂将下来,灯上面发出七朵星形的火光,赤焰熊熊,照得
合洞通红。灯下面是个百亩方圆,形如莲花的水池,内外石色俱是红色,深约三
尺,清可见底。水色俱是青碧,细看绿波溶溶,仿佛是什麽液体一般。

  这洞便是南洞的主洞。池中所贮,并非真水,乃是石髓。上面所悬心灯之火,
便是吸取此髓而发。发出来的火焰,又彼此池吸收了回去。如此循环不息,亘古
常明。灯上面洞顶便是万流总汇,圣姑用法术逆水上行,成为幻波池奇景,全仗
此火之力。此髓乃是天材地宝,既可引火炼丹炼宝,服了以後又可抵得许多采补
之用,於左道旁门大有益处。若落入旁门手上,势必不管此洞兴废,取用无餍,
迟早灯尽髓枯,全洞失了水火交济之功,池水不复上行,上层洞府虽仍存在,下
层定必为水所淹。

  往东洞甬路就在右壁,却是长方形的,路径迂回甚多,上下曲,里面更是酷
寒阴森,狂飚怒号,如万木摇风,惊涛飞涌,剑光照处,反映成绿色碧。壁上俱
是一根根又粗又大和树木相似的影子。出口也是一间广大石室,满壁青光照眼。
靠里一面有三座洞门,当中洞门最为高大。阴魔朝着中门相隔三丈站定随手发出
一股尺许粗细的祥光,最前面光头有五丈许方圆,正照在门的中心,那门渐渐露
出一丝缝隙,射出一条青光,接着便听得如万木摇风,松涛怒吼之声。阴魔猛地
将手朝门用力一推,那股子祥光顿现异彩,发出万朵金莲,如潮水一般朝前冲去,
怒涛澎湃声中,那门立时大开。阴魔回头道:“洞中灵药异宝,俱都寓有传女不
传男之意,你们入内吧。”

  易静首先飞入,英琼、轻云也将身剑合一,疾同电掣,直往洞中冲去,阴魔
如释重负。原来阴魔被易静的莽撞打搅了淫行,龟头还是酸酸痹痹的,想起北洞
的艳尸,才是尽兴之首选,因此支开三女,蜕化冯吾外表,独自拨开法路,飘入
艳尸的室内。

  其时室中正起了艳歌之声,音细而长,於万分柔媚之中,隐含无限幽怨,意
思似在苦忆一个情人。词句尤为缠绵徘恻,尽管情深一往,却无一句淫荡之言。

  歌声过後,妖尸又在室内曼声长叹,连又哽咽起来,声甚凄婉,动人怜意。

  原来艳尸崔盈被阴魔冯吾淫後,借他的玄精解化了体内的禁制,但封锁最重
的任脉却束手无策。思前想後,自怨自艾,平日自负古今仙凡中从未有的美艳之
质,一颦一笑,均可使人心神迷恋,不知死生,但祈望中的阴魔冯吾,却迟迟未
见重来,随又曼声悲叹,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

  这时艳尸崔盈正好午梦初回,睡眼惺松,春情荡漾,所思不至,无可奈何,
一片娇情欲堕之状。娇躯正半卧半坐,靠在榻头玉屏风上。那腰圆形的玉榻,只
近头一面的两边,有近二尺长雕镂精工的扶手矮栏,馀者三面全都空着。榻上铺
陈着极厚而软的锦茵,身上半盖半裹着一床质胜纨绮,色作淡青,看去又轻又软
的被单。上半身只双肩、前胸和手臂露出在外,一手微搭胸前,另一手臂懒洋洋
支向右侧玉栏之上。身穿一件薄如蝉翼,雪也似白的道衣,前胸微敞,露出雪白
粉颈和半段酥胸,下面乳峰隐隐坟起於冰纨锦被之间。

  那没盖着的地方,固是肌肤玉映,琼绡不掩,隐约可以窥见。还有那双手臂,
因为右手支颐默坐,露了半截臂膀和那十指春葱,说不出的粉铸脂合,圆滑朗润。
下半身虽被盖住,却在有意无意之中,由被角边半隐半现地露出一段丰盈柔细的
玉腿,以及半截底平指敛,粉光致致,柔若无骨的白足。

  面上神情是星波莹明,如蕴妙思,黛眉微颦,隐含幽怨。再加玉颊春生,樱
唇红破,瓠犀微露,欲语不语之状,好似半嗔半喜之中,蕴藏着万种风流,无限
情思。端的浓纤合度,体态妖娆,从头到脚,直无一处不撩拨人的遐想。容光妖
艳,神态淫冶,迥绝人间。淡雅的衣被与下面铺陈的锦褥文绣,再互一陪衬,越
显得貌比花娇,人如玉琢,光彩照人。

  阴魔冯吾还不曾走近榻前,首先鼻孔中闻到一缕温香,其味非兰非麝,仿佛
由榻上人肌肤中隐隐透出,闻之令人魂销魄落,心神欲醉,立觉心神微微一荡。

  这是妖尸的白骨锁魂香,只要闻到这香气,立被迷惑,魂消魄落,人也软醉
如泥,任她尽情摆布。阴魔冯吾半真半假的色授魂与,移到了榻前,便向妖尸身
侧坐下。

  妖尸只媚目流波,斜睨了一眼,便自将目合拢,不再理睬。阴魔冯吾知是妖
尸必要做作,只把双目注定妖尸,从头至脚仔细领略端详,渐渐由上而下,看到
脚头,一眼瞥见那只欺霜胜雪,胫腿丰妍,纤细柔滑的白足,微露被角之外。便
俯身下去,在那绵软温柔,无异初剥春葱的纤指上亲了一亲。妖尸面色,似嗔似
喜,於是阴魔冯吾更又伸手下去,竟将那只美妙无双的白足握住,用手指轻柔的
碰触轻抚妖尸脚掌心,暗中调弄先天真气,不轻不重的挑逗,没几个回旋,即觉
到妖尸吐息逐渐炙热。跪将下去亲了又亲,手也渐渐往粉腿上摸去,手指轻轻抚
压膝盖後侧,由於性器连结的神经支干有延伸至此处,颇令女性性亢奋。妖尸被
挑逗得血脉贲张,冷不防把足一缩,用力稍猛,竟将下半身盖的那床锦被掀开了
些,那一双脂凝玉润的粉腿立即呈现。阴魔冯吾也就势扑将上去,双手搂紧,不
住温存抚爱。

  妖尸媚波莹活,斜睨着俯伏在她身上的旧欢,眉梢眼角,春情荡意,自然流
露。那搭在胸前的纤纤玉手,渐渐伸向阴魔冯吾头上,轻轻抚弄。阴魔冯吾领略
着那怀中暖玉,一片温香,上身己全俯压在妖尸腿际,心醉魂销。妖尸多年久旷,
回生以後,长日虑祸忧危,玷污仙府,恐犯大禁,不得不按捺欲火,强自忍耐。
虽是存心色诱,志在玄精,但是天性奇淫,蕴蓄愈久,其力越大。给阴魔冯吾爱
抚,已是动情,一旦奔放,便成狂流,色胆如天,不能再制。只图一时顺心遂意,
哪怕刀山在前,火海在後,也是过後甘任其祸,决非所计。淫心已然大动,抬起
左边一条粉腿,夹向阴魔冯吾头上。经炽风吹拨,更添痕痒,给千千万万小顽皮
骚扰,引动气血涨盈聚热,若溶入血肉,蔓延百骸,融会春暖,泄出丝丝热气,
扑上阴魔冯吾面庞。

  阴魔冯吾头颅藏在妖尸腿丫上,鼻腔中充满似麝似骚的香气,贯彻灵台,不
禁狂吸满肺,送达体内每个器官窍穴,顿觉全身清爽,飘飘然若轻胜鹅毛,浮游
云海。回旋间呼出之气,吹拂妖尸口巳是管管竖立的阴毛,随风摇晃。露出红艳
的阴唇,饱满丰厚,若开似吐,散发着妖艳色泽,诱君深入探索。

  阴魔吻上她那神秘的禁地,左左右右的转动,勾挑滑舐吸吮。阴唇蚌张尖处,
伸出东珠大小的阴蒂,鼓胀如撑,若卜卜有声,桃红艳光四射,闪烁水光。阴魔
冯吾神迷魄荡,吐伸舌尖,舔挑妖尸阴蒂,触处润滑柔嫩,香郁入喉,不禁双唇
压下,非啜吸入肺,无以舒意释怀。妖尸阴蒂本已被贲张的气血催逼得胀中带麻,
酸痒透骨,何堪再经此几回夹攻,满腔欲火立被引爆,奔放成狂流,咿唔之呻吟
声如深处泄出,不能再制。媚笑说道:“一双脚腿有何可爱,竟和婴儿恋母一样,
莫非还要想吃口奶吗?”

  妖尸说时,语声却更觉柔媚婉转,几疑说话的乃是另一个痴情少女,分外动
人。眉目却是妖媚冶荡,发出媚彩的异光,闪现出饥渴神色,尽是淫荡之态,粉
颊红晕,樱口微动,一股温香起处,吐出一丝粉红色的香雾,罩下阴魔冯吾头上,
催诱对方,同作淫乐。亦表达了妖尸春情难奈,示意乳球也急需慰藉也。但也脱
不了女性本色:所谓问人要吗,实是本身有所需求。

  阴魔冯吾饱经欲海波涛,自然闻弦歌知雅意,在妖尸掌腿松懈下,爬上妖尸
那温热的玉体上,宽下双方衣着,拥抱着一个美胜天仙,妖艳绝伦,媚人肌骨的
尤物活宝。妖尸虽然淫毒凶狡,姿态容貌却是极美绝艳,久旷之身刚刚复体,淫
心欲念也是奇旺,春情勃勃下,更自柔媚恳切许多。天赋的骚媚姿态,充满媚惑
的力量,与前度淫的缺乏反应,无可比拟。又惯於擒纵诱逗,使出一点柔声娇态,
媚眼流波,浅笑轻颦,丰润的红唇烁耀着妖艳之态。衬起那身白如玉,粉腻若酥,
双乳竟能在卧中挺拨,乳峰尖挺如笋,更能摇曳荡漾,弯弹有致,使岭上双梅,
迎风飘画出重重红圈,仿效猎物逃窜,循回冲奔,却无出路,生相妖艳已极。光
是躺着的骚样已引得神魂颠倒,智迷心昏,直如疯狂。

  阴魔冯吾虽是无相无我,不受淫媚邪毒迷惑,未至本性昏乱,但也不禁中心
痒痒,忍耐不住欲火,张口扑下,向妖艳的红圈噬上去。乳蒂入口香郁,直透下
丹田,如翻江捣海,热浪涛阔,撑烧阴魔冯吾肉,龟头胀逼欲爆。

  妖尸在阴魔冯吾低头捕嚼乳蒂时,本是神情转露狡笑,极其淫态妖荡。其天
生凶狡淫邪之性,蕴毒多年,久而愈烈,於猎物入阱时,原形毕露。阴魔冯吾狂
吼一声,巨捣入妖尸牝穴,直撞妖尸花芯。妖尸即被灼烫的巨,凿擦入穴深处,
火星把全个壁点燃,燎烧广泛,魂魄也为之炸散,爆出狂嗥惨嚎,撕心裂骨。

  阴魔冯吾亦在妖尸悲叫声回复清宁,知妖尸复体後,再难尽情泄欲,收了巨
凶性,寻求两情相悦,慢慢地、轻缓地插入。在一团热气腾腾的内圈圈包住下,
似有若无地上下轻勾、左右微转,随着腰部微不可见的扭动,缓慢而温柔地在穴
中滑动,一寸寸地抚爱她敏感的肌,一边逆旋一边轻探花心。妖尸元神回体,名
“层峦叠翠〔也活蹦乱跳,每个部分好像懂得各自蠕动,湿淋淋的不规则地收缩
着。

  究竟妖尸本是心性淫毒,於激荡後,使出淫毒的天魔吸髓大法。此法为采补
中最毒心法,不只竭泽而渔,更翻根藏绝基本,受害人永不超生。真是艳丽妖娆
最惑人,暗侵肌骨丧元神。幸好阴魔冯吾无相无我,根基是我,我亦根基,玄精
虽如喷射引擎般爆发在她体内,却攻泻入妖尸三尸元神。无奈妖尸体内禁制坚牢
血影神光受阻,九天都篆阴魔大法也穿不透。

  阴魔冯吾惊奇那禁制的威力,先天真气玄精也只能点点滴滴的将它熔化。正
欲全力穿凿间,突然东洞传来水阵变动的讯息,三女已然入险。阴魔冯吾只好渗
混元幡中元灵入妖尸体内,腾身离去。回复胎相,飘入东洞外层,三女已乘莲花
冲了出来。

  回说易静三女别过阴魔,直往东洞中冲去,疾同电掣。到了二层里面,只见
四壁空空,比起外洞反而小得多。正面壁间,有一排大的树木阴影,随剑气冲处,
阴魔附在紫郢剑上的同源丁火生泄乙木,林荫一闪即逝,墙壁也然隐去,乃是一
条极大的甬路。其尽头处,伸入一间数十丈长大的石室以内。迎面最前面立着一
座二十多丈长短的木屏风,上刻东洞全景。

  三女转入屏风後,即见前面一片青玉墙上,留有圣姑遗影,云鬟端正,姿容
美秀,略似道姑打扮,形态装束,均甚飘逸。像前矗立着一座九尺高的大鼎,非
金非玉,色呈翠绿,光可鉴人,上面都是朱文符。三女朝着遗像跪拜通诚,然後
走向鼎前。易静抓住鼎盖,用力往上一揭,竟未将它揭动。方在诧异,忽听身後
有人微哂,後颈上吹来一口凉气。回头一看,身後空无一人,只有圣姑遗像,玉
唇微露,丰神如活,微见光影浮游。轻云人最精细,倒疑心到笑声来源,出自像
上。因先见易静事事当先,毫不谦让,心中虽有些嫌她自大,却并未形於词色,
也不想多言。

  易静二次又走向鼎侧,暗使大法力一揭,却耳听哧的一声冷笑,接着脑後又
是一股冷风吹来。英琼猛一回顾,见壁上圣姑遗像忽然玉唇开张,匏犀微露,一
炙手已举将起来,接着又放下,神情与活人相似,不禁一拉轻云。易静法力并非
寻常,竟被吹中,毛发皆竖,不由大吃一惊。及至回首注视壁间遗像,笑容依然,
空空如故。那是曾在艳尸体内的老丑元神,在嘲笑易静的莽动,不自量力。那是
连她具千年道行,也不敢跨越雷池半步的五行阵势。易静请轻云用天遁镜四外一
照,又毫无他异。

  易静第三次又走向鼎前,英、云二人料她揭不起来,俱都装作旁观,偷觑壁
间遗像有何动作。当易静飞身起来,手握鼎纽,用大力神法上提时,英、云二人
立见壁间遗像浮亮光影,壁间遗像忽然转笑为怒,将手朝鼎上一指。轻云猜是不
妙,喊了一声:“易姊姊留神!”

  易静有了上两次的警兆,一料有变,连忙松手,一纵遁光,护身升起。说时
迟,那时快,就在她离身之际,全鼎顿放碧光,从鼎盖上原有的千万小纽珠中猛
喷出一束五色光线,是玄门中最厉害的法术大五行绝灭光针,万弩齐发般直朝易
静射去。总算轻云早将天遁镜照将过去,方才将那五色光线消灭。接着鼎内起了
一阵怪啸,混杂细乐风雨之声。三人凑近鼎侧一听,乐声止处,似闻鼎内有一女
子口音说道:“琼宫故物,不得妄取。”

  说罢,声响寂然。鼎盖上细孔内,又冒起一股子异香,香烟袅袅,彩气氤氲,
闻了令人心神俱爽。易静、轻云闻得鼎中遗言,不无戒心。但鲁莽的英琼定要去
揭鼎盖,二女却想到那护送入洞的是其父,万无驱女涉险之理。於是一个持着天
遁宝镜,一个行使护身避险之法,以防不测。可是换了英琼,只轻轻试探着往上
一提,竟然随手而起。原来阴魔早已探勘了洞内五行之秘,早在英琼穴中抽出巨
时,注入了一道与宝鼎同源的先天戊土藏木真气。当英琼手触鼎纽时,大五行绝
灭光针的丙火生土,被化了去。

  鼎盖一开,立时异香扑鼻,一片霞光从鼎内飞将出来,照耀全室。鼎内神光
射目,异彩腾辉,鼎内宝物件件式样灵巧,工细非常,神光射目,异彩腾辉。中
心挺生着一朵红玉莲花,莲蓬颜色深紫,形似兰萼,晶莹温润,通体透明,那异
香便从花中透出。英琼试用手握住莲柄一摇,竟不能动。此外鼎内宝物约有一百
馀件之多,仍由英琼一一取出,分装在三人所带的法宝囊内,直到取完,并无他
异。

  英琼盖鼎时,还不能忘情那朵赤玉莲花,越看越爱,分手去摇那莲柄,触发
了室外青莲阵法。鼎底一股奇热之气冲了上来,其力极猛。英琼心中一惊,刚将
头昂起,避开那股热力,倏地一片玉色毫光一闪,手中鼎盖便被那一股子神力吸
住,往下沉去,重有万斤,再也把握不住。铮铮两声响,鼎盖自阖,关得严丝合
缝,杳无痕迹,比起初见时严密得多。

  当下三女绕出屏风,便听屏上风雷大作,忙各驾遁光,往洞外飞去。及至飞
到门前,只见前面青光疾转,涌起千万朵青莲花,层出不穷,如溜云卷到,哪里
还分辨得出门的影子。轻云取天遁镜照将上去。百丈金霞,照向青光丛里,幻成
一片异彩,才行抵住。

  易静相信圣姑数百年间所炼法宝,全在鼎内,也许有合用的法宝,忙赶上前
代轻云解下身畔宝囊,倾出那些宝物,逐件审视。猛一眼看到英琼手上拿着一块
并无光华,长只七寸三分,类似一块醒木的东西,上面古锈斑斓,四边隐有莲花
篆文,乃是“百宝珍诀”四字。便从匣内书底翻两道灵符,一道是可以通过全洞,
另一道却是收符。

  易静将通行符用本身真火焚化。火光一闪,化成一朵金莲,上托一幢三丈多
高,丈许方圆的金光,三人便被那朵金莲托住,朝前缓缓飞行。所过之处,前面
青光似波分云散一般,纷纷消散。不一会,已冲出光层。

  阴魔已坐在门侧,膝入定。三人连忙离开金光之笼罩。金莲光幢仍是冉冉往
前游动,并未消歇。易静莽撞的将那另一道灵符取出,往光幢中掷去。便听霹雳
般一声大震,数十丈红光飞向金光幢里,两下里只一混合,化成一片彩霞,恍如
狂涛怒涌,直朝三人迎面飞回,其势迅疾异常。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阴魔化成
一片祥光,将三人裹住。耳听万马奔腾之声,彩霞从头上和身左右卷将过去,瞬
息间没了声息。回顾那二层洞门,业已关闭如初,毫无动静。

  英琼还是忘不了那鼎中朱莲,向阴魔撒娇。阴魔察知那朱莲内所含那柄形如
兰萼的宝钥,可开壁上圣姑遗像後面的另一宝库。只须将那莲瓣微微分开,便可
取出。英琼重外轻内,欲将它采折,却不知事前,圣姑早有层层布置,相生相应,
时机一瞬即逝,不可复得。阴魔详透因果,笑对三人道:“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仙缘止此,妄求则成贪嗔。知不可为,是须能舍,要靠慧心定力了。”

  说完,仍命三人各将法宝收起,且等到了峨眉呈与妙一夫人,再行分配。带
三女从头层正门走出,走过两重石室广洞,才达门口,见两扇青绿光亮的洞门业
小开不闭,是前些时明殊以千金神驼冲门所毁。阴魔初试那从金线神姥蒲妙妙得
来之颠倒五行挪移乾坤迷形大法,一片祥光,向洞门飞去。等到祥光散去,门已
不见,与洞痕一般相似,杳无微痕。

  沾上了身的牝马总是不甘雌伏,英琼诚心要在情人面前卖弄,身剑合一,直
往原有洞门之处冲去。紫虹闪处,连冲数次,只觉所冲之处柔如丝发,坚逾精钢,
一种绝大刚柔兼备的神力阻住去路,只冲得祥光潋滟,瑞彩缤纷,休想进得一步。
英琼收剑现身,仍是不服,笑对阴魔道:“紫、青双剑合壁,妙用无穷,女儿想
和周师姊再试一回如何?”

  阴魔笑道:“三教无不可克制之物理,双剑合壁进力愈大,阻力愈甚,你们
不可小觑了呢!”

  轻云也见猎心喜,随同英琼,双剑合壁,化成一道青紫二色的长虹,二次往
前冲去。这次居然一冲而入,颇觉容易,在祥光中飞行约有数十里,还不到底,
忽闻一股异香,人便昏迷。外边看来,剑光却在祥光瑞霭中闪了几闪,突然直冲
出来,朝外飞去。就在这疾如电驶之际,阴魔将手一指,剑光落地,现出英、云
二人,面面相觑,恍恍惚惚,好似睡梦初回神情。

  阴魔道:“你二人虽各有一口好剑,但道行尚浅。敌人如真是个能手,只将
法术颠倒变化,你们要想脱身却就难了。此中妙谛就是万相随念而生。念头迷糊
处,多强的法器,还不是随迷念处,倒行逆施。法器越强,作孽越重,如蜀汉後
主阿斗,成为万世笑柄。日後你们道力精进,自能了解。此刻神想已复原了,西
洞内层门户业已关闭,艳尸正在乘隙欲出,不可再开。我们由北洞水路入内吧。”

  说罢,领了三女,走向北洞,壁间一个孔窍并不大,里面隐隐见有几条水影
闪动。三女听阴魔说得一声“速闭双目”,身子便凌空飞起,耳听四外涛声震耳,
人已及地,已达中洞。这大半日工夫,神已经大半康复,满身雪羽甚是丰满,一
双钢爪抓在鼎纽之上,正在剔羽梳翎,比起未脱毛换骨时,还要神骏修洁得多。

  三女随阴魔所指,於四壁灵药中,拨起了十馀种後,骑上背。阴魔将手一挥,
一片石裂之音,一块三丈许见方的大石,忽然落了下来,为一片祥光托住。

  三女驾飞出一看,已是外层洞室。阴魔跟着出来,洞壁已合。到了外面,阴
魔袍袖展处,数十丈祥光,围拥着四人一,齐往峨眉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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